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突然出現的身影,赫然就是閻復生。
自鬼門關出來後,閻復生直接就以鬼門捕捉到得姜破軍與白骨夫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機瞬息穿梭鬼門而來,鬼門不僅僅能穿梭陰陽,更能直接跨越大範圍的距離傳送,只要能攝取到所在地氣息,就能瞬息跨越而來。
正是在捕捉到姜破軍等氣息後,直接以鬼門跨越而來。
瞬間出現在沙洲,甚至是直接就在黃金屋不遠處。
目睹黃金屋,閻復生心中自然明白這一座黃金屋的主人是誰。
心下毫不猶豫,直接踏進屋中,進入大堂中。
在踏進去後,目光如刀鋒般掃視在金山上那尊胖乎乎,渾身穿著金袍的胖子,冷笑道:「金無缺,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真以為本王不能殺你麼。」
一聲冷喝,如刀鋒刮骨,讓人遍體生寒。
「閻王,你們究竟誰才是真正的閻王。」金無缺滿臉都是一種見了鬼一樣的神情,驚駭的叫嚷道。
剛剛姜破軍在其點石成金神通下,被輕易破除,他已經相信其就是閻王本尊,每想到現在閻復生突然冒出來,看情形,與那姜破軍並不是一體,這一變故,幾乎當場讓其思緒都有些混亂,隱約間,已經察覺到一絲事情的本質。
在閻復生踏進黃金屋中的剎那,他再次感受到來自閻復生身上傳遞出的一種強烈的威脅氣息,一種好像兔子見到了老虎一般。渾身汗毛都不由得想要當場炸起。那種彷彿碰到了剋星的直覺強烈的湧現而出。
同樣。閻復生也瞬間感覺到,自身體內,五臟中,肺臟正傳遞出一種強烈的渴望,不斷的劇烈跳動,似乎要直接流出口水。湧現出絲絲吞噬力,一種強烈的**在腦海中浮現。
在靈魂中肆掠。似乎有一種瘋狂的聲音在不斷的怒吼,讓其不顧一切的將之吞噬。
若非其意志堅定,只怕此刻已經被這種本能所控制。
這時。多寶胖子目睹閻復生突然出現,兩隻小眼睛一下子放出光芒,臉上滿是紅光。怪叫道:「金兄,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眼前這位,方才是真正的閻王。如今,我等五位齊齊皆在此處,金兄就算再強,只怕也無法翻出花樣。」
說話間,其臉上滿是一種大義凜然的神情。
金無缺看到多寶那張臉,一下子就綠了,渾身顫抖的指向他。悲憤的道:「好你個多寶,你還敢說你的左臉寫著真字,右臉寫著『誠』字,你這卑鄙小人,你敢在我面前提起真誠這兩個字。簡直是對這兩個字的侮辱。你這小人,不配在金某面前說話。」
說話間,氣的渾身顫抖,若非是這胖子在這裡插科打諢,自己哪裡會落到現在的處境,簡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當真後悔莫及。
呵斥完,又看向閻復生,兩隻眼眸中閃爍出一抹猙獰之色,怪叫道:「閻王,別以為我金無缺真的怕了你,要不是金某不敢隨意出手的話,豈會懼怕你,你要戰,金某就奉陪到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那金魔,都是一丘之貉,皆想吞噬金某,莫非真以為金某好欺不成。」
那神情,儼然,有種破釜沉舟的韻味。
一種肅殺之氣,在黃金屋中瀰漫。
閻復生聽到,卻沒有當場動手,腦海中回想起之前黑袍客所言,不知何時,必定會有神秘存在前來,將自己接引而去,這段時間有可能長,也有可能短,但不管如何,必定逃脫不了,若自身離去,地府不強的話,只怕將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甚至是直接覆滅。
腦海中念頭一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看向金無缺道:「金無缺,似乎這次並非是本王找你麻煩,而是你先行擄劫本王鬼妃雪憐在先,再困我地府一殿之主,這個欺字,似乎根本按不到我等身上,若要戰,你就不怕引來金魔。」
話音中,透出異樣的韻味,並沒有立即動手廝殺的意思。
「金魔?真要打起來,金某也未必會怕了他。我已經煉製出十二黃金戰神,就算金魔前來,也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金無缺聽到金魔時,兩隻小眼睛中明顯流露出一抹難以言語的忌憚之色,只是馬上就一副我無所畏懼的神色。
「若本王不追究你此次冒犯雪憐等事,並且還幫你對付金魔,你看如何?」
閻復生卻是敏銳的看到金無缺眼中閃過的那抹驚懼之色,心中更是浮現出一絲篤定,臉上不怒自威,淡漠的掃了過去,緩緩開口吐出一句話道。
這句話,猶如石破天驚,不單是站在金山上的胖子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就連姜破軍,白骨夫人,多寶道人等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而雪憐聽到,兩隻鳳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靈波,若有所思,掃了金無缺一眼。
金無缺滿是懷疑的看著閻復生,毫不掩飾的叫嚷道:「哼!!閻王,你少跟我來這一套,金某囚禁你之鬼妃,與你地府重臣廝殺,你會如此好心,不單不追究,反而還要幫我對付金魔那老魔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沒有好處,你豈能出手幫我,還能不計前嫌,真當我是三歲孩童麼。」
對於閻復生所說,他壓根一個字都不相信。
反而心中更加生出幾絲警惕之心。
那胖乎乎的臉上,就差沒寫上懷疑兩個字了。
「幫你,自然不是沒有條件。」
閻復生聽到,毫不以為意,淡漠道:「你若真要找死,與其死在金魔手中,還不如死在本王手中,不過,你與金魔,皆是同一體質,之前與金魔交過手,如果沒有意外,其應該亦是一尊金鬼之體,只要你能答應本王條件,殺你,還是殺金魔,對本王都沒有任何區別。」
言語中,毫不掩飾的點出,是死是活,就看你如何選擇的韻味。
「你說的是真的?」
金無缺臉上頓時一愣,沉吟道:「若要不計前嫌,幫我對付金魔,不知你打算要讓金某怎麼做。」他並不是傻子,若是動起手來,哪怕是在黃金屋中,同時面對閻王,姜破軍等凶悍存在,只怕不單抵擋不住,甚至有可能直接隕落在這沙洲當中。
現在聽其言語,儼然有避免生死相搏之事,自然不會錯失這一機會,不過,其也沒有立即答應,當即就詢問道。
閻復生聽到,淡然一笑,身上自然湧現出一種大局在握的氣勢,緩緩而言道:「很簡單,若你加入地府,那就是自家人,你囚禁雪憐之事,自是一筆勾銷,永不再提,如加入地府,你之安危,自然與地府息息相關,誰要動你,就是與本王為敵,與整個地府為敵,哪怕是金魔,膽敢前來的話,本王亦會叫其有來無回。」
那種自信之氣,覆蓋整個黃金屋中。
這是一種底氣,在吸收火鬼之體,令心臟徹底復甦,重新跳動,體內輪迴神血已經漸漸開始在血脈中不斷的流轉。體內血氣貫穿血肉,讓自身鬼軀中散發出的威壓,幾乎無時無刻都在增加,這種增加,不僅僅只是力量上,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生機,彷彿讓鬼軀,具有一種神。
彷彿,一尊沉睡億萬年的太古凶獸,正在漸漸甦醒。
「加入地府?」
金無缺聽到,兩隻眼眸中閃爍出異樣的光彩。
地府是什麼,哪怕是在沙洲,他亦聽到不少的風聲,更不要提之前地府與陽間諸宗一戰,打的慘烈無比,無數修士隕落於那一戰當中。鮮血染紅了大地,肅殺之氣,貫穿九霄,甚至接連幾尊五劫真人在大戰中隕落。
在血月界中,地府雖然看起來炙手可熱,但真正有眼光的,卻皆能看到,在風光的背後,實則卻是危機四伏。地府涉足陽間,觸及到得,幾乎是整個陽間的利益。牽動無數跟敏感的心弦。隨時有可能崩斷,引發出驚天殺戮。
但地府雖然危機四伏,卻又散發出勃然生機,在混亂的天地中,扶起一道鮮明的正氣。若能支撐下去,那就是流芳百世,萬古相傳。
危機與機遇可謂是在一念之間。
而今,更是地府面臨危機之時,若是加入,等到將來地府成長,無疑,必將是地府中元老之輩。但也有可能隕落於連篇大戰當中。
「不錯!!」
閻復生斷然道:「金無缺你既然如此愛財,以你性情,掌管我地府寶庫,可謂天衣無縫,若你答應,自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地府十殿之一中的萬寶殿殿主,位居本王之下,掌管我地府所有天材地寶,丹藥,法寶。享受地府無邊陰德庇佑。更為你除去金魔這尊外患,自此之後,不用再躲在這黃金屋中,惶恐度日。若是不答應——」
後話的話語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話中蘊含的意思卻表露的極為的明顯。
一邊是蘿蔔,一邊是大棒。
一時間,一種難言的氛圍在黃金屋中瀰漫。
屋中,陷入到一種沉寂當中。
金無缺兩隻小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不時的有金光閃過,半響過去,嘴角邊綻放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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