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出了客棧,根據那兩位樞密院成員的描述,迅速找到了蔡邕府邸所在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現在蔡邕被下獄,現在整個蔡府是一片愁雲慘淡,同時門廳也冷清異常,因此就連大門也是緊閉著的。畢竟在現在的長安城,得罪了王允絕對比得罪皇帝還要嚴重。
楊天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發現自己要想從門裡進去還真不太可能。倒不是說他無法敲門或者說蔡府中人不會為他開門,而是楊天發現在蔡府周圍有不下於十個盯梢之人。這些人雖然非常隱蔽,但又怎能瞞過隱身後的楊天呢?
對於這些人的來路,楊天幾乎用屁股都能夠想到是誰派來的,除了王允那老傢伙還會有誰?這傢伙倒是非常聰明,知道自己如果真要暗地裡救走蔡邕,必然先想辦法救走蔡邕的家人,不然就算自己將蔡邕帶走,他也不會全心全意的為白雲城服務。同樣的道理,只要王允守住了蔡府,那麼楊天斷無強行救走蔡邕的可能。
楊天再次看了看宅門緊閉的財富,臉上現出了一絲冷笑,自己要帶走蔡府中的人,又豈能讓外面這些人看出蛛絲馬跡呢?
隨後,楊天沒再理會外面這些盯梢之人,而是來到蔡府的院牆之外,直接身子一縱,輕鬆躍入了院子裡,完全沒有弄出任何動靜。
楊天到了院子裡後,發現裡面的情形同樣不是很好,按照蔡邕的聲望。這蔡府內雖然不能說僕從無數,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狀況吧!他差不多將整個蔡府給逛遍了,也僅僅看到了不到三十人,這哪是一位朝廷命官的府邸啊!
由於楊天一直處於隱身狀態,因此並沒有驚動府內的任何人,在逛了一圈之後,楊天在內院裡看到了兩個人,而且是兩個女人。從她們的話裡,楊天猜出了這兩人的身份。其中一個應該就是蔡邕的女兒,歷史上的大才女蔡文姬。而另一個人便是她的侍女。只不過此時這兩人的心情並不是很好。或者說非常之差。
其實說起來這蔡文姬也夠倒霉的,原本大家閨秀的她嫁了一個病秧子,結婚還不到一年就一命嗚呼了。由於受不了婆家的欺凌便一怒回到了娘家,結果時間不長有受盡顛簸之苦從洛陽遷到長安。現在更好。作為家裡頂樑柱的蔡邕被王允一氣之下打入了大牢。能不能活命都很難說。整個家裡就只剩下她這一個做主之人,她心裡的驚惶可想而知。
「小姐,府內該遣散的人都已經遣散了。剩下的都是顧念老爺這些年的恩情,不願意離開的。」那侍女情緒低落的說道。
這位被楊天認為是蔡文姬的女子說道:「你再去勸勸他們吧!現在我蔡家沒落,他們跟著我們也只會受苦,還不如早點離開也好另謀出路。還有小環,你也收拾些東西離開吧!我準備去找找呂布,希望能請他向司徒大人求情,放過我父親。此去吉凶未卜,萬一出現變故,你留在府裡也會受到牽連。」
侍女小環卻也不爭辯,只是不斷地搖頭。
蔡文姬又勸了很久,但小環根本就聽不進去,兩人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說了幾句之後便掩面而哭,讓隱身在一旁的楊天看著都頗有些心酸。
楊天也仔細打量過蔡文姬,發現她雖然在容貌上比貂蟬稍遜半籌,但其渾身的書香之氣卻不是貂蟬能比的,一舉一動自有一種大家風範,令人心折。
楊天不想再這樣等下去,輕咳了兩聲,然後解除隱身狀態,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這兩聲咳嗽頓時將院內的兩女嚇得不淺,也就忘了哭泣,紛紛轉頭看向楊天。
「你是何人?為何闖入我蔡府?」蔡文姬總歸是見過大世面之人,立刻從失態中驚醒過來,冷著臉向楊天詰問道。
楊天善意的笑道:「蔡小姐可別誤會,我今日來到蔡府可沒有惡意,完全是因為仰慕蔡翁才華,在聽曉其遭遇之後,打算施以援手的。」
蔡文姬先是一喜,不論是誰在絕望狀態下聽到這樣的話都會有這樣的反應,可是接著蔡文姬就覺得有些不對了,繼續冷著一張小臉道:「如果你真有助我蔡家之心,又何必用如此鬼祟的方式進入我的院子?」
對於蔡文姬的懷疑,楊天不以為意,笑著說道:「蔡小姐多心了,我這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此刻蔡府外面最少有十多個王允的耳目,如果我真的大搖大擺的從外面走進來,恐怕會對救出令尊之事有所妨害。」
蔡文姬將信將疑的看了看楊天,說道:「你到底是何人?憑什麼讓我相信你能夠救出家父?」
楊天從懷裡取出了一塊腰牌,然後遞給了那叫小環的侍女,然後說道:「我乃征東將軍陽光,至於我能否救出你的父親,這點不用懷疑,我想只要王允不傻,就不會拒絕我的要求。」他這話倒是事實,雖然上午在與王允會面之時,那傢伙故意刁難,但那不過是因為形勢所迫,想讓楊天解他當前困境而已。如果楊天真拿出魚死網破的決心,估計那王允也強硬不起來。
蔡文姬聽了之後,頓時一驚,這征東將軍之名她可是聽過,雖然這二品的官銜在朝堂上看來並不是很高,但對方可是一位實權將軍,而且還是夷州牧,絕對算是封疆大吏,如果對方真有心救下自己的父親,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成功。
正好這時小環將那腰牌遞到了她手上,蔡文姬看到腰牌上那醒目的征東二字之後,便已經相信了大半,在仔細辨認一番,確信手中的腰牌不是仿冒的之後,她立刻站起身來,向楊天行了一禮,嬌聲道:「奴家蔡文姬見過陽將軍!剛才言語冒犯還望陽將軍不要見怪。」
說實話,現在蔡文姬心中還真有些惶恐,倒不是說她懼怕楊天這個封疆大吏,而是害怕因為自己剛才的不禮貌,而讓對方放棄救援自己的父親,那自己就真的是百死莫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