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白幽幽地醒來,頭疼的厲害,嘴裡也難受。口渴的很,想要起來喝水,可是動了動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根本動不了。可是實在渴的很,張開嘴叫了一聲:「我要喝水。」聲音卻微弱地自己聽著都費勁。
「唉,高宇傑,好像醒了。」一旁坐著陪護的孟辰然一驚,趕緊抬起臉來看了看周曉白,推了推一旁還在趴著睡覺的高宇傑說。
高宇傑趕緊從睡夢裡驚醒,趴在周曉白臉上看了看,果然,眼睛雖然沒有完全打開,不過長長的睫毛一直在顫。嘴裡還發著細微的聲音,貼近了聽聽,別的沒聽清楚,就聽到了水字。
原本有些迷糊的他這時候不迷糊了,知道周曉白肯定要喝水了,趕緊地倒了一杯水就要餵她。
不過周曉白雖然醒了,但是人還是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張嘴喝,而且人還躺著,不好喂,急的高宇傑滿頭大汗。
孟辰然倒還理智些,趕緊按了電鈴讓護士進來,護士進來後拿著棉簽一點點地沾著水給周曉白餵了進去,也將她乾裂蒼白的唇潤潤,一下子整個人就看著好看多了。
「護士,她怎麼還不好?」高宇傑有些氣急敗壞地問護士,不是說沒有大礙嘛,怎麼都快天亮了還不醒來。
護士被他吼了一聲,也不敢生氣。能住進這麼高級病房的人絕不普通,而且是院長親自診治,自然非同凡響。所以,耐心地解釋說:「病人的傷勢並不嚴重,主要是受了驚嚇。所以神智有些不清楚,現在已經算是醒來了,估計再過幾個小時,人就會清醒了。本來這種傷勢多半是要發燒的,要不是我們院長用最好的藥,現在說不定正發燒呢。沒發燒已經算是幸運了,您別著急,這病好也要有個過程的。」
「好了,我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孟辰然點點頭說,護士一聽,心裡鬆了口氣,連忙離開了這裡。
孟辰然看向還在氣急敗壞地高宇傑,沉聲說:「你的反應太激烈了。」
「我…我哪有。」高宇傑眼光閃爍,不肯承認。
孟辰然歎了口氣,「你承不承認沒關係,你只要記住了,躺在病床上的這個人,是安少的女人。我們,只不過是替安少來守護罷了。除去安少,她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
「什麼沒關係,我們怎麼著也算是同學呀!」高宇傑小聲地嘀咕一聲。
「哼,同學?」孟辰然嗤之以鼻,「你高宇傑什麼時候和別人也講究同學情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還不是上一次周曉白給你求情惹得禍。人家是無心之舉,你倒是時時刻刻的放心上了,上一次才被安少警告過,你都忘了。安少對周曉白的重視程度你又不是沒看到,還敢起那種心思,安少想要弄死你跟玩似地。你別的事情上犯渾,這件事情上是絕對不能犯渾的,我們是兄弟,我不希望你出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即使沒有安少,我也不會對她動這個心思的。她就像是一朵純潔的白蓮花,我這種人只會玷污了她。」高宇傑有些垂頭喪氣,他和孟辰然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論交情,比安少鐵的多,所以什麼話說了也都無妨。
「明白就好。」
「可是我就是不服氣,你說安少怎麼下這麼重的手。」高宇傑又有些憤憤地說。
孟辰然看向周曉白的眼眸深沉,「我倒不覺的是安少下的手,他們兩個誰傷的輕誰傷的重還不一定呢,有的時候,身上的傷並不一定是最痛的。」
高宇傑聽得迷迷糊糊的,也沒有多在意。果然,到晌午十點多鐘,周曉白就醒了。
眼睛依然是大大的,清澈透亮,高宇傑興奮的差點沒在原地跳起來,不停的詢問周曉白覺得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孟辰然倒是簡單的問候了幾句便出去了,他給安梓俊打了電話告訴他周曉白醒了。安梓俊在電話裡也沒有多說,就是讓他們多開導她。
喬巖中午的時候過來查了一次房,高宇傑和孟辰然被趕了出去。喬巖大略地檢查了一遍周曉白的傷勢,護士早晨也換過藥了,恢復的還算很好。手腕的骨折也好了,本就沒有損害很多。
喬巖把聽診器放到周曉白胸口上查看她肺部情況的時候,周曉白臉紅了紅,除了安梓俊,還沒有被男生這樣親近過。實在是很難把他看成是醫生,在她印象中,醫生都是那種年紀很大的老爺爺,那才會醫術精湛。哪裡像喬巖這樣,長著一張娃娃臉,眉目清秀的比女孩還秀氣。只是有些冷,眉眼處沒有一絲的溫度。
「都很好,沒事的。」喬巖以為她在擔心自己的病情,難得開口安慰病人說。
「那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這才是周曉白擔心的,醒來後她就知道,安梓俊最終沒能怎麼樣她。除了頭上的頭,身體那裡並沒有疼痛,聽說女人的第一次會很痛的。想想也是,如果他真的強暴了自己,不止會痛,恐怕她都會死吧!
「你想出院?」喬巖沒想到她會急著出院。「按道理說你現在的就可以出院,回家養著也行。不過最好是在醫院裡,好的快一些,而且,阿俊應該不會讓你這個時候出院的吧!」
「阿俊?」周曉白皺皺眉,忽然想起安梓俊。這個人居然這麼親密地稱呼他,看來和他的關係一定很好了。心裡一陣煩悶,冷聲說:「沒關係,我不喜歡住在醫院裡,而且,我也沒有錢付住院費。」安梓俊的工錢她是不打算要了,下一期的學費只能再想別的辦法。
喬巖嘴角抽動,難得的,這丫頭竟然讓他有想笑的衝動。
「怪不得阿俊不肯放手呢,你還真奇怪。放心,住院費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安家有的是錢。」
「他的錢是他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周曉白氣呼呼地嚷道,而後皺皺眉,沒想到一大聲說話竟然牽動了額頭上的傷口,疼的她只想掉眼淚。
「你就這麼厭惡我嗎?」一聲冷冷地聲音從門外傳來,安梓俊砰地一聲推開了病房的門,一臉陰霾地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