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雙眸微閉著,長睫輕顫,被淋濕的身子在發抖,似有些寒意,可是唇瓣上卻是火辣辣的灼感,正正相反;她被一雙鐵箍一般的手臂緊緊的束縛著,舌頭被狠厲的糾纏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猛烈的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發覺舌根已經麻木,起先的疼痛都散去了,但還是要隨著項天珩的動作予以配合,只因他不是在吻她,而是在用此懲罰她。
項天珩的腦海裡翻滾著驚濤駭浪,一浪一浪的漫上來,吞噬著他的理智,他的眼前閃過一幕幕,在酒店門口看到的,他的可人就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他們彼此親吻著,他看不到可人的表情,看不到她的動作,直覺判斷這個本是屬於他的女人沒有拒絕那個男人的意思,於是怒火淹沒了一切。
他沒有將貝可人這個可惡的死女人扯下車,而是直接驅車離開,一路上儀表盤都在叫囂,但仍無法撲息他的痛恨,他也想大聲的吼叫,一種被硬生生背叛,還要親眼目睹的撕裂感侵襲著他,所以這一刻他真的想把這個女人撕裂,真的很想。
可是矛盾且可笑的是,他捨不得啊,明明就雙目灼灼的看到了她和別的男人吻在一起,可他還是不想放開她,不想就這樣推開她,讓她更自由的去到那個男人的身邊,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唇洗刷她,讓她只能沾染他的味道,所有所有的一切只屬於他!
「貝可人,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倏地放開可人的唇瓣,項天珩幾乎貼緊可人的臉頰,噴吐出的氣息都夾雜著明顯的恨意。
可人不由得想避開,這樣的項天珩同樣是可怕的,他的眼神中迸出的火光好像兩把利劍,插入她的身體,她死不了,卻不停的流著血,一開始會疼,漸漸的只剩麻木,直到血流盡……
今天她是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兩個男人都要這麼對她?阿耀強迫的吻她,不顧她的抗拒和掙扎,而項天珩,因為陰差陽錯的看到了那個畫面,大抵這會兒想和她同歸於盡的心都有了吧!
可是她的委屈呢?有誰看見了?他一句她髒了,就定了她的罪,用這麼殘酷的方式對她,好像她就是他的寵物亦或是他擁有的一隻布娃娃,被別人拿去玩了一會兒就不甘心了,萬分的不捨了,寧可毀掉也要搶回來……可她,是個人啊,不是物品……
使勁的搖著頭,她的嘴唇熱熱的腫痛著,她不想看到項天珩眼中那野獸一般的目光,問她他現在最想做什麼?她怎麼會知道,就算他想要殺了她,她又能怎樣?
「我想讓你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女人,你每夜都是躺在誰的身子底下,都是在對誰承歡獻媚!」冰雹似的話語辟辟啪啪砸在可人的身上,她瑟縮著,項天珩在暴怒中,肯定不會知道,其實他從來也不會知道,她怕的不是他毫不溫柔的佔有,她最怕的是他的口不擇言,這讓她想起了那一夜,他把她當成妓女一樣蹂躪,嘴裡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在刮著她薄削的臉皮,讓她想死的心都有……
「怎麼不回答我?告訴我你是誰的女人?說啊!」項天珩久等不到可人的回應,大掌探前,刷的扯開了可人的衣襟,只聽撕拉一聲,薄衫變成了破布,呈現在他眼前是那雙小巧誘人的胸房,被內衣遮擋住一半,此刻正起起伏伏的喘息著。
目光沉重了些,項天珩正被矛盾的心思折磨著,他是想要懲罰這個女人的,可是一遇上她,自控能力就變成了負,不過是看到她的胸部,已經不能平靜,想要扯掉礙眼的文胸,想要揉捏那粉色的花骨朵,想要品嚐她的甜美清新!
「啊……」可人突然尖叫了起來,小手拍打捶打著項天珩的大掌,同時小身子掙扎著,想要從他的鉗制中逃出來,眼淚混合著剛才蓮蓬裡噴出的水,早已分不清,從臉頰上滑落,樣子雖然狼狽,可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美……誰了樣好。t6rh。
「我誰的女人都不是,不是,不是啊……」一腳狠狠的踢在項天珩的小腿上,趁著他吃痛的當兒,可人向浴室外面跑去,可是剛跑出幾步,就被地毯絆了一跤,跌坐在地上。
項天珩氣急而笑,靜靜的站立在原地,這小女人發狂了似的尖叫,還真是嚇了他一跳,然後又突襲他,這一腳可真夠狠的,他差一點就站不住了。
雙眸謄著可人,之前的恨和怒竟然消褪了些;幾秒鐘後,項天珩邁開腳步,朝坐在地上的可人走去,在她的腳邊停住,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可人失神的望向前方,絲毫不理會項天珩,當他不存在一般,即使男人高大的身影投射出來的陰影將她籠罩的嚴嚴實實。
「貝可人,你以為你說不是我的女人,就可以不是了嗎?不要忘了,你的第一次第二次甚至第三第四次都是給了誰,你的身體早就習慣了我的存在,你的身上到處都是我的標記,你逃避不了!」緩緩蹲下身子,項天珩伸手挑起可人的下頜,逼她將目光轉向自己的身上,逼她看著自己。
「呵呵……」可人驀地就笑出了聲,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接著長歎道:「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女人,我只是你的床伴,供你發洩的工具而已,這是你當初為我標榜的定義,我也一直在恪守著這個定義,為什麼你非要破壞掉它呢?」
「項總裁,我是個懶惰的人,我不願意想那麼多,只想走一步是一步,我對未來沒有計劃,也不想去計劃……可是你偏要逼我,逼我委身於你,我理虧只能妥協,即使多委屈都要自己受著……但我也有心的,我的心也會疼的,我不是機器娃娃啊!」
可人的淚水隨著說出的話,撲撲簌簌的掉下來,她沒有去理會,繼續說著:「你就像開玩笑一樣,忽然說要娶我,忽然不讓我吃避孕藥,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懷孕怎麼辦?孩子要打掉嗎?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沒有那麼名正言順的身份,所以我不可能孕育你的孩子的,為什麼你總是要用你異於常人的思想強加於我呢?你的玩笑可以開給任何一個女人,但不是我可不可以……」
「貝可人,我沒有在開玩笑!」項天珩聽著,心竟像被人揪著,看到可人淒然的臉龐,就心疼和惱火,她憑什麼說他是在開玩笑,他在抵達巴黎時就做出了決定,要娶她,但是這會兒偏偏被她當成了玩笑!
「那是什麼?難道你真要娶我?呵呵……可是我不想嫁給你……」可人當好笑,眼淚夾著笑意。
「你……」項天珩氣結,倏地送來挑著可人下頜的大手。
「項總裁,你是個好男人,真的好,那麼帥那麼優雅尊貴接近完美,可是我們不相配的,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還有啊,我愛的是我哥哥啊,你知道的,我不愛你,所以我們之間就是**關係,你明明是個玩得起的人,怎麼總想做些玩不起的事呢……」可人說著,小手撐著地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我今天晚上說了太多話了,都是被你逼出來的,所以我累了,好累了,我要回房睡覺了,你要是想找人**,我恐怕沒體力奉陪了,要不你去外面找找看吧,實在不行就打給祁秘書,他肯定能幫你安排到人陪你的!」眼神迷離著,漾起一抹笑,可人覺得這一刻貌似解脫了,這麼多憋在心裡的話,今天居然全部脫口而出,真好,這種感覺真好。
項天珩特別想找點什麼東西把那張平素話不多,今晚卻喋喋不休的嘴堵上,那張嘴說出的每一句話他都不想聽,極度的不愛聽!
說他想娶她是在開玩笑,好,他會去證實到底這是不是玩笑的,喜歡哥哥是嗎?到時候嫁給了他,看她還拿什麼喜歡哥哥!不想陪他**,居然想把他往外推,推給別的女人,貝可人可真是個不一般的女人啊,肚量都不一般的大啊!
跟著可人走出浴室,看到她慢悠悠的推開臥室的門,又回過頭開口道:「項總裁,其實我解釋與不解釋都沒什麼意義,反正這一晚上你的怒氣也差不多發洩盡了,但是我還是想說,我今天比誰都委屈,先被阿耀強吻,又被你用冷水噴加強吻,我真是欲哭無淚啊!你們兩個大男人,一個比一個有力氣,卻都用來強迫我這個小女人,還真是讓人瞧不起!」
可人扔下一句後,走進臥室砰的關上了房門,不意外的聽到項天珩吼道:「貝可人,你這個死女人,你給我出來說清楚!」
她說的還不清楚嗎?可人靠在房門上,輕輕閉上了眼眸,真的好累,筋疲力盡了,可是心底蠢蠢欲動的想離開的念頭又增加了,這樣的生活太過驚心動魄了,她撐不住了,必須要加快賺錢的步伐了,這是唯一能夠名正言順逃離項天珩身邊的辦法,她只有這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