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你真的決定了嗎?」彼得和可人面對面的坐在長桌的兩端,這裡是域天的會議室,她只是說想跟彼得談談今後退出娛樂圈的事,結果居然被他拉來了這裡,開了一場只有兩名與會者的會議。
「嗯,我已經確定了。」可人略微點頭,「peter,其實我很感激你這段時間對我的栽培,若沒有你我也不會達到現在的位置,只不過你也許不知道,我對娛樂圈一直是興趣缺缺的,現在有了契機,可以退出倒是正好合了心意。」
「可人,你說你對娛樂圈不感興趣,可是當初為什麼會踏入娛樂圈?又為什麼會跟boss說你要走紅,boss這個人我最清楚,他從來沒主動跟我提過想要我去捧紅誰,你是唯一一個!」黎彼得蹙起眉頭,不解的問道。tgwg。
一來他對可人突然提出這個要求感覺驚詫,二來也是有些不捨的,當初老友提出要他專門帶可人並捧紅他時,他對這個叫貝可人的女人不是很在意,一個靠老友的關係來換取成功的女人又能有幾斤幾兩的本事呢?
可是一次次的合作和接觸中,他知道這是一個寶貝,老友拾到的寶貝,不只性子什麼的極惹人愛,在做藝人這一行當中也是很有天賦的,這些並非他自己的觀感,看過洛思的那輯廣告片的圈內很多人都是這麼誇口稱讚的,甚至有說她專門是為了鏡頭前起舞而存在的……
基於作為經紀人的本能習慣,他理所應當會挽留,但是忽而想到,老友似乎提過一兩句,可人等到偶像劇拍完就會離開圈裡,當初他想問原因,只是老友沒說;這會兒,剛好趕上之前的醜聞事件,這部偶像劇不得不臨時更換男主角,可人便也借此機會辭演了,反倒比boss的原定計劃提前了些許。
「我會踏進娛樂圈是一場意外吧!」可人聳了聳肩膀,「所以現在才想結束這場意外嘛!至於項天珩對你提的要求,你就當是玩笑好了,不要當真,也許我只是想玩玩而已。」
peter的話讓可人不由得想起了當年踏入娛樂圈的原因,她只是想向她那冷情的母親證明,她也可以通過自己的雙手賺到很多很多的錢,然後為哥哥醫治他不甚靈活的右手,她只是想證明她不是母親口中只會連累人的討人厭的女兒而已。
是啊,其實哥哥喬逸曾經是個從事音樂的人,他彈得一手動聽的鋼琴曲,甚至有機會去維也納進修。可人還記得那會兒她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倚在家裡那座三角鋼琴上,看著哥哥的手指靈活的敲擊著琴鍵,彈出迷人的琴音,可是這一切都被她給毀掉了!
她和母親爭吵,任性自私的跑出家,跑到荒郊野外去,哥哥擔心她開車尋來,終於勸得她回家,在回程的路上發生了車禍,哥哥為了保護她不被破碎的車窗刺傷,硬生生用右手去擋,然後那道永遠無法褪去的傷疤就這麼留在了哥哥的右手背上,每每凌遲著她的心,從那天起哥哥就告別的鋼琴,從那天起家裡的三角鋼琴蒙了塵遮上了白布再沒掀開過。
哥哥整整在家裡低沉了兩個月的時間,那段日子是可人最痛苦的時候,她很想哭卻不能哭,她是闖禍的人,憑什麼哭呢?喬爸沒有責怪她一句,只是心痛兒子,哥哥沒有埋怨過她一句,只是關在自己的世界裡。可人不相信醫學那麼昌明,哥哥會再也不能彈琴,她要找到一個可以治療哥哥手的醫生,所以她要賺很多很多的錢,不用喬家的一分一毫去給哥哥治療手傷。
於是,她選擇了走進娛樂圈,那時她每天接好幾場的商演和駐場,只是為了有一天可以走紅,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來給哥哥治療手,她不喜歡娛樂圈的勾心鬥角和水深火熱,即使同伴之間不過都是默默無聞的小藝人,那些也是不可避免的。
可人終日勤奮的遊走在這樣的環境裡,不叫一聲累不喊一聲苦,只是挺著等著,只到有一天,哥哥來找她,抱著她說:可人,哥哥不要看到你這麼辛苦,不要你自責,不能彈琴還可以做很多事,只要你好好的開開心心的一切都足夠了!
在那之後哥哥開了酒吧,可人則隨心所欲的把做藝人當成一份工作,哥哥決口不再提鋼琴的事,可人也不提,只是知道有些東西一旦虧欠了,就是一輩子都虧欠了,再也洗刷不掉的,當然有一種矛盾的愛也愈加的濃烈,直到另一個男人項天珩的出現……
不管怎樣,可人都不習慣虧欠,對於哥哥的是再無法償還,因為她還不了他一雙完好無缺的手,可是對於項天珩,不過是四千萬的金錢,她會還清的,一定會的。
只不過,她不想再用成名走紅這樣的方式來償還了,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她倦了,也覺得夠了。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只好無奈放人了,但是我還是會覺得可惜!」於想提想。
「peter,比我強的比比皆是,你手下的哪個藝人不是紅透娛樂圈?這個水深的潭,永遠不會在乎多一個人亦或是少一個人的,不過是一兩天的熱度,人都是健忘且善忘的!」話落,可人淺淺含笑,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想必以後她也沒什麼機會再來這裡了,彼得的關於她退出娛樂圈的聲明不日就能發出去了,她終於徹底離開了,之前哥哥總說她和這裡格格不入,希望她離開,現下才算是下定了決心!
走進鑲著金色花紋的電梯,從三十幾層下到一層,不過三兩分鐘的時間,可人看著映出自己影像的電梯門,頭髮鬆鬆散散的披在肩上,一身簡單的運動衫和長褲,任誰也沒辦法把她和曾經的貝可人聯繫在一起吧,可是她真的還是喜歡這種簡單的生活,不必被放大在鏡頭前,不必做什麼事都偷偷摸摸,不必擔心隨時會被人算計。
她又想起了賀東陽,兩天前他的經紀人對外宣稱,賀東陽因病要暫時退出娛樂圈,很多人都心知肚明這病因何而來又可能不過是不得已而找的借口,不過可人懶得去糾結這種問題,賀東陽這種男人不值得她耗費心思去琢磨。
可人微微揚了揚頭,走出域天傳媒的大樓,突地,停在門口廣場的一輛車吸引了她的目光,正確的說不是車而是正走上車的人。
從她站立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個男人的側影,連臉都看不清男人便彎身上了車的後排座位,可人看不清但直覺那個人是項天珩,衣著品味和頭型都一模一樣,難道還會錯嗎?
也許項天珩是出差回來了,這點並不奇怪,可是那個坐在靠近她這一側的女孩子,此刻正曖昧的倚在男人肩膀的是許之歡,這不就很奇怪了嗎?
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女人,可人都不會覺得奇怪,也許只是心酸和心澀而已,許之歡不是項家兩兄弟的小妹妹嗎?透過半面敞開的車窗,可人雖然看不到項天珩的臉,可是卻能很清晰的看到許之歡臉上的嬌俏和歡愉,她一副陶醉在愛情裡的模樣,甚至根本沒發現她正看著她,否則她就會驚慌失措的跳下車,跑來喚她可人姐姐了吧!
陡的,可人的腦袋裡晃過些不對勁,這種感覺在那天的發佈會也出現過,只是她沒有想出原因,今天一看到許之歡,竟倏地反應過來了。在發佈會現場那天,她聽到賀東陽描述喝酒的時候時只說有她和他,對於許之歡的存在連提都未提,這不是太蹊蹺了嗎?
許之歡和賀東陽那日不過剛剛認識,相約去喝酒,賀東陽有什麼理由維護許之歡呢?可人想不明白想上前去問問,或者她下意識想弄清楚的是,為什麼項天珩會做出這種把妹妹變成女人的禽獸事?
可她才邁步,車子便離開了,可人一著急,疾走幾步上了一輛停在一邊的計程車,告訴司機跟著前面那輛車,她想要看一看他們會去哪裡,即使她知道這種跟蹤的行為很卑鄙很不好看!
當計程車停在酒店門前的時候,可人只來得及看到許之歡挽著項天珩的胳膊親暱的走進酒店大門,她交了錢慌忙跑進酒店,等到前台時,等著她的已經是兩個人結伴走進電梯的背影。
可人想知道他們去了哪間房?他們真的是去開房了嗎?可是她不能問前台的服務生,人家肯定會以不能透露客人**不會告訴她,於是可人仰頭看著電梯停在幾樓,終於二十七樓時停了下來……
可人小手狠狠的握了握,咬了咬唇瓣,也不再猶豫的走進了電梯,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鍵,她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行為挺可笑的,她這是來抓奸的嗎?抓一個口口聲聲說要娶她,卻在此刻和稱為妹妹的女人來酒店開房的男人的姦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