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高檔飯店外。
賀以璇憤憤的瞪著手機屏幕,那邊的賀沉風已然切斷了線路。
「我說老處女,你還磨蹭什麼,趕緊上車!」那邊靠在車邊的路潛,單條腿微屈,懶洋洋的看著她。
賀以璇雙手緊握,氣的牙癢癢,之前那晚她答應陪他去吃飯,絕大部分是因為他說第二天要回紐約,可憐巴巴的說沒人陪吃飯,她才軟了心腸,可第二天,她下班從賀氏大廈裡出來,就看到他又等在那裡。
等她質問時,他竟然很理所當然的回,「唔,我又暫時不想回去了。」
之後,便是過來纏著她,她若是有公事有應酬,他竟然也跟著,司機什麼的也都被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打發走,害的她像是現在這樣,站在寒涼的冬夜裡打著車。
那雙微藍的眼珠,在霓虹燈的襯托下,流轉著更加妖異的光,她感覺之前在酒桌上喝的酒有些上了頭。
見她半響不動,路潛乾脆上前來,捉著她的手就往車上帶,過程中她連踢帶踹,卻也還是被他弄上了車。
一頓折騰後,她還是讓他送了自己回去。
「你天天都閒著沒事做嗎!」單手拄在車窗邊,賀以璇冷冷的瞪著他。
「可不。」路潛聳肩,順著她的話回。
本來他去北京,就是有個融資要談,都完成後他才來的h市找賀沉風,之前跟她說回紐約也是早有的行程,只是又重溫過一晚和吃過一次飯後,他就忽然不想這麼快走了。
「那你還不趕緊回紐約去!」賀以璇豎眉冷眼。
「還不行,h市還有讓我放不下的人。」他勾唇,斜著目光不是朝她看過來。
賀以璇皺眉,也不知他是否是故意這般說,反正她就是不自在了起來,酒勁上頭,太陽穴跳動的很是厲害。
中間等了一會兒信號燈,再度發動車子時,他偏頭看著她,「老處女,要不要去我那裡,嗯?」
「你再這麼叫我一遍試試!」聽到某個稱呼後,賀以璇立即瞪眼。
「怎麼了,這稱呼不是挺好,名副其實麼。」路潛面帶無辜的看著她。
「靠邊停車!」賀以璇咬牙。
「算是怕了你了,不叫你老處女還不行麼。」路潛忙退一步,卻又神情犯難起來,暗自嘀咕著,「可不叫你老處女叫什麼呢,小生澀?小野蠻?還是小……」ufc5。
他每說一個,賀以璇的臉色就是一變,兩頰氣鼓鼓的像是青蛙,隨時都有發作的可能。
路潛見狀,忙道,「好了,小璇璇,今晚,要不要去我那裡?」
「不要!」她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的稱呼令她有些抓狂。
「難道你不想再有第三次麼?」路潛挑眉,側頭看著她,神色竟是很認真的在問。
「不、想!」賀以璇比剛才還要神情猙獰。
路潛聞言,聳了聳肩,明明是促狹的話題,他卻硬是弄出了一副痛心失落的模樣。
賀以璇握緊的拳頭鬆開,她有些拿這個男人沒招。
車子一路向賀宅行駛,沿途而過,能將h市整個夜色都納入眼瞼,路潛眼角餘光掃過,不自覺的勾了勾唇。
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好笑,紐約那邊一大堆的事等著他去處理,他卻全部擱淺,在這寒冷的一個北方城市,跟一個年紀三十二歲的女人**,心甘情願的當司機。
這樣想著,他不由的就朝她斜睨過去,只見她已經單手支撐著下巴,閉眼假寐。
面前的女人,淡妝短髮,若不用女強人來形容的話,那麼就是現下最流行的御姐范兒了,總之,不太是他的款。
喝了些酒的關係,她兩邊顴骨上有些微紅,不過他還是比較喜歡她在他身.下時,臉色潮紅的模樣,這樣一想,他有些蠢蠢欲動,有種想要將車轉了方向,直接帶她回酒店的衝動。
應該是太累了,她嘴角微抿,眉眼之間也都是流露出疲憊之色的。
路潛皺眉,看了眼前方不遠處的高檔住宅,他將車速變緩,猶豫著是否要將她喚醒時,她卻驀地睜開眼睛,眼神有些忙的開始翻著包,將裡面的手機掏出來。
看了眼上面的號碼後,她很快的打起精神來,「喂,白總啊……」
路潛一邊開車,一邊用眼角余瞟著她,看到她又是端著那副女強人的氣勢時,眼角微動。
接完電話後,賀以璇已然沒了倦意,緊接著又給助理打過去電話,嚴謹的交代著工作上的事情,等將每個細節都弄好後,她才將電話掛斷,靠在椅背上,舒出了口氣。
出想有不。「你不累麼。」路潛瞇眼,看著她問。
賀以璇微微動了動唇,沒吭聲。
路潛由衷的說,「女人有份穩定的工作,能自食其力就可以了,何必像是個男人一樣,一心撲在事業上,強勢的讓別人都望而卻步,這樣不累?」
「累又如何。」賀以璇淡淡回應,任由落寞徜徉眼底,俱都被他看去。
頓了頓,她語調低緩,「女人不就是這樣,在沒有遇到疼你的人出現時,就得像個男人一樣活著。」
路潛懶懶的聽著看著,能清晰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心疼了。
「就一直都沒遇到?」他問。
三十二歲,再怎麼保守、怎麼有野心,也不可能會感情空白。
「遇到過。」果然,賀以璇回答。
剛好車子停穩在賀宅面前,路潛坐直了些身子,「噢?」
賀以璇低垂著頭,並沒有再回答他,看不太清神色,而且耳邊頭髮垂下來還擋住了一部分。
幾秒後,她動手解著安全帶,淡聲一句,「謝謝你送我回來。」
隨即,她不經意的抬頭,看到某處時,眸光忽然散亂起來。
路潛皺眉,有些納悶的看著她,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賀宅門口那裡,一名身穿軍裝大衣的男人站在那,劍眉入鬢。
「找你的?」他懶懶的看著她問。
「……嗯。」賀以璇目不斜視,好像魂魄都跟著人走了。
見此,路潛喉結一動,有些玩笑的問,「不會是舊情人?」
可賀以璇卻沒回答,整個人僵坐在那,在他問時眼中閃過的光,足以回答一切。
「我先走了!」丟下這一句話,她就推開車門下了車,腳步有些虛的朝著那男人走過去。
路潛耳邊還迴盪著她甩上車門的聲音,抬眼朝兩人看去,瞳孔緊縮。
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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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醒來時,瀾溪就接到了賀沉風的電話。
「醒了?」
「嗯,剛醒。」她一邊應著,一邊蹲在地上整理著被褥。
那邊傳來幽幽的男音。「昨晚睡的好麼。」
「還行呃。」瀾溪忍住笑,回答著,心裡還默默的補上句,如果沒他打擾的話。
昨晚都半夜了,他還不時的打電話過來,像是個固執的小男孩一樣。
捏了捏有些抽搐的嘴角,她也問著,「你呢?」
「不好。」聲音依舊很幽幽。
「你吃早飯了麼。」瀾溪可不敢跟他再繼續探討下去,索性轉移了話題。
「沒胃口。」賀沉風聲音漠漠。
「那你上班時讓言秘書去給你買點早餐呃!不吃飯哪行。」她關心的說著,之前他家裡一直有個阿姨,會來打掃做飯之類的,可他們倆和好之後,他就辭退了那阿姨。
過了好半響,他才慢吞吞的應聲一句,「嗯。」
瀾溪張嘴,還要繼續說時,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在客廳轉了一圈的mike,熱情洋溢的問,「瀾溪,親愛的,你把買來的洗漱用品放哪兒了?」
「就在洗臉池的櫃子旁邊!」她忙將手機貼在胸口,急急的回答著。
「咦,我怎麼沒看到,我再去找找!」說著,mike又一陣風的飄走了。
瀾溪瞪了門板兩眼,忙將手機再度拿在耳邊,「喂……?」
「親、愛、的?」好半天,賀沉風磨牙霍霍的聲音才傳來。
「呃,mike就是這樣,逮誰都叫親愛的,等著他和你認識了,也會這麼叫你的!」她顫顫的解釋著。
「我現在開車去找你,一起上班。」那邊傳來他擰門的聲音。
她忙道,「不用了,我請假了,一會兒得去訂車票,奶奶非要去浦鎮看我爸爸!」
老人家千里迢迢過來,除了想看看孫子和孫媳婦在一塊,就是這一點了,所以怎麼說也都是要去拜祭一下的。
「我讓車送你們去。」他聽後,當下說著。
「奶奶想要坐火車,說是好多年沒坐了……」
聞言,賀沉風語氣微沉,「那要是坐火車去,晚上豈不是回不來了?」
「是,得明晚回來。」她低低回著。
「知道了。」硬邦邦丟出一句,他就將電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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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浦鎮住了一晚後,第二天才往h市返,從火車站出來,瀾溪帶著mike和奶奶在家附近的餐館吃了飯後,散步著往小區走。
奶奶湊近瀾溪,小聲的問,「瀾溪啊,你跟奶奶老實說,是不是mike欺負你了,或者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呃,沒啊。」瀾溪一怔,忙搖頭回著。
「真的沒嗎,你放心,有奶奶在,絕對的幫你做主!」
身後跟著的mike跳出來,「奶奶,我不是都跟您說過了嗎,我和瀾溪之間沒任何問題,你就別瞎琢磨了。」
「沒問題?這親家公也去世有段時間了,瀾溪怎麼還一直沒回加拿大?一定是你的關係!」奶奶不高興的叱責道。
「奶奶,瀾溪是有事情還沒處理完。」mike頭疼的解釋。
「是嗎?」奶奶不信的對他挑眉。
瀾溪見狀,也跟著解釋著,「奶奶,是這樣的沒錯,我確實是有事情需要處理的,我……」
只是話說到一半,便驀地頓住,因為看到了樓下停著的那輛白色路虎,也不知是等在那裡多久,悄聲無息的。
好不容易走進了樓門洞,踩上兩節台階後,她出聲道,「奶奶,你和mike先上樓,我去樓下超市一趟,買些東西回來!」
「去買什麼?我跟你一塊去,就當散步了!」奶奶一聽,笑著說。
瀾溪皺眉,側眼朝身後跟著的mike使眼色過去。
mike會意後,上前挽住了老人家的胳膊,邊往上攙扶著走,邊說著,「奶奶,這晚上多冷啊,我們還是先上樓,讓瀾溪自己一人去!」
幾乎是一口氣衝出樓門洞的,直接朝著白色的路虎跑過去,打開車門後就跳上了車。
男人坐在駕駛席的位置上,單手放在方向盤上,側眼看向車窗外,似乎對她充耳不聞。
「呃,賀沉風,你怎麼來了?」瀾溪舔了舔唇,輕聲問著。
「我不能來了?」他側過頭去,冷眼睨著她。
「不是啊……」她忙搖頭解釋。
「從昨晚開始,手機為什麼就一直關機?」賀沉風沉沉的問道。
「沒電了,我忘記帶充電器了……」她顫顫的看著他解釋著,昨晚在和他通過電話後沒多久,手機就沒電了,想著第二天就趕回來,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怒目瞪了她半響後,他咬牙道,「昨晚怎麼睡的!」
「在賓館,我和奶奶一間。」她看著他緊擰著的眉頭,回答著。
此時才明白過來,他是憋著股邪火,因為之前他至少可以時不時的打電話知道她在做什麼,可她去了浦鎮,手機又一直不通,想必是不在他的容忍範圍內了。
心裡不由的有些軟,也是自知理虧,她討好的伸手過去,拉握他的大手。
「真的?」墨眸微瞇,有幾分不信。
「……嗯。」她點了點頭。
見狀,賀沉風仍舊是沉默的看了她半響,似乎是在確定著她有沒有騙他,良久後,他才將目光收回,薄唇卻抿的越發緊。
渾身都散發著那股窒悶,他惱聲著,「該死,那個老太太到底什麼時候走!」
瀾溪垂下眼睛,沒敢吭聲什麼,因為今天坐火車回來時,她還讓mike去問,可老人家卻悠閒著回:不急,要多陪他們倆人在h市多待上一陣子,最好到時能他們三個一起回加拿大。
誰也沒開口,氣氛這樣凝滯了半響後,瀾溪瞥了眼樓上,猶豫著小聲開口,「呃,賀沉風,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我也要上樓去了……」
見他眸光陰測測的轉過來凝著自己,她忙又繼續道,「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給手機充電!」
「不用了。」他淡淡道。
「呃?」瀾溪不解的看向他。
賀沉風發動引擎,直接扯唇,「跟我回去。」
「不行啊,奶奶等不到我的話……」她有些侷促起來。
「少囉嗦,明早再送你回來!」賀沉風喝聲,腳下油門猛踩。
讓他再忍受自己女人跟別的男人同住一屋,哪怕那男人是個gay,也是他無法忍受的事!
「可……」瀾溪咬唇,明顯還是不贊同。
「你是我女人!」他怒聲。
瀾溪被他投遞過來的冷冷眼神嚇到,頓時大氣都不敢出,只能狗腿的笑,心裡想著應對之策。
緊接著,便急忙伸手抓緊安全帶,因為車子已經像是離弦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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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沒電關機,也沒有設置鬧鈴,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已經是晨光靜好時。
活動了幾下筋骨,酸痛的感覺陣陣來襲,側臉有些委屈的在枕頭間蹭了蹭,她才掙扎著坐起了身子。
昨晚被賀沉風帶回來後,毫不意外的,被他狠狠折磨了一夜。
也是之前幾天都沒做的緣故,加上他除了怒氣還有怨氣的發洩,幾乎快將她弄的背過氣去。
她有心討好他,無論他擺弄什麼姿勢,她都像是乖巧的貓咪一樣,任由著他索取,可越是這樣,他的力道就越發的加重,非撞的她魂飛魄散,撞到她連哭求的聲音都發不出才肯罷休。
結束時,她被他整個抱在懷裡躺著,昏昏沉沉見,大.腿.內側都還是一直抽搐著的。
揉了揉眼睛,她才發覺,此時床上躺著的只有她一個人,昨晚將她禁錮在懷裡的賀沉風不見了。
她掀開被子起來,悉悉索索的套上了衣服,男人就從更衣室裡走出來,已經穿戴整齊,神清氣爽的看著她。
「我得趕快回去了,雖然昨晚給mike打過電話通氣,可也不能太晚回去!」她舔著唇角,一邊往浴室裡走,一邊說著。
「嗯,我送你。」賀沉風點頭,淡淡而言,看不出情緒的變化。
從車庫裡將車開出來,直接朝著她家方向行駛著,不怎麼堵車,沒耗費多久的時間,車子就開入了小區,穩穩停在了她家樓下。
「呃,那我上去了?」她偏頭看著他,小心翼翼道。
「嗯。」賀沉風點頭,神情似乎是若有所思。
瀾溪怕他不高興,沒有立即下車,只是靜靜的打量了他半響的神色。
沉默了一會兒的賀沉風,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眉角一動,隨即便催促著,「去吧,我還得回公司,早上有個會議等我主持。」
「……嗯。」她點頭,確定他語氣和神情裡沒任何一絲不悅後,她才打開車門下了車。
在臨關上車門之際,又聽到他聲音淡淡的問,「mike的那位,是叫abel吧?」
「呃,是!」瀾溪怔了下,點頭。
「現在是在s市?」他又問。
「嗯。」瀾溪再次點頭。
賀沉風亦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發動著引擎就離開了。
進了樓門洞,往上一層層踩著台階時,她的腦子還遲鈍的轉著,插進鑰匙擰動時,裡面就有人幫她將門打開了。
是一臉焦急的mike,正壓低著聲音著,「瀾溪,親愛的,你總算回來了,不是說老早回來麼,這都幾點了,害的我竟編瞎話哄奶奶了!」
「不好意思哈。」她撓頭笑了笑,將回來時買的早餐遞了過去。
「是我的孫媳婦回來了吧?mike也是,怎麼讓自己去買早餐!再說,咱們自己在家隨便吃一口就行!」裡屋的老人家聽到動靜後,也步伐慢慢的走了出來。
「沒關係的奶奶。」瀾溪彎唇笑著,動手將脫掉的大衣和圍巾都掛起來。
手放下後,卻看到奶奶眼神有幾絲曖昧的在她脖頸之間徘徊,她不解,「奶奶,怎麼了?」
「好啊好!你和mike都加把勁,爭取讓我早點抱上大孫子啊!」奶奶卻拉著她的手,激動的拍。
弄好早餐的mike從裡面走出來,喚著奶奶去吃早餐,在老人家走過去後,他湊到還一頭霧水的瀾溪面前,扯著她的領口,微抬下巴示意著。
瀾溪見狀,扭頭看向一旁的鏡子,立即摀住脖子,低呼著,「天!」
早上起來時時間匆忙,她也沒太注意,快速洗漱完就跟著賀沉風出來了,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脖頸至鎖骨間,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
「嘖,你男人可真夠猛的!」mike咂巴著嘴,語氣揶揄著。
「mike!」她尷尬的瞪向他,臉卻越來越紅。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是想給我看的吧?間接的告訴我,你是他的,別讓我動心思,我分析的對不?」mike繼續聲調悠揚,「瀾溪,親愛的,你男人可真的是很幼稚啊!」
「就你不幼稚!吃早飯去!」瀾溪沒好氣的嘟嚷著,再看向鏡子,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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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連續兩晚,他都是不由分說的將她帶走,第二天早上再送回來,她也稍稍有過抗議,卻都是遭來他的咬牙切齒:這已經在我的最低容忍範圍內!
瀾溪正在廚房裡清洗著午飯後用的碗筷,目光朝著客廳沙發上坐著的老人家瞄著,看那悠閒的狀態,大有就住下不走的前兆。
面上雖然表露不出什麼,可內心卻焦急的要命,琢磨了半響,想要叫mike來商量一下。
正想招手時,卻看到mike握著手機,在屋子裡急的團團轉。
「mike,怎麼了,看你一副著急樣?」瀾溪擦了手走到他身邊,擔憂的問。
「abel啊,我聯繫不上他了,我給他所住的酒店打電話,說他已經兩天沒回去了,可也沒有退房,行李還都在!我真是擔心死了,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啊?」
「不能吧,你別往壞處想啊!」瀾溪一聽,也跟著緊張起來。
「不行,我得立即動身去s市找他!」mike急的冒汗。
「可奶奶怎麼辦,她應該不會輕易讓你走吧?」瀾溪瞥向沙發上看電視的老人家,提醒道。
mike聞言,也是眉頭緊鎖,「看來眼下第一件事,就得想辦法把奶奶哄回加拿大。」
「你覺得可能麼……」瀾溪歎了口氣。
mike也跟著歎了口氣,捂著額頭想了半天,眼睛一亮道,「有了!」
沒過一個小時,瀾溪就明白他所說的「有了」是什麼,接了一通電話後,老人家就滿屋子打轉的開始收拾行李,還吩咐著mike給她訂飛回加拿大的航班。
「我給我媽打電話說,我爸跟他公司的秘書有問題,現在倆人正吵著鬧離婚,奶奶著急了!」mike得意的朝她擠眉弄眼。
「啊?」她無語的看著他。
「現在也沒時間考慮那麼多,得將奶奶騙回去再說,就暫時犧牲下我爸媽吧。」mike聳肩,表情很是無奈。
瀾溪點了點頭,又想到什麼,道,「那奶奶萬一非要我們跟著回去怎麼辦?」
「不能,奶奶也是知道,只要她回去親自坐鎮,我爸媽就一定會沒事!而且我說留下來陪你,她看我們是膩在一起的,就也會放心。」mike搖頭,胸有成足著,「到時等奶奶一走,我就可以去找abel了。」
瀾溪點了點頭,放下心來,心中也終於是鬆了口氣。
機票訂的很快,最臨近的一班,等他們收拾完行李,沒等多久就往機場出發了。
老人家往安檢口走時,還戀戀不捨的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上了一堆,還是在機場廣播的一遍遍催促下,才不得不上了飛機。
「呼,終於是把這個老人家送走了!」mike伸了伸胳膊,長舒了一口氣出來。
瀾溪也是感同身受,衝著他點頭。
因為奶奶也是要在s市轉機,所以mike怕撞上,刻意避開航班,想坐晚上的航班走,排隊訂票時,他還一遍遍不停的打著電話,試圖聯繫著他的戀人abel。
只是沒想到竟然打通了,mike激動的都變聲了,各種詢問,長長的一段通話後,才切斷了線路。
「怎麼樣,abel沒事吧?」瀾溪忙問。
「沒事。」mike搖頭,臉上表情有種抓狂的跡象。
「那怎麼一直沒聯繫上他?酒店的人不也說他沒回去麼?」她不解的繼續問。
mike看向她,磨牙霍霍著,「他說,他被我朋友、賀沉風派去的人,請到邊上古鎮暢玩了兩天。」
「呃!」瀾溪一愣,吞嚥唾沫的動作慢了下來。
「瀾溪,你男人也太不仗義了!他故意的!」mike開始發作,氣惱的直叫喚,「害我以為abel出事了,還騙了奶奶,到時我媽知道是我搞的鬼,非得將我剝掉一層皮!」
「這個……」瀾溪顫顫的看著他,躲避著他刀子般掠過來的眼神。
她就說麼,這兩天賀沉風身上的陰鷙之氣為何沒那麼重,原來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了……
「你不去s市啦?」見他往機場大廳外走,她不解問。
mike點頭,「不用去了,abel說他訂了航班,明晚就飛過來了,要來h市玩兩天,然後我們再回加拿大。」
「那mike,我們的事什麼時候解決啊,需要我跟著回加拿大辦理手續嗎?」瀾溪跟著他一塊往出走,急忙問著。
mike聞言,朝她看過來,瞇了瞇眼,勾唇笑著道,「放心好了,我都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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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場往市內返時,瀾溪就給賀沉風打了電話,將奶奶走的事告訴了他。那邊聽後,只是淡淡應了據,不過明顯的語調輕快了很多。
小區門口有幾輛車停在那裡裝東西,計程車不好開進去,他們倆人就在小區門口下了車,緩步往裡面走著。
走到自家住宅樓時,瀾溪就看到了停在那裡的白色路虎,不禁眉眼彎彎,想要快步走過去,奶奶那個燙手山芋走了後,也就真的沒有負擔和顧忌了。
身後的mike也緊跟著大步,裡面的賀沉風見狀,也是打開車門下了車,懶懶的站在那,伸手將瀾溪拉到了自己身邊,似乎這樣看起來才更舒服一點。
「我是mike,你好。」mike主動朝賀沉風伸手。
「你好。賀沉風。」賀沉風淡淡握了下,同樣的自我介紹。
「呵呵,早就久仰大名了!」mike笑,眼裡卻像是算計著什麼。
賀沉風也不願多和他客套,直截了當的問著,「什麼時候辦離婚手續?」
「為什麼要辦?」mike孤疑的看著他。
聞言,賀沉風的眉心蹙起來,一旁的瀾溪驚惶的低呼,「mike!」
「瀾溪,親愛的,我改主意了,我不想離婚了!」mike轉而對她親暱一笑,很是溫柔的語氣道。
「mike,別開玩笑了呀!」瀾溪急的乾瞪眼。
「我沒開玩笑。」mike很是認真的說完,又道,「快帶我上樓將行李箱拿著,我去酒店住,你家的床太小了,睡著不舒服!」
往樓洞內走時,他還不忘看向賀沉風,看到他臉色陰沉,心中才解氣一點。
哼,誰讓這小子陰他,這麼不仗義,他也得報復回來!
一路沉默不語的開車回到了賀沉風的家裡,進了門,他便直接坐在了沙發上,渾身都緊繃著某種情緒。
身後跟著的瀾溪,默默的走過去,垂頭喪氣的,雙手在身前交握,侷促的互捏著。
墨眸斜睨向她,冷冷質問著,「你不是說,他會將你們的婚事處理掉嗎?」
「是啊,他明明答應我的。」瀾溪低聲回著,手指都快被捏斷了。
mike忽然那麼說,也著實嚇了她一跳,後來上樓時,她還追著問,可他卻依舊那副認真的姿態,告訴她沒有開玩笑。
「你不是很信任他?」賀沉風撇唇,語氣漠漠。
「我……」瀾溪百口莫辯,愁眉苦臉著,「mike他……他一定是故意那麼說的,不會認真的……」
「呵。」賀沉風收回目光,冷笑一聲。
瀾溪哭喪著臉湊過去,「賀沉風,萬一他,他真的變卦,可怎麼辦啊?」
「我哪知道。」他沒看她,沒好氣的回上一句。
「可他一直都對女人沒興趣啊,而且又那麼愛abel,怎麼會……」瀾溪喃喃的自言自語,到最後,痛苦的用雙手捂著臉。
感覺到他伸手過來扯她的手腕,她放下後,就被他直接拽了起來,不禁緊咬著下唇看他,一臉的不知所措。
他卻也沒有安撫,只是丟下兩個字,「睡覺。」
夜色深沉的有些壓抑,瀾溪就是受感染的一個,渾身被他操練過後儘是疲憊,卻怎麼也都睡不著。
倆人都平躺在床上,她小聲的第一百零一次歎息。
很怕mike是認真的,真的不離婚那可怎麼辦,當初他們也並沒有簽訂什麼協議,如果想要離婚的話,到時似乎只能起訴,那樣的話,又會耽擱很多時間……
快要想破了頭時,她忽然想到了什麼,mike忽然這樣,應該是對賀沉風的小記恨,畢竟在奶奶的事情上,後者陰了他一回,沒準是他的故意報復!
這樣一想,瀾溪就豁然開朗了,連忙翻身朝身旁男人湊過去,伸手從側面抱了他。
「又想要了?」沒睡著的賀沉風,抬手放在她身上,指腹在她**的背脊上輕輕的劃。
「不是啊!我在想mike的事……」她忙道,隨即將自己剛剛想的全部都跟他說了一遍。
聽過之後,他也沒吭聲,半響後,才漠漠一句,「萬一是真變卦呢。」
「我覺得不會啊!」她急急否認,然後用臉蹭著他,「明天我們約他出來,好好談一次,你到時跟他道個歉,好不?」
「嗯。」他應了一聲。
「真的?」瀾溪一怔,不太確定道。
「嗯。」他又應了一聲。
「那明天中午吧,在你午休的時候,我們到時跟他好好的談談,相信mike一定不會是那樣的人,只是小記恨而已!」她高興的說著,也往好的方向想著。
賀沉風聽後,只是淡淡的異議,「明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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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賀沉風所說的時間,和所選的地方,倆人到了後沒等多久,mike就也被服務生引領著過來。
是一家很有格調的西餐廳,在商廈的中層,三人坐在靠窗邊的雅座上,座位之間都有水簾間隔著,偏頭就能看到城市的車水馬龍。
mike很是得意的瞥了眼賀沉風,悠哉的翻著菜單點,都是在最貴的上面點。
等著陸續上餐時,瀾溪也是忍不住開口,「mike,關於我們的事……」
「我知道你們來找我是談這個,可我也說的很清楚了啊,我不打算離婚了。」mike聳肩,無害的看著她道。
聞言,瀾溪皺眉,桌下的手拽了拽賀沉風的衣角。
一直沉默的賀沉風挑了挑眉,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偶爾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表。
瀾溪急的要命,前後陸續有客人用餐完畢,也有新來的客人被引領著坐下。
「你是認真的?」手裡紅酒杯放下,賀沉風驀地開口。
正切著牛排的mike聞言,點了點頭。
賀沉風氣定神閒的問,「你之前不是已經答應過,會將你們的婚事處理掉麼。」
「是啊,可我又反悔了。」mike痞痞的笑。
「mike,玩笑不能總開的!」瀾溪瞪著他,沉著語氣叱著。
賀沉風卻在下面握住了她的手,搖頭示意著她,自己又繼續問著,「原因是什麼?」
「原因嘛——」mike瞇眼,閃過一絲狡詐後,故意道,「很簡單,和瀾溪相處下來,愛上她了唄!以前沒發覺,她現在要跟我沒關係了,我忽然就不想放手了,這個理由充分不?」
「唔,挺充分。」賀沉風點頭,頓了下,又問,「但是你確定你是認真的?你愛上她了?」
「對,我想跟她過一輩子。」mike點頭,很深情的語氣說著。
然而,對面的賀沉風並沒有他想像中的暴跳如雷,反而勾唇笑了起來,笑的讓他有些發毛。
正不解時,自己身後的水簾忽然辟里啪啦響了起來,隨即便是一道悲憤是聲音,「好啊,你就跟她過一輩子吧!」
「啊!abel?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說晚上的航班嗎?你聽我解釋啊,事情不是那樣的,我……」mike一驚,驀地從位置上站起來,驚惶的看著自己的戀人。
abel這會兒卻完全氣頭上,眼睛紅紅著,「解釋什麼,虧我還想給你個驚喜!以後別再來找我,我們分手!」
說完,abel就扭頭朝著餐廳外面跑了去,隱約還帶著哭聲。
mike完全的沒有反應過來,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張嘴在那裡。
「還不追,他之後的行蹤我可保證不了了。」對面的賀沉風,懶懶的飲了口紅酒。
mike一聽,這才回過神來,懊惱的咒罵了一聲,快步就追了出去。
同樣還震驚著的還有瀾溪,她也都是不知情,眼前還停留著剛剛abel悲憤的控訴,不得不說,abel還真的是很傾國傾城的絕色啊!
「你是故意的?」她扭頭看向賀沉風。
「嗯哼。」他微抬著下巴,眉角飛揚。
她嚥了口唾沫,有些同情著mike道,「可這樣會不會過分了點呃,奶奶的事就夠讓他沒法交代的了……」
「自作自受,誰讓他敢跟我搶女人。」賀沉風卻不以為然,慵懶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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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只寫李相思和紀川堯,路潛和賀以璇的只在文中大概交代幾筆,謝謝那些還選擇等待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