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凝痛哭的跑了出去,結果在電梯門外撞見了余子強和鍾敏憐,這個時候封啟澤也追來了,幾個人不期而遇?
看到謝千凝哭得那麼傷心,余子強有些納悶,玩味的問:「喂,姐姐,今天這是什麼開場方式啊,居然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封啟澤冷寒的瞪著他,犀利的警告道:「你給我閉嘴,再亂說,我就再關你幾天?」
「行行行,當我沒說?」余子強一點都不生氣,也不跟封啟澤計較,站在一旁看著謝千凝,很想知道她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
鍾敏憐知道封啟澤的身份,所以即使自己的兒子被欺負了,也不敢亂嚷嚷,拉著兒子要走,「子強,我們走?」
余子強不走,站著不動,「媽,我還有點事,一會再走?」
「你還有什麼事啊?」
「哎呦,反正我就是有事,你別管我?」
「你——那不行,我可不想你再被人關上兩天?」
鍾敏憐沒辦法,兒子不走,她也只好陪著兒子,免得一會出什麼意外?
謝千凝沒有走進電梯,站在原地哭了一下,然後回頭看看,沒發現林舒柔的身影,也沒看到何方國,更沒人任何一個人來叫住她,心裡再一次的受到打擊,痛得她好難受,忍不住抽泣的低喃,「為什麼她可以怎麼狠心,連個謊言解釋都不願意給我,為什麼?」
她只是想要媽媽一句暖心的話,一句可以讓她感覺到母愛的話,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說?難道說怎麼一句話對她來說真的那麼難嗎?
封啟澤將她摟入懷中,好好的安慰她,「傻瓜,不要再哭了,都已經痛了十多年,難道還沒痛夠嗎?」
「十多年的傷疤重新被捅了一刀,更痛了?我不求她像別的母親一樣無微不至的愛我,我只希望她能給我幾句話,那怕是一句話也好,一句可以讓我不那麼心痛的話?可是這一句話對我來說都是奢望?」她在他的懷裡哭泣,想放聲大哭,但又敢哭出來,只好努力的忍著?
「別難過了,你再哭的話,我的心會很疼的?我明白你現在的痛,畢竟我也經歷過這種事,你心裡的這道傷口我無法治癒,只能靠你自己,我能給你的就是任何依靠?」他能理解她心裡的痛,因為他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痛,只是現在已經麻木了,沒有任何感覺,所以才不會再痛?
封家榮的無情陰狠,何嘗不是這樣的令人心痛呢?
「小猴,謝謝你?」她想起了封家榮的自私、殘忍和無情,相比之下,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雖然媽媽很自私,但卻沒有封家榮那麼的殘酷?
「小傻瓜,又犯傻說什麼謝謝,以後不要說了,知道嗎?我們回去-,或者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叔叔的花園看看?」
「好,我們現在就去叔叔的花園,走-?」
封啟澤摟著謝千凝要走進電梯,但是余子強不讓,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疑惑的問:「我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呢,你們就這樣走啦?」
謝千凝用手擦掉眼角的淚水,努力擠出笑容,輕和的問:「小弟弟,我們發生了什麼事,似乎不太關你的事-?」
「憑我叫你一聲姐姐,你喊我一聲弟弟,你的事就關我的事,那姐姐願不願意告訴我這個弟弟發生了什麼事呢?」余子強很幽默,渾身雖然有點痞子樣,但卻骨子裡那股正氣感還是掩蓋不住?
鍾敏憐擔心他再次得罪封啟澤,於是把他給拉回來,訓斥道:「臭小子,別給我惹麻煩,走?」
「媽,什麼惹麻煩啊,我還欠她一百塊呢,媽——」余子強被強拉著走,沒辦到,只好用嘴大喊,「姐姐,改天我再還你錢啊?」
「……」
謝千凝無奈的搖搖頭,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對於這個稱呼她姐姐的人忽然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何媽沒什?封啟澤看到了她笑了,自己也跟著笑了,「看來你跟著余子強的感情還算不錯嘛,有說有笑的?」
「好像有那麼一股酸酸的味道,是誰打翻了醋罈子?」
「你放心,我不會跟這個小子吃什麼醋的?走-,我們去叔叔的花園看看?」
「好?」
謝千凝走進了電梯,看著毫無人影的走道,在電梯的門關上的那一霎那,她還在想著媽媽能追出來,挽留她?
可是沒有,她一直都沒有出現,讓人心裡寒透了?
也許這就是她們母女該有的命運路-?也罷,只要彼此過得幸福、過得開心,那就好,既然媽媽說要去美國過舒服的日子,她又何必再苦苦糾纏這些呢,就讓她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或許這樣對大家都好?
鍾敏憐將余子強拉進了林舒柔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甩開他,趾高氣揚的說話,「林舒柔,你今天約見我們母子,有什麼事嗎?」
林舒柔手裡拿著玉鐲子,還在傷心的哭泣,看到鍾敏憐來了,只好收起悲傷,用手擦掉眼淚,調整情緒?
何方國還在辦公室裡,知道林舒柔約見他們母子的目的,所以替她說,「子強,舒柔要把天翔銀行行長的位置交給你,你好好幹-?」
聽到這個消息,鍾敏憐興奮不已,但還是不敢太確定,「林舒柔,這話是真是假?」
林舒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嚴肅認真的回答,「是真的,我要把銀行交給子強來打理?」
「好,這可是你說的——」就在鍾敏憐興奮的時候,余子強卻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我不稀罕?」
「子強,你說什麼鬼話?」uxfd?
「媽,平白無故的天上掉餡餅,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可是天翔銀行,你爸爸的東西,它本來就是屬於你的,哪裡是平白無故?」
「林舒柔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把天翔銀行給我,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鍾敏憐覺得這話有道理,警惕的問:「林舒柔,你在玩什麼把戲?」
林舒柔微微的苦笑,開始收拾東西,邊收拾邊解釋,「我累了,想休息,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佔有天翔銀行,文賀生前把銀行交給我,只是擔心我以後會被你們欺負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事到如今,我想你們也沒有什麼好報復我的了,我把天翔銀行還給你們?」
「誰說沒有什麼好報復你的,我還會繼續讓你生不如死?」余子強裝出一副凶狠的樣子,恐嚇人,其實心裡報復欲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
這些年來他時不時的會找林舒柔的麻煩,但她卻從來都不生氣,還去求謝千凝救他,不得不說,他已經沒有那種勁去報復,尤其是見到謝千凝之後,他才知道,原來受傷的不只是他一個?
「子強,你是個什麼樣的孩子,我很清楚,以後好好幫你爸爸打理銀行-,希望天翔銀行在你的手上能發展得更好?敏憐,我知道你還在恨我,但我希望你能多為孩子著想,不要讓他活在仇恨當中,上一代的恩怨不該牽扯到他們下一代?我也是個有孩子的母親,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幸福就好,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
林舒柔的話,讓鍾敏憐深有感觸,但總覺得有些奇怪,「林舒柔,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大概是把很多事都看開了-,不想再這樣苦著自己?敏憐,我很抱歉當年破壞了你的家庭,更抱歉讓子強怎麼小就沒了父愛,雖然現在說對不起沒什麼用處,但我還是要跟你們說一聲對不起?」
「我不接受你的對不起,你到底在搞什麼?」
「沒關係,好好照顧子強-?」林舒柔不多解釋,此時已經把東西收拾好,走出來,站到余子強面前,用哀求的語氣拜託他,「子強,天翔銀行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替你爸爸守住一切,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去問小何,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幫手,還有就是,幫我也照顧照顧他?」
何方國怎麼聽都覺得這像是生死告別,心裡有些懸了,慌張的問:「舒柔,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怎麼奇怪?」
「我哪有奇怪啊,只是準備要離開這裡有些感慨罷了?小何,我打算上飛機之前去拜祭一下文賀,以後到美國定居只怕沒有機會再拜祭了,所以交接工作就由你來幫我做-,告訴子強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我走了?」林舒柔輕鬆的跟大家告別,然後走了出去?
何方國不讓,拉住了她,凝望著她的眼神,深沉的看著她,再次詢問,「舒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都說了沒事,我真的是累了,想給自己放個假,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放假當然可以,但是你說的話有點奇怪?」
「我只是想說點輕鬆的話,想不到你們會驚訝成這樣,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們說了,我走了,拜拜?」
「……」
何方國沒有再拉住她,而是讓她走,心裡總覺得事情不簡單,但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子強,林舒柔怎麼著急的走,該不會是把銀行的錢都掏空了-,你快點看看?」鍾敏憐說的話很突然?
余子強無所謂的聳聳肩,坐下來,一點一點的熟悉這個位置該做的事?
雖然他不是很想坐這個位置,但為了守住爸爸的一切,他必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