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晨光靜好。
賀沉風的心情卻不怎麼好,有些陰鷙的看著坐在客廳沙發裡的混血男人,一雙微藍的眼睛,裡面漾著的儘是笑意。
他真有種想抓狂的衝動,昨天剛送走了程少臣,還想著哪裡也不去,就和她在酒店裡待著,不累的時候和她做一做,累的時候摸一摸她……
可竟然又有人不識趣的前來打擾!
「陸先生,這個咖啡是速溶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的慣。」瀾溪將剛沖好的咖啡遞到了路潛面前,笑著說。
「沒事,我喝的慣。」路潛擺手,很好招待的模樣。
賀沉風冷冷的坐在他對面,不客氣道,「一大早上跑這兒來喝咖啡了?你家沒有?」
瀾溪跟著他一塊坐下,不由的伸手拉了拉他。
「賀副總,怎麼一大早上口氣這麼沖?」路潛無辜的說著。
隨即,目光在他們倆人身上流連,曖昧道,「難不成昨晚上……慾求不滿了?」
瀾溪聽後,立即臉上溫度升高,坐在那裡都開始侷促起來。
可她沒想到,賀沉風下一句的回答,更讓她恨不得直接原地消失了才好。
「飽的很。」薄唇一揚,很促狹。
兩個男人一來一回,可苦了一旁臉皮薄的謝瀾溪,沒多久,臉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一樣。
見狀,路潛也不再打趣為難,緩緩著,「我早上晨跑完就過來了,想著請你們一塊吃早飯,謝小姐,我人好吧?」
「呵呵,很好,不過太麻煩你了。」瀾溪尷尬的笑著。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路潛擺手,笑的像是一個心腸善良的紳士。
「砰砰砰——」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響。
路潛來時並沒有關上的關係,外面的人直接推門而入,是賀以璇。
她也像是剛起來不久的,洗過的短髮吹乾,稍先蓬鬆,臉上沒來得及化妝,顯得她整個人的氣勢稍減了許多,反而平添了一絲小女人的嫵媚。
她直接走進來,剛要張嘴說話時,目光所到之處,掠到那裡坐著翹著二郎腿的路潛,頓時震在原地。
路潛亦是,身子微微一僵,隨即藍色的瞳孔驟然緊縮。
有那麼幾秒過後,賀以璇才鎮定的對著賀沉風道,「沒想到你有客人在,我到時再來。」
「呃,璇姐……」瀾溪站起身來。
賀以璇卻已經返身就要走,那動作急,還有些慌,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跑什麼,見到我嚇成這樣?」賀沉風未發話,反而是坐在那的路潛,不動聲色道。
聞言,賀以璇轉身的動作一滯。
「啊,陸先生,你和璇姐認識?」瀾溪驚詫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就連坐在漠不關已的賀沉風,此時也是微微皺著眉,明顯對於兩人也是不瞭解。
「不認識!」
「不熟。」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一塊回復,女音在前,男音在後。
瀾溪嚥了嚥唾沫,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的梭巡,被弄的有些懵了。
路潛翹著的二郎腿輕輕的晃,雙唇一動,曝出個天大新聞,「不過,我們睡過了。」
「啊?」瀾溪徹徹底底石化了。
「你胡說什麼!閉上你的臭嘴,別在這裡瞎造謠。」賀以璇頓時激動起來,臉漲的通紅,像是只張牙舞爪的貓。
路潛慢條斯理的,繼續說著震驚人的話,「我哪裡胡說了,不然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見到我還逃跑!不就是把你上了麼,三十一歲的老處女?」
他是故意的,最後面的三個字,故意用那種香港人粵語的聲調,聽起來揶揄意思更甚。
「你——」賀以璇手指著他,雙目裡燃燒著怒火。
前天剛到紐約那晚時,她故意跑來敲門打擾賀沉風的好事之後,自己回到套房裡,洗過澡想要睡覺,可一時間沒有睏意,反而覺得寂寥蔓延,就想著出去逛逛,最後到了一家pub……
「我什麼,你敢說我技術不好?沒給你弄舒服了?」路潛面不改色的說著露骨的話。
「……」賀以璇瞪大眼睛,嘴巴氣的大張,卻說不住反駁的話。
別說是賀以璇,就是瀾溪聽到也是驚駭,隨即便是面紅耳赤。
「好個毛,你的技術爛死了、噁心透了!而且你整個人也爛死了、噁心透了!不在那裡滿嘴跑火車,誰說是你把我上了,是老娘上了你!別讓我再見到你!」一通氣的吼完,賀以璇面色難看的跑來出去。
路潛不怒反笑,笑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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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沒有去很遠的地方,而是在酒店樓下的餐廳用的自助早餐。
吃飯的過程裡,比之前在套房裡要沉默了許多,兩個男人都不知道再琢磨著什麼,都各有所思,反而是她,左看右看,看不明白。
等到從餐廳裡出來,路潛要回家換衣服去公司,對著他們道別。
賀沉風卻一直凝著神色,皺眉道,「路潛,你跟她什麼時候認識的?」
「誰,你姐啊?」路潛挑眉,「剛你不也在麼,我倆就是睡過一覺,沒啥稀奇的吧,不過我倒是挺意外,那女的竟然就是你那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姐姐,沒想到還是個老處女。」
「她跟你平時一塊的女人不一樣,別跟她再有交集。」他沉沉道。
「怎麼了?」路潛不解道,隨即又很陰險的笑著,「我要是將她騙到手不是更好,最好把她騙到服服帖帖的只聽我的,到時我跟你裡應外合,你不很快就能恢復總裁的位置了,讓她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他說的很暢快,而且句句也都是為賀沉風,可後者聽著,卻一點高興之意都沒有,反而越發的陰沉著一張臉。
「總之,你離她遠一點。」
「嘖嘖。」故意兩聲後,路潛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笑著離開了。
倆人在之後回到了樓上套房,瀾溪剛喝完一杯水回到沙發上坐著,就看到落地窗那裡,賀沉風手握著電話,正來回踱步,應該是沒有打通電話而焦躁。
「賀沉風,你給誰打電話呢呃?」她走過去,柔柔的問。
他卻只是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目光死死的瞪著屏幕。
瀾溪其實心裡已有猜想,見狀,踮腳朝著他手機瞄去,赫然看到上面一直撥打的是賀以璇的電話。
她笑瞇瞇道,「給璇姐打電話啊?」
「嗯。」他應了一聲,隨即氣急敗壞道,「竟然一直關機,也不在酒店裡,不知道她到了紐約有什麼可撒歡的!竟然都找不到她的人。」
「你給她打電話做什麼呀?有什麼重要的事?」她明知故問著。
「路潛那小子……」賀沉風皺眉,咕噥一句。
隨即抿唇了一會兒,僵僵道,「我得告訴她一聲,讓她離他遠一點。」
「為什麼啊,我看路先生說的挺好的。」瀾溪眨眼。
「好?」賀沉風陰沉著挑眉。
「對呀。」她點頭,然後繼續道,「你讓路先生將璇姐拿下了,到時你們倆一合計,你就能回到總裁位置了,到時你想為你媽媽捍衛的東西也都會在,不是兩全其美嗎?」
聞言,他和之前路潛說時的反應一樣,沒有一點高興,反而神情越發的凝重。
盯著他深沉的墨眸,瀾溪忍不住笑出來,「賀沉風,其實你關心璇姐,對不對?」
「亂說什麼。」男人深邃的俊容,立即就不自在起來。
「我哪有亂說,你就是關心她,而且還擔心,你知道路潛是那種花心先生,所以你怕璇姐跟著他吃虧!」瀾溪平平緩緩的,給他一樣樣指出來。
賀沉風咬牙,一把將她撈過來,惱怒的威脅,「可惡,不許說了!」
「好,我不說。」瀾溪眉眼彎彎,好笑的看著他。
眼見他臉色越來越臭,她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存心道,「反正你就是關心、且擔心璇姐。」
「還說!」果然,男人徹底跳腳了。
她再也不客氣的大笑出聲,這兩個姐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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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沃爾瑪連鎖超市。
不知道是不是週末的關係,人比較多,還是在他們國度的關係,西方人佔絕大部分比例。
男人推著購物車在前面走,俊容上沒有任何神情,反而越發的冷,一雙墨眸,也是深沉不見底。
而他後面跟著一名女人,雖然個子也不矮,但跟他比起來,還是顯得很嬌小,只不過一張笑臉是皺著的,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瀾溪咬了咬唇,伸手去抓握他的手,聲音低低軟軟的,「賀沉風……」
從她的表情和聲音上都不難看出,她正在試圖討好著他。
「哼。」可他卻很不領情,反而甩開她的,冷哼了一聲,明顯不悅。
(噗,你們猜,這賀總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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