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白無炎帶著白影踏進馮渺然的住處時,夜已經深了。
「世子想要補身子的藥麼?」馮渺然柔柔一笑,將一瓶藥塞進了白無炎的手中。
白影臉都窘的不成了樣子,這婦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世子不想提什麼,婦人卻專門說什麼!
「奶娘,他們人呢?」白無炎將馮渺然塞進手中的藥看都不看便丟給了白影,一雙手按著馮渺然是胳膊,使勁地追問道。
「白影不是在您的身後麼!至於龍姑娘?不是在暗廂,那就是該在世子的床上吧。」說著馮渺然手探進袖口之中,又捏出一隻瓶子,再一次塞進了白無炎的手中:「世子,這藥給龍姑娘喝了,保證世子龍脈——」
聽著面前的婦人喋喋不休,白無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婦人不愧是宇文逸的親娘,有什麼樣的娘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這句話,白無炎現在不得不信,這對母子這是要活活的氣死他啊!
「我,我問的是宇文逸和宿如雪——」想發火,可是面前的婦人畢竟是養育自己十來年的奶娘,白無炎只好收起殺人的衝動,再次按下脾氣,將話問明白。
「回宇文府了。」馮渺然現在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態度。
「該死!」白無炎狠狠地低咒一聲,邁開腳步,就往外走。
「世子,您這是去哪啊?」馮渺然趕緊往出追,阻住了男人宛似去尋仇的腳步。
「找他們二人算賬去。」
「算賬?算什麼賬?莫非是不告而別麼?」馮渺然臉上掬著和善的笑容:「世子,別急,逸兒和如雪托我帶話給您說祝您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再次聽到了馮渺然的喋喋不休,白無炎氣的快嘔出半斤的鮮血來了,禁不住的仰天長嘯:「宇文逸,宿如雪你們給本殿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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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幹嘛去?」房簷上的男人一雙大手緊緊地纏在懷中小女人的腰身上,阻住她的不良舉動。
「我去慰問他一下嘛!」宿如雪唇角一勾,佯裝可愛的樣子:「兔兒,抱我下去,好不好?我們再去氣氣他!」
宇文逸眸光一斂,眉頭一蹙,狠狠地盯著這個說話不算的小女人:「你答應過我什麼?!」
「可是……」宿如雪還想辯駁,可是看男人那陰沉下來的面孔,不由的打了一個抖。
「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再說了,你不是嚷嚷著要吃兔肉麼?!」
兔肉?!小女人撅起的小嘴頓時一彎,喜上眉梢,吃兔肉可比耍弄那小白鴿重要多了,抬起小手,使勁地挽住男人的手臂,舉在眼前,眸光點點,閃爍著感動的光芒:「兔兒,你說的是真的麼?不許反抗,不許反悔,不許……」
「噓——」男人豎起手指落在小女人朱紅的唇角上,阻住她的喋喋不休:「今夜都依你!」
按捺住那狂喜的衝動,宿如雪想要尖叫,可是又怕被下面的人發現自己的行蹤。偷窺一定要謹慎,一定要小心。
「走吧,我們回家!」將小小的頭顱輕輕地依靠在男人的懷中,任男人將自己打橫抱起,飛簷走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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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府的宅邸中:
燭火的光芒映紅了小女人那漂亮的容顏。抬起綿軟的手臂,輕輕地圈在男人的頸項上,將他的俊容使勁地拉向自己。撅起朱紅的小嘴,美滋滋地湊了上去。
「當當——」門畔傳來了輕輕地叩門之聲。
「你妹啊!」禁不住,宿如雪大聲地爆了一句粗口,趕緊放開了被自己圈在懷中的男人。將宇文逸往床裡一塞,氣勢洶洶的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直衝向門前,到要看看,今日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壞自己的美事!
騰的拉開門——撞上一張慈愛的臉龐。宿如雪的火冒三丈宛如兜頭一盆冷水頓時潑熄了。
「公主——」屋外的宇文丞相拱手一抱腕。
「丞相。」本是想喊爹,可是自己喚皇帝為父王,再去喚面前的男人,又怕男人不肯應,只得喊了一聲丞相。
「逸兒與您還沒歇息吧?」宇文丞相眸光一瞥,向裡望去。這個時間,自己尋上門來,確實不合適,可是皇帝急招,那白無炎連夜派人進宮,非要悔婚,叫自己去想個辦法,可是自己哪裡有什麼辦法!不得已才來求助於自己的兒子。知道自己的兒子今日已經在外跑了一天,自己再來叨擾不合適,可是——
宇文丞相正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時候:「父親,是不是陛下召您進宮議事?您稍等,我收拾收拾陪您一起去,正好我有事與陛下稟明。」宇文逸的一句話這才解了宇文丞相的難處。
宿如雪瞇起眼睛,仔細地盯著宇文逸看了又看。回過身子禮貌衝著宇文丞相笑了笑,嘴甜的改了稱呼,喚了一聲:「爹,我父王找您何事啊?」
宇文丞相臉色頓時慘白,支支吾吾的半天應不上話來。
「爹,您老說就是,跟兒媳還有什麼開不了口的。」
宇文逸唇角一扯,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看來這精明的小女人嗅出味道來了。自己今日非要拐她早回來,就是算準了白無炎要連夜悔婚,結果自己卻將她蒙在谷裡,恐怕,這一次又有的她鬧了,不過,要鬧還是讓她跟自己鬧好了,別去刁難父親那老實人。
「如雪,我要換一件袍子。你過來幫我看看,哪件好!」宇文逸好心的再次給自己的父親搭了台階。
「那個……公主。您幫逸兒看看袍子,老臣去外面等了。」宇文丞相瞅準機會,趕緊尋了個借口,一溜煙躥到了庭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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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嘴一撅,宿如雪不高興的一抖衣裙,搬起椅子,放在門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接堵在門前:「哼!」
「唉!你這樣,可能還會磕到頭的!你這不是故意要我擔心麼?」看著小女人那固執的模樣,宇文逸不禁搖頭歎息。
「你又騙我,你這只臭兔子!我不許你進宮,不許!」小女人橫下一顆心,打定了主意,今晚不吃兔肉誓不罷休。
宇文逸將衣服的繫帶打好,走到門前,將小女人自椅子上打橫抱起,挨著她投的粉拳攻勢,眉頭都不皺一下:「白無炎要悔婚,你今日這麼一鬧,曹菁菁他是斷然不會娶了,可是他若想娶龍風敏,龍風傲也不會點頭同意,你說怎麼辦?」
「不知道,我不管,他們壞了我的美事,我就整死他們!」打累了,見男人也不反抗,宿如雪也不揮拳了,這男人可是自己的,真的打傷了,心疼的還不得是自己——虧死了。
「是啊,還有你這裡,要報仇雪恨。所以你那父王就頭疼了,你們誰也不願退一步,這不就得找我去想辦法麼?!」擺事實講道理,宇文逸耐下心來給小女人細細的說。
一聽男人委屈的話語,宿如雪頓時心軟了,將小手圈在男人的頸項上,把頭顱搭在男人的肩頭,舒服地靠著輕聲說:「其實這事又不怪我,他們要是能各退一步,我是萬事好商量的。」
「嗯,那你說我怎麼辦呢?!」宇文逸步步下套,誘騙著小女人往下說,其實辦法根本不用他來想,懷中的小女人早就胸有成竹了。
「死咬著,就是不讓白無炎悔婚,剩下的再議好了!」宿如雪美滋滋的巴拉著心中的那支小算盤,唇角微微揚起。這幾個壞自己好事的男人,一個都不能放過。必須不能放過,要整的他們哭爹喊娘才可以罷手。今日教育完了小白鴿,擇個日子把那條臭蟲也教育一下才好。
「再議行麼?」宇文逸故意裝作不理解的模樣。
「你可得想明白,答應了那白無炎,你幫了他,他可不會念你的好,也許你前腳幫了他,後腳他就帶著兔娘回白炎了。到時候——」
「言之有理。不是言之有理,是言之太有理了!聽了妻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那我就跟陛下稟明,定然不會讓白無炎悔婚。」
「就是,一定不能讓他悔婚,為了兔娘,為了你,更是為了我,為了我們整個宇文家!」宿如雪使勁地囑咐著男人。
「夫人這是想讓他登門來求啊?」宇文逸早就算準了小女人會這麼打算,不過,不得不說宿如雪很聰明,這可是一箭雙鵰的法子,白無炎悔婚,必須得將龍風敏先送回龍家,這樣一來,龍風敏回家,龍風傲恐怕也要登門到訪,有事來求了。
「必須啊!就死咬著不松嘴,到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再說了,拿這門婚事,還不是想怎麼拿捏那小白鴿怎麼拿捏他,到時候,把你爹往你娘身邊一塞……恩呵呵——」宿如雪邊想邊笑,那笑容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
宇文逸心中暗道:還好自己幸運,娶了她,不然萬一被算計,豈不是死無全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