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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26:下下蠱,整整人挺好 文 / 宿文亞

    「娘親,逸兒好想您!」宇文逸挽著馮渺然的手臂,一臉討巧的模樣。

    「行了吧。你們三人合夥算計我的時候,我怎麼沒看出你想我來啊?!」馮渺然抬起手,拍了拍兒子的那雙大手,溺愛的斥責道:「你們啊,別耍弄著世子玩了,世子當初救的真是如雪麼?」

    「這……」宇文逸垂下頭,沒敢吱聲。

    「你不說為娘也知道答案,不說就不說吧。」扯來椅子,將宇文逸按在椅子上坐好,馮渺然這才落了坐,和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兒子身上,抬起手輕輕地撫上一心想著念著兒子的臉頰:「大了,就是不一樣了,越長越俊了……」說著說著淚水又一次模糊了視線。

    「那是因為娘親漂亮,所以逸兒自然不會長的難看。」宇文逸抬起手臂,用自己大手包在婦人的手上。

    「他好麼?」

    宇文逸自然知道自己的娘親問的是誰:「父親很好。就是生氣的時候咳的很厲害。」

    「嗯。」馮渺然輕輕地點了點頭:「今日之事,不要跟他人提起,尤其是他,好麼?」

    這一次換宇文逸使勁的點了點頭:「嗯。娘,現在宇文的二夫人是您的親人麼?」

    「嗯,是,她是娘的親妹妹。」馮渺然點了點頭:「第一次嫁給他的人該是她,該是娘的妹妹,可是途中花轎被劫了,她被歹人掠走了,於是,第二次就換成娘替她嫁了。」

    「這事與娘沒有關係,是麼?」歹人想必該是馮家的人,那歹人跟自己娘親是不是有關係呢?宇文逸願意相信自己的娘親是清白的。

    「這……」馮渺然記不得了,自己確實是讓了,可是妹妹為什麼會被劫呢,莫非是自己後來又反悔了麼?擰起眉頭,仔細地想了想,腦中空白一片,什麼都記不起來:「娘真的記不得了。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記不清,逸兒,你覺得娘會那麼做麼?」

    馮渺然不敢說出那幾個字,找人親手殺死自己的妹妹,這樣的事情,她真的說不出口,如果自己真的反悔了,當初為何又要讓?為何——

    「不會。」宇文逸搖著頭,果斷地回答道,就憑藉著剛剛母親不願與自己相認,宇文逸明白這裡面一定另有原因,至於具體是什麼,他還不清楚,但是一定與自己的母親無關。

    「逸兒……」馮渺然再次輕輕地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臂,感激地點了點頭。

    「娘親,幫逸兒個忙吧。」宇文逸思索了再三,猶猶豫豫的開了口。

    「你啊!想問娘親,龍三小姐關哪裡了,對不對?」馮渺然拭去眼角的淚水,含笑問道。

    「是。」宇文逸害怕自己的母親不會說,但是又被婦人一語料中,使勁地點了點頭。

    「你們不會想救龍三小姐吧?」馮渺然再次試探地問道,聲音放大了好幾倍。

    「這……」

    「唉!」馮渺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抬起雙手放在眼前,來來回回地翻看著,大聲地呼喝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該怎麼辦呢?」

    「娘親?」宇文逸看著自己母親那誇張地大聲呼喊,不由地擰起了眉頭,眸光一點,朝著窗外望了去。

    馮渺然唇角一勾,自己這兒子真是聰明,自己只不過給他一個小小提示,就立刻反應過來了。

    「還是親生骨肉親,走吧,為娘帶你去!」馮渺然說著,卻不著急站起身。依舊氣定神閒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宇文逸看見外面一隻影子,聽到這樣的話語,迅速地退進了暗處,估計是得了消息去通風報信了。

    「走了吧?」馮渺然眸光一轉,向外面的角度一望,壓低聲音對自己的兒子問道。

    「嗯。」宇文逸點了點頭。

    「白影這小子,換回來就得忙活,真是勞苦奔波的命啊!」馮渺然感歎道。

    「娘親怎麼知道是白影?!」

    「這一屋子的侍從,就白影功夫好,自然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你以為無炎將他換回來幹嘛,必然是有用途的。你這麼聰明早就想到了吧?!」

    「沒有呢,要不我也不會把白影放了。」

    「哦?真的?」馮渺然不信的一撇嘴:「那傻小子現在一定去暗廂蹲著去了。調虎離山計,用的真是好呢,可惜啊,少算了一步吧?!」

    「沒少算!」宇文逸不高興地一嘟嘴,自己與小女人合計了半天,哪裡會少算一步呢?!

    「茶水呢?世子那沒有茶水,龍姑娘那裡也沒茶水,你這不是少算是什麼?你以為,世子把如雪拉過去,會請如雪喝茶啊,肯定是喝酒的。所以——這事還得靠為娘我出馬了。」

    馮渺然慢條斯理的站起身,琢磨著伙房此時也該準備上酒菜了。調轉身子就往出走。

    「娘,您怎麼知道,我們不會把奇花蠱下給龍三小姐?」宇文逸本以為自己聰明絕頂,小女人也是聰慧過人,可是看看自己這娘親,簡直就可以說是老謀深算了!

    「因為那奇花瓷瓶在如雪的懷裡,她被世子拉走了,蠱自然是要下給世子的。唉!我的兒子該是很聰明的啊,怎麼到這裡就這麼的笨了呢?是不是光想著能跟娘親相見了,所以就把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馮渺然藉著這樣的機會趕緊打壓自己這聰明絕頂的兒子一番。

    「娘親,您別忙了,陪逸兒多說會話吧。」宇文逸抬起手拴在自己母親的胳膊上,扯著婦人往椅子上坐。

    「我要再不去,如雪就跟世子了,你想看她當世子妃啊?真的要娘,不要妻了?」

    「不會啊,我說了,兩者都要,兒子早有安排,娘您就別忙了。如雪沒您想的那麼笨,把曹菁菁塞給世子就是她的主意,兒子可沒跟她說半個字,全是她自己想的。」

    「我就知道,那丫頭精明的很。」馮渺然一聽這話,大大方方地落了坐:「你娶了她,娘也就放心了,有她在,你吃不了一點的虧,受不了半分的苦。」

    「嗯。娘,逸兒等等才要真的麻煩您件事呢!」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娘幫你!」母子二人不由地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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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端,宿如雪被白無炎半拖半拽地拉進了屋中。宿如雪小臉一拉,長的宛如一隻小毛驢了,不高興地瞪著男人。

    喝——這屋中,香味四溢,雞鴨魚肉全端上了桌案。

    「如雪,他們母子重逢,我們兩個也小聚一下,你就當替宇文逸答謝我的怎麼樣?」白無炎心中打著如意算盤,與小女人打著商量。

    「那,好吧!」宿如雪懶綿綿地哼了一聲,算是點頭同意了。

    「來,我們喝酒。」

    白無炎剛剛將那罈酒的塞子扒開,就見宿如雪小臉一白,小手遮在嘴前,大聲地乾嘔了出來。

    「嘔——嘔——」隨著乾嘔的次數多起來,她的臉色也越來越慘白:「拿……開……」

    「這,你這是害喜啊,你聞不了酒味麼?」白無炎趕緊將塞子有封在了酒罈上,招來了下人,將那酒罈趕緊抱了出去。

    「謝謝,世子通融。」拿走了那酒,宿如雪這才止住乾嘔,小臉也漸漸地恢復了紅潤。心中暗暗地感歎道:拿手扣嗓子眼,這真不是人幹的活兒!

    「那,喝茶吧。」白無炎又差了下人吩咐了下去。命令侍從趕緊沏上一壺茶水,端上來。

    「嗯。」宿如雪輕輕地點了點頭。

    見到茶水端上了桌,宿如雪趕緊站起身,要去為男人倒茶,可是白無炎哪裡捨得讓她帶著身子親自為自己忙碌。什麼都搶著做。堂堂的一個世子本來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結果現在到是幹起了下人的活來。

    白無炎為兩人分別斟了滿滿一杯,這才坐下來,拾起筷子,夾著青菜,往宿如雪的碗裡送:「如雪,嘗嘗這個,很好吃的,都是剛讓他們做好端上來的,溫度該是正好入口,你快嘗嘗!」

    無事獻慇勤,宿如雪心中輕輕地嘟囔了一聲,還是禮貌地衝著男人擠出一抹寒暄的笑容,拾起筷子,將男人夾進碗中的肉,小口小口送進嘴中,細嚼慢嚥了起來,自己吃東西什麼時候這麼細緻過,宿如雪壓根就不是個細緻的人。

    可是無奈啊,自己還得裝模作樣下去,為了騙這個男人上鉤啊!不得不說,這菜確實燒的不錯,手藝很好。看看菜色大概記了一下,細細的品嚐,能琢磨出個路數來,兔兒愛吃綠菜,回家做給兔兒嘗嘗鮮。宿如雪心中細細的盤算著。

    「怎麼樣?還能吃吧?」白無炎趕緊討好地問道。

    「嗯,很好吃呢!」宿如雪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好,再嘗嘗這個!」白無炎再次提起筷子,分下一大塊的魚肉,放進宿如雪的碗裡。

    「嗯,世子,您別忙了,也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宿如雪出於客氣,也對男人叮囑道。

    這麼輕輕的一句關切之話,說的白無炎不禁心花怒放了起來:「沒事,本殿看你吃就好,你慢慢吃,愛吃啊,本殿要他們再做給你。」

    宿如雪咧嘴尷尬地笑了笑,跟這世子吃飯,自己真是容易消化不良,與愛人吃飯,下飯,與入不了眼的男人吃飯,只能是食不下嚥了。還是抓緊時間辦事要緊。

    將筷子輕輕地往碗上一搭:「如雪,聽說世子曾經救過宿國一個女孩的命,不知可有此事?」再給男人下蠱前,一定要問清楚,萬一弄錯了就得不償失了。雖然自己很想錯打錯著,可是還是盡職盡責的好。

    「這……」白無炎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

    天!宿如雪不由地低聲驚呼一聲,這白無炎居然也會賣萌了,跟那兔子在一起沒兩天,真是好的學不會,壞的不用教啊!

    「世子如果不想說,那如雪不問便是!」就是他,一定就是他,看看這股勁頭,絕對沒跑了。

    「不是。」白無炎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剛準備張開承認,忽的聽見宿如雪的話,又趕緊否認。

    「嗯?」宿如雪看見男人這般的模樣,便禁不住地刁難了起來:「什麼不是?世子不是救命的恩公麼?」

    「不是不是,是,是的!」

    強忍住爆笑的衝動,宿如雪一臉無辜的眨巴著眼睛,狐疑地盯著捋不清楚的男人。

    白無炎看到女子那投射來的追問眼神,不由地又慌了陣腳。自己怎麼這麼笨啊,在這個女子面前,手忙腳亂的無措成這樣。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問題,竟真把自己難住了。

    「到底是,還是不是呢?」宿如雪再問。

    「唉!你簡直就是我命中的剋星!」白無炎自嘲地搖頭笑道:「本以為宇文逸是我今生的宿敵,已經夠讓我頭疼了,沒想到你比他還要難纏。」不得不說,這兩個人真的很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是不是就是這樣的道理呢,自己好像真的沒有插足之地呢。

    不過,不到最後一刻怎麼能輕言放棄呢?!這不是他白無炎為人處事的風格,如果當年的那個女孩不是面前的女子該有多好,自己就可以心甘情願的放手,成全了他們,可是——如今,她都問起來了,想必該是她了,沒有錯的,不如就趁著這樣的機會,把話跟她講清楚好了。

    「其實當年我確實救過一個女孩,她被人劫持了,那個時候我年紀不大,出於心中的一股正義感,便直衝了上去,從歹人的手中將她救了出來,無意之中碰了她的唇,她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我……」

    「哦,這樣。」宿如雪淡淡地應了一聲,抬起筷子,站起身,夾著菜就往男人的碗中送,自己要問的都問完了,答案也揭曉了,現在該下蠱了。

    「啊?」白無炎一怔,自己的話還說沒完,這女子起來給自己夾菜乾嘛?而且就算自己的話沒有說完,她聽見了這樣的答案,不該是反應激烈一點麼?怎麼如今淡淡的,好像沒事人一樣!

    「世子,吃菜啊!剛剛您為如雪夾菜,現在該換我了。」宿如雪提這筷子,輕輕地一抽手,不露痕跡的將桌上那杯茶撞灑了,茶杯滾落摔在地上,啪——碎了。

    茶水直撲在桌案上,一滴都沒有落在宿如雪的衣裙上:「哎呀!」小女人不由地驚叫一聲。

    「沒事,我來,我來收拾就好,你坐,你身子重,不方便!」白無炎說完便起身奔了出去,喚侍從去了。

    想不到這白無炎也是個細心之人,宿如雪心中不由地輕聲感歎道,趁著男人走了的時間,宿如雪將懷中的瓷瓶掏了出來,在男人的茶杯裡滴了兩滴。趕緊蓋好,塞回了懷中。

    「好了,如雪,我喚了侍從,他們這就來收拾。」白無炎輕聲地說道。

    「嗯。世子,你快喝吧,那茶都涼了。」宿如雪捏起自己動過手腳的茶杯,塞進了男人的手中。

    白無炎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接過小女人好心遞送進手中的茶杯,深深地嗅了嗅:「這茶好香啊,比剛剛的香呢。」一飲而盡。

    宿如雪看著男人將茶水喝乾淨,滿意的一勾唇角,好吧,現在該到攤牌的時間了:「世子,你當年救的人其實不是我。」

    「什麼?!」白無炎目光一斂,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小女人。

    「與宇文逸青梅竹馬的不只是龍三小姐,還有一個人就是我。那一天,我跟龍三小姐一起約的宇文逸,歹人綁的本該是我,可是——唉!」宿如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那是誰?」

    白無炎問的白癡問題,遭到宿如雪狠狠的一記白眼:「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的題目世子都不會做了?」

    「是她?」

    「賓果,你答對了。就是龍三小姐。」宿如雪美滋滋地笑道。

    「你騙我!」白無炎邁開腳步朝前,想去扯宿如雪的手臂,可是異樣傳來:「藥?!」燥熱的感覺從五臟六腑傳來,直達身體的血脈。

    「聰明!」宿如雪再次美滋滋的一拍手。

    「你這可惡的女人居然對我下這種藥!」不用細想,光靠身上傳來的那股燥熱的感覺,白無炎猜都能猜到這是什麼藥,惡狠狠地咬著牙:「你就不怕我拿你做解藥?」

    「不怕啊,反正另一個人也中藥了。」宿如雪搖著手指頭不慌不忙地說:「讓我們開動腦筋來猜猜那個跟你一樣的可憐蟲是誰呢?哦,對了,給你個提示,她就下榻在你的驛館之中哦,是被你強行……唉,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去哪啊?!」宿如雪扯著嗓門對著往出奔跑的男人明知故問地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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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開鎖之聲,再來是男人凝重的喘息之聲,踉蹌的腳步直衝到床榻上側躺的龍風敏身畔。白無炎手慌腳亂地將鑰匙往鎖裡一插,就忘記拔出來了。

    於是——

    「祝你們一夜愉快!」宿如雪歡天喜地的聲音傳來,此刻屋外的白影早已被宇文逸捆綁成一個粽子。

    馮渺然呢,做好了一桌的酒菜,在房中翹首以盼,等待著自己的兒子與兒媳得勝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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