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傑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將她扶進了汽車裡。然後給她買了一杯熱熱的奶茶先暖暖身子,等她的身體不再顫抖的那麼厲害時,便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周曉白便將這幾天來的事情都大略地說了一遍,反正就是自從那天回去之後,無論她怎麼道歉懺悔,安梓俊都是不肯理他。
所以她覺得,安梓俊一定是不喜歡她了,不要她了。
心裡的疼痛就像岩漿一樣勃勃地往外流淌,她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女孩,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在浴室裡哭了好久好久,回到冰冷的臥室裡就再也待不下去了。隨意地穿上衣服連外套都沒來的及穿就跑出了公寓,可是a城雖大,她還能去哪裡。在外面遊蕩了好久,冷的她都快要凍僵了才終於在奶茶店門口停了下來。
幸好帶了手機,隨意就給高宇傑打了電話。除了高宇傑,她不知道她還能聯繫誰。
高宇傑聽完她的訴說,當即火了起來。即使是安梓俊,也不能這麼過分,嘴裡嚷嚷著,就要去找安梓俊講道理。不過是隱瞞了一下而已,哪至於連著幾天了都不理不睬,這麼欺負人的。
「你幹什麼去,給我回來。」孟辰然一把拉住氣的面紅耳赤就要下車的高宇傑。
「別攔著我,我要去找安少,憑什麼這麼對待曉白。不就是沒跟他說嘛,多大點事,至於這麼折騰人嘛。」高宇傑忿忿地說。
「你憑什麼去找安少,你又用什麼身份去找安少。還不等你質問安少呢,安少就一腳將你腸子踹出來。」孟辰然一副恨鐵不成的樣子看著他說。
「那…那要怎麼辦,曉白…反正就是他安梓俊也不能這麼欺負人。」高宇傑有些退縮了,打心眼裡他就怕安梓俊。但是看著周曉白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又實在是不甘心。
「哼,膽子不小了,對安少都連名帶姓的叫了,你不想活了你。」孟辰然又恨恨地說。
一旁沉默的周曉白開口了,紅著眼圈看著高宇傑說:「你不要去找他,找了他又能怎麼樣。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再質問也只是讓自己變得更加難堪。我好累,你讓我在這裡歇歇就行了,等我休息好了,我就回去把東西拿出來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了。」
周曉白說完,又落下了眼淚。她有她的自尊和驕傲,不允許她像個棄婦一樣扯著安梓俊不放,那樣比讓她死了還要難受。
孟辰然暗暗地歎息一聲,真是服了這兩個人,像是世界末日一樣。其實哪至於,安少這樣做無非是想要教訓教訓周曉白,讓她下次再也不敢犯這種錯誤。若是真的不想要她了,不喜歡她了,還會縱容她住在自己的地方,還會憋著自己不跟她說話?早就那一筆錢打翻她走了,哪還會讓她自己主動離開。
可是明知道這樣,也不能說。說了就等於把安少的心思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這可比隱瞞不報罪孽深的多。但是也不能看著這兩個單純的傢伙在這裡自哀自憐,說不定哀著憐著就一塊去了,到那時候才真的麻煩。
「你們先不要瞎想,我去找安少談談,說不定安少這幾天忙呢,所以讓曉白誤會了。」孟辰然溫和地說。
「才不是誤會,他就是不要我了,不喜歡我了。」連我穿成那樣都無動於衷,周曉白又在心裡默默地補了一句。
「是不是誤會我去問問不就知道了,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說些讓你難堪的話的。」孟辰然知道周曉白顧忌什麼,周曉白就是自尊心太強,真不知道這樣的性格以後面臨安家時,能撐得到什麼時候。
「是是是,讓孟辰然去找他談談,萬一你誤會安少了,你這一走以後會後悔的。」高宇傑也連忙說,最重要的是不想看到她走。她沒走至少能夠經常看到她,她走了就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周曉白抿著嘴唇想了想,孟辰然不同於高宇傑,比高宇傑要精明的多。既然他這麼說,也只好點了點頭讓他去。雖然心裡難過生氣傷心,但是如果就這樣走了,畢竟也不甘心呀!
高宇傑要送她先回家,周曉白死活不肯。高宇傑沒辦法,也不能兩個人一直待在車裡面,再說還都沒吃晚飯呢。所以找了就近一家酒店,開了一間房間。孟辰然安排兩人好了之後,就自己開車去找安梓俊了。
安梓俊從家裡出來後,將外套急急地脫掉。身上像著了火一樣的難受,他知道,這是慾火,只一眼,周曉白就已經讓他慾火焚身了。
任憑冷風吹在他的身上,來回地在風口裡走動,刺骨的寒冷讓他洶洶的慾火總算是平息了下來。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出來一個多小時了。
本想著立刻再走回去,但是一想,再看到她那樣,自己還不是一樣會被她勾起火來。所以,折回去的腳步又轉了回來,先去喬巖那裡坐坐。明天一早再回去,然後和她和好,反正也很長時間沒有看到喬巖了。作為朋友,理應去看看他,否則連他在家裡發臭了估計都沒人知道。
安梓俊去了喬巖家,喬巖正在家裡自己打檯球呢。因為無聊,又不喜歡和人交往,所以他在家裡設了很多的娛樂設備,經常自娛自樂。
當看到安梓俊時,喬巖嘴角一扯,冷笑著說:「今天怎麼這麼閒,沒陪你那個小美人。」
安梓俊淡笑著隨手拿起另一根桿子,然後對著桌上的檯球瞄準了用力,砰砰砰幾下,都進去了。「難得陪你一次,你還趕我呀!」
「我可不敢趕你,只是想要提醒你,別光顧著在愛河裡滋潤,連外面的風雲變幻都看不見了。」喬巖冷嘲地說。
「什麼意思?」安梓俊知道喬巖的脾氣,以前受過刺激,現在逮誰都像是欠了他多少錢一樣,跟自己,這還算是好的呢。
「歐陽夏雪從美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