眾人再次落座之後,袁紹坐在了曹操左面,而劉虞則緊臨楊天坐下。不過在落座之前,也鬧出了一點小插曲,那就是因為董銘。
曹操在對在座之人進行介紹的時候,楊天也將董銘對曹操等人做了介紹。雖然曹操早已經想到了會有這樣一幕,但真正發生之時,他內心還是鬱悶不已,以至於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憤怒。沒辦法,本來這件事情是曹操用來為自己正名的,可現在白雲城一方卻什麼都不付出,也達到了同樣的目的,就算他心胸再寬廣,那也無法做到坦然。
好在曹操掌控自己情緒的能力還算不弱,加之這件事情在他心裡早有定論,所以很快便裝作沒事人一般對董銘恭賀了一番。
董銘也很會來事,立刻也對曹操同賀了一番,讓曹操有一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感覺,最難受的是臉上還得帶著笑。不過沒辦法,現在兗州形勢不容樂觀,他不敢在這時候得罪楊天。再說了,如果這件事情鬧將開來,他曹操也沒有道理,難道說只允許自己自領州牧,就不允許別人這樣做?說不定他還會被天下群雄所唾棄。
除了劉虞這件事情,另外還有一個小狀況,在大家落座之時,曹操竭力勸說劉虞坐在主位,不過劉虞死活不肯,最後也只好作罷。至於曹操的謙讓是出於真心還是礙於面子不得不走走形式,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劉虞這人,楊天也是非常佩服的。不論是其德行還是能力,都算是一個不錯的人物,若說還有缺點,那就是太仁慈了一些。歷史上他最後討伐公孫瓚之時,還下令讓將士只誅殺公孫瓚一人,不要傷及其他士卒,由此可見一斑。另外,袁紹等人曾推舉劉虞當皇帝,不過被劉虞拒絕了,這或許也是剛才曹操邀請劉虞坐於主位的根本原因。
不過楊天佩服歸佩服。但卻不想與劉虞這樣的人有太大的瓜葛。沒辦法。如果與其交情深了,難免會有壓力。在處理一些事情上,不得不考慮其感受。有時候太仁慈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在這亂世之中。仁慈很可能會讓人死得更快。另外在對漢室的忠臣方面。楊天是自認做不到的。可劉虞卻又是正宗的漢室宗親,從這一點上來看,將來就算劉虞不死。他們之間也必然是敵對關係。
劉虞自然也是聽過楊天的名號的,所以在坐下之後,便立刻與楊天攀談起來,言語中不乏一些褒獎之意。楊天雖然不想與劉虞深交,但卻也不能抹了對方的面子。
待午時到來之時,曹操站起身來,大喝一聲道:「這些日子以來,我兗州大軍與黃巾亂黨鏖戰數十次,全殲整個東郡亂黨,抓獲賊兵數十萬計,經過一番教化,大部分賊兵潘然悔悟,不再與太平妖道為伍。可還有數千亂軍執迷不悟,為彰顯我兗州剿滅黃巾亂黨之決心,也為警示萬民,今日特將數十賊首押解於此,斬首示眾。同時,感謝右將軍陽將軍、冀州牧袁大人、幽州牧劉大人等大駕光臨,壯我軍心,在此,我曹孟德謹以性命擔保,定會率領兗州將士,迅速肅清整個兗州黃巾亂黨,還兗州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曹操說得慷慨激昂,但話裡隱含的意思卻非常清楚,那就是已經將兗州視為了自己囊中之物,不過坐在看台上的所有人包括主位上的幾個人全都轟然叫好。看來他們都對曹操的能力非常信任,認為他有能力平定整個兗州。
楊天也跟著站起來說道:「孟德兄說的好!我大漢江山怎能容黃巾亂黨肆意踐踏?我陽光作為朝廷右將軍,定然不能對此事袖手旁觀,將於孟德兄共進退,全力清剿兗州黃巾軍。我相信,夷州、揚州的大好男兒會支持我陽光的決定的。」
曹操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然後笑著說道:「陽光兄大義我曹孟德心領了!白雲城兵強馬壯,要平定兗州自然是輕而易舉,不過現在陽將軍正與陳溫交手,同時還得派兵駐守扚漁關卡。如果再調兵馬前來兗州,恐怕會影響到白雲城的佈局,倒是讓我曹孟德心中不安了。所以,我想……」
曹操的話還未說完,楊天就豪邁的大手一揮,說道:「多謝孟德兄掛心,不過陳溫那廝只是纖芥之疾,在揚州之地倒行逆施,窮兵黷武,早已失了民心,我要滅他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可既然孟德兄如此為我白雲城考慮,我也不能不領情不是?暫時我就不另派軍隊到兗州來了,有我青龍、麒麟兩大軍團在兗州,也能對孟德兄的壯舉略有幫助。如果以後孟德兄有任何需要,我陽光一定召集所有軍隊,進入兗州助孟德兄平亂,這也是我右將軍之責啊!」
楊天這一席話,說的是冠冕堂皇,但作為當事人的曹操,自然能聽出裡面含沙射影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說我陽光現在將青龍、麒麟兩個軍團留在兗州,如果你曹孟德石像,那就只是這兩個軍團在這裡,如果你曹孟德不識相,那不好意思,我就調集整個白雲城軍隊攻打兗州。
曹操心中暗恨,卻又不能宣之於口,當下也就笑著同意了楊天的意見。在座之人中,除了兗州的那幾位郡守之外,恐怕也就只有袁紹聽出了楊天的話中之意。這也很正常,因為曹、袁兩大勢力現在還處在蜜月期,曹操早已將自己的打算告知了袁紹。當初在虎牢關外時,袁紹就與楊天結了樑子,現在對楊天自然沒有好感,再加上楊天現在坐在了曹操的右首,這不是向天下人宣告自己的地位比不上陽光這一草根嗎?氣量本就不是很高的袁紹就更加不滿了。
不過袁紹並非莽撞之人,他也知道現在這種形式下,如果自己與陽光鬧翻,曹操必然無法收場,到時候兗州的局勢可就危險了。雖然自己的冀州與兗州相鄰,但現在自己也是自顧不暇,哪還有精力過來幫助曹操啊?與那公孫瓚在幽州、冀州、青州的交界處打了將近一年,現在還沒有任何結果,雙方的戰爭潛力都已經消耗大半,如果再無法做出一些改變,恐怕兩大勢力就活生生的被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