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茂捏著手中的那支小瓷瓶連手心都沁滿了汗水。沒錯,這就是二夫人托王媽教予他的方法,叫他用這瓶中的藥給宿如雪服下,然後把小女人給強了,生米做成熟飯,到時候——
「當當——」叩門之聲響起。
本是無精打采地縮在床腳裡的宿如雪聽見了屋門的聲響,不由地來了精神:「兔兒?!」這麼晚了,該是他吧,一定是他回來了。
可是扯開門,卻發現屋外站的是讓自己倒盡胃口的宇文茂。
「二哥,有事麼?」望著男人,宿如雪一臉的戒備之色,因為這個男人對她從來不安好心,更不會心存善念,更何況是這麼晚來了。
「是這樣的,公主,我想要找煙翠姑娘,給她賠個不是,那天……都怪我畜生,我不是東西……」宇文茂低聲責怪著自己,邊說邊用手使勁地賞了自己兩個耳光。
「哦。這樣……」宿如雪平日很精明,可是與宇文逸鬧了這麼多日了,心中的那股靈氣幾乎都快熬干了。看著宇文茂認錯的模樣如此的誠懇,也就沒有起太大的疑心。可是她卻根本不想放宇文茂進屋:「煙翠的房間在那邊。晨五……」
剛剛一喚,宿如雪這才想起,晨五不在院中,隨宇文逸走了,不由地勾起唇角泛起一絲苦笑:「二哥,您明日再來吧,今日這天色太晚了,著實不方便!」
「嗯,也好。」宇文茂知道面前這個女子對自己心存戒備,二夫人交代過,自己至少得登門幾次,才可以化解開這樣的情況。要他耐下心來,只要這個女子開口給他讓進屋了,那就算他贏了。
正在宇文茂要轉身之際,院中霍然闖進來兩抹身影,那刁鑽的口氣不由地拔高了兩個聲調。
「呦!二叔叔也在呢!」開口說話的是雲兒。
「二叔叔是不是想跟公主談談情,說說愛啊,是不是也聽到了什麼風吹草動啊,例如小叔子不能人道,於是公主就不擇手段了……」珠兒挖苦地諷刺道。
「兩位嫂嫂什麼意思?」宿如雪不高興地仰起頭,衝著兩個尖酸刻薄尋自己不痛快的女人大聲的質問道。
「什麼意思?」雲兒邁開腳步直衝上前,使勁一推宿如雪的肩膀,將小女人推的退後兩大步,還好手沒離開那門板,不然鐵定趴摔在地了。
「你們這是想做什麼?」宇文茂一看這般的情況,便不高興地皺著眉頭,斥責著來人,自己來並不是來生事的,怎麼會撞上兩個女人來找事呢!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藉著這個機會……uw2k。
「想做什麼?二叔叔管的到是很多啊!」雲兒與珠兒交換了個眼色,雲兒不由地大聲呵斥道:「這二叔叔還看不出來麼?我們就是來這找事來的。」
「找事?我弟弟放不過你們,我兄長也不會輕饒了你們,還有……還有我……」宇文茂立刻將身軀擋在宿如雪的面前,替小女人出了頭。
「呦!二叔叔想說的是後面那句吧。」珠兒譏諷道。
雲兒趕緊連聲附和:「二叔叔,公主給了您好處了吧。是不是你們私下有情啊?!還是小叔不能人道,您就被公主請來幫忙來了?」
宇文茂有些納悶,這兩個女人到底怎麼了,怎麼一口一句不能人道。這到底再說什麼呢?!「你們別亂說,公主這帶著身子,萬一再被你們給氣著了……」宇文茂厲聲呵斥道。
「帶著身子,我們給氣著了?」雲兒笑的宛似快要背過氣去了似的。
這一吵鬧,將別院之中的龍風娜給驚動了,她趕緊從床上下了地,拾起衣服,披蓋在身上,焦急的趕了出來。
「我看她是巴不得,這肚子裡的孩子流了才是……」雲兒止住了笑聲,厲聲地說道。抬起腳,照著宿如雪的肚子就想踢上一腳。
龍風娜一見這般的情況,可就急了,直接衝了過去。替宿如雪擋下了這一腳。被狠狠地踹躺在地上:「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弟妹是公主,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不敬重她?!」
「就因為她是公主,我們才來助她一臂之力的……」珠兒一看踹在地上的是龍風娜,不由地一擰眉,眸光之中擰起了一片的戾色:「不,不是一臂之力,而是一腳之力。」說著抬起腳要同雲兒那般一起去踹宿如雪的肚子。
「放肆,反了你們了!」宇文茂狠狠地一抬手,直挽在珠兒踢上來的腳上,使勁的一扯。將鬧事的女人,搬摔在地上。
「果然,二叔叔跟她有一腿,不然怎麼會如此幫她……」雲兒一看這般的模樣,不敢再動手動腳,只得扯著脖子大聲的吆喝著。彎下腰,將地上的珠兒扶了起來。
宿如雪擰起眉頭,她本以為宇文茂與這兩個女人是一起來的,可是看看如今這般的模樣,好像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宇文茂彎下腰,將龍風娜扶了起來:「嫂嫂,沒事吧?」
「二叔叔?」龍風娜也起了疑惑,平日裡這宇文茂哪裡有這般待自己好過。
「嫂嫂,您與公主進屋躲著,我來教訓她們。」宇文茂抬起手推著龍風娜與宿如雪往屋裡走,告訴她們去躲避,這惹事的兩個女人全包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宿如雪想說自己來就好,畢竟看這兩個女子來者不善,她有點害怕……
「沒什麼。公主,這事就交給我吧。不教訓教訓她們,她們就反了天了。再說了,她們就趁著公主與三弟吵架而上門來生事,我這做二哥的看見了,哪能不管……」宇文茂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擔保道。
「嫂嫂,您跟公主去屋裡歇著,這裡交給我就行了。」宇文茂要屋中的龍風娜與宿如雪放心,並使勁地將門一扯。把身軀橫在房門前,頗有一股,你們有本事就踩著我過去的架勢。
「二叔叔這是想出頭,平事啊……」雲兒與珠兒不約而同的將聲音拔高。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宇文茂橫在門前,對著兩個女人威風凜凜地說道。
「二叔叔難道沒聽過這麼一句話麼?」珠兒笑盈盈地說道。
一見女人笑著問,宇文茂就笑著答:「什麼話?!」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雲兒也不是吃素的,接到珠兒遞來的眼色,趕緊將話茬接了過去。啊有是那。
「哼哼。」宇文茂冷冷一哼:「我就聽說過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話鋒兜轉:「你們這兩隻夜貓子膽子居然如此之大,前幾天剛剛做了賊偷,這就又敢上門生事?就不怕,我把此事說給我娘知道,然後第二日我娘就攆你們出門嗎?!」
宇文茂說的頗有一番的威嚴之氣,想用這話給兩個女人嚇回去。可是他哪裡知道,這都是自己那母親教給兩個女人的。
「呦!大夫人會攆我們出門啊,我們真是怕啊……」雲兒邊說邊笑。
「就是怕啊怕極了。就怕大夫人不攆我們這宇文府的大門呢!不瞞叔叔說,今日之事可都是大夫人親自教我們來辦的。就算叔叔說了,大夫人也未必攆我們走……」珠兒趕緊隨聲附和。
這兩個女人一人一句,可把宇文茂堵的啞口無言了,自己的娘這是要做什麼?怎麼會慫恿這兩個女人來做這樣的事情,這事情要是說到皇上與皇后的耳中,那可就是掉腦袋的事情啊!
倏的門開了,就見宿如雪一臉的怒色,走了出來。
「你們說什麼?有膽子就把你們剛剛說的話再重複一遍。」本是在屋中聽著的宿如雪,聽到這樣的話語再也忍不住了。
「這是大夫人教我們辦的,駙馬親口說的,公主這肚子裡的根本就沒東西,是假的……這事將軍都知道了,皇上與皇后娘娘也知道了,恐怕……」雲兒邊說邊偷偷窺探著宿如雪臉上的表情變化。
只見小女人的臉色從白轉青,氣的雙手緊攥,不由地打起抖來。原來他都說了,就怕她還有臉在這宇文府賴下去,這是要攆她出宇文府啊!怪不得上次晨五說的時候,神色慌亂,原來,都是假的……
聽了這樣的話,龍風娜呆愣在當場。
「胡說八道。」宇文茂到是頗為鎮定:「此事我怎麼沒聽說?我娘如果知道一定會第一個知會我,你們是不是看我三弟好欺負,有見公主與我三弟吵架,所以才尋了這樣的說辭,來上門生事的?」宇文茂神色一板:「我告訴你們,別看我三弟與公主現在鬧不和,等我三弟想清楚,就會與公主和好,到時候,你們就別想再在這宇文府待下去。再加上,今日羞辱公主之事,至少會讓你們人頭落地……」
宿如雪聽了宇文茂的話,心中不由地感動萬分。沒想到,這個平日裡看著讓人倒足胃口的男人,如今正經起來也是有模有樣。
「你們說我肚中無物是嗎?」宿如雪一板厲色,將身子立在了兩個女人面前:「有本事踹啊!不是說要助我一腳之力嗎?」不就是比狠麼?今日自己也就豁出去了,大不了性命不要了,也要陪她們玩個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