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昨晚累到你了,再多睡會兒,餓了就叫陳阿姨給你準備早餐。」清晨,可人睜開眼睛時,項天珩正在穿衣,他一邊繫著襯衫的紐扣,一邊俯身在可人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吻,溫柔體貼的在耳邊輕喃。
「不要,我想給你煮早餐,吃過你再去公司吧。」可人搖搖頭,從床上坐起來。
「不用了,今天我會去酒店和人談事情,上午不進公司,祁秘書會給我準備好早餐。」
「那我幫你煮一杯咖啡總可以吧!」可人執意的下床,穿上睡衣,露出半截潤白的小腿,先項天珩一步走出了臥室。
打著領帶的男人看到在眼前晃動著的那雙白腿,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小可人兒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就像是在他身上種上了效力持久的蠱一般,一見到她不經意顯露出的誘人之處,所有理智都破表,只想把她狠狠的壓在身下,即使昨夜他才纏著她將近大半宿。
可人踩著棉拖下了樓,來到開放式廚房,拿出咖啡壺倒進咖啡豆通上電源後,就愣愣的盯著落地陽台外發呆,突然一雙手臂纏在她的腰間,然後鼻端有淺淺的刮鬍水味道傳來,她一扭頭,發現男人正貼在她的耳側,很不正經的往她的耳窩中吹著熱氣。
「你去沙發上坐一下,我很快過去。」可人的臉頰泛起紅暈,她永遠是經不住天珩這樣的挑逗,他常調笑她的害羞,但是她還是會控制不住的害羞,即使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
「不用,我在這裡陪你。剛才在發什麼呆?一定是沒休息好吧?一會兒我走了之後就回去補眠,聽話。」
「好!」可人乖巧的點頭,她當然只能點頭,用沒休息好作為掩飾她發呆的借口,否則她該怎麼回答他,自己一大早便發呆,而發呆的原因是她要離婚,要離開他?
「還是只要黑咖啡,不加糖和奶嗎?」可人將煮好的咖啡倒進咖啡杯端去桌上,項天珩跟著她走過去,坐在桌前。
「嗯,過來陪我坐,有你在咖啡就夠甜了,再加糖和奶我會膩死。」項天珩笑著拉起可人的小手,輕吻,就勢啜了一口咖啡。
「亂扯!」嬌睨項天珩一眼,可人看著那稜角分明的側顏,綻開一個溫暖的笑顏,看她的老公,這個叫項天珩的男人,連喝咖啡都這般的優雅帥氣。
這時,陳阿姨打開大門走進來上工,正巧看到膩在一起的先生和太太,她慈祥的看著這一幕,眼眶微微泛熱,隨即又被心底的愧疚責罵,移開了視線。
「先生,您用早餐了嗎?要我準備嗎?」陳阿姨將買來的食物放進冰箱,來到項天珩的面前問道。
「不用了,我一會兒就走,陳阿姨,你幫我看著太太去睡覺,等她醒來幫她準備好吃的,別讓她餓著肚子就好,麻煩你了。」項天珩喝光最後一口咖啡,細心的叮囑陳阿姨照顧可人,然後站起身,拿起西裝外套。
「我知道了,先生。」陳阿姨收走咖啡杯,向廚房走去。
「老婆,不要太想我,乖乖的在家等我回來。」在可人的服侍下穿好外套,項天珩一把摟過小女人,吻上了紅唇,反覆糾纏,鼻尖觸碰著鼻尖,最後咬了咬可人的下唇,才滿意的拉著她的手向門口步去。
「早點回來,今天我下廚吧!」
「老婆,我只想你做喜歡的事就好,不用絞盡腦汁為我張羅晚餐。」
「是因為我煮的東西太難吃,你才這樣說的吧?可是我明明記得你眼睛失明那段時期,還跟祖母和母親說,我煮的飯菜沒有那麼難吃呢!你不想讓我煮飯,可是我想做的喜歡的事,便是幫你準備晚餐……」可人難得故意裝出嬌嗔的口氣耍賴,她只是意識到,沒有太多的機會給天珩煮飯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她情願每天都為他服務,看他把自己的勞動成果一口一口的吃盡嘴裡。
項天珩蹙起眉頭,有些無可奈何,最後只得搖搖頭,「好吧,我會早點回來享受親親老婆的手藝!」
「看你為難的樣子,就算我煮的東西再難吃,你也……」
「老婆,千萬別冤枉我,我半個字都沒說你煮的東西難吃,其實我很喜歡吃你煮的東西,是真的!」
可人失笑,看到項天珩舉起三根手指發誓的樣子,再一聯想到他在辦公室批閱文件以及向手下發怒的樣子,就更想大笑。
「好了,祁秘書和司機等很久了,快去吧!」可人半推半就的將項天珩推出大門,還又被他賺了一個深吻才罷休。
不過才轉身的瞬間,一臉明媚的笑意便褪去了,可人的臉上是太過明顯的哀傷,那哀傷連陳阿姨從廚房的方向看過來,都一清二楚。
她知道太太只是在先生面前佯裝笑臉而已,那個幕後一直控制她下藥的人沒有一時一刻打算放過太太和先生的幸福,而她只是夾在其中那麼渺小又無助的一顆棋子,她沒有辦法,只能出手傷害太太。
「太太,先生說要您回去再睡下,等會我再叫你吧!」陳阿姨將一盤新鮮的梨子切成塊,端到可人的面前說道。
「陳阿姨,我這會兒不想睡,我在這裡坐坐,困了再上去。」可人讓自己蜷在沙發的角落裡,雙臂抱在膝蓋上,兀自沉思著。
陳阿姨看著心裡很痛,於是想了想問,「太太,我剛才聽到你和先生的對話,先生的眼睛曾經失明過嗎?」
「是啊,之前發生過一些事,我離開了,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車禍造成失明的,不過還好現在恢復了;有時候倒回去想想,我們之間經歷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多到不可思議,所以才讓我結婚的一開始有了可以天長地久的錯覺!」淺淺的歎了一聲,可人說。
「太太,怎麼會是錯覺呢?我一直覺得你和先生這麼美好幸福,一定可以天長地久的。」可人的話讓陳阿姨心驚,這麼一聽,也許先生和太太在婚前分開過不只一次,那麼他們那時的分開也是有心人在背後算計的結果嗎?那個人也是現在這個人嗎?
「但願吧!」可人眼中噙著悲傷,無力的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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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早上好,這是今天要洽談的文件,還有這是為您準備的早餐,金槍魚三明治可以嗎?」項天珩一上車,坐在副駕駛的祁秘書回過神先遞上文件,在他翻開文件時,又遞上了早餐,讓他可以一邊翻閱文件一邊用早餐。
「祁秘書,打給酒店的客服部,讓他們準備餐點時務必每餐加添魚子醬,斯密斯先生對魚子醬有非常人的喜愛。」ud1w。
「我這就打過去通知酒店。」祁秘書對於總裁能夠記住這麼細小的細節感到很佩服,事實上從美國過來的考察代表斯密斯先生一行人和總裁不過也就見過一次面而已。
不大一會兒車子在預定的酒店門口停下,司機先下車將手擋在車頂,以防止項天珩下車時會不小心磕碰到頭。
就在項天珩下車的同一時間,從遠處駛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速極快,哧的一聲在項天珩的車身旁停下,還險險的擦碰到項天珩的倒車鏡。
邁巴赫的主人熄火,打開車門下了車,項天珩看著那輛似乎有意挑釁的車,直到車主和手下下了車,他才算是看清,原來竟然是霍東耀和他的手下孟允泰,看來今天倒是很巧,居然在酒店門口和他的老情敵狹路相逢了。
「項總裁,還真是巧!」霍東耀啪的關上車門,大步向項天珩這側走來,出口的聲音滿是侵略性。
「是很巧,霍先生!我以為我們不是生活在同一個環境下,照理沒有見面的可能性。」項天珩也不輸氣勢,淡然的回答道。
「那倒也是,畢竟我只是一個身份複雜的黑社會人士,不像項總裁這麼身份光鮮靚麗,堂堂上市集團的大總裁!」霍東耀語出譏誚,接著又道:「不過項總裁不關心我今天為何出現在這家酒店嗎?也許我是要進行什麼軍火或是毒品交易,項總裁要不要趕快趁此機會去通知莫警長呢?」嗎東是要。
「哦?原來霍先生已經膽大到敢在五星級酒店進行軍火交易了?看來我真是小覷了霍先生的實力和膽識!不過恕我直言,我要不要通知莫警長,完全要看我有沒有那個興趣,而挑起我興趣的自然是霍先生曾經在我和我妻子之間所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我若是突然產生了興趣,下一次霍先生也許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項天珩在一個黑道老大的面前,完全沒落一點下風,他的眼中藏不住的是對霍東耀的恨意以及蔑視,如果不是他,他也不會失去可人誤把貝可伶留在身邊,如果不是他,可人也不會割脈求得自由,這是霍東耀欠他和可人的,他一定要他雙倍甚至三倍的償還才能釋懷心底的恨!
「是嗎?那我就隨時恭迎著項總裁的興趣了!不過,我也要告訴項總裁一件事,那就是我對你的妻子的興趣也一直很是濃厚,也許哪一天她就變成了我霍東耀的妻子,下一次項總裁也許也沒有那麼好運,能夠留得住她的人了!」霍東耀黑色的風衣隨風衣尾輕擺,薄削的短髮根根聳在頭頂,似他的人一般囂張。
「霍先生未免太自大了,可人是我的妻子,又豈會是霍先生輕易能搶得走的呢?哦對了,我還忘記告訴霍先生一句俗語,強扭的瓜不甜,你硬是想得到我的妻子,到頭來不過是在她的手腕上多添一道傷痕罷了;而我,是可人想要抱住擁有一輩子的男人,這倒是霍先生強求都求不來的!」話落,項天珩大笑著轉身就走,他沒有忽略到在他說出那句在可人的手腕上多添一道傷痕的話時,霍東耀額角的繃緊,看來他果然十分在乎可人那次自殺的行為,可是就是他無理的把可人逼到自殺的,就算他到頭來再後悔也沒辦法補償!
「耀哥,項天珩他太囂張了,要不要我動手做點事?」孟允泰站在霍東耀的身後,適時的問道。
「不急,很快就會有機會了,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堂堂域天傳媒的項大總裁身敗名裂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霍東耀瞇了瞇眼,看著項天珩的背影,插在口袋中的大掌握成了拳頭。
「耀哥,我的妹妹之歡最近一直在做事,她的計劃基本成功了八成,貝小姐很快就會和項天珩離婚,到時候耀哥就會有機會能得到貝小姐了。」
「是嗎?允泰,多謝你和你的妹妹了。」霍東耀聽後,挑了挑眉梢,說道。
「耀哥言重了,這些是我這個做手下的應該做的,而且拆散貝小姐和項天珩,也能讓之歡心想事成。」
「嗯,允泰,我說的話永遠會兌現,我不會傷害項天珩的性命,會給你妹妹一個完完整整的男人!」霍東耀說著,可是他的心裡想的卻是別的,允泰說很快可人就會和項天珩離婚是嗎?她如果離婚了,對他來說的確是再好不過的機會,可是十多年了,他也很清楚這個小女人,她現在是徹頭徹尾的懼怕著自己,就算她真的離婚了,她也不會選擇來到他的身邊,給他一個機會愛她寵她,把世界捧到她的面前。
「耀哥,其實我並不想之歡和項天珩在一起,只是她自己走進了出不來的死胡同,如果可能的話,我寧可一槍殺了他!」
「允泰,有時候女人對待感情的認真程度,是你想不到的,你的妹妹從小在項家長大,對項天珩的感情非同一般,所以無論是為了什麼原因,暫時不要去碰他!」其實霍東耀沒說的是,他也不想殺了項天珩,可人會恨他,現在他沒辦法忍受可人再在他的身上多加任何一條罪名了,可是想當初,他是怎樣挨過那幾年被可人憎恨的日子的呢?是因為堅信被她恨著也是被她放在了心上嗎?
「我知道,耀哥,我只等你的命令了,你說如何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