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俊雙拳緊握地站在病房門外,透過門口的玻璃看著裡面。
裡面的周曉白已經睡著了,睡得那麼安詳,緊緊地閉著眼睛。可是因為生病臉色很蒼白,柔弱的像是紙一樣,似乎風一吹就會飄起來。
「這就是你對她的照顧,將她照顧成這樣?」安梓俊猛地抓住蕭晉遠的衣領,壓低聲音憤怒地問。才幾天的功夫,她居然都虛弱成這樣了。早知道,他當時就應該將她帶走,不管她願不願意。
「行了,你憑什麼指責他,你有什麼資格。」齊翹楚鼻青臉腫地從一旁走過來,一下子將安梓俊給推開。
安梓俊瞇著眼睛看了他好一會,都沒認出來他是誰。
齊翹楚看著他那疑惑的目光都想暴走,媽的,有這麼難認嘛。
「我是齊翹楚,也是周曉白的弟弟,她媽才是我親生的小姨媽,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齊翹楚鄙夷地說。
安梓俊更疑惑了,不過現在不是他來疑惑這種事情的時候。伸出手就想推開門進去,他要把她帶走,除了他沒有人能夠將她照顧的很好。
「你幹嘛,你不能進去。」齊翹楚連忙伸出手臂來攔住他,急切地說。
「讓開,」安梓俊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可見此刻他有多隱忍暴怒。
一旁的蕭晉遠歎息一聲,開口道:「阿楚說的對,你現在不能進去,進去之後只會刺激她,加重病情。她現在需要休息,對她來說你不知道就是她最放心的事。」
「可是我要帶她去看病,給她最好的治療。」安梓俊冷聲說。
「我知道,你安少的能力很強。可是這種病,即便是你送去美國也是一樣的結果,除非是骨髓移植。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送去哪裡治療,而是想辦法找到合適配型的骨髓才是。」蕭晉遠冷靜地勸道。
安梓俊眼眸沉了沉,伸出去的手臂最終收了回來。他是任性強勢了些,不過並不代表他不理智。
三個人找個地方坐下來商量此事,蕭晉遠也大概將齊翹楚和周曉白的關係跟安梓俊說了,當然,隱瞞了齊翹楚自以為聰明的那段。否則他現在是鼻青臉腫,再被安梓俊打一頓就徹底毀容了。
齊翹楚對安梓俊還是沒有好感,就憑著他骨子裡有一半姓李的血脈,他這輩子都對他生不出好感來。時不時地冷嘲熱諷幾句,安梓俊倒也不在意,現在一心一意地都想著周曉白,只當齊翹楚不存在。
「我們的人都在陸續地驗血,我和各大醫院也聯繫了一下,只要有和曉白配型的人馬上通知我。但是光等著是不行的,曉白等不了很久。我們只能自己去找可以配型的人,而親人的幾率是最大的。阿楚已經試過了,他不行,現在只希望能夠找到曉白的親生父親,或者他可以,如果他還有別的家人,也會比陌生人的幾率大很多。我們查不到曉白的親生父親是誰,所以才來找你。」蕭晉遠低沉地說。
安梓俊皺皺眉,他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他年紀還太小。等他稍微有些懂事了,就看到小姨媽從李繼天那裡跑出來,還大著肚子,哭著求母親一定要救救她。可是母親卻狠心地將她所在屋子裡,通知李繼天來領人。
更可惡的是,父親居然趁機想要強佔已經傷心欲絕的小姨媽,若不是他及時出現,也許他早就得逞了。這也是他恨父親的一個原因,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很少再願意開口叫他爸爸了。
不過最後一次見到小姨媽時,他在她臉上看到了久違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將他抱的緊緊的,然後告訴他,她會幸福的。他想,那個時候她一定是遇到了愛的人吧!才會笑出那樣幸福的笑容。
可是沒有多久,就聽到小姨媽失蹤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曉曉的親生父親是誰,不過我想小舅舅應該知道的,我馬上去他們村找小舅舅問。」安梓俊沉著臉說。
「嗯,阿楚盯著各大醫院的情況,安少去儘管查出曉白親生父親的下落,曉白這裡我會照顧好。還有安少,將陽陽帶回來吧,有陽陽在她身邊,曉白會更有勇氣的。」蕭晉遠懇求地說。
安梓俊臉一黑,「憑什麼你在這裡照顧曉曉,要照顧也是我來。曉曉更願意和我在一起,她愛的人是我。」
「靠,就是他媽的愛你才不能讓你在這裡,我姐現在最擔心什麼,最擔心被你知道,你這種含金鑰匙出生的大少爺能不能也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想想,別他媽的總是自以為是。」齊翹楚一拍桌子跳起來高聲叫。
「阿楚,坐下。」蕭晉遠低低地呵斥一聲,因為齊翹楚把他當姐夫,又因為之前那件事情齊翹楚心裡有愧,所以這兩天齊翹楚對他是言聽計從,聽話的不得了。有的時候他甚至都懷疑,這個齊翹楚到底是不是齊家的當家人。不過,前兩天看他吩咐手下做事,倒也是名符其實。
「安少,現在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阿楚說的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對你小舅舅並不熟悉,他也未必見得會跟我們說實話。而且,若是他不知道的話,還有可能會關係到你母親,我想,當年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劃的,她應該最清楚才對。而想讓她說出實話,只能你出面。我知道,可能會很為難你。」畢竟那個時候現場直播,將李輕蟬氣的差點腦淤血的可是安梓俊。
安梓俊眼眸暗了暗,沉聲說:「如果只有她知道的話,哪怕是被她打死,我都會讓她說出曉白的生父是誰的。」
蕭晉遠微微輕笑,卻笑的有些苦澀。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將曉白的病治好,可是治好之後呢?他想要周曉白,在這幾天更加堅定了,可是安梓俊這個人卻也是一個不會輕易放棄的人。
當天安梓俊就飛往了周曉白所在的家鄉,然後連夜趕回周曉白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