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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6章 文 / 淺水的魚

    陸少琛今天連續接見兩國大使,忙得連口水都顧不上喝。接見英國大使的時候,他就該國首相接見**的事提出嚴正交涉,李瓊一直緊隨在他身旁幫他翻譯,對他的外交風采不禁崇拜。在送走英國大使的時候,她笑著朝他豎起大拇指:「陸副部長言辭犀利而不失委婉,充分展示了我們中國外交官的風采,讓我五體投地啊!」

    「你是可造之材,說不定十年以後,咱倆要調過來,換我對你五體投地。」陸少琛讚賞地看著李瓊。青荇說的沒錯,李瓊是個資質不錯的外交人才。

    「有那麼可能?我怎麼不知道?」李瓊不是很有信心,她拍著自己的臉,自嘲地笑道,「我要想趕超陸副部長怕要五十年後了。」

    「青荇非常欣賞你的直爽。」陸少琛拍拍李瓊的肩膀,儒雅地笑了笑,就率先走出去。

    李瓊為這句話而汗顏,她差點因為一時的糊塗而失去青荇這個朋友。聽王處說自己能陞遷是因為青荇推薦。那樣無私的朋友,她決不能再背叛,如果時光能重來一次,她決不會再鬼迷心竅地陷害青荇。

    李雪站在遠處,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露出嫉妒的目光:「搔蹄子,剛離婚就想勾搭陸部長。哼!當初要不是你我早跟陸部長好上了,哪輪得到你在他面前獻慇勤?」

    李雪想起年前那次歐洲五國之行,不禁氣憤地眼冒火光。

    陸少琛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給青荇打了個電話:「老婆,在幹什麼?」

    「給吳淼惡補英語呢。」青荇接到陸少琛電話的時候,正在家給吳淼補習英語。小丫頭再過些日子就要高考了,今天自個兒抱著一堆英語教材跑來找她輔導,說她一定要考上北大考古系。

    「吳淼去了?你注意點身體,別讓淼丫頭把你累壞了。」陸少琛的聲音透著關心,讓青荇像身處於南極的冰川中,突然空降給她一隻大暖爐似的,心裡暖融融的,分外窩心。她想起他今天有那麼緊急的事情要辦,就把自己對他的關心也透過無線電波送出去,「你也是。」

    「我你不用擔心,身體打小就被爺爺訓練得跟銅牆鐵壁似的。」陸少琛驕傲地笑起來。

    「好像是。」青荇也笑了。陸少琛一冬天都很少感冒,肌肉比運動員都發達,這些都要歸功於爺爺打小對陸少琛的軍人似的嚴格訓練。

    吳淼咬著水筆頭,頑皮地眨著眼睛:「青荇嫂子跟少琛哥你儂我儂夠了沒?這道閱讀題我搞不懂。」

    青荇不好意思地趕緊跟陸少琛說了句話就掛斷電話,然後低頭認真地給吳淼講解:「咱們先來分析一相原文……」

    吳淼認真地聽著青荇講解,不斷點頭,在搞明白一切後笑著誇讚道:「青荇嫂子不愧是外語學院的高材生,比我們老師講的透徹多了。你要是去當英語教師,估計我們學校的英語老師都得被解聘。」

    「沒那麼誇張。」青荇不由得笑起來。作為一名外交部傑出的外交官,如果她連這點高中英語都搞不明白,還有什麼資格在外交部混?這些知識對她來說都是小兒科。

    「青荇嫂子就是很棒!」吳淼諂媚地搖晃著那一頭利落的亂髮,笑著說道。她打小最不愛學的就是這種跟綠豆粒似的英文,可是要考北大她就不能偏科,她非常努力了可是一模考試英語竟然只考了七十幾,這個成績她就算其它科都考滿分,也考不上她理想的北大,所以她才來打擾已經懷孕快六個月的青荇。

    「我只是個普通的翻譯官,你可是咱們未來傑出的考古學家。」青荇揉著吳淼的短髮,笑容裡多了一份寵溺。她把吳淼當成親妹妹一樣寵著,這丫頭比她那個遠在英國留學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青嫣要招人喜歡。好久沒得到青嫣的消息,不知道她在英國怎麼樣,過的習慣嗎?

    「我這人三分鐘熱度。誰知道能不能堅持下去。」吳淼非常瞭解自己的性格,她是個喜歡新奇事物的人,現在考古最吸引她,可保不準哪天這份對考古的熱衷會消退,她會被別的新鮮事吸引。

    「我挺你!淼丫頭一定行!」青荇鼓勵著吳淼。難得這丫頭能如此癡迷一項事業,所以她要多鼓勵鼓勵對方,讓淼丫頭把她的聰明才智用到事業上,不然依她那叛逆的性子,再大些會更讓家人頭痛。

    「好!我一定努力成為傑出的考古學家。」吳淼用力點頭,眼神裡充滿堅毅。

    其實這輩子她還真沒這麼對一件事執迷過,也許這份癡迷會讓她走很久。她不想做一個平凡的庸庸碌碌的女人,結婚後在家當貴婦生孩子不是她的志願,既然她現在最喜歡的就是考古,那她就把這份事業進行下去。

    青荇捏捏吳淼的蘋果臉,笑著誇獎:「未來的考古學家,我們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我半天沒下樓去看看小衿跟小暢了。」

    今晚歇班,她跟婆婆本來打算帶兩個baby出去散步,淼丫頭的到來打亂她的計劃,她只好讓婆婆自己在樓下照顧兩個孩子,自己上樓輔導吳淼。看看時間,小衿差不多該餵奶了,所以她才詢問吳淼的意見。

    「好。我今天忙得都沒來得及親親小衿。」吳淼合上書本,蹦蹦跳跳地下樓,行動比懷孕近六個月的青荇要迅速許多。青荇慢騰騰地下樓時,看到吳淼正架著小衿練走路,一大一小笑得格外開心。

    「媽咪!」小衿看到青荇,就笑著朝她奔過來,架著他兩條小胳膊的吳淼嚇了一跳,生怕他一不小心摔一跤,她不斷叮囑,「小衿寶寶,慢點,慢點!」

    小衿胖乎乎的小身子終於投入青荇懷裡,他圈住青荇的腿,抬起圓圓的小臉看著她。吳淼看青荇大著肚子,立刻將小衿抱起來,讓他跟青荇平視,然後頑皮地笑著安慰小衿:「小衿寶寶,媽咪抱不動你哦。你不要著急,等baby生下來媽咪就能抱你嘍。」

    「家裡有兩個baby已經很煩人,結果又多倆孕婦。」傅怡調侃地笑道。相對於小衿的頑皮,坐在她身旁沙發上的小暢就安靜許多,他總是抓著一件東西就玩半天,有時候安靜得讓人差點忘記家裡還有這麼可愛一個baby。

    陸安國從花園裡走進來的時候,正聽到傅怡的話,他立刻捋著已經被他剔的光溜溜的下巴,豪爽地大笑:「不麻煩!不麻煩!咱們陸家再多幾個孕婦都不怕。人多才興旺!」

    對於兒媳婦跟孫媳婦再次懷孕的事,他可興奮得不得了。陸家人丁興旺,他不知道有多開心。家裡再多添幾個baby他才高興。

    他走向沙發,抱起正在安靜地啃塑膠玩具的小暢,寵溺地親了親小傢伙的臉。吳淼看到,抱著小衿跑過來,也上前親了親小暢。小暢對陌生人的親吻似乎有些恐慌,他縮回陸安國懷裡,不敢站吳淼再碰。

    傅怡擔憂地走上前,認真觀察著小暢驚恐的眼睛:「這孩子,還是不能接受陌生人。吉祥造孽不淺。」

    「吉祥不懂事都是我這個當爺爺的沒教育好她。」陸安國沉重地歎了口氣。小暢這怕人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好?

    小暢趴在陸安國的肩頭,猶自驚恐中,那對藍如水的眼眸不安地眨著,似乎唯恐被人抱走,兩隻小手緊緊揪著陸安國的衣服。

    小衿突然伸出兩隻小胖手拍著小暢的臉,並在小傢伙看向他的時候,主動熱情地去親表弟的臉。小暢被小衿親過後,竟然朝他露出乖巧的笑,並怯生生地朝他伸出手。兩個baby互相抓著對方的手,這一幕讓所有在場的人都跟著笑起來。

    「還是咱們家小衿有本事!」傅怡上前,誇讚地揉揉孫子的腦袋。也許是因為小暢跟小衿在一起玩的時間最多,所以對這個表哥感情最深,小衿只一個鼓勵的親吻就讓小暢解除掉一身的戒備。

    「這就叫兄弟情深。咱們家小衿長大了一定會是個好哥哥。」陸安國自豪地看著他的寶貝重孫兒。陸家能有小衿這麼可愛的baby,都是青荇的功勞。當初他竟然還老糊塗地拿幾百萬想趕走青荇,每次想起來他就懊悔不已。幸虧少琛意志堅決,要不然他們陸家去哪兒找現在這種和樂融融?「青荇,說起來你的功勞最大。爺爺很欣慰。」

    「我哪有什麼功勞?是小衿本性善良,懂事。我覺得小衿跟您很像,因為遺傳了您的優良基因,他才這麼招人愛。」青荇笑著說道。

    陸安國被青荇恭維得很高興,哈哈大笑著說:「有可能!我陸安國的兒孫就該是好漢。」

    伯雄、少琛、少琥都是讓他能引以為傲的孩子,這些孩子的優秀彌補了他對伯偉與吉祥的失望。他有生之年,希望能看到小衿小暢他們長成國家的棟樑。

    「王媽,孩子們可能餓了,您去給沏兩瓶奶。」青荇看到小暢在吮手指,這才想起來自己下樓是要給孩子們餵食的,「我去給他們煮幾個鵪鶉蛋。」

    吳淼把小衿交給保姆,就跟青荇追進廚房自告奮勇地說道:「青荇嫂子,我幫你。」

    「你會煮?」青荇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吳淼。這丫頭一看就知道是個蜜罐裡長大的千金小姐,她這輩子怕都還沒進過廚房。其實豪門生活的女人根本不需要進廚房,她在嫁給陸少琛後就知道了什麼叫貴婦。陸家光廚子就兩個,都是國家配給爺爺的御用廚子,做的飯菜精緻可口得堪比五星級大酒店。她其實也沒多少下廚的機會。在她懷孕以後,陸少琛更三令五申不許她下廚,她現在也就是可以有機會給兒子煮煮蛋、沏沏奶粉,熬點蔬菜粥。

    「不就是煮個蛋嗎?這點小活我還會。」吳淼拍拍胸脯,保證似地說道。

    青荇靠在流理台旁,看著吳淼笨拙地忙碌,不時笑著提醒她:「水要沒過鵪鶉蛋……你那是放的糖……」

    「這是糖?」吳淼用手指捏了一點白糖放舌頭上舔了舔,在嘗到甜味時才知道自己真的放錯調料。她趕緊把放了糖的水都倒掉,重新給鍋裡加水。

    「我來放鹽。」青荇怕吳淼不知道該放多少鹽,趕緊主動幫忙。

    「嫂子這是怕我鹹著你家寶貝?」吳淼頑皮地笑問。不用想也知道青荇的意思,不過她倒不生氣,因為她的確不知道要放多少鹽。小傢伙們那麼嬌貴,所以放調料這種活她就不爭了。

    青荇但笑不語。其實不放鹽也沒事,放些鹽只是為了增加一點味道,讓不太喜歡吃蛋黃的小衿多吃幾口。

    等鵪鶉蛋煮好,吳淼用筷子去夾鍋裡的鵪鶉蛋,想把它們全撈出來。青荇看到她這個動作,笑得更甚,她從工具架上取來一把笊籬,一邊撈著鵪鶉蛋一邊調侃吳淼:「淼丫頭,你不知道有笊籬這種東西?」

    「不知道。我沒進過幾次廚房,進也是去找吃的,誰會注意做飯的工具啊?」吳淼嘿嘿笑了兩聲。她承認自己是千金小姐,打小家裡人就把她當寶貝兒似地寵著,那麼一大堆廚子傭人伺候,哪輪得到她親自下廚?

    「我就知道。」青荇笑著看了吳淼一眼。吳淼命好,生在中國最有權勢的人家,平時外出都一堆保鏢保護著,在家裡誰能委屈了吳淼?青荇感慨地歎了口氣,自己根本沒法跟吳淼比,前二十四年就是在苦水裡泡大的。她真羨慕吳淼的好命。

    她把蛋黃剝出來後全放進一個小碗裡,然後用勺子細心地磨碎。

    「青荇嫂子,你這是在幹嘛?」吳淼好奇地問道。

    「小不點兒們還吃不了蛋青,蛋黃也必須泥碎了才能餵給他們。」青荇耐心地給吳淼講解。

    「我明白了,怕噎著。」吳淼立刻聰明地猜到原因,她搶過小勺,把青荇往外推,「這個簡單,我來幫你,你快出去看孩子。」

    青荇點點頭:「你弄好了交給王媽,咱們接著上樓輔導。」

    「青荇嫂子,你這麼忙我還不懂事地來麻煩你,你不會煩我吧?」吳淼擔憂地看著青荇。她也知道青荇忙,還懷著這麼大肚子,她實在是因為一模英語考的太差才來打擾對方。希望自己沒有招人嫌惡。

    「不會。我們全家都喜歡你過來呢。二少這幾天去了雲南,不然你一進陸家的門兒,他就會飛車趕過來。」青荇誇張地笑道。

    陸少琥對吳淼可疼著呢。跟陸少琛有一拼,如果陸少琛是疼老婆協會會長,那陸少琥就是副會長,這兩個人不分伯仲。

    「什麼?他又去雲南了?」正在泥蛋黃的吳淼一聽青荇的話就急了,一想到春節時陸少琥那副病懨懨的樣子,她的眼眶就開始泛紅。「他上次差點死在那裡,他怎麼還敢往那邊跑?」

    「這次的任務不危險,只是去跟緬甸軍方交涉,要引渡一個毒梟回國。你別擔心。好好複習,爭取考上北大。等你考上北大說不定他就回來了。」青荇趕緊安慰吳淼。對於少琥出任務,恐怕最掛心的就是吳淼。不過這次小叔的任務危險性不大,只是很難搞定,要引渡一個毒梟回國要許多複雜的程序,所以歸來無定期。

    「嗯。」吳淼沉默地點了點頭。心似乎已經隨著陸少琥而跑雲南去了。

    青荇瞭然地拍拍吳淼的肩膀,才走出廚房。

    要愛上一個緝毒警察,就要承受許多平常人不能承受的心理折磨。每次男友出任務都要跟著提心吊膽。吳淼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兒,值得少琥用心去愛。

    她以前從沒想過風流不羈的小叔也能擁有這種「刻骨銘心」的愛情。

    ……

    李瓊摟著女兒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時,不禁想起王處沒離開時這家裡的溫馨,似乎王處離開後,這個家冷清不少,雖然王處不是一個很愛說話的男人,可是他很疼丫丫,這一大一小在一起常常會很自然地將笑聲揮灑滿屋。

    「媽媽,圖圖好有趣,你看他的動耳神功……」丫丫一邊指著動畫片裡的「圖圖」,一邊咯咯笑起來。

    「是很有趣。」李瓊也不禁失笑。她在聽到女兒的話後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動畫片中,立刻被裡面那個長著只根頭髮的圖圖吸引,對他暴可愛的動作給逗笑。

    動耳神功……

    哪家的編劇那麼有才,想出這麼可愛的情節。

    丫丫聚精會神地看著動畫,連她最愛吃的薯條都沒咬一口。李瓊倚著沙發又開始想著心事。動畫片演完後沒多久就是新聞聯播,丫丫覺得沒意思就滑下李瓊的腿,自己去玩積木。李瓊笑望著女兒的小臉,有一種有女便知足的感覺。

    陳琪跟他媽總有一天會知道他們拋棄的是個什麼樣的寶貝。

    新聞中突然播放著一個短暫的畫面,裡面有王處瞇著笑眼跟前來接機的人握手的畫面。該叫王大使了。李瓊有趣地看著王哲——這才是他的名字,可是她很少有機會叫他本名,就算同住一個屋簷下,她也都很正式地喊他王處。王哲那本來就不大的眼睛這一瞇,顯得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可是李瓊知道他那樣只是出於無奈,因為高度近視的他眼鏡片碎了,在他眼裡所有人都只是一團模糊的黑影。看來王哲回到下塌的地方後要惡補一番。

    「媽咪,是王叔叔。」丫丫不知道什麼時候看到電視裡的王哲,立刻跑過來指著電視驚喜地笑道。「他坐飛機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

    「嗯。他現在在地球的另一端——美國,要好久才能回來。」李瓊笑著把女兒抱進懷裡。

    她跟丫丫這一對房客可要好好照看王哲的房子,等他回國的時候還他一個一塵不染的家。

    「丫丫想吃炸雞的時候沒人給丫丫買了。」丫丫不高興地嘟起小嘴。

    媽咪管她管的太嚴,好多東西都不讓她吃,包括她最喜歡吃的炸雞跟薯條。

    「你媽我不是剛給你買過?」李瓊大眼一瞪,不滿地抗議。丫丫這簡直就是有了王叔叔就忘了娘。

    「媽咪下午買的時候說這是最後一次。」丫丫委屈地擰著小手。

    李瓊知道自己對女兒太嚴苛,看來孩子也會受傷。於是她就用力咳了一聲:「那個……從明天起,你媽我可以開恩讓你一個月吃一次肯德雞。」

    「真的?!媽咪真棒!」丫丫撲進李瓊懷裡,用力抱住她,興奮得跟得羽毛球運動員拿到湯姆斯杯一樣。

    「臭丫頭!媽咪竟然沒有炸雞魅力大。」李瓊在女兒的腦門上用力敲了一下。

    「媽咪不生氣,丫丫疼你。」丫丫趕緊摟住李瓊,一邊親著她的臉一邊哄道。

    李瓊被女兒逗得大笑。母女倆仰躺在沙發上,笑得格外開心。

    沒有陳琪,她們娘倆活的更滋潤,更自在。她還想陳琪那個窩囊的男人幹嘛?

    李瓊告訴自己不要再想陳琪。

    ……

    李副主席出院後,中央給他安排了個妥善的地方養病,並給他派了一些警衛跟傭人,所以也算給李小曼解決了一些後顧之憂。她跟唐瑾去探望完爺爺,就開車去婆婆家。最近唐瑾為了李家忙碌,都沒空回婆婆那裡看看,小曼知道婆婆多少有些意見,不過疼兒子的陳佳毓並沒有說,打電話的時候只是問一句「你們今天有空嗎?媽燉了……」之類的話。她聽得出那是婆婆想兒子了。所以今天從爺爺那裡出來,她就讓唐瑾帶她回婆家。

    陳佳毓在他們進門的時候已經早早地備下一桌豐盛的晚餐,一看到他們進來,就笑著迎上來:「回來了。小曼,給媽看看。怎麼才幾天沒見就瘦這麼多?唐瑾,你也不知道多給小曼補補。」

    「最近太忙。」唐瑾這才認真地看了小曼一眼,發現她的確比李家出事之前瘦了許多。他忙得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小曼這個孕婦現在是最需要照顧的人,他卻讓她一下子瘦了十來斤。他真是太粗心大意。

    「忙不能當借口。」陳佳毓把小曼帶進屋裡,然後命令唐瑾伺候著,「你帶小曼去洗洗手,番茄雞蛋湯好了咱們就開飯。」

    「好的,媽。」唐瑾聽話地扶著離預產期還只有一個多月的李小曼走向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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