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讓陸伯雄臭遍全中國。」紀純熙躺在沙發冷冷地笑道。她現在已經不只為救爸爸,還想毀掉陸伯雄那個不識趣的臭男人。她紀純熙倒貼上去他竟然還敢嫌棄,也不想想她在n省可是出色的社交名媛。
中年男人一邊穿衣服一邊回頭:「放心,用不了三天你的願望就能實現。」
紀純熙跪在沙發上,捧住中年男人的臉熱情地賞對方一個熱吻:「我愛死你了。」
中年男人來不及扣腰帶,一把摟住紀純熙,就勢把她重新壓倒在沙發上。這家私人會館的設計太適合幽會,沙發柔軟而舒適,中年男人在紀純熙身上忘情地運動。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戲謔的聲音說道:「紀小姐興致真高。」
紀純熙聽到陌生人的聲音,立刻推開身上的男人,扯過自己的外套遮身上惱火地質問:「你是誰?為什麼不敲門?這裡的經理呢?我要投訴!」
陸少琥倚著門框笑道:「不巧的很,我是這兒的老闆。紀小姐,我不巧聽到你說要讓我大伯臭遍全中國,所以想來問問你要怎麼讓他名聲掃地。」
陸少琥的話一出,紀純熙跟那個中年男人便都清楚了他的身份。中年男人懊惱得要死,他們怎麼哪兒不找,偏找個陸家人開的私人會館來吃飯?
中年男人狼狽地一邊穿衣服一邊對陸少琥說道:「陸少,紀小姐的事跟我沒關係,我被她威脅才幫助她。」中年男人在陸少琥面前,急著撇清自己跟紀純熙的關係。他就算在十個肚也不敢跟陸二少鬥,他穿好衣服就要逃走。
「汪主編,別走啊,我們還有事話沒說完。」陸少琥看了眼中年男人,噙著笑走進來。
紀純熙這時也已經穿上衣服,她慌亂地說了句:「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不知道?那我來提醒提醒你。」陸少琥拿起電視遙控,將掛在牆上的電視打開,屏幕上立刻出現汪主編跟紀純熙一邊歡好一邊說要陷害陸伯雄的話。陸少琥邪邪地挑起眉,「紀小姐該想起來了吧?」
「你……你……卑鄙!」紀純熙白了一張臉。
「及不上紀小姐的十分之一。」陸少琥關掉電視,用充滿威脅的語氣說道,「紀小姐,恐怕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因為明天的頭版頭條並非『陸伯雄借職務之便強姦少女』。我不會讓人對陸家人不利,如果你再搞這些有的沒的,我會把今天這段錄相發到網上,讓全國人民一起欣賞紀小姐傲人的身材。」
「算你狠!」紀純熙咬牙切齒地說道。她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不想讓自己成為下一個「獸獸」,她狼狽地抓起包,逃似地奔出包廂。
汪主編在紀純熙離開後,撲通一聲就跪到陸少琥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央求:「陸少,我錯了。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這段錄相要讓我老婆看到一定會殺了我。」
「嗯!偷腥還沒膽,你真讓我噁心。」陸少琥一腳踢開對方,就帥氣地走出酒店包廂。他最看不起這種窩囊男人,如果沒膽承擔就不要在外面找女人偷歡。
……
第二天,簡小秋翻著報紙卻沒找到她想看到的消息,不禁納悶兒,她大聲朝女兒的房間問:「純熙,你不是說陸伯雄今天會上頭版頭條,怎麼我找不到?」
「沒了。什麼都沒了。」紀純熙懊惱地吼道,「不要再跟我說陸伯雄,再說我跟你急!」
如果陸少琥把他手上的錄相傳網上,人們只會笑話她紀純熙,不但毀不了陸伯雄,還勢得其反會毀掉她自己。她不是傻瓜,她不想再做以卵擊石的事。陸家不是她能招惹得了的。
「你不救你爸,誰還能救得了他?」簡小秋急了。難道就這麼看著紀曙光被判無期?真要那樣,紀家的財產全要被沒收,她就再也當不了貴婦,跟好日子說再見了。
「你死心吧。陸家咱招惹不起。想當初您就不應該為了三萬塊錢放棄這麼寶貝一塊金磚。」紀純熙用不滿的語氣教訓母親。
要說她媽精明那真是比誰都精明,在生意上誰也鬥不過她,可是她精明過了頭,明明抓到一塊金磚卻為了幾張人民幣就把金磚給扔了。如果媽當初死抓住陸伯雄不放,她現在不就是陸家千金了?還用得著為了救一個被關起來的爹而四處賣笑?
現在她只能怨她媽太笨。
……
羅旭坐在黃河的岸邊,看著奔騰的河水從上面衝下來,拍擊著河岸,心情格外沉重。他真有種想跳下去的衝動。他原本平凡而順暢的人生自從取了陸吉祥而變得跟這九曲黃河一樣,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源頭清澈的河水到這兒已經變得混濁不清,再也看不清它原來的模樣。
流浪了近半年,他的心卻怎麼也得不到平靜。也許只有徹底跟陸吉祥結束婚姻關係,他才能重新獲得平靜。他看了一眼腳下的懸崖,沒有選擇跳下去。他不甘心就這麼死掉,他還有母親要養,如果連他也走了,媽會徹底崩潰。
他收回雙腳,轉身離開。
……
何湘正要去買菜,打開門就看到兒子一身風霜地站在門外,原本英俊的臉充滿滄桑,被參差不齊的落腮鬍遮住大半,如果不是母子連心,她怕會認不出這個落魄的像個乞丐一樣的男人是她兒子。她哭著上面捧住羅旭的臉,神經質地問道:「小旭,你還知道要回家?!」
「媽,我回來了。」羅旭聲音沙啞地說道,表情充滿淒愴。他是個不孝的兒子,經歷了挫折就承受不了地拋下一切離開,害媽為他牽腸掛肚。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何湘貪婪地摸著兒子的臉,懷疑自己還在做夢。羅景生死了,羅旭走了,她天天就跟個遊魂一樣在家裡來回轉圈。她想兒子,希望他趕緊回來,又擔心兒子,深怕他一個想不開去找他那死鬼爸爸去。
羅旭抱住何湘,心酸地說道:「我不會再離開。」
他該振作了,再不振作會讓媽更難過。一個陸吉祥不能就把他打倒。
「媽去買菜。你去洗洗,媽做桌好菜給你洗塵。」何湘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吩咐兒子。在經歷了這許多之後,她已經不再奢望過那種貴婦的生活,她只想讓兒子好好地,陪在她身邊。
「不用了,媽,我洗完要去找吉祥。」羅旭把行李扔到牆角,就走向衛生間。
「找吉祥?你找她幹嘛?」何湘神經質地回過身,提高聲調問道。如果不是認識了陸吉祥,他們羅家不會變得這麼慘,她現在除了買菜都不敢出去,生怕被老鄰舊居們笑話。曾經她把陸吉祥當成福星,現在看那陸家千金根本不是神星,而是災星,專門給陸家招惹不幸。
「離婚。」羅旭冷漠地說完,就走進衛生間,把門關上。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陸吉祥跟他說多少好話,也不能心軟。
洗完澡刮掉鬍子的羅旭,又恢復成那個英俊帥氣的男人,他換了一身正式的西裝,跟何湘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就離開家。何湘擔憂的看著他漸漸遠離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兒子跟吉祥就是一對冤家,這段孽緣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她一邊搓手一邊喃喃自語:「早散早了。早散早了……」
……
陸少琛坐在幽雅的咖啡廳裡,冷然的看著對面的堂妹:「吉祥,我很認真。不要把我的話當成遊戲。如果你再對青荇出手,休怪我無情。」
「那賤女人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們都替她……」陸吉祥憤怒的話還沒有說完,化著濃妝的臉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陸吉祥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陸少琛,不相信一向儒雅穩重堂哥會動手打人。
「我告訴過你,不許再侮辱我妻子!」陸少琛冷酷的話充滿威脅,緊繃的臉顯示他正在生氣,而且是盛怒。
陸吉祥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唯恐惹惱堂哥。在陸家爺爺最疼的人就是堂哥,她陸吉祥早就已經失寵,沒了半點地位,連趙青荇那個賤女人都趕不上。
她恨。恨的咬牙。卻拿趙青荇沒有辦法。堂哥剛才說的,如果她再敢傷害親情,他會全部報復回來,甚至會更嚴重。她就是說如果她敢傷害趙青荇,那她就等著給趙青荇做陪葬吧。她還不想死。
陸少琛看到自己的話已經產生效果,就帶著笑起身:「你認真研究我的話,告辭。我要去接我老婆兒子。」
「堂哥慢走。」陸吉祥雖然不甘心,卻只能笑著點頭。
在陸少琛離開後,陸吉祥差點氣得把桌上的咖啡杯砸碎。她正要跟走上前來的服務員大吼時,突然接到羅旭打來的電話。一看到是羅旭的號碼,她驚喜若狂:「羅旭,你回來了?你在哪裡?我去接你回家!什麼……你要……你要找我談離婚?」
她的笑容僵住。她千盼萬盼,盼著羅旭醒悟後回到她身邊,結果等來的卻是離婚。她有些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摔倒在沙發裡。
「小姐,你沒事吧?」服務員以為陸吉祥生病,趕緊過來想扶住她。
陸吉祥惱火地朝對方大吼:「不要你管!」
她的落魄不希望任何人知曉。
陸吉祥收起東西,瘋狂地衝出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