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人,實在是太驚人了。
這是一道足以掀翻整個陰間的大消息,足以改變整個陰間格局的消息,血腥君王,以東極域之力竟然敗在地府之下,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深淵族在陰間中,已經不再是不可戰勝,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抵擋,而是可以誅殺,能抗拒的存在。
深淵族不再不死。
這意味著,深淵族最強大的倚仗,那種悍不畏死的信念自根本上開始動搖,壓在無數陰間修士頭頂的大山開始崩塌。
就好像是一個王朝,民心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就是一個王朝的根本,而深淵族的無敵,建立在他們不死之上,一旦這種不死被打破,那就跟是失去民心的王朝一樣,將要出現傾覆的危險。
那些暗中觀察的陰間修士更是興奮,興奮的通知暗中潛藏的修士前來投奔地府。
不顧,他們在投奔時卻不知是否想過,要進入地府,又豈是他們現在想要進就進,想要來就來的,沒有努力,豈能輕易換取到想要的東西,佔取便宜的事未必能做的到。在之前看到地府處在覆滅當中,只會躲藏在一旁,袖手旁觀,現在地府顯現出威能,立即就靠過來。
世界上沒有如此輕鬆的事情。
果然,在之後,雖然地府對前來投奔者並不拒絕。但卻不受地府陰德庇佑,沒有陰德加身。更是立下規定,若想正式成為地府之民,必須甘願為地府當上三年鬼差,在這三年中,所得陰德,全部歸於地府。三年期滿,方可正式成為地府之民,享受地府陰德庇佑,可享受自身陰德加身帶來的各種好處。
這一敕令。立即讓無數之前沒有加入地府者痛心疾首,捶胸頓足,心中懊悔不已。但卻得到原先地府之民的一致贊同。
想要空口白牙享受到他們以生命打拼出的勝利果實,這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豈能答應。
卻不說陰間地府徹底站立住根腳,而今,在陽間,卻因為地府的建立,閻王的敕令。直接掀起軒然大波,凡間還好說,對於地府,無數百姓都以一種贊同歡喜的態度來看待。但在修行界中。卻是波濤激湧,暗流不斷。
修士是什麼,那可是隨心所欲,不將天地間任何規則,道德放在眼裡的一群人。現在頭頂上突然間多出一柄利劍懸掛著,這簡直讓不少原先就桀驁不馴,肆意殺戮,視眾生為螻蟻的修士們憤怒恐懼。叫囂不斷。
他們在害怕,他們在恐懼。
他們做下的事情罄竹難書。真要被地府抓下去,那真的會生不如死。他們不想頭頂上莫名其妙的出現一道枷鎖。
修士震動,那些宗派卻更是震驚,動盪。
地府之事,傳遍整個蠻州,在修行界中。沸沸揚揚。哪怕是那些大宗派中,也是議論紛紛,惶恐不安。
各大宗派中高層震怒,這是一種挑釁,一種毫不遮攔的挑釁。是打臉。地府這是要凌駕在他們頭頂。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容忍。
在蠻州,有一座奇異的區域,那是一片浩瀚的雲海。在雲海上,到處都是無窮無盡的各種雲彩,這些雲彩,具有奇異的能力,能夠凝聚不散,是許多修士煉製雲彩型的飛行法寶最喜歡前來的地方。這裡的雲彩也是分品階的。是靈材的一種。
從一階到九階都能找到。
只是,低階的多,可達到九階的,屈指可數,那些九階的雲彩已經具有靈性,能躲藏在無數雲朵中,神物自晦,自外面,根本看不出其品質,好像跟那些普通的雲彩沒什麼區別。向來難以尋找。所以低階的祥雲很多,高階的卻稀少無比。
而且,這雲海因雲朵出名,還誕生一種采雲師的職業。
專門到雲海中採摘雲朵,換取資源。
但雲海中並不安全,裡面孕育著一種雲獸,據說,雲海中的雲彩就是雲獸吞吐天地雲氣凝聚而成。又似乎雲朵就是雲獸的食物,要採摘雲朵,那就是在雲獸口中奪食,往往發生激烈的廝殺。
此刻,在雲海深處。一道渾身如戰劍般欲破碎虛空的神念突然間落在雲海中,接著,一朵雲彩劇烈變化,化為一道模糊的人形。屹立在雲海上。
緊接著,一道接一道的神念接連不斷的降臨,紛紛落在雲彩中,以雲彩化為身軀。
每一道神念中所散發出的氣息都截然不同。
有如劍般破開萬物,有如鬼魅般陰森恐怖,有如水般連綿不斷,有如火般暴烈等等。只眨眼間,九尊身影赫然都出現在雲海上。
身形與面孔都顯得異常朦朧,只能看出大概的身形,看不出各自的樣貌,能區分出男女而已。
「御劍宗劍辰子見過諸位道友。」那名渾身如利劍般要破開虛空的身影緩緩開口道,話音中流露出一抹別樣的鋒芒。
「御鬼宗玄陰見過諸位道友。」一名渾身陰森可怖,散發出森冷氣息的身影緩緩說道。週身黑雲籠罩,真的跟鬼魅一樣。
「流雲宗若雲見過諸位道友。」一位清澈的女音自一名纖細的身影口中發出。儼然,這是一名女子。
「丹鼎宗丹青子見過諸位道友。」一名身上瀰漫出藥香氣息的老者緩緩說道,身上有一種難言的傲氣,似乎身份上高人一等。
「百獸門雷嘯見過諸位道友。」一名身上散發出濃烈的蠻獸氣息的男子大聲說道,那話音中,似乎蘊涵著蠻獸的一種強橫氣息。自有一種強烈的壓迫力。
「地魔宗五絕見過諸位。」一名渾身魔氣升騰的男子只是冷漠的吐出一句話。說了一聲。
「散修青雲子見過諸位道友。」一名中年男子突然開口道。語氣在眾人中似乎有些微弱。底氣不足。
「煉心宗天魔見過諸位!!」這是,一名身上氣息顯得有些縹緲詭異的身影叫了一聲。
「散修武傾城見過諸位。」突然,最後一名身影也開口說了一句,這道話音竟是一道女子的聲音,聲音中卻透出莫名的韻律,好像有種強大的意志在波動。
一時間,九人各自站在一處,相對而立,都沒有靠近,誰都無法徹底的相信某一位。在這裡,都是以一縷神念降臨,本體根本未曾出現,若是本體出現,誰都怕出現什麼意外,遭受暗算等等,以神念前來,就算是遭受意外,一縷神念也不會讓自身遭受到太大的損傷。
「好!!今日能來這裡的,都是我蠻州中最頂尖的強者,這次聚集諸位前來,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是所為何事。」
劍辰子緩緩開口拉開話題道。
「嘿嘿,劍辰子你這老東西召集大家起來,不就是因為地府之事嗎。不過,地府與那閻王,就算真的出現,最頭痛的也不會是我魔門。我魔門為魔,本身就天不怕,地不怕,作惡多端也不怕什麼,早有慘死的準備。真要說起來,你御劍宗做下的惡事可不比我魔門要差。不如你們御劍宗入我魔門好了,改為御魔宗也不錯。天大地大,怕什麼地府,怕什麼閻王。」
那五絕滿是張狂的譏笑幾聲。
對於他們,滿是不屑之意。
「哼!!五絕,地府與閻王,都不是省油的燈,那閻王竟然能在立地府時在陽間顯化出異象,而且,在無形中讓任何進入那天傾鬼域附近三萬里內的所有生靈統統都有身上多出一道枷鎖的錯覺。只怕,這閻王不單是要針對凡間,他要對我修行界下手。誰都避不開。」
玄陰老怪冷笑著說道。
「不錯,我等誰身上沒有做下過各種血殺之事,各自宗派中斬凡塵之事也未曾少做過,殺戮凡人,更是常有之事,真要定善惡的話,只怕修行界中沒有幾個能清白。不少弟子壽元將近,更要安排奪舍,若有地府阻礙。只怕我等各宗的根基都會產生動搖。」
丹青子亦應和著說道。
句句不離地府,地府已經對整個修行界中無數修士產生巨大的威脅,這種威脅,如跗骨之蛀般,誰都無法忽視。
地府雖然剛剛出現,可他們誰都不敢說,那地府會放任修士不管。若真敢管的話,那對於各宗都是一種巨大無比的威脅。
想他們在天地間稱王作祖,高高在上,何等逍遙自在,想殺就殺,想走就走,掌控眾生於一心之間,想要他們生就生,想要他們死就死。若是突然有一天頭頂上多出一把枷鎖,出現一柄利劍,他們怎麼可能願意答應,看到。
這是在挑釁他們的權威。
他們更不想有一天被人騎到頭上,以後要仰仗別人的鼻息而活,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那辦法只有一個,掀翻地府,誅殺閻王。
這就是他們這次匯聚的目的。
「哼!說來說去,不過就是為了對付地府而已,真要打,我煉心宗亦不會含糊,地府若是管管凡間也就算了,管我修士,那可就有點手伸的太長了。」
天魔發出一聲淡漠的話語,聲音中似有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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