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的雪下的很勤,才放晴兩天,又開始下了起來。
相對來說,相思還是喜歡下雪天,因為比較暖和,雪後的天兒才是最冷的,一張嘴,牙齒都能凍顫了。
時間過的很快,眼瞅著快到了年底,學校也快放假,這期間,她的家教一直在做,只不過早就換了家,離學校很近,五分鐘路程,來回都不用坐公車,給一個初中生補課。
她能找到這份家教,自己也都覺得幸運,因為每小時的薪酬是她以前的一倍還多,而且,所輔導的初中生成績本身就很不錯,她都覺得沒有必要再請家教,可家長堅持,她就只當父母望子成龍的心情。
發了薪酬後,她充了大半個月的飯卡,夠放假前所用,還餘下一些寬裕的錢,她想給自己買件羽絨服,現在這件都已經穿了三年多,不太暖和,今天冬天又是冷冬。v08y。
從公車上下來,相思孤身一人的朝著馬路對面的商場走過去。
平時她總被同學或者舍友拉著來逛街,等到她想逛街買東西時,反倒大家都忙自己的事。不過她也就買件羽絨服,看到價錢和款式都合適的,買完就完事。
過馬路時,她沒太注意信號燈,走到中間時,靜止的車流又開始湧動起來,她忙加快著腳步跑。
「滴滴——」
她太過著急,眼瞅著快穿過時,差點撞上一輛車,不由往後踉蹌了幾下。
車主的喇叭聲再度不悅的按起,相思忙穩住了身子站好,卻也同時看清了駕駛席上坐著的男人,桃花眼正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身上。
順便掃了眼副駕駛坐著的女人,她頷首示意表示抱歉後,漠然的起步離開,像是與他不識。
到了年底各個店舖都在打折,相思進入了一家店舖,在打折區的衣架中穿梭著,找到合適的後,跟店員報上了自己的尺碼。
原地等待時,店員沒多久就返身回來,手裡拎著她所要的尺碼,「小姐試一試吧,現在有自己的碼趕上就合適,都是斷碼才這樣低折扣出售呢!」
「嗯,謝謝。」說著,相思正想伸手去接時,衣服卻被人搶先一步拿走。
她皺眉看過去,就看到男人身影屹立在那,正歪著頭打量著手裡拎著的衣服。
「我看這件不錯,你穿上給我看看。」紀川堯說著,將衣服遞給了身旁跟著的女人。
女人接過,看了眼上面的尺碼後,嬌睨著他,「你怎麼知道我穿這個碼呀?」
「摸還摸不出來麼。」紀川堯勾唇,笑的無比邪氣。
「討厭!」果然,女人嬌滴滴的笑,拎著衣服就往鏡子面前走。
相思不動聲色,只是瞥向愣在那的店員問,「這件還有嗎?」
「沒了呢,m碼就這一件了,是斷碼促銷的!」店員搖頭。
「沒關係,我再看看。」相思笑了下,抬步繼續往前走著看。
等到她又選了款讓店員去找自己所穿尺碼時,陰魂不散的男人又會上來搶過,寵溺的拿去給女伴試,然後買下。
就這樣連續了三四件,就連店員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這位先生,您選的都是這位小姐先看上的,您……」
「可我也看上了。誰先付錢就是誰的,不是這個理兒麼。」紀川堯漫不經心道。
「川堯,不用買這麼多件羽絨服吧,都夠我穿兩個冬天的啦!」女人踩著高跟鞋湊過來,撒嬌著。
「怎麼,不喜歡我給你買?」他側過頭,摟著女人的腰,曖/昧的吐氣。
「怎麼會呢!川堯,你對我太好了,我快要幸福死了!」
他低低的笑,「呵呵,這就幸福死了,那晚上……」
兩人就在還有別人在的情況下,你來我往的纏/綿起來,完全忽略週遭一切。
相思斂著眉,不想再待下去,腳下才剛有動作時,他的目光忽然斜斜的睨過來,「還要選麼?」
她捏了捏手指,有幾分隱忍的迎上他的眸光。
「生氣了?」他將女人摟的更緊,朝她惡意的挑眉。
吸了口氣,相思很淺的微笑了下,「不會。」
過程中,他的眸光一直凝在她的臉上,好像是在找尋著什麼。
半響,似乎是沒有找到自己所期許的東西,桃花眼裡儘是森然之意。
「今天我不想買了,改天我再來看看,謝謝你給我介紹。」對著店員說完,相思直接淡然的朝著店舖外走去。
「川堯,我們還選麼?」女人見他半響不動,不由的出聲問著。
紀川堯未回應她,有幾分氣急敗壞道,「這些我都不要了!」
店員聞言,愕然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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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平淡淡的繼續過,相思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一旁的孩子認真的做著功課,偶爾在那道踢上犯難時,她會在紙上簡單寫出個方程式,一步步證明過來,孩子看後眨了眨眼,立即茅塞頓開,對著她笑瞇瞇後繼續埋首做。
等孩子將書本都合上後,相思也看了眼時間,起身想要去拿大衣。
「李老師,我的作文上了《青年報》,你等我下,我拿給你看眼?」孩子興奮的對著她道。
「好!」相思聞言,笑著點頭,穿大衣的動作緩了緩。
孩子笑著就跑出了臥室,往餐廳方向去取報紙。
相思目送著他歡快的背影,腳步也跟著他往外走,路過某間臥室時,她的腳步不由頓住。
裡面孩子母親的聲音從微掩的房門間透出來,「是的紀先生,還有十多天左右就放假了……好,到時我會跟李老師說,讓她假期繼續來補課……」
相思在這一瞬間懵了,腦袋反應明顯遲鈍起來。
原來,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好事。
看過孩子《青年報》上的刊登作文,相思也並沒有多待,孩子母親仍舊熱情的送她出門。
再臨關門之際,相思忽然笑著道,「抱歉,我想,明天我就不來了。」
兩天後,她在從圖書館往宿舍走的路上,就看到了遠處停著的那輛車,他並沒有坐在裡面等,反而靠在車邊,穿了件軍綠色的大衣,指間夾著根煙,也不嫌冷的抽著。
她也沒有繞道,筆直的走了過去,看了他一眼後,繞過車身,坐進了副駕駛的席位。
紀川堯眉毛微挑,將手裡未抽完的煙扔在腳下捻滅後,也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天兒可真冷啊!」他邊說著,還邊搓著手。
相思眼角餘光瞥過去,看到他的手骨節已經凍紅,心裡暗暗著活該。
毫無預兆的,他卻驀然伸手,從她羽絨服的下擺伸進去,掀開毛衣,手掌心就直接貼上了她的肌膚。
「啊!」她反應不及,被涼的一個激靈。
隨即,咬牙憤憤的瞪向他,「你做什麼!」
「真暖和。」他卻舒服的直歎氣。
相思握緊著手指,極力的隱忍著脾氣,忍著從他掌心之間傳遞過來涼意。
冰涼的雙手終於是被捂暖了,紀川堯有些戀戀不捨的撤回自己的手,離開時,還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
「這衣服新買的?」他伸手拽了拽她羽絨服的邊角,問。
「嗯。」相思點頭,有些嫌惡的將衣角從他手裡拽出來。
他勾唇低笑,反而去伸手抓她放在膝蓋上握拳的手,強勢的抓過來後,一根根的將那攥緊的手指掰開,然後十指相扣。
「那天真沒生氣?」他瞇著眼,晃了下她的手。
聞言,她還想了下,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沒有。」她淡淡的回。
生氣什麼,氣他故意和她搶衣服?那沒必要吧。氣他跟別的女人親暱?那更沒必要了。
紀川堯臉上神情僵了下,很快又笑容滿面道,「我後天要去北京,有個案子,可能得年後才回來。」
「沒必要跟我說。」相思淡淡的轉過了目光。回的在接。
「不是怕你又惹事麼。」他仍舊笑著。
聞言,她眉頭緊皺,好似說的她是他豢養的小寵物一樣。
這樣雙方各自靜默了半響,還是他又率先開的口,「家教為什麼辭了。」
「我希望你不要再這樣了。」終於說到正題上,相思坐直了身子看向他。
「怎麼了,幫你都安排好了還不行?」他單臂支撐在方向盤上,笑道。
「我不需要。」她皺眉,很堅決的回。
「不需要?非得坐那麼久的公車,大老遠跑去做一小時幾十塊錢的家教?那點錢夠你做什麼的,是夠你繳學費啊,還是夠你外婆療養院的費用啊?我給你安排好了,讓你有錢花,還不需要了?」他說得散漫,笑容嘲諷。
「那是你的錢!」相思咬牙,說出癥結所在。
「喲,跟我客氣什麼。」他笑的邪氣。
「你是你,我是我。」她眼神堅定著,極力著維持著什麼。
紀川堯臉上笑容如數的收斂起來,扣著她五指的手用力,瞇眼著,「這樣吧,今晚好好陪我睡一覺,你兼職的事我就不管了。」
相思瞪向他,眼眸深處的厭惡如同箭一樣的飛刺過來。
他冷勾著唇角,桃花眼裡儘是譏諷,「怎麼著,不行啊?是害羞還是怎麼的了,怕什麼,處兒都被我破了!再說了,有一就有二,你要是怕疼,這次我溫柔點,如何?」
深深吸氣了良久,她才鎮定的強調,「那晚是個意外。」
「我可不覺得。」紀川堯聳肩,神情雖是漫不經心,再開口,聲音卻很沉,「你是我的人,從簽字開始,你和我綁在一起的可不僅僅是名字,你最好給我清楚這一點!就是沒有那晚的意外,你也甭想不讓我碰!」
「沒有那晚意外的話,我死都不會讓你碰!」她怒聲反駁著。
「是麼。」他又驀地笑了,眼神危險的瞇起。
看到他嘴角勾起的笑,相思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車子的引擎聲緊跟著響起,她看著他發動車子,直奔著操場方向開去,速度快的驚人,橫衝直撞過去後,原地轉了個圈,剎車猛踩的停在了最中央。
兩邊車鎖「卡噠」的落下,她一驚,面前就籠罩下來陰影,他像是獵豹一樣,直接撲了過來。
座椅被他放倒,她動彈不得的被他鉗制在身/下,羽絨服的拉鏈被他大力拉開,直接繞到腰後面,拖高了她的tun。
「不要這樣!」相思急急的低喊,從他眼裡已經昭示了他要做什麼。
「你最好老實點,不然別怪我不溫柔。」紀川堯笑的邪,大手用力揉著她。
「不,不——」她搖頭掙扎。
心裡有的不僅是屈辱感,還有一股深深的可恥,因為在他觸/碰時,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顫。
他甚至都沒有太多的前戲,扯落她裡面的胸/衣沒多久,就將自己送了進去。
難以言喻的絕妙緊致,舒服的他渾身都是一抖。
「這麼干可不行。」他俯身,在她耳邊笑著叱。
為了讓她也跟他一起,他開始慢條斯理的逗弄著她,直到她的眉眼逐漸泛紅。
相思緊緊的閉著眼睛,死死的咬著牙,這和那晚不同,她很清晰的感覺到他每個動作,感覺到他在自己體/內,不斷的在往裡面深入……
她還伸手推著他,雖然起不了什麼作用,卻仍舊固執的推著,卻不知,這樣的動作,反而讓兩人糾/纏的更深。
特殊環境下,這樣面對面的直接進出,沒多久,她嗚咽著嗓子就痙攣了起來。
見狀,他更加蠻橫的進出,讓她在沒回過神來之際,又重新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不要……」她氣若游絲的抗拒著。
可紀川堯已然瘋狂,車子在他的聳/動下,不停的震顫。
一陣暖流注入時,他終於是頹然倒在了她身上,在她耳邊粗重的喘氣,而她癱在車座椅上,隨時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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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從宿舍玻璃窗投遞進來的陽光很足。
相思側著身躺在上鋪,仍舊是閉著眼睛,任由陽光打在自己臉上。
昨晚她都不知道怎麼從操場走回來的,就連現在,渾身一動,都還很疼的散架,可能是意識清醒時承受的關係,感覺比第一次時還要難受。
結束時,他穿好褲子後,甚至還幫她提好,整個車廂內都瀰漫著親狎的氣味。
「躺在那不動做什麼,還想繼續?」他點著煙,饜足的抽。
聞言,她僵僵的坐了起來,甚至還能感覺下面有什麼東西流出來。
「如何,在車裡做,刺激嗎?」他朝著她這邊吐著煙霧。
相思無法吭聲,垂在膝蓋上的拳頭緊緊握起。
紀川堯也是看到,涼涼的掠過後,笑著勾唇,「剛才我挺舒服的,心情也不錯,你兼職的事我就不再插手了。」
她仍舊沒吭聲,只覺得心裡的那片荒涼更大了。
他笑著繼續,「雖然是你起的頭,可甭想當成意外就完事了!你渾身上下都是我的,我想碰就碰,想怎麼碰就怎麼碰,現在懂了麼,知道了麼?況且,剛才你入戲不也挺快的,吸的我那麼緊……」
「知道了!」她難堪的揚聲,清冷的打斷了他的話。
回來後,她直接爬上了床,一直睡到現在,上午的課也都沒有去,身上都是他的氣味。
「咯吱」聲響起,宿舍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有人走了進來,還有著交談聲。
「瀾溪,你聽說沒,昨晚有人在操場上車震!傳的可邪乎了,說場面老火爆了,車震的超級厲害!」舍友的聲音傳來。
「呃,什麼是車震啊?」謝瀾溪純潔的問。
見狀,舍友大呼,湊近著她道,「哎呀,車震你都不知道,就是倆人在車上做……」
「我的天!」謝瀾溪忍不住雙手捧著自己微紅的臉。
舍友大笑,然後仰頭看上去,伸手推著道,「相思,你還不舒服嗎?有大新聞誒,剛剛我和瀾溪說的你聽到了麼,要是沒聽到我再給你說一遍啊……」
相思沒有睜眼,大力的翻轉過身子背對著,唇被她咬的很緊。
緊接著沒幾天就假期來到,她絕沒有想到,一起來到的,還有件令她無法接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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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了元旦,處處仍舊都是喜氣洋洋。
接到療養院的電話時,相思差點當場昏厥過去,等她趕到時,外婆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裡,面容安詳。
相思一直是有做準備的,像是外婆這種老年癡呆,屬於大腦萎縮,診斷時醫生也都給她提過醒,可真正走了,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畢竟她從小一直都是和外婆相依為命,哪怕後來外婆倒下,她也仍舊覺得和以前沒什麼兩樣,不過是換她照顧外婆。
人生在世,最無法避免的就是「離」,而且是那樣的束手無策。
接到消息後,小姨在隔天才姍姍趕來,情緒上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就是在那凝著屍體半響。
因為是在療養院直接出殯的關係,也不能逗留太久,相思什麼都不懂,想著小姨來終於是有了指望,欲言又止看過去時,小姨卻知道她要說什麼,臉上神情很是淡漠。
「送去火化後,骨灰盒和墓地啥的,都選便宜的就夠了,人都死了,講究那排場做什麼,再說我也沒多少錢,別什麼都指望著我!現在人死了,療養院的費用也還能退回來些,不夠你也自己想辦法。」
聞言,相思垂著頭,低聲道,「退不回來多少錢,而且也一定不夠,總不能讓外婆……」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個無底洞,活著要錢,死了也還要錢!她早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眼裡就只有你死去的那個媽,憑什麼到最後都找到我身上,我就只能再拿5000塊錢了,多了一分都沒有!現在人死了,以後你也別藉機管我要錢了!」不耐煩的說完,小姨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來。
相思咬牙,僵著手去接過來,死死的攥緊。
「現在錢你也拿了,記住我說的話,以後你別去我家,也別找我了,別厚臉皮的再想從我這裡在要一分錢!拖累我這麼多年也夠了!」說完,小姨便甩手離開。
「等等。」驀地,一道男音突兀的響起。
相思一怔,朝聲音方向看去,就看到紀川堯款步而來,桃花眼定格在她身上,好似此時,在他眼裡只看得到自己。
這種目光,讓她心頭猛然跳動起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之前他有隨口說過,他會去北京,要年後才回來,這才幾天,怎麼會……
小姨皺起了眉,朝紀川堯看去,神情有些困惑不解。
走到相思面前站定後,他直接伸手,將她手裡的信封搶了過來,隨即重新朝小姨遞了回去,「錢拿回去,我們不要。」
「你們……?」小姨孤疑的目光看著他們倆。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相思咬牙,伸手拽著他。
紀川堯完全忽略她的存在,逕自對著小姨道,「對,我們不需要,怎麼拿來的,就怎麼拿回去。」
小姨有些愣住,完全是沒反應過來,木然的看著他們倆。
他淡淡勾唇,直接將信封塞了回去,然後牽起相思的手,大步的走開。
不可否認的,一向拋棄自尊在小姨面前要錢的相思,在這個瞬間,終於有種抬頭挺胸,無須再跟人低聲下氣的痛快感。
走遠了一些,她就開始掙脫著他的手,面上仍死撐著,「我都說了,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紀川堯仍舊勾唇笑著,很大度的沒有跟她一般見識,而且這麼久以來頭一遭的,語氣很是輕緩的道,「外婆的喪事不用擔心,都交給我。」
相思緊緊的咬著牙,心頭猛然跳動的感覺又更加強烈了。
都交給我。這四個字,怎麼這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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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6000字更新完畢。又更新晚了,我盡量往上調時間,爭取和以前一樣,中午左右更新完畢,最近大姨媽鬧的,苦不堪言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