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啟澤離開了酒店,開車直奔碼頭去救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在乎發生什麼事。
不管洪詩娜遭遇了什麼,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而且這也是她惹他該付出的代價之一。
深秋的夜裡,寒氣逼人,尤其是在水汽較多的碼頭,更是冰冷。
謝千凝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只知道這裡很黑,很冷,很可怕,而且沒人給她送水和食物,一天沒吃東西,胃部疼得厲害。
這還不是她最覺得難受的,最難受的是腦海裡一直想著封啟澤和洪詩娜在酒店裡的場景,只要一想到他們在一起,她這心裡就揪成一團,比自己的胃還痛。
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呆著一分鐘,好比幾個惡魔的午夜,似乎所有的痛都凝聚在這個時候了。
「小猴,你是不是真的很洪詩娜在一起了?」
「我不想你們在一起,我不想。」
苦澀的淚水不知道多少次從眼角里流出,劃過臉頰,最後滴到自己的衣服上,將衣服濕了一大片。
當初被溫少華拋棄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痛苦,現在小猴只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這心感覺好像被人一刀一刀的捅著,不僅痛,還在淌血。
如果小猴真的和洪詩娜發生了關係,洪詩娜懷孕了,有一個孩子橫在他們中間,他們還能幸福嗎?
「小猴——我不想你和洪詩娜在一起,我不想。」
「咳咳——」謝千凝哭得太傷心,岔到了氣,劇烈的咳嗽。咳完之後,忽然覺得頭很昏沉,渾身冰冷,冷得她直發抖。
明明身體已經很不舒服,她依然沒有任何感覺,只顧著傷心難過,最後挺不住,昏昏沉沉的靠在牆上,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但嘴裡還呢喃的喊著,「小猴,小猴——」
封啟澤趕到碼頭,隨便找了個船夫詢問倉庫所在地,然後尋去。
碼頭的倉庫很多,還分新舊兩處,現在的船夫大多數都是用新倉庫,舊倉庫都閒著著,所以他沒有多想,直接往舊倉庫的方向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小倉庫的外面有幾個男人守著,幾個人閒著無聊圍坐在地上打牌聊天。
「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小姐還沒有來電話,想必已經和封先生翻雲覆雨了。」
「我看八成是了,等到十二點還沒有接到小姐的電話,我們就把裡面那個女人丟到海裡去餵魚。」
「這樣做可是殺人,萬一事情敗露,所有的責任都是我們來擔的啊!」
「怕什麼,有洪氏集團撐著呢,花點小錢就可以讓這件事平息了,我們只要按照小姐說的去做就好,其餘的不要想那麼多。」
「話是怎麼說,但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你們可別忘了,我們這一次可是跟封啟澤對著幹,他後面還有個封氏帝國呢!」
「所以說,我們要把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絕對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
幾個男人正在聊著,突然被人拳打腳踢,還沒來得及還手,已經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封啟澤聽到這些人談論的話語,氣得想殺人,於是衝過來,用盡全力的打人,一拳一個,一腳一個,誰要爬起來,他就打哪個,邊打邊罵,「我的人你們也敢動,找死,要比心狠是嗎,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是心狠手辣。」
「啊——」
一時之間,全都是慘叫聲,幾個男人的手腳都被打斷,就剩一口氣了,只能求饒,「我們都是按照洪小姐說的去做,不關我們的事,封少爺,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是洪小姐要我們怎麼做的。」
「封少爺,這,這是鑰匙,那個女人就在這裡面。」
有個人主動的把鑰匙送上。
「哼。」封啟澤發憤夠了,不再往下打,用力的搶過鑰匙,立刻開門進去。
一打開門,看到謝千凝被渾身被綁的縮在角落,整個人憔悴極了,小臉都緊鄒著,似乎很痛苦的樣子,看得他心疼不已,趕緊過去給她鬆綁,然後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千凝,千凝——」
謝千凝已經昏了過去,但沒有昏死,嘴裡依然呢喃的喊著,「小猴,小猴——」
「我在,我在這裡,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他將她緊緊的抱入懷中,用懷抱溫暖她冰冷的身體。一個人被綁著丟在昏冷的倉庫裡,就算是這個男人都承受不了,更何況她這個女人。
聽到熟悉的聲音,謝千凝感覺像是有人在黑暗中召喚她,於是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好激動,於是緊緊的抱著他抽泣,「小猴,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
「是我,你不是在做夢,我來救你了。」他把她抱得更緊,只是希望她能安心,不再害怕。
「我還以為你跟洪詩娜——」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我和她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你啊,老是不相信我,看吧,這就是你不相信我的下場,讓自己傷心成這樣。」他寵溺的訓著她,一點都不生氣,有的只是心疼。ufvz。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太害怕了,畢竟洪詩娜是拿我來威脅你。小猴,是誰跟你說我在這裡的?」她已經不再害怕,此時腦子裡全都是疑惑。
她很肯定,洪詩娜絕對不會說。
「暫時不管這個,我先送你回去,再讓醫生來給你看看,你現在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胃疼了?」
「恩——」她不再逞強,點點頭,如今能靜下心來了,胃部感覺更疼,頭也很暈,渾身難受。
「走,我馬上送你回去。」他將她橫抱起,快速的走了出去。
「小猴,等等,還有周嬸和其他人呢,他們也被關在這裡,但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位置。」
「問他們不就知道了嗎?」封啟澤將懷裡的人輕放下,然後來到依然在地上哀叫的幾個男人旁,嚴肅的問:「其他人呢?」
「他們都在那邊的大倉庫裡。」幾個男人生怕再挨打,不敢有半點隱瞞,指著不遠處的大倉庫。
「滾——」封啟澤不理會這些人,拿著鑰匙來到倉庫前,把門打開,然後進去為裡面的人全部鬆綁。
謝千凝也走了進來幫忙,還不斷的道歉,「對不起,是我給你們帶來了怎麼大的麻煩,對不起。」
周嬸第一個鬆開了繩子,原本一顆懸著的心,這下總算是放平了,感慨道:「想不到洪詩娜的心怎麼狠,真是太可怕了。」
「周嬸,對不起,咳咳——」謝千凝還在不斷的道歉,話說到一半,突然很難受,忍不住咳了出來。
封啟澤聽到咳嗽聲,立刻停止幫其他人鬆綁,走過來扶著她,擔憂的問:「千凝,你怎麼了?」
「沒什麼,頭有點暈。」她逞強著,話才剛說完,便暈倒在他的懷裡。
「千凝——」
周嬸看到情況不對,於是伸出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先生,太太正發高燒呢,趕緊送去醫院吧,我來幫其他人鬆綁就好。」
「給你們帶來怎麼大的麻煩,很抱歉,你們放心,我會補償你們。周嬸,這裡就交給你了,沒有受傷的人回去休息,受傷的人立刻到醫院去治療,所有的醫藥費我出。」封啟澤把事情交代問,立刻抱著謝千凝快速離去,然後前往醫院,一邊開車一邊低吼的咒罵,「洪詩娜,你最好保證我的女人沒事,要不然我讓你付出更慘的代價。」
「咳咳——」謝千凝昏昏沉沉的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的咳嗽,眉頭還緊鄒著,看起來很難受。
「千凝,忍著點,很快就到醫院了。」
「咳咳——」
回應他依然是咳嗽聲,把他急得團團轉,只好把車速開到最快。
她要是有個什麼三張兩短,他就廢了洪詩娜。
周嬸給所有的人鬆綁,還包括了封家榮的人,這些人一恢復自由,立刻跑人,去找電話聯繫唐飛,將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他。
唐飛一得到消息,吸了一口氣,這才沉重的跟封家榮說此事,「先生,少爺已經成功的把謝小姐救出。」
「這是個好消息,他既然能救出謝千凝,證明他已經和詩娜發生了關係,再過不久,這封洪兩家的聯姻就可以繼續了。不用著急,慢慢等,最好等到洪詩娜懷上我的孫子。」封家榮顯得格外高興,臉上全是陰邪的笑容。
戴芳容坐在一旁,同樣也聽到了這個消息,氣個半死,忍不住潑冷水的說道:「你別高興得太早,我不相信洪詩娜能應付得了啟澤。」
「你不相信也沒辦法,事實就擺在眼前。芳容,你最近似乎都在跟我對著幹,是不是我讓你的日子太好過了?」
「從嫁給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沒有好日子過過。封家榮,我已經受夠了,如果你想要離婚,我沒有二話,哼。」戴芳容不想再多說,丟下絕話,獨自上了樓。
封家榮爛得理她,交代唐飛道:「唐飛,繼續派人盯著少爺,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還有洪詩娜那邊,她一懷孕,馬上告訴我。」
被過凝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