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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正文大結局(39) 文 / 於諾

    風霽跑上前,那人低下頭,風霽看清模樣一愣,有些不確定的喊道:「顧、顧叔叔?!」

    「風霽,好久不見,長高了呢!」顧劭陽噙著矜貴的笑,單手抱著懷裡的小娃,騰出手摸著他的頭。

    顧劭陽看著懷裡瞪著大眼睛瞧著他的人,唇角不覺上揚,「這是,你妹妹?」

    風霽尷尬的笑笑,正打算要解釋,還是點點頭。

    呵!顧劭陽蹙著英俊的眉梢,「嗯,眉眼間還真有周慕白的那股氣質,這小模樣,俊的咧,也是隨了你爸爸!」

    「把拔……」小娃軟軟的喊了一聲,顧劭陽喜上眉梢,「可不能逢人就叫爸爸呦!」不過這一聲爸爸,還是讓他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風霽額頭頓時只覺有三條黑線,「顧叔叔,千萬不要讓我爸爸知道這個事情啊,我爸爸威逼利誘的,他就是不喊爸爸,可是,見著您,哎……」

    顧劭陽低頭看著那極為俊俏的小臉,「來,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呀?」

    「覺覺!」歪著頭對著顧劭陽笑,顧劭陽蹙眉,「叫什麼,覺覺?」

    「呃……顧叔叔,我爸爸給我妹妹起的名字叫嬌嬌,嬌貴的嬌。」

    顧劭陽一笑,這名字,是夠俗不可耐的。

    這周慕白一腦袋的東西,怎麼給女兒起了這個名字。

    「乖乖,叫叔叔!」要讓周某人知道,他險些霸佔了她兒子,現在又讓他女兒喊了第一聲爸爸,這還不得把他給大卸八塊呀!

    「把拔……」

    「叔叔!」

    「把拔……」人就是認定了,哪管是什麼叔叔的,就一喊爸爸到底。

    顧劭陽無奈了,挑了挑眉,「風霽,媽媽呢?」

    「媽媽在打電話呢!」這不,剛轉過身,就看著老媽站在不遠處,怔怔的看著他們。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顧劭陽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暮暮兒,好久不見!」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穿著一身正裝,俊逸非凡,似乎又多了幾分霸氣。

    他溫雅的面孔含笑,暮暖只覺得那些飄渺的過往在這一瞬間衝破了封印,明眸也開始氤氳。

    他對她那樣好,好的讓她無以回報。

    「好久不見,劭陽……」暮暖聲音酸澀的開口,抿了抿唇。

    聲音飄入他耳中,顧劭陽唇角的弧度越大,她還是以前的樣子,氣質依舊清雅,週身似乎透著幸福的光暈。

    她,過的很好,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暮暮兒,她,過的真的很好!

    被顧劭陽抱在懷裡的小娃,似乎覺得自己被忽略太久了,「哇」的一聲,打破彼此的凝視。

    顧劭陽收回視線,落在小娃的身上,暮暖也沉澱了思緒,慢慢的朝他走去。

    「把拔……尿尿……」

    「啊?」顧劭陽慢半拍的應了聲,低頭看著風霽,「他說什麼?」

    「他要尿尿!」風霽的話音剛落,只見那白色的小公主裙上氤氳開了,黑色的西裝也沒能倖免的在瞬間濕了一片。

    「不早說!」顧劭陽皺眉。

    風霽無辜皺皺眉頭,又不是他尿的,暮暖走過來,「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情,就是被你女兒尿了一身,太能夠了啊,這見面禮送的也大了點!」

    「先,先去換下衣服吧!」

    顧劭陽點頭,掀了掀那小裙子,「看看,你都尿濕了吧?趕緊的給她換衣服,不然,他身上得生痱子了!」

    只是,那一瞬間,顧劭陽笑出聲,生怕自己沒瞧清楚,拈著裙子的一角,側目再看著她頭上的確是有兩個可愛的小辮。

    「暮暮兒,你,女兒好特別!」

    暮暖尷尬一笑,風霽也摸著鼻子,「呃,你發現那個秘密了?」

    「對,我發現了……」顧劭陽瞧著暮暖的臉,「你說,你這當媽的是不是太損了點啊,真有你的!」

    風霽為他老媽鳴不平,「是我爸爸想女兒想瘋了,這不,周風爵小童鞋,變成了周嬌嬌小寶貝!」

    暮暖低下頭,顧劭陽搖搖頭,歎了口氣,「湛總,可以抱走,你『女兒』了吧?我回去換件衣服,度假村的那間咖啡廳裡,等我!」

    「好!」暮暖抱著這個很特別的「女兒」去給她換衣服。

    風爵賴在劭陽的懷裡,「把拔,我要把拔!」

    暮暖翻白眼,這是什麼猴孩子啊,要讓周慕白知道了,還不得把她給劈死呀!

    喊誰不行啊,單單喊他!

    「媽媽,這件事情,能不能先別告訴爸爸啊?」風霽覺得,暮暖點點頭。

    「好,你去爸爸的辦公室把小爵的衣服拿出來,先別告訴爸爸,你顧叔叔回來了!」給孩子換好了衣服,暮暖抱著他去咖啡廳等候。

    顧劭陽穿了件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馬甲,雖然簡單卻極為的紳士迷人。

    坐到暮暖的對面,他的唇角依然勾起一抹清淺的又溫和的笑……r1mv。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沒聯繫我!」暮暖道,她知道,他已經將事業的重心都移到了香港,一直沒回來過。

    「我昨天剛剛到,一直開會,剛找好住的地方,聞珊都沒來得及通知,這不,就碰到你了。」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你了呢!」暮暖歎了口氣,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他的好與不好一直是通過聞珊才知道的,見到他,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他,似乎過的很好。

    「哪能呢,不見誰,也不能不見你!」他一遍說著,一邊笑,那笑讓他英俊的臉部輪廓更加的迷人,他伸手,隔著桌子將小風爵抱進懷裡。

    「來,乖兒……不對,乖女兒,再喊聲爸爸聽聽!」

    「把拔……」那一向不買賬的小娃,很給面子的喊了一聲不怎麼純熟的爸爸,外送一個吻。

    暮暖失笑,「你這面子還真是夠大的!」

    「來,這是乾爸爸送的紅包!」說著,顧劭陽就塞給他一個厚厚的紅包。

    他們之間,似乎無論再過多少年,都不會生分,不會尷尬。

    看著他抱著兒子逗的這麼開心,暮暖唇角牽開一抹笑。

    「暮暮兒,這一年多來以來,事情真的太多了,也沒聯繫你,之前我給周慕白打過一通電話,說是要來看你的,中間有點小意外,這不……拖到了現在!」

    服務員給他們送來咖啡,暮暖握住骨瓷杯,「過的好嗎?」

    「你覺得呢?」他淡淡的笑,將那小娃放在腿上,身子的重心落在椅背上,「你感覺呢,我有什麼變化?」

    暮暖抬起頭,打量著他,「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說成熟穩重了嗎?倒不是,反正暮暖說不出的那種感覺。

    顧劭陽只是噙著矜貴的笑不說話,手指戳著孩子粉嫩嫩的小臉。

    「你們呢,復婚了嗎?」

    暮暖看了孩子一眼,「還沒呢!」

    顧劭陽皺起眉頭,「我說,你們是怎麼回事,你要不打算復婚,這是過了些什麼日子啊!」

    暮暖沉默不語,顧劭陽挑了下眉,「因為我?」

    「不全都是!」暮暖嗯了好一會兒,才道。

    「復婚吧……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你們還真是給孩子做了個好榜樣呀,是不是,嬌嬌說是不是?」

    暮暖長長的睫毛一顫,看著顧劭陽英俊的側臉,「那,你呢?我們在等你!」

    顧劭陽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聽這話,險些吐出來。

    「咳,你這是威脅我,湛暮暖,我可告訴你……」

    「不是跟你說過的嗎,不能空腹喝咖啡,你今天出門沒帶腦子嗎?」一聲略帶呵斥的美妙聲音介入。

    暮暖一愣,抬起頭來,映入眸底的是一張平靜淡雅掛著灰色墨鏡的白皙臉龐,不見波瀾的長裙的長裙衣袂因翩翩步履微微翻滾著好看的波浪。

    一對靈魂之窗雖藏在墨鏡後,仍掩不住燦燦神采。

    看清來人,暮暖唇角勾起一抹笑,「惜言,好久不見!」

    「暖暖,好久不見!」莫惜言抱了抱她,語音雖清淡卻掩飾不住她裡頭的激動與興奮。

    「惜言,也不聯繫我,打電話幾次給anna,她也不知道你去哪了!」暮暖皺眉。

    她吐了吐舌,「對不起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世界的那個地方呢,這不,就見到你了呢,我保證,我保證以後肯定經常跟你聯繫!」

    暮暖冷哼聲,不相信她。

    「暖暖,對不起了,我保證,我保證!」惜言手做發誓狀。

    「好吧,原諒你這次!」

    「還喝咖啡,別喝了!」搶過他的杯子,顧劭陽揚眉,「呦,這誰呀,這誰呀,跟她誰在這兒套近乎呢!」

    莫惜言摘下眼鏡,顧劭陽在瞬間一臉討好的看著她,「這不,知道你要來,給你點的!」

    「哇,好可愛!」莫惜言伸手,抱過小風爵。

    小傢伙對著她甜甜的笑,那小手落在她的胸口。

    顧劭陽皺了皺眉,「小子,你手,放哪呢?」小孩轉過頭,一臉委屈的看著顧劭陽,撇撇嘴,「把拔……壞!」

    「顧劭陽,你幹嘛對人這麼凶,你嚇著她!」

    「你要知道,你眼裡的她是個小子,你會不會覺得,你被吃了豆腐呢?」顧劭陽皮笑肉不笑的!

    惜言的視線落在了暮暖的身上,暮暖尷尬一笑,「呃,這是我兒子,周風爵!」

    「可是……」惜言一時無法理解,這個造型,真是怪異。

    「他爸爸,那個……」

    惜言一副瞭然的表情,「特別希望是女兒吧!」

    暮暖一笑,視線落在了顧劭陽的身上,顧劭陽挑了下眉,「怎麼這麼個表情看著我?」

    「有點默契成吧?」暮暖淡哼了聲。

    「好吧,那惜言,這位是湛暮暖!」顧劭陽抓住她的手,連同她懷裡的小孩一塊攬在懷裡。

    「我女朋友,莫惜言,你們倆握個手吧!」

    「你別鬧了!」惜言甩開他的手,就著他的杯子喝了口咖啡,「你不是熬夜開會到了現在嗎,別喝咖啡了!」

    暮暖看著兩人的親密,心裡不覺一陣釋然。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兩人,越看,越發的般配。

    終於,終於有個人在他的身邊了,能給他幸福了,能照顧他,讓他幸福快樂了。

    暮暖在這一瞬間,覺得心裡的大石頭已經落地了。

    因為,顧劭陽已經幸福了,終於幸福了,她最大的心願已經了了。

    她相信惜言,一定能讓這個男人幸福的,她也由衷的希望,顧劭陽能因為惜言的出現,彌補那份,她不曾回應過的感情。

    「這麼喜歡孩子,以後咱們可以生一堆,咱生個小女娃,讓他們家這小子寵著,行吧?」顧劭陽如意算盤打的響亮啊。

    懷裡的小娃,卻咕噥來了一句,「好!」

    暮暖笑出聲,「看看,我兒子都那什麼了呢,你可得趕緊呢!」

    惜言皺眉,「你說什麼呢,顧劭陽,你說什麼呢!」

    「說生孩子的事兒唄!」

    暮暖看著兩人,又不禁的笑了,她低斂著眉梢,視線落到巨大的落地窗外,那一瞬間,深邃的眼眸與她的相接。

    水靈靈的眸子,泛著亮燦燦的波芒,目光在空中相遇的兩人,流轉的是不必言傳的深情。

    「晚上,一塊聚聚吧!」暮暖說道。

    顧劭陽蹙著眉頭,「這樣,好嗎?暮暮兒?」

    「有什麼不好嗎?」暮暖蹙眉。

    「哎,你家這小子,你覺得我能吃的下這飯去嗎?」他可不想這頓飯下來,讓他自己消化不良。

    「別了,過一段時間吧!」

    暮暖也不再強求,點了點頭,哎,算是她考慮不周。

    「暖暖,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這次回來,他的公司裡出了事情,急,也得急著回去,下次聚吧,好不好?」

    「嗯!」

    「他來了,走吧,看著你很好,我也就安心了!」顧劭陽示意她看窗外,暮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哎,原來,原來他發現了。

    「不過,這趟,沒白來,這不,憑空有了個兒子!」顧劭陽捏了捏風爵嫩嘟嘟的小臉。

    「來,兒子,喊一聲媽媽,媽媽,來!」顧劭陽示意他喊惜言媽媽。

    惜言紅了紅臉,風爵這面給的很足,「馬馬!」

    周慕白踏著穩健的步伐而來,跟那麼些年一樣,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的華貴氣度。

    「好久不見!」兩人禮貌的相握。

    「這地方很不錯。」其實透過淺海的度假村,能看到周慕白對暮暮兒有多寵,多愛,她能將他的夢打造的如此,可見,他是如何憐寵著那小女人!

    周慕白淡淡勾唇,「謝謝!」這句話飽含深意,只有兩人才知曉。

    「豈敢,豈敢!」顧劭陽回敬他,話鋒一轉,「不過,你兒子這造型只有你這種創意的人才能想得出來。」

    周慕白不說話,小傢伙知道自己有了靠山,窩在惜言的懷裡,扭頭也不看他。

    「我是女女!」

    顧劭陽不得不在這件事情上笑出聲,「你女兒,真是夠特別的!」

    暮暖抱過孩子,「完了,兒子,你讓你爸爸得害一輩子了!」

    「走吧,忙你們的去吧,我陪她去逛逛!」顧劭陽道。

    「食宿全包!」周慕白說著,人好歹來了,這地主之誼也得到尾呀。

    顧劭陽一笑,「這就不必了,這一年來,你幫的已經夠多了,該還的也還的差不多了!」

    暮暖側目微微疑惑的看著兩人。

    「暮暮兒,回去讓你們老公跪釘板,數沙子,說說這一年多以來,他瞞著你做了些什麼!」

    「走吧,我看著你們走!」顧劭陽說道。

    暮暖看了周慕白一眼,點點頭。

    周慕白牽著暮暖的手,朝兩人點點頭。

    「把拔……」伸出小手朝顧劭陽張開手,顧劭陽上前,「乾兒子,拜拜,過些日子爸爸再來看你好不好?」

    周慕白當場變了臉,顧劭陽卻笑了聲。

    小娃很公平,最後親了親莫惜言。

    暮暖看著惜言,「惜言,跟著劭陽,你一定會幸福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於他而言,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個比較特殊的過客罷了!」暮暖最後在她耳邊低語。

    惜言笑了,點點頭。

    「顧叔叔再見!」風霽也朝他揮揮手,四人轉身離去。

    看著離去的四人,莫惜言也漸漸的遠離了顧劭陽,輕輕脫離他們之間的親密範圍。

    直到四人消失在兩人的視界裡。

    惜言才緩緩的轉過身看著顧劭陽,「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演戲的天分這麼好,早知道就去當演員了,拿個影后啊什麼的,應該沒問題,呃看你啊,公司也別開了,我保證你出道不到一年立馬當影帝!」

    顧劭陽淡淡的收回視線,抿了抿唇,歎了口氣,「我很抱歉,如果我不這樣,她可能就跟周慕白拖下去的,一輩子有遺憾,我不希望她因為我而有遺憾。」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拉著我回來的,演著一場戲,我現在有些懂了!」莫惜言蹙著眉,一時間就全然的了然了。

    顧劭陽悠遠的眼神漸漸清明,「你真的明白?」

    莫惜言沒再說話,只是起了身,「顧先生再見,欠你的我還完了。」

    顧劭陽快她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你已經不年輕了!」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她反問。

    「你不覺得有個小孩,很好嗎?」顧劭陽挑著好看的眉,繼續問。

    「可是,那又怎樣!」

    「要不,咱們兩將就了吧!」顧劭陽掛著淺淺的笑,說道。

    「我告訴你,我不會要你這種二手貨的!」她甩開他的手。

    「算我追你行嗎?一年為限,如果我們沒有感覺,那麼很抱歉,那些上天給我機會,也就像是個玩笑好了……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這樣的選擇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沒有遺憾!」

    莫惜言沒回答,只是看著天空,沒說話,誰也不知道這個提議是開始,還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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