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n的病房裡,醫生以慎重嚴謹的口吻,對史鈞雅和程定儀說,「……也可能導致病情惡化,也是不排除這種可能的……機率大概是各佔一半,你們好好商量再作決定吧!」
聽到醫生這樣說及第二個可能的嚴重性,程定儀才幹了淚水的臉龐上,頓時又是一陣滲涼的蒼白,「什麼?!這比我們守在這裡什麼都不做的情況,又能好到哪裡去?至少,這樣子的話,我女兒的病情還不至於惡化——」
醫生沉重的目光又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搖搖頭,拿著病歷表,走出了病房,護士隨後也走了出去,程定儀沒想到,醫生會略過她的問題,直接閃人了事,又要追上去,問女兒的病情究竟要怎麼處理?
史鈞雅拉住了她,「小儀,算了,醫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能做的很有限,剩下的,要靠我們自己想辦法?」uin7。
程定儀卻急得要皺眉,「不是,大嫂,你聽聽這醫生怎麼說的?什麼可能都各佔一半,好的、壞的,也沒個底,我們能怎麼做啊?他說了跟沒說,有什麼不同?」
史鈞雅擁著她的雙肩,兩人一起坐到了vivian的病床邊上,見vivian的雙手擱在被子外,史鈞雅又細心地,幫她將雙臂放進了被子裡面,寵愛地伸手,撫了一把她雖然蒼白得毫無血色,卻依舊細緻精巧的輪廓,心疼地說了一句,「楠楠,很痛吧?再忍一忍,舅媽馬上就來給你想辦法。」
一語末了,腔調已經有些哽咽,看著躺在床/上、變得這樣了無生氣的外甥女,她的心,也酸澀難言,雖然,楠楠這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卻是從小就在她手上長大的,
如果說,是程定儀給了她生命,那麼,就是她史鈞雅養育她長大成人的,法律上而言,只有程定儀,才是楠楠的母親,然而,對於她來說,楠楠相當於她的女兒無異。除卻亞昊,她最疼愛的就是楠楠了!
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她又怎麼可能不難過呢?史鈞雅背著程定儀,伸手拭了一下眼眶邊上的濕潤,這才轉過臉去,才努力作出冷靜的樣子,對程定儀說,「有一點不同,她也可能會往好的方面轉變,總比每天強迫她接受注射要好一點。」
程定儀的眼眶紅紅地,修剪得纖長好看的尖尖十指,下意識地抓緊了史鈞雅的衣角,「可是,大嫂,萬一,楠楠的病情惡化了呢?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就這一個孩子……」
史鈞雅用力地握住了,程定儀一直顫抖個不停的雙手,手心裡溫暖的熱度一點一滴地,融進了程定儀的身體裡,她又對著自己的小姑子綻開了,一抹最具安撫人心的微笑,
「不會的。小儀,你沒聽懂剛才醫生說的話嗎?他說的是,假使『病人求得的答案不是如她所想,反而更加深受刺激,進而病情惡化』,不管楠楠心裡在糾結些什麼,我們只要努力滿足她的答案就是,縱使真相不是這樣,我們也要讓她看到,她所想看到的『真相』。只要這樣就好。明白了不?」
「……………………」是不是她和大嫂之間的差距,真的太大了?程定儀想了許久,卻仍是似懂非懂,只能懵懵然地點頭,「大嫂,你說吧,我聽你的。」
史鈞雅深吸了一口氣,眸光聚凝,定定地看了一眼床-上的vivian,這才附近程定儀耳邊,低聲地囑咐著什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了一陣,打定了主意之後,程定儀便說,「大嫂,那我把我哥叫來,你再來跟你仔細地,講解一遍你說的計劃——」
程定儀這樣說著,已經一手取出了身上的手機,就去翻裡面的電話簿了!
史鈞雅連忙擺手,示意不要,「你跟他說,我要先走了,中午市裡還有個飯局……」
她說著,就要往病房門外走,程定儀哪肯放她走?上前,又趕緊拉住了她,在電話訊號接通以前,著急地解釋道,「誒,大嫂,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口才一向沒你好,有時候,講話還容易顛三倒四地,反正,這也是你出的主意,你自己講比較好。」
她的話音才落,電話也已經接通,「喂,小儀——」
短短的三個字,程定儀就清楚地聽出,自己哥哥的聲音明顯地比平時沙啞而暗沉,一向爽朗和嘹亮的嗓門,也變得有些文藝派的頹廢蒼桑,她不解地問,「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程司令卻連忙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假裝平靜無波,「你哥能出什麼事?別瞎猜了,我什麼也沒有。你打電話找我是不是有話要說?」
程定儀想起臥病在床的女兒,忙又斂起心思,「哦,是這樣,我和大嫂剛才聽醫生說過了……後來,大嫂給我出了個主意,她說,有把握能讓楠楠的病情好轉起來……不過,我們需要你稍微動用一點關係……」
程定儀說話的時候,程司令一直沒有吭聲,程定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地在聽,還是她說太亂,他沒有聽懂?想了一下,就說,「唉,哥,我是不是說不好,讓你聽得不清不楚的?要不,我還是讓大嫂來跟你說吧?她的邏輯思維一向比我強——」
她這才說呢,程司令忙就制止道,「不用,不用,不用……你說的挺清楚的——」
可是,程定儀似乎並沒有聽到他的話,話筒裡一片靜寂,程司令突然一陣慌亂,不假思索地,就匆匆忙忙地掛了電話……
這邊,程定儀將手機遞到史鈞雅手邊,史鈞雅也是視她的手機會燙手山芋似的,連連退後,「你說的就好,我就不說了,你說的挺好的……」
程定儀見她一再地推卻,也就不好再勉強她了,又將手機收回來,舉至耳邊,「哦,哥,大嫂說,就我說的那個意思……」
卻意外地聽到了一陣通話茫音的提示聲,「嘟……嘟……嘟……」
程定儀頓時傻眼了,「大嫂,我哥是怎麼回事?他剛剛——竟然掛我電話!!!」
史鈞雅似乎也怔了一下,隨即,心裡竟是五味陳雜起來:程定軍,你總是說我恨你,不肯諒解你,那麼,你呢?你又比我好得到哪裡去?離了婚,就將我看作蛇蠍猛獸,要老死不相往來的,又是誰?
不過,她似乎想錯了?程定軍沒過一會兒,就給她打了過來,她猶豫了一下,才按下接聽,還未開口,就聽到他在那端厲聲道,「你到病房外面去,我有話要說!」
史鈞雅微微驚訝了一會,便對程定儀歉意地示意自己要出去一下,出了病房,才說,「好了,我出來了……」
程定軍含著質疑和慍怒的聲音,便在彼端火大地響起,「史鈞雅,你安的什麼心?我可不像我妹妹那麼好忽悠,會聽信你那可笑的理由!老實說,你為什麼要給我的外甥女請催眠師?」
想出卻說。史鈞雅聽見自己倒吸了一口氣:這個鄙夷蠻夫!他什麼意思?他是在暗示:她比蛇蠍猛獸還要更惡毒嗎?難道他以為,她是要加害楠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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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裡,楚衛揚見得那一個奔上前,拉了傅晶晶退離他身邊的中年大嬸,又聽得她生氣地說,「先生,如果你知道我女兒已經快要當媽咪了,你就不會對她說這樣的話了!」
當下已經猜到,來人必定是傅晶晶的母親。
再看到不遠處眸色不明的程嘉昊,他的思緒也飛快地跳動了起來:柳媽媽話裡的意思,他聽了出來,大致是以為他只是要跟程嘉昊作意氣之爭,一旦知道,傅晶晶腹中已懷子,必定會棄之若屐。他隨即起身,攔在了柳大嬸面前,「伯母,我知道。」
淡然的口吻,從容的神情,卻驚詫了柳大嬸,「你知道她懷孕的事?」
楚衛揚卻是輕輕地笑了,「知道,我很早就知道了。」
柳大嬸卻不能淡定了,瞪大了雙眼,顯然是震驚至極,「你知道了,還來糾纏她?」沒這麼不正常的人吧?他說喜歡的女人,可是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這樣,他也不介意嗎?
楚衛揚卻用無比坦蕩的眼神,直視上柳大嬸眼中的懷疑,「是的,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只要晶晶需要我,我就一定會守在她身邊!我不介意這個孩子,但是,我恨我自己曾經那麼輕易地錯失了晶晶!如果,晶晶肯原諒我,無論要我怎麼做,我都絕不說二話!」
在場的眾人似乎都被他突然的表白驚怔住了?
一片沉默之中,只見楚衛揚深情地執起傅晶晶白皙柔軟的一手,唇邊的溫度落在她細膩光滑的手背上,「因為,在我心中,只有你,才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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