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逸將身軀自床下慢慢地探了出來。輕輕地舒出一口氣,拜剛剛那陣風所賜,小女人突然的醒來,擾的他現在心神未定。緩緩地站穩身形,戀戀不捨的再次望了床榻上的女子一眼,女子勾闌著身軀,背對著自己,清麗的側臉只露出半邊,宇文逸邁開腳步走向窗口,卻流連的再次折回身子,再看一眼就好,靜靜地再看她一會兒就好。
身軀遮蓋住微弱的燭火光芒,倒影在宿如雪面向的牆壁上,她半瞇著雙眼,小心翼翼地窺探著男人落在床上的影子的一舉一動,看那影子去而復返,心中不由地咚咚狂跳不已,他怎麼又回來了?天那!宿如雪心中哀嚎不已,大哥,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謀財害命千萬不要找我啊!
一隻白皙的手掌帶著冰冷的寒氣,慢慢地貼近宿如雪帶著溫熱的小臉,宇文逸口中禁不住的喃喃低吟:「如雪!」失去她的多少個夜晚,自己黯然神傷,艱難的度過,如今她就在眼前,可是卻不能摸,不能碰,只能遠遠的看上一眼,已解心中那份相思之苦。除了煎熬,就是折磨,這樣的路,他們還要走多久?!
這個男人好像在叫自己現世的名字——如雪,而且聲音是那般的好聽,那般的熟悉,悠悠的輕喃從男人的口中溢出,宛如帶了魔力一般。這聲音,這白皙的手掌,這個男人長相一定差不了,這一聲低低的輕喚又是這般的含情脈脈。這不是刺客,這是老情人啊!宿如雪心中驚呼道。
抬起小手迅速地抓住男人慢慢抽回的手掌,將那冰涼緊緊地握起,使足全身的力氣,使勁的一帶,綿軟的身軀將男人的身子,直接壓在了身下,耀武揚威極了,垂頭下望的瞬間,宿如雪儼然驚呆了,不由驚歎道:「曠世美男,尤物啊!」
此時的宇文逸愣怔怔的還沒有從神魂未定之中緩過神來,抬起視線,正好對上小女人宛似一把熊熊燃燒著烈焰的雙眼。腦中回想起的就是那一日,她撞了頭,失了憶,他們初見的那一刻,她好像也似如今這般的狂野,而他含羞默默的宛如一個被男人調戲的小媳婦一般。如果說這樣如同回到當初那般,那一切是不是可以重新來過?這樣的思緒在宇文逸的腦中迅速的飛轉著。
「住在哪裡?姓甚名誰?父母健在?可有妻兒?」宿如雪如同機關鎗一般,問題連連對男人猛掃。
又來一次?!宇文逸垂著頭,默默的不敢吭聲,生怕自己回答錯了一句,小女人下一刻丟給自己的便是逐客令。
「啞巴?!」宿如雪看著宇文逸匪夷所思道,轉念一想自己明顯是多此一問麼?剛剛明明聽見了男人說話,他怎麼可能是啞巴。
莫非她問的太多太快了,所以身下壓著的男人還沒反應過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誰說說話聲音像男人,他就一定是男人了。對,先驗明正身。思及至此,宿如雪開始對身下壓著的男人上下其手,一雙綿軟的小手在男人平坦的胸膛上,上上下下,仔細的虎摸著,是平原,沒有錯!是個男人!咧開朱紅的小嘴,放心的呵呵傻笑了起來。
宇文逸的臉色愈發的陰暗,她真是忘什麼都忘不了吃自己的豆腐啊!看看這高興的模樣,宛如一隻叼了兔子的狐狸一般。
看著宇文逸陰沉的臉色,宿如雪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沒想到美貌的男子,生起氣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裡面嘛!「親,我們談談啊!你告訴我,你的名字,然後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好不好?我們交換一下唄!」宿如雪故意將聲音放輕柔,她發誓,這輩子都沒這麼低聲下氣過。可是看看男人,依舊呆愣著給不出自己半個反應。
小女人一撅嘴,開始自我反省起來。攻略一個男人必備的東西,自己全具備啊,姿色毋庸置疑是一等一的,抬起雙手,輕輕地撫在自己胸前的兩團綿軟上,掂了掂,份量足夠啊,而且手感極佳,再次垂下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自己的小蠻腰,粗細也是恰到好處。那到底欠缺在哪裡,讓這個男人一直無動於衷呢?難道,垂下頭視線最終後知後覺地落在自己與男人的姿勢上。
宿如雪瞬間自男人的身上彈到了一旁,抬起一雙小手,使勁地揮動著:「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很矜持的,真的!」很不要臉的誠懇說道。
宇文逸垂下頭,臉上蘊開一片紅光,輕輕地點了點頭。雖然自己與小女人已經有過很多次肌膚之親了,可是一想到她又再度失去了記憶,忘記了自己,這一刻兩人又如同陌生人一般,而她竟然對他一個陌生人做下剛剛那樣的事情,便讓他莫名的臊紅了雙頰。
樣男好來。哎呦呦,宿如雪心中哀嚎不已,幾乎就差哭天搶地了,這男人真是萌翻了,看看這含羞的模樣,簡直就是如同,如同一隻品性純良的小白兔一般。再次將自己的聲音放輕柔了少許,抬起小手,輕輕地包住男人的那只白皙的大掌:「你叫什麼名字啊?!」使勁地吸住那幾乎快溢出唇角的垂涎的口水。
該告訴她姓名麼?還是不說的好,畢竟她現在沒了記憶,神經又比較粗條條的,萬一說了,難保有一天,她會與那白無炎去叨叨。思索了再三,如果宇文逸這個名字不能用,那就用一個能提點小女人記憶的名字吧,比如小兔子。
「我姓蕭,名途梓。」宇文逸信手拈來,將小兔子諧音為蕭途梓。
「小兔子!」宿如雪叨念了半天,將那蕭途梓果斷的簡化成為小兔子,而且朗朗上口,這男人的父母真是天才,看看這名字起的,跟自己家的兒子多麼的般配,比那白無炎好多了。還無炎,分明就是討人厭。
「那小兔子啊,你是哪裡人啊?!」半跪著身軀,宿如雪小心翼翼的往男人的身畔湊了湊,一點點的拉近兩人的距離,因為她發現這個男人的身上有種獨特的香氣,宛如春日裡碧草攜帶的香氣。給人一種欣欣然的感覺。莫名的讓她想與他親近。tarq。
「宿國人。」宇文逸淡淡地答道,看著女人與自己緩緩拉近的距離,輕輕地將頭撇向一旁,提醒自己不要去注意,這樣最好,按照以前的兩人的接觸經驗,不需要自己去做什麼,她會自己送上門,如今真是應驗了,她真的如同以前一般,只願與自己親近。可是今日庭院前的那一幕,還是如同一道溝壑一般橫在宇文逸的心頭,讓他心中咯咯澇澇的不舒服。
「宿國?」宿如雪一聽這國姓與自己現世的姓一樣,立刻來了興致。猛地往前又湊了湊,將整個綿軟的身軀直接趴伏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你給我講講嘛!」
按照以前的經驗來看,如今他們的進展好像太快了,為了不讓小女人產生不快與排斥感,自己還是將關係拉開保持點神秘感,若即若離的好。思及至此,宇文逸見好就收,雙手輕輕的一掙,抬起手臂,輕輕地環在小女人的肩頭,想將她推到一旁,可是真正的心思作祟,竟讓他怎麼也鬆不開這雙手。因為擁住她的感覺太美好了,以前的種種在腦海之中穿行著,不斷的浮現,將他圈裹在其中,久久無法自拔。
「那個……小兔子,你攥疼我了!」隨著思緒的深入,宇文逸攥住小女人肩頭的雙手不由地緩緩用力,以至讓宿如雪難以承受的輕輕斥責出聲。
「對不起!」就在這一刻,宇文逸不得不放下那雙緊握著小女人肩頭的雙手。煎熬,又是這樣彷彿可以熬碎人心的煎熬。失落的視線帶著滿目的神傷,兀自低垂。
無力感再次襲上了心頭。如果不是她失去了記憶,他可以現在就帶她走,更是可以現在就將她緊緊擁進懷中,訴說著心中的相思之苦,可是不能,因為她失去了記憶,過去的美好此刻全部蕩然無存。稍不留神,自己便會永遠的失去她,錯過她,所以必須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哎呀,沒事。不必在意!」宿如雪無所謂地舒活了一下筋骨,視線再次偷偷的瞥向身畔的男人,心中悄悄的打起男人的主意來。夢寐以求的一型,這一款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那自己必須收進囊中啊,先跟他套套近乎,慢慢下手,千萬不能把他嚇跑了。唯有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那個,你一會兒走麼?」突然憶起剛剛男人本是走向了窗口,卻又折了回來,心中料想他是一定會走的,所以看看自己能不能想個辦法將他騙的下次再來光顧自己這家殿。
宇文逸垂著頭,慢慢地點了點頭,他不想走,可是有辦法麼?今天來也是只是探看一下,一點準備都沒有,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慢慢的著手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