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來鑰匙後,轉身將其放在了金卡的旁邊,眼角餘光瞥到揣在兜裡的手機鏈溢出來,手指互捏了半秒,心裡似乎是在做著強烈的心裡掙扎。
最終,她微抬的手還是放下。
「我走了。」卻車著麼。
匆匆扔下一句,她甚至連他一眼都不敢再看,有些怕的就轉身往門口方向走。
「謝瀾溪。」沉默的他卻忽然開口。
她被迫頓住腳步,咬唇微側著身子看他,卻始終不敢對上那雙眼睛,太過深沉,太過讓人害怕。
「你想要什麼?房子,車子,珠寶,首飾?刷不盡的卡,優越的生活?你到底想要什麼。」他看著她,冷漠的男音在客廳裡響著,悠遠空曠。
瀾溪的身體很細微的顫抖著,她靜默的聽著,這應該是個誘惑,物質的誘惑。
手指悄然的一個跟攥起,同時也在將紛亂如麻的心緒整理好。
她終於是對上了他的眼睛,緊滯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我什麼都不想要。」
賀沉風臉上的表情深凝了下來。
她垂了下眼,隨即,再不停頓的往門口走去,很快,大門被人輕輕關上。
賀沉風還站在原地沒動,闊朗的客廳裡已經恢復了寧靜,就像是從來都沒有人出現過,她也從來沒來過一樣。
窗外陽光正升高,將他的影子空蕩蕩的拉長在地面上,彷彿隨時會消散。
嗯,什麼都不想要。
他會問,就是因為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一直在他身邊圍繞的女人很多,他也都能不費力的就看穿她們的心思,知道她們想要的是什麼,獲得佳人芳心幾乎是輕而易舉,可他卻始終搞不懂她,不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
他轉過目光,看著茶几上靜放著的金卡和鑰匙,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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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緊繃的工作結束,瀾溪去學校接兒子放學,母子倆下了公車往自家住宅樓走。
小傢伙和每天一樣,都神采飛揚的,比比劃劃的跟媽媽講述著一天在學校裡都發生了什麼事,偶爾還會顯擺下,課堂上哪位老師表揚了他。
母子倆走到樓下時,程少臣站在那裡似乎早就等在那裡了,手裡還拎著新鮮的時蔬。
豐盛的晚飯過後,小傢伙和程少臣玩的有些睏,瀾溪就抱他去臥室哄著睡覺,手一下下拍在孩子柔軟的身板上,她的心境也都變得很柔。
只是小傢伙無意間的一句話,卻令她心裡起了波瀾。
「媽媽,為什麼最近總是見程叔叔不見爸爸呢……」
君君是快睡著了時的囈語發問,她只能裝作沒有聽到,繼續哄著他入眠,等懷中兒子的喘息變得勻長時,她才止住拍背的動作,收回手時,才發現五指都很僵硬,不太好屈起。
自從她去他那裡取過東西以後,這麼久的時間裡,雙方合作案也都基本落實,偶爾出入賀氏時,也從來都不會巧遇到他的身影,好似,真的互相從彼此生活中陌生抽離出去。
將被角掖好,輕手輕腳將門關上後,瀾溪才走回客廳。
程少臣還沒離開,這會兒坐在沙發上,正抽著煙,很久他才吸一口,然後吐出煙圈。
瀾溪腳步稍稍停頓了下,咬唇看著他的側面輪廓,以往,她就老是愛偷偷的看他,什麼都不幹,只要看著他就好。
他其實五官不是那麼的深邃,但眉很濃,鼻子也很挺,尤其是自身的那股氣質,清靜幽遠的,重要的是,他有著她認識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
只要他對你笑,似乎你便會情不自禁的朝他靠近。
她其實是很少看到程少臣抽煙的,他抽煙,但是不勤,一天也就偶爾才會抽上一根,不像是某人,幾乎是煙不離手。
瀾溪一驚,怎麼會聯想到他!
程少臣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扭頭過來,就見她懊惱的在那裡皺眉。
將手裡還未抽完的煙掐掉扔在垃圾桶內,他轉頭一笑,「小溪,君君睡著了?」
「嗯。」瀾溪點頭,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君君這孩子很討人喜歡,而且你教育的也是真的好。」
「沒,他很小就很懂事。」她笑了笑,不是故意謙虛,是實話。
君君是男孩子,天性裡都有著調皮搗蛋,但這是每個孩子都有的,相比之下,君君反而會更加懂事些,會知道體貼她,而且很聽她的話。
程少臣目光凝在她嘴角的笑容上,頓了下,又笑著問,「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一事,怎麼晉陽成你男朋友了?」
「呃……」她有些尷尬。
「之前去你家,你媽還跟我說來著,前些日子你爸來h市做手術,還見到了你的男朋友,說叫秦晉陽,聽了大概描述,我就知道是晉陽,你和他……?」程少臣挑眉。
「沒,我們倆不是啦!我就只是找他冒充一下而已,怕我媽老是念我,總關心我個人問題之類的。」瀾溪擺手,沒有提謝母以為她傍大款的事,只是簡單扼要的解釋了下。
程少臣笑著點了點頭。
「小溪,你是時候該考慮自己了,你總不能……」半響,他又很認真的開口。
後面的話他忍住沒有說,眼裡神色微變了幾下,程少臣嘴角動了動,只是道,「一個人帶著孩子,會很累。」
瀾溪抿唇無聲的看了他幾秒,隨即別過了目光,也沒說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程少臣目光凝了她半響,默了默,似乎想說什麼並沒有說出口,只是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時間不早了,我也早些回去了。」
隨著他起身,她也跟著站起身來,忙將一旁搭著的外套給他遞過去。
程少臣一邊穿一邊說著,「你這裡住宅樓太老了,供暖方面不是很好,租戶也都太多,我現在住的小區不過,不然我去問問樓裡有沒有要租讓的,你搬過去?這樣我還能照顧到你。」
那樣,能離他更近。
心裡小小糾結了下,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這裡挺好的,租金便宜,而且交通方便上班近。我不想太麻煩你。」
最後一句話令程少臣滯了下,這個在以前從來都不會對他拒絕和客套的小姑娘啊……
心裡有些微微的揪,他卻還是笑容不變,語調佯裝惱怒著,「小溪,我們之間怎麼能用『麻煩』一詞?從我第一次見你到現在,你都是我要照顧的人。」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瀾溪捏著自己的手指。
「嗯。」程少臣點頭,眼神悠遠的笑了出來,「那時候你才8歲,蜷縮在那,像是流浪的小貓小狗一樣,怎麼不記得。」
話一說完,他便看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還是和以往他記憶裡的一模一樣。
瞬間,他竟不知是喜是憂。
「我先回去了,門關好,早些睡覺。」程少臣看了眼窗外,說完就往門口走著,有些想要逃避什麼。
「嗯。」瀾溪點頭,跟在他後面。
目送他身影從樓梯間淹沒,然後才將門關上,背靠在上面,她閉上了眼睛。
和以前一樣,會想見到他,然後會悶,可如今卻又似乎多了一種,竟有點亂。
原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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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賀氏的合作案已經進入尾聲,因為項目案裡還有第三方,在一塊吃飯酒局都是免不了的。
之前兩次瀾溪都有參與,今晚的她卻不怎麼太想去,因為有賀沉風。
可最後,她作為總負責人,在經理的強烈要求下,她還是得帶著小組人員一塊參加。
比較高檔次的飯店,諾大的包廂裡,裝的金碧輝煌的,眾人走近也是一一入座,賀沉風是最後到的,並沒有隨帶著秘書言謙,只是隻身一人的過來。
說是吃飯慶祝,其實就是酒局,推搡來推搡去,雖然她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但有經理在,她只需作陪就可以,無須說一些什麼場面話。
賀沉風跟她之間隔著三個人,目光只要稍稍一歪,就能看到。
瀾溪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心故意,整個餐桌上,他幾乎是焦點,和周圍的人說話談笑,語風犀利清晰,可她總覺得,那目光始終都沒離開過她,他居然也有功夫顧得上她!
她只能強裝鎮定,對四周事物似並不縈於心,默默專心的吃著面前的食物,可目光卻似乎如影隨形。
中間到敬酒的時候,第三方以及賀氏開發部的人都會將酒杯舉向她,因為她是桌上唯一的女人,本來她小組裡還有一個小姑娘,也是被著稱吃貨的,可臨時家裡有事沒辦法過來,最後就只是她單項匹馬了。
一兩次過後,到第三次時,賀沉風卻忽然起身,懶懶的將酒杯攔了過來,「這杯我替謝小姐喝。」
說完,便一口飲入。
瞬間,飯桌上起哄聲便越來越大。
「咱賀總這樣英雄救美可實屬少數,看來是謝小姐魅力大!」
有人帶頭調侃,她原本想默默的安靜存在,卻一下子成為眾人焦點,瞬間無措起來。
他卻就由著她無措,半響後,才慢條斯理的解釋著,「謝小姐可是咱們這桌唯一的女人,先前為這合作案有這麼辛苦,理應得護著。」
他這麼一說,倒是將曖昧的部分摘出去了些,卻又不完全,眾人只能各自領會。
最終達成的統一就是,再沒人朝她敬酒,可她卻越發的不自在起來。
等到結束的時候,她和經理以及賀沉風是最後坐電梯下來的,他似乎是有些喝醉了的,腳步之間有些微晃。
「瀾溪,你快去扶一下賀總!」被別人攙扶著的經理伸手推了她一把。
她就那麼被迫的送到了他眼前,猶豫時,他竟然自己就靠了過來,那麼重的手臂直接繞在了她的肩膀上。
「謝謝了。」未等她開口說話,他就已經先漠漠開口。
瀾溪咬唇,也只好攙扶著他和經理一塊往飯店大廳外面走。
夜風一吹,酒的氣味更大,有些喝高的經理諂媚的看向賀沉風,「賀總,我還是要說太感謝您能給我們公司這個機會了!」
「客氣了。」賀沉風一如既往的淡淡語調,不會很親近也不會很有架子。
「我看賀總也喝了不少,身邊言秘書也沒在,自己開車來的嗎?」
「嗯。」他點頭,又笑了下,搖頭無奈道,「看來是得打電話叫代駕了。」
一旁經理的車子已經被司機開了過來,他立即對著賀沉風道,「何必那麼麻煩,坐我的車回去,我自己打車就行!」
「這不太好吧。」賀沉風笑,眼睛裡都是醉意。
「有什麼不太好的,瀾溪,還不快扶賀總上車!」經理抬手指揮著。
「噢。」一直都默不作聲的瀾溪應著,有些吃力的攙扶著他往車邊走去。
將他扶著坐進車子後,她剛想要後退開來,身後跟過來的經理卻暗中推了她一把,很輕鬆的將她也塞了進去,「瀾溪啊,這樣,我喝的也高了,你幫我送賀總回去,一定要安全送到家!」
「可是我……」她急急開口著想要拒絕,可車門卻被經理甩上。
前面的司機也像是通了電一樣,車門一甩上,腳下的油門也跟著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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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車速也不是很快,平穩勻速的朝前面開著。
從車子啟動的瞬間,本來坐在那的賀沉風就倒了過來,很隨意,似乎那動作也是再自然不過的。
知道他是喝醉,也沒打算跟他計較,她伸手推了推,試圖想要將他的身子推開些,可鼓搗了半響,沒撼動他半分,反而被他靠的更緊,幾乎整個人都賴在了她的身上。
「賀總……」她壓低著聲音。
賀沉風沒有回應,整個腦袋也都沉沉的壓在她的肩膀處,呼吸噴在她的頸窩。
那氣息熱熱麻麻的,太過熟悉了,熟悉到令她心悸。
她手上凝聚了些力道,似乎是鐵了心的一定要將他弄開,可她才剛有動作,他另一隻手就直接搭了過來,將她禁錮在了懷裡。
「喂!」她低呼。
這男人真的醉了?
「嗯?」他也同樣很低的應著一聲,可能是喝酒的關係,聲調竟沙啞的有些性感。
「你往那邊挪過去些……」她微微掙脫著。
「唔。」他模稜兩可的應了聲。
正當瀾溪等著他離開自己時,他纏在她腰上的手竟然從衣擺下面探了進去,那麼快,那麼準確的罩在了她的左.胸上。
「你!」她驚訝的瞪大眼睛,差點喊出聲來,前面的司機還是她的同事,若叫人看去了……
「你心臟跳的好快。」隔著胸.衣,他的五指就那麼微微收攏,像是抓在她的心臟上一樣。
「你放、放開我……」瀾溪緊張到聲音都發顫了。
打死她都不會想到,這男人竟然有這樣大膽的動作,這是在車裡啊,而且前面駕駛席位上還有人,雖然車內沒開燈,看不出什麼,可……
「噓,別讓人聽到。」賀沉風微抬頭,壓著她的耳朵呵氣道。
她嚇到不行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摸摸你。」他笑,喉結難耐的滾動。
「……」一陣燥熱襲上,她差點都快將自己的下唇咬破了。
僵持間,他卻也不安分,手指靈活的鑽進了胸.衣內,直接沒有任何障礙物阻隔的和她肌.膚接觸,指腹一下下摩挲著。
雖然場景不對,帶他一系列的動作對她來說都太熟悉了,也太精準了,讓她根本沒辦法鎮定下來,推搡不開,又不敢喊,就被他這樣禁錮著調戲。
感覺到她的掙扎,他手指故意的大力收緊,警告著,「別亂動,聽話!」
「你、你怎麼……」從胸.部那裡開始,熱度漸漸擴散著,她被逼的快哭了。
「我怎麼了?」他竟然還能一本正經的反問。
「你怎麼耍流氓!」瀾溪瞪著他,有些氣憤。
他一個堂堂大總裁,竟然,竟然……
聞言,賀沉風嘴角抽搐了下,忍不住低笑出聲,唇貼在她的脖頸上,溫熱的氣息,「你要是乖乖讓我摸,我就保證不亂來。」
她連牙根都緊緊的咬著,由於屏息,所有神經都緊繃著,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手,正耐心的,細緻的,曖昧的捏著她的左.胸。
瀾溪抬手,隔著針織衫扣在他的大手上,試圖阻止他的動作。
他卻也聽話的沒再動,反而是在她頸動脈處咬了一口,之後還安撫的用舌尖舔。
在她疼的皺眉時,又湊到她耳邊,啞著嗓子問,「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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