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著素白色床單的大床上,可人仍沉沉睡著,小腦袋抵在堅硬的胸膛上,淺淺的呼吸噴在**的麥色肌膚上,繚繞著淡淡的馨香。
嘴什情實。項天珩的手臂繞過嬌小的身軀,環著可人的肩膀,俊臉埋進秀髮間,嗅著熟悉的氣息,不禁湧起陣陣的滿足,他又實實在在的擁有她了,這種感覺比他剛簽下一份價值幾千萬的合約還讓他開懷。
昨夜,他又累了她將近一夜,天將大亮時才放她去休息,一開始倔強的小女人非要回自己的房間,可是他三兩句冷言冷語說出之後,她就聽話的沒了動作,老老實實的躺在他的身旁入眠。
床的尺寸不小,兩個人各佔據一邊,可是沒多大一會兒,睡著了沒什麼知覺的小女人就主動的靠了過來,尋找溫暖的熱源,項天珩自然樂得將她擁進懷抱,這是他盼了多久的平靜生活,可是如果她的身份是他的妻就更好了,那樣的話即使讓他的眼睛一輩子看不見東西也無所謂了。
「嗯……」可人略微紅腫的唇裡溢出一聲低低的歎息,慢慢的睜開了困頓的雙眼,有些怔愣的看著眼前,赫然發現視線不到幾厘米的距離外就是天珩好看的裸身,才睡醒的小臉蛋上,困意還未褪去又染上的一層薄薄的粉紅。
項天珩發現可人要醒來時就閉上的眼睛裝睡,現在還不是時候把深情表露出來,祖母應該還沒完全接受可人,如果被小可人發現他早已看穿一切,也正是因為她是貝可人而非什麼喬看護才用不怎麼光明正大的手段逼她當情婦,那麼她極有可能連下落跑,就算他還沒完全康復,還沒復明,她也不管不顧了!
他賭不起這個可能了,項天珩不願去想,如果這一次可人不是因為擔心他車禍主動歸來,他要有多久的時間和她分開,之後又要用多久的時間找回她?
可人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吵醒天珩,就只是略微抬起頭,仰視著他稜角分明的側顏,瞧那高挺的鼻樑,劍一般嵌在臉上;深邃的眼眸,雖是閉著但還是能看出些微的溝壑和折紋。
被子裡的小手握了握,真想拿出手摸一摸那好看的鼻樑,可她不可以這麼放肆的,情婦嘛,要是被他發現了她的感情,事情就大條了,於是最終小手連被子都沒有伸出。
可人本是要起來準備早餐的,但是許是這懷抱太溫暖,太讓她戀慕,竟讓她不想離開,她安慰著自己,不起來只是不想吵醒天珩,他這會兒摟著她的肩膀,她一動就會吵醒他,肯定會的,所以她不能動,就這麼默默想著想著,睡意又襲來,可人再度進入了夢鄉……
等到兩個人用完所謂的早餐,時間已經邁向了午後兩點。可人看著外面湛藍的天空和和暖的氣候,心情不知為何就很放鬆。
「項先生,外面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呢?」
「天氣再好,我也看不到,出去有什麼意義?再說,你是覺得我的腿腳很靈敏,可以肆意的散步嗎?還是你是在故意嘲諷我現在半個瘸子和整個瞎子的樣子?」
可人蹙了蹙眉,為什麼她的好意他就總要誤會呢?
「項先生,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除了去醫院做復健之外就整日把自己關在家裡這樣不好,趁今天天氣晴暖出去走走也沒有壞處吧,就算你的腿腳不靈敏,也還有我,你想要走多遠我都可以扶著你的!」
「你做這麼多我也不會感激你的,想要多得薪水,自己管項夫人要去!」項天珩嘴角漫上不屑,哼道。
可人沒再吱聲,只是聳了聳肩膀,既然天珩大少爺不想出去走走她也不會為難他,於是轉身想回房間待著,平常這個時候,大少爺都會聽聽音樂或是聽聽財經新聞,她一般不會打擾,都習慣在快到晚餐時間再現身,準備晚餐。
「回來,不是要出去走,說出口的話又反悔,看護就沒有你這麼不稱職的!」感覺到可人的腳步聲似離自己越來越遠,項天珩陡然開口喊了一聲。
可人正要邁步上樓梯的腳懸在了半空,不由得哂笑,這男人還真是可愛的不行,一分鐘前還在反駁她的提議,轉瞬有點頭答應,但凡脾氣暴一點耐性差一點的都沒辦法伺候他,因為準會被他惹毛。
「好,我回去換衣服,然後扶項先生出去散步。」不出聲的撇了撇嘴,可人回答道。
十幾分鐘之後,兩個人已經沐浴在午後和煦的陽光中了,可人的小手緊緊的攙扶著項天珩,謹慎的和他保持一樣的步調。
其實經過幾次的復健,項天珩的腳和手臂活動能力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只是腿走路著力太久還會酸疼而已。
「我不是雙腿殘疾一步都走不了,你不用扶的這麼緊,假公濟私!」項天珩明明很開心可人將自個扶的這樣緊,嘴裡卻忍不住就想調侃她,說兩句什麼。
「若是殘疾一步都走不了就要坐輪椅了,項先生想太多了,我何必靠這個假公濟私,晚上在床上不是更好的機會?」可人努了努鼻子,難得回了句嘴。
「知道頂嘴了?」項天珩側過頭,眼前雖是一片黑暗,但是他在盡量描繪著小可人的輪廓和模樣。
天騏說她剪了頭髮,現在是齊耳的短髮,這小女人不管什麼樣子都會一樣的美麗,可是他還是希望她留著她的長髮,因為項天珩知道,可人是喜歡她的長髮的,而她會剪短也是為了他!
「我哪敢頂嘴,實話實說而已!」
「好,既然這麼敢說,剩下的話就留到今天晚上在床上說!」挑了挑眉梢,項天珩突然好心情的扔下一句。
「什麼?晚上還要?」可人鬱悶了,昨晚差不多折騰了一整夜,他們兩個今天可是睡到中午才起來的,晚上還要,這男人體力還真不是一般,別看還算傷者,但真是不能小覷啊!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金主的話最好別有想拒絕的意思!」
可人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倒沒因為項天珩這句金主受到什麼言語上的傷害,好像是她隱隱聽出了他話裡根本就沒有惡意,不過是想在她面前嗆上兩句,討點面子而已。
「要不要坐下休息休息?」兩個人繞到公寓樓區的公共花園裡,可人看了一眼一旁的長椅,隨口問道。
「嗯!」項天珩點頭表示同意,由著可人扶他坐下,正好有斜照的陽光灑在背上,照的週身暖暖的,很舒服,是以他也沒開口說話,兩個人靜靜的緊靠著坐在一起。
「天珩哥哥,這麼巧,我來看你,還沒上樓就在花園裡遇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閉目養神的可人倏的睜開了眼眸,看著眼前的許之歡。
她剛才是太沉浸在這種閒適的環境中了,連許之歡走過來的半點聲音都沒聽到。大抵是上次在醫院走廊上的談話,可人對許之歡產生了濃烈的防備,她甚至有種錯覺,只要許之歡一出現,就絕對會有事情發生,想當然而也一定是壞事!
「之歡,你來了?」項天珩語氣平常的回應,臉上沒有半分特別的喜悅,或許可以說,現在能讓項天珩情緒上產生波動,大喜或者大悲的,也就只有身旁這個小女人了。
「天珩哥出院之後,我都還沒來看過呢,做妹妹做的怎麼可以這麼不稱職呢?可是天珩哥,你看到我也沒有多開心,之歡傷心了……」許之歡撅著嘴,悶悶的控訴。
「哪能?我很開心你能來看天珩哥。對了,上次在醫院燙到手了,已經好了嗎?」
那天可人和之歡兩個人出去後,項天珩在天騏的口中得到證實,喬看護就是可人後,頓感有些疑惑,他沒有理由的相信可人不會將熱湯故意灑在之歡的手上,可之歡為什麼會誣賴可人呢?之前她們兩個人不是一直相處的很好?之歡還屢次在他面前說很喜歡可人。
後來之歡又回到病房,他是想問的,但是一想自己還不想讓大家都知道他已經清楚喬看護就是可人的實情,所以忍了忍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心想這個困惑早晚還是會解開的。
「早就好了呢,醫生給上的藥很好,連疤痕都沒留下。」許之歡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瞪著可人,她嘴裡是說沒留下疤痕,可是那片顏色明顯深一塊的是什麼,若不是為了讓天珩哥誤會貝可人,她也不至於去傷害自己,結果天珩哥對貝可人這個假看護卻什麼都沒說,別說趕走她,連半句重話都沒有!
忽的,許之歡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她瞪著可人的視線在加深,身側的小手不斷的握緊,直到青筋繃起。tisv。
許之歡知道她沒有看錯,貝可人頸邊那幾塊紅色印記是吻痕,那麼明顯她就算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而這吻痕是誰留下的,她也更加騙不了自己!
天珩哥根本就不知道喬看護是貝可人,可是卻還是和她上了床,憑什麼?天珩哥不可能再對貝可人這個假看護動情的,一定是貝可人故意勾引天珩哥,說不定她早就在床畔之間把真實身份說了出來……
貝可人,這樣守在天珩身邊的日子你過得太逍遙了,應該讓你受點苦,痛快的離開天珩哥了,許之歡抿緊嘴唇,心裡暗暗滋生了愈加濃烈的恨意和某個陰狠的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