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你跟媽老實說,你是不是學壞傍大款了?」
「啊?」瀾溪瞪圓了眼睛看著謝母,差點被一口唾沫嗆死。
一旁剛從廚房裡倒水出來的李相思聞言,也是『噗』的一聲動靜,急忙拿著紙巾擦嘴。
「是不是!」謝母卻很凌厲,一雙眼睛裡都是認真。
「不是!媽,你想到哪裡去了!」瀾溪見狀,忙過去挽住她的胳膊,生怕她真生氣。
「真的沒有?」謝母不確定的看著她。
「我發誓!」瀾溪無奈的伸出手,比出手勢。
很堅定的說完,沒好氣的睨著謝母,「媽,你也太抬舉你女兒了,長的也不是很有姿色,更不是火辣身材,年紀都不小了,還帶著個孩子,有哪個大款會傻到讓我傍?現在人都愛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誰說的,也有可能傍個老頭!」謝母反駁。
「……」瀾溪皺眉,她以為謝母可能是開玩笑,可看她臉上卻寫著幾分可能的認真。
「瀟瀟,你千萬別走下坡路,你要是覺得媽逼得緊了,以後媽都不提相親的事了,就是千萬別……哎!」謝母長長歎了口氣,有些惆悵的轉身走回了臥室。
瀾溪皺著的眉心越發的緊,隨著謝母走進臥室後,她不禁偏頭往裡面看著。
謝母坐在床尾處,那神情比剛剛對話時還要惆悵幾分,她心裡也跟著微微下沉。
李相思將水杯放下,大肆肆的走過來拍她的肩膀,「這樣也還好啦,剛阿姨不也說了,不會逼你相親了,誤會就誤會了!」
「還說風涼話,萬一她上火氣壞了身子怎麼辦!」她不悅的瞪著好友。
「那能咋辦?」一向鬼主意頗多的李相思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瀾溪走到沙發邊坐上去,仰頭看著天花板犯愁。
「不然……」李相思湊過去,神秘兮兮。
「嗯?」她偏頭。
「你要是死活都不讓賀沉風來,那就這樣好了……」李相思趴在了她耳邊小聲囈語。
聽完,她緊著一張臉看著李相思。
這樣,能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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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逸的咖啡廳內。
瀾溪和秦晉陽對面而坐,服務員將各自點的咖啡都端上來擺放好,禮貌的微笑頷首,然後撤離。
「不用這麼著急的。」秦晉陽一邊將奶昔倒在杯裡,一邊笑著道。
「之前還說一周之內還給你,一忙碌起來就忘了,這都過了一周了。」瀾溪不太好意思的說著。
秦晉陽搖頭失笑,隨即抬眼問,「手術順利嗎?」
「嗯,很順利。」她點頭。
「這兩天一直忙來著,還想著有機會去醫院看望下。」
「呃,已經出院了。」
「都出院了?」秦晉陽微微詫異,在他大概記憶力,好像沒住多久的院。
「嗯……」她又點了點頭,一言難盡。
「那看來應該是術後恢復的很好。」
「是啊。」瀾溪應著,因為心裡壓著事,所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看著他的表情也有些欲言又止。sqxk。
秦晉陽也是在商場打拼多年的,也早就練就了詭秘的心思,銳利的看出她的異常,他款款一笑,柔聲的問,「瀾溪,你是不是有事?」
「也沒……」她搖頭,躊躊躇躇的。
「說吧,憋在肚子裡多難受。」秦晉陽推了推眼鏡,好笑的看著她。
「我……」她支支吾吾。
「嗯?」他很有耐心。
瀾溪呼出一口氣,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終究是開了口,「我就是有個事想要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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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好,我叫秦晉陽,您可以直接叫我晉陽。」
謝母有些發愣的看著面前被女兒帶回來的高大男子,帶著眼鏡,笑起來優雅的像是中世紀優雅的伯爵。
「你好你好,晉陽是吧!」謝母也忙伸手握過去。
心裡卻納悶萬千,不是賀總嗎?怎麼又姓秦了?她真的到更年期了嗎,記憶力都差成這樣了……
「是。」秦晉陽點頭,嘴角微揚的笑容依舊。手微心謝。
「我說瀾溪這個死丫頭,老讓她帶你過來見我們,她老是不肯!」
「我是最近公事比較忙,怪我。」秦晉陽恰到好處的替她圓了話,同時看在謝母眼裡又是百分的滿意。
「哎呀,我是一直想要當面感謝你,你看我和你叔叔現在住的酒店,還有先前的轉院,包括每日三餐,都是你派秘書一手安排的,真是細緻的事事不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秦晉陽微微一怔,目光微微瞥過一旁略顯緊張侷促的瀾溪後,頓了半秒,對謝母笑。
「應該的。」語調有些模稜兩可。
「媽,我們進客廳裡面坐著說吧!」瀾溪見狀,忙站出來,將話題扯開。
謝母點頭,伸手招呼的秦晉陽往客廳裡走,還不忘問著自己女兒,「瀟瀟,你男朋友多大啦?」
「呃……」這倒是問倒了瀾溪,求助的目光朝秦晉陽飄過去。
後者一笑,溫和的解圍,「阿姨,我今年三十五。」
「好,年紀不錯,這個年紀懂得女人的好,也懂得怎麼對女人的好!」謝母誇讚著,又問,「你和瀾溪交往多久啦?」
瀾溪聽到此,微微小聲咳了幾下,偷瞥著秦晉陽。
「她來h市之後我們認識的,沒多久,不過我覺得瀾溪是值得人好好珍惜的女人。」可後者根本沒看他,而是很專注的回答著謝母的問題。
謝母眼睛轉了轉,問,「不過看你長的不錯,能力也不錯,怎麼就一直沒女朋友,還讓我們瀾溪給撞上了呢?我真是覺得你很優秀,自己女兒有些配不上你吶!」
「阿姨,我是離異的。」秦晉陽當下就聽出來對方問話的意義是為何,毫不隱瞞道。
「啊……」謝母一怔,還真讓她給問出來了!
「先前有過一段快九年的婚姻,因為性格不合,沒辦法維持一輩子,所以就決定結束了。」
「倒也沒什麼大礙。」
「是我配不上瀾溪,她能跟我在一塊,我很幸運。」秦晉陽說話時,目光從謝母臉上轉向一旁坐著的瀾溪。
瀾溪抬眼時,剛好就撞上去,心下一凜。
隔著鏡片,那目光竟是灼灼的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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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短暫的接觸之後,謝母對秦晉陽很是滿意,雖然偶爾還會有些納悶穿插著。
在酒店入住了兩天,謝父謝母就急著要回浦鎮,瀾溪也攔不住,只好給兩人訂了票,安排著回去的事宜。
當天秦晉陽也是慇勤的前來接送,小傢伙也嚷著要送姥姥姥爺,卻因必須得去上學還鬧了彆扭,最後還是兩個老人勸說著馬上中秋和國慶假期可以回老家,小傢伙這才勉強讓李相思送去學校。
送上站台臨要踏上火車時,謝母還不忘笑意吟吟的問著秦晉陽,「對了,怎麼沒看到你那秘書呢,之前都是他給我們跑前跑後的,真得再當面謝謝他!」
瀾溪上前一步,搶先回答著,「媽,言秘書還有公事處理!」
謝母不留痕跡的挑了挑眉,詢問的目光看向秦晉陽,後者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看著自己女兒和她昨天才帶來見面的男朋友,謝母有些若有所思。
「媽,我送你和爸上車吧。」瀾溪踮腳往車廂裡面看了看,皺眉說著。
「不用,你媽扶著我上去就行,這車次是慢的,又是臥鋪,沒事的!」謝父擺手。
瀾溪點頭,卻也還是不放心的叮囑著,「那爸一定要小心啊!複查的話,就再來h市,千萬別在咱們那隨便對付了!」
「放心,你們倆快回去吧。」謝母朝兩人揮手,攙扶著謝父就往車上走。
待火車緩緩行駛離開後,兩人才朝著地下通道的出口往外走著。
等穿過地下通道踩著台階重新上去走到出口時,人比較多,略微顯得很擁擠,過程裡,身後的秦晉陽一直都是虛攬著她。
偶爾抬頭不經意看到他的眼眸,和之前一樣,灼灼的發燙。
一時間,她有些無措的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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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下午陽光剛好是最強的時候,車窗放下,迎面風拂過,都不覺得有涼意。
在一個紅色信號燈亮起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秦晉陽偏過眼來,似是不經意的開口,「瀾溪,看樣之前有人幫你搭理一切了?」
「呃……」瀾溪吱唔不出聲。
「可真尷尬啊,你媽媽說的好多事情都不是我做的。」秦晉陽搖頭失笑。
「秦先生,謝謝你。」見狀,她誠聲攬過。
「忘記答應過我什麼了?」
聞言,瀾溪頓了頓,先前她讓他答應幫忙冒充男友,他很爽快的答應,不過有個條件,那就是以後她不許再喊他秦先生,要直接像是朋友那樣喊他的名字。
「……晉陽。」雖是答應了,但這冷不防的出口,還是有些困難。
秦晉陽似是很高興,眉一挑,話題竟又轉了回去,「之前誰幫你的?那醫院好像一般人不太能轉院進去。」
「……」瀾溪蹙眉,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琢磨要如何將話題轉移開。
是一段急促的手機鈴聲將她解救出來,她忙伸手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在看到上面號碼時,太陽穴輕輕一跳。
「喂……?」她接起。
可另一邊沒有像是往常那樣傳來男人獨特的低沉嗓音,反而是一片靜默,靜默的讓人發慌。
「喂?怎麼不說話……沒有信號麼。」她連聲問,隨即想要將手機拿到眼前檢查。
那邊卻驀地發出聲音,很沉的兩個字,「下車!」
「啊?」瀾溪有些懵,下車?
「現在,馬上給我下車。」
「……」
「立即!」男人沉著的聲音揚起,有種尖銳的感覺。
瀾溪有些怔愣的看著滅掉的手機屏幕,腦袋一時間還有些轉不過來彎兒。
下車?他怎麼知道自己在車上?
「怎麼了?」一旁秦晉陽見她臉色不好,關心的問。
「啊,沒事!只是忽然有點事要離開,我先下車了!」說完,瀾溪便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這會兒是車輛等待信號燈的時候,她打開車門下來後,便直接穿過一旁的兩輛車,往路邊跑去。
她的動作太快太突然,秦晉陽反應過來時,已看到她往路邊跑去,雖然有心想要下車去追,但前面信號燈轉換,後面車輛也都在催促,無奈下,他只好發動著引擎。
只是目光一直朝著後車鏡看去,看到她一人茫茫然的站在路邊,收回時,卻又注意到某個車輛,他一怔,隨即又皺眉。
瀾溪看著面前的車流,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傻,吩咐什麼她就照做什麼。
伸手擋在額頭上,好將那強烈的陽光也一併擋去,在她四處環顧了好幾圈都未發現什麼異常時,她悶下頭正準備往回走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窗關的很嚴,她看過去,裡面什麼都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是車窗貼紙上反射出來的自己。
那車子不動,就像是他的人一樣,有著平靜的威懾力。
咬了咬唇,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默數三秒時,車子重新啟動,緩緩的匯入車流。
「你怎麼……」瀾溪目光潺潺的往身旁男人瞥去。
看他車子的那個架勢,和剛剛的那個電話,應該就是一直在他們後面的……
他不會是……跟蹤吧?
賀沉風和電話裡一樣,不說話,沉默的看著她,眼神很犀利。
「呃,我剛是去車站送我爸媽……」她被看的有些發毛,開始主動解釋起來。
「喔。」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沉默間,他又忽然開口,「那秦晉陽怎麼會在?」
「他,他是……」瀾溪手指緊張的交握在一塊,她在努力組織著語言。
「男友麼?」可有人,卻不給她時間,直接了當。
「呃!」瀾溪睜大了眼睛,這男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賀沉風將她驚訝的表情照單全收,凝眸望著她,音調很冷,「或者我看你媽媽都直接將他視為準女婿了吧?一塊在酒店陪著,又一塊去送站!」
「……」她只能怔愣的看著他。
「不是跟我信誓旦旦的說什麼清者自清,跟他沒有一腿?沒一腿怎麼還帶著見家長了?」他聲音甚至有些慵懶,卻字字冷凝。
「不是那樣……」她蹙眉。
「那是哪樣?」他追問,冷冷的執拗。
「我只是讓晉陽……」她下意識的開口說著。
「晉陽?」他斜睨著她,面色忽變。
瀾溪一激靈,忙改口,「是秦先生!我只是讓他幫我個忙。」
「什麼忙。」他問。
「呃,冒充我男友……」心裡微微掙扎了下,還是說了實話。
「冒充?」這下,賀沉風將整張俊容都側了過來。
她抬眼看著他,吶吶的,簡單扼要的說著,「這次你讓言秘書又是轉院,又是送飯,還安排酒店住……我媽以為我學壞傍大款了,所以我才……」
這樣話說回來還不都是怪他,若不是他非得轉院,又每天安排人換著花樣送來飯菜,出院後又接去星級賓館住,謝母才不會有那樣的念頭,她也沒必要非得找人過來冒充!
「這麼說,我做的這些,都成別人做的了?」漠漠的聽完她說的話,他瞇眼給出結論。
「……」她沒吭聲,倒確實是可以這樣說。
「你不會直接說是我嗎!」他不悅的揚聲。
她蹙眉看著他,「我朋友騙我媽說我有了男朋友好讓她不再給我相親,可我們之間是那種關係……又、又不是男女朋友。」
說到最後,她低下了頭,尾音之間有一絲化不開的惆悵。
敏銳如他,當然也是感覺得到。
「謝瀾溪,你跟著我才不到兩個月,就想要名分了?」賀沉風眉眼沉了下來,眸內也染起了冷淡之色。
「我沒……」她惶惶的抬起頭來看他。
他怎麼會這樣想,她從來沒有過!
他沉默的看著她,一雙墨眸凝著,細細窺探之後,他面色凜然,幾乎是一字一句,「最早時我就說過,別做不切實際的美夢。」
她當然沒忘,最初她因撫養權卑微的去求他時,當下他就那樣咄咄逼人的告警過她,別想著母憑子貴的嫁入豪門,那如今,她又怎麼會做那種不切實際的美夢呢?
本來,她不想讓謝母知道賀沉風的存在就是因為怕他誤會,怕他會以為她想在他身上得到什麼,可這樣小心翼翼,撇清又撇清,他竟然還是會如此想。
瀾溪忍了忍,終於是忍住從心底泛上來的那股子難過。
她重新對上他的眼睛,目光清粼粼的,平靜的說著,「不管你怎樣理解的,我可以發誓,我沒有!」
賀沉風嘴角肌肉逐漸繃緊。
方才聽到她話裡的惆悵時,他心裡頓時凝聚了怒意,為她的癡心妄想。
可現在她很平靜且堅定的告訴他並沒有時,怒意未減,反而更甚!
瀾溪笑了笑,也不知道為何而笑,只是別過了眼轉向了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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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懸月掛空,繁星閃爍。
瀾溪從公車上下來,漫步的往著前面某高檔小區走著。
她抬眼看著夜空,明明和醫院那晚一樣魅力,她卻覺得晦暗不明,可能是心境的關係吧。
下午在他車上時,兩人之後也沒什麼交談,氣氛一度陷入冷凝,最後打破的是前面坐著的言謙。
他接了個電話低聲提醒著賀沉風晚上的行程,應該是個宴會之類的,好似他是主角,必須得到場。當下她聽著本來還鬆口氣,車子也送她回到了家,但臨下車時,他卻命令她晚上過去。
反正知道他晚上也有宴會參加,她就也沒著急,接了兒子放學,母子倆又去超市買了菜,直接到了李相思那裡,吃過飯後給兒子洗澡,哄著入眠後,才從相思家裡出來。
抬眼看了下前面的目的地,她一邊往裡面走,一邊伸手在包裡掏著鑰匙。
只是剛準備要將鑰匙插在鑰匙孔裡時,後面有略急的高跟鞋聲音響起,隨即是女音,「謝瀾溪,你怎麼跑來了!」
唐一心蹙著好看的眉瞪她。
「……」顯然,瀾溪對於突然出現的唐一心有些措手不及。
「你是不是也想在今天沉風的生日時來討好他?」唐一心有些惱怒。
賀沉風的生日,例來都會舉辦生日宴會,不過作為情人之一的她來說卻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因為那裡面除了政客名流和富商外,都是他的家人。
但她還是想要陪著他,所以早在一個月前,她今天就沒有安排一個通告,精心的梳妝完畢後,她拿著禮物和空運過來的紅酒就開車來家裡等他,剛剛在車內看電影時,眼前一晃,她覺得人影眼熟,當下就下車跟了上來,果然!
竟是謝瀾溪!
「他生日……?」瀾溪對她投遞過來的幽怨眼神倒是有些免疫,不過她話裡的關鍵詞倒是令她仔細了。
若是生日的話,那麼先前言謙提醒的宴會,應該就是他的生日宴會了?
唐一心咬牙,「少裝蒜!自從你耍手段上了他的床後,我們之間那點老同學的情意早就沒了,別跟我打馬虎眼了!」
瀾溪沒吭聲,本來她就一直不覺得,她們倆人之間有什麼情意,在學校裡說過幾次話應該都屈指可數吧。
此時她心思被他今天生日給主宰著,手裡捏著的鑰匙緊了緊。
「你怎麼有鑰匙!」唐一心也是留意到她的小動作,低眼一看,頓時跳腳。
上次她放低著身段來家裡找賀沉風,當時她被回絕後,面子盡失的離開,卻在開門時撞到了謝瀾溪,當下她沒想太多,也沒注意到當時是謝瀾溪自己開的門,這會兒倒是終得反應過來了!
她跟了賀沉風兩年,幾乎都被勒令著不能進去,唯一幾次,也都是待上一會兒就被男人漠漠的趕走,而她竟然有鑰匙!
瀾溪將鑰匙扣在了掌心裡,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面站著的唐一心,身上裹著黑色的連衣裙,上面鑲嵌著的鑽閃著細碎的光,剪裁很好的貼合著她的曲線,胸口處不是誇張的波濤洶湧,卻也飽滿溢出,是男人渴望的那種火辣身材。
臉上的妝容和頭上的髮飾也都是精心裝扮過的,是為他的生日做的準備。
她斂了斂神色,微微笑了笑,「我看可能是我打擾了。」
說完,瀾溪便也不多做停留,不做不識趣的人,緊了緊背包的肩帶,越過她就直接往外面走去。
「算你識趣!」身後的唐一心揚起勝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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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商務車從路口拐過,緩緩的朝著小區方向行駛著。
雖然一晚上喝的是紅酒,但一晚上應酬下來,也是喝了不少,這會兒後勁上來,頭有些微微的疼。
賀沉風將車窗打開,夜風灌進來,他倒是覺得舒服了些,伸手揉著聳動的太陽穴。
目光微瞇之間,卻看到了某個身影像是遊魂一樣,在夜色下飄蕩。
他將手放下,車子掠過,他回頭追看過去,立即蹙眉,同時對著前面的司機揚聲,「停車!」
瀾溪雙手抱著雙臂,步伐走的不算很快,她先前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末班車了,這會兒坐公車是無望了,她想著自己多走一會兒然後在打車,至少能省些錢下來。
身後有車子的引擎聲她並未在意,可當那車子以倒車的形式停在她面前時,她不得不停下腳步,目光轉移過去。
「你怎麼在這兒!」他開口,濃濃的酒氣隨著夜風一併吹過去。
「呃……」她眨眼。
見她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賀沉風無奈,「又忘帶鑰匙了?」
驀地就想到上次,她沒帶鑰匙,像是小貓小狗一樣蹲在那裡守著門口,冷硬的心有些軟。
「沒,我帶了。」她忙搖頭。
鑰匙帶了是帶了,只不過……
「不是讓你等我嗎!」聞言,他瞪著她,以為她是不願意等了,就想要回家了。
「唐小姐在,我怕我在的話,你們不太方便……」瀾溪咬著唇,輕聲說著。
她沒有任何酸意,確實是真的那樣想的,和精心打扮過想要跟他一塊過生日的唐一心比較來說,今晚更適合後者來陪他。
賀沉風面色沉了下來,這次連開口說上車都免了,直接推開車門,將她拽進了車內,也不管有沒有弄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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