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執行新的戰場紀律開始,波蘭戰場上的情況就直線好轉,不用在束手束腳的東普魯士人民解放軍可以放手施為,全軍上下頓時就舒暢了。
不過東普魯士人民解放軍舒暢就意味著波蘭人很不舒暢,面對完全不講道理、大開殺戒的對手,他們開始節節敗退。
坐鎮華沙的畢蘇斯基很快就收到了這個壞消息,出城打殲滅戰的部隊反而被猶太人包圍了,被殲滅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如今他手頭上滿打滿算也不超過兩個師,以這點人馬守衛一座人口超過百萬的大城市,實在是力不從心。
我的部隊在哪裡!
憤怒的畢蘇斯基發出了怒吼,不過吼叫起不了任何作用,他的嫡系依然在比亞韋斯托克附近徘徊,誰讓波德拉謝北部的別布扎河流域沼澤遍佈,五六月間豐沛的降水更是讓這裡洪水氾濫,不得不說畢蘇斯基給自己的部隊找了一條要命的撤退線路。
「閣下,您必須理解,波德拉謝省交通十分擁堵,而您的命令又是如此反而急迫,部隊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畢蘇斯基一點兒都不想聽這樣的廢話,他只要部隊,因為援兵再不來,華沙就真的危險了。是的,現在畢蘇斯基完全相信猶太人想要拿下華沙,一點兒都不懷疑其中有詐。他只想要自己的嫡系趕緊回來,然後在華沙城下打一場轟轟烈烈、蕩氣迴腸的保衛戰。
畢蘇斯基也相信,有華沙百萬波蘭人作為後盾,他沒道理打不贏渺小的猶太人。如果能取得一場決定性的偉大勝利。一舉殲滅猶太人的有生力量。那麼東歐的形勢將為之一變。他大波蘭的夢想也將走下藍圖。
「我不要聽任何借口,告訴他們,我的命令不允許講條件,三天!我只給他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我要看到部隊抵達華沙!」
不講道理的畢蘇斯基下了一道死命令,而與此同時,負責阻擊畢蘇斯基嫡系的米羅諾夫才剛剛走馬上任。不得不承認,這位仁兄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前提是他不自己作死),中央委員會裡雖然有不少人想要弄死他。但是他在某仙人的支持下獲得了導師大人的諒解,很快有關於他「臥底」敵營的種種故事就廣為流傳,一夜之間他就從千夫所指的叛徒變成了忍辱負重的孤膽英雄。
相當數量的年輕少女以及崇拜英雄的少男給這位傳說中的孤膽英雄寫來仰慕信,甚至不乏赤果果的暗示,反正米羅諾夫不管是想要出軌還是出櫃都是小菜一碟。
不過對於這一切米羅諾夫卻不高興,因為他很清楚,他並不是什麼英雄,而是一個真正的叛徒。那些熱情洋溢的仰慕信讓他如坐針氈,讓他感到羞恥。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卑鄙的騙子,他配不上英雄的待遇。
對此某仙人給出的安慰顯得輕描淡寫:「你覺得配不上?好吧。那就好好努力,爭取早日配得上英雄的稱號!」
在某仙人的激勵下。米羅諾夫很快就整頓好了隊伍,東普魯士人民解放軍獨立騎兵旅在他的指揮下將快速機動,繞過華沙直撲波德拉謝省!
米羅諾夫的目光牢牢鎖定了一個地名上馬烏基尼亞。這座不太起眼的小城市正好在比亞韋斯托克和華沙的正中間,布格河穿城而過。如果控制了這座城市,就等於截斷了比亞韋斯托克通向華沙的交通線,可以說這裡是最好的阻擊位置了!
米羅諾夫的眼睛盯上上馬烏基尼亞之後就再也放不開了,他知道想要完成阻擊任務,就必須奪取這座城市。不過想要奪取上馬烏基尼亞卻不是那麼簡單。
首先,之前已經說過了上馬烏基尼亞正好在華沙和比亞韋斯托克正中間,這一片區域暫時還處於波蘭人的控制下,而且作為重要的交通樞紐,上馬烏基尼亞必然有重兵駐守。
所以想要奪取上馬烏基尼亞,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而米羅諾夫手頭上的兵力是有限的,如果奪取上馬烏基尼亞消耗過大,後面的阻擊任務也就無法完成了。
其次,正因為上馬烏基尼亞離華沙還有一定的距離,要想抵達那裡必然要穿越一大片敵控區。米羅諾夫可不認為波蘭人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奔襲上馬烏基尼亞。之前波蘭人民兵的游擊戰可是已經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而這回他要脫離主力部隊單獨作戰,在面對敵人的人民戰爭汪洋大海時,恐怕更加費勁。
所以,奪取上馬烏基尼亞是個好主意,但是怎麼實現卻是個大問題。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最好是兵不血刃的奪取城市,並且動作還得快,這怎麼看這都不太可能實現!
不過天才的軍事家們總能找到不一般的辦法,米羅諾夫就找到了一條不一般的路線。他沒有選擇最近最快捷的那條路,不打算走萊吉奧諾沃、沃沃明前往上馬烏基尼亞。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先向北,沿著東普魯士人民解放軍南下的道路往回走,經過舊戈韋明,然後在馬庫夫渡過奧日茨河,再從魯然渡過納雷夫河,抵達奧斯特魯夫之後南下直取上馬烏基尼亞。
米羅諾夫為什麼會選擇這條路線呢?原因很簡單,首先不管是舊戈韋明還是馬庫夫那都在東普魯士人民解放軍的控制下,可以規避不少沒有必要的戰鬥。只要奪取魯然,可以說行動就成功了一大半。接下來甚至他可以不理會奧斯特魯夫,繞過這座城市直取上馬烏基尼亞。
走這條路線不光是可以規避戰鬥,更重要的是還可以達成戰鬥的突然性。隨著東普魯士人民解放軍的主力直逼華沙,波蘭人的注意力恐怕都被華沙牢牢吸引住了,他們不會想到。會有另外一隻部隊從另外一個方向發動進攻。
米羅諾夫的作戰計劃立刻就被「三巨頭」批准了。甚至為了掩護這位卓越的騎兵將領開展行動。東普魯士人民解放軍還發動了一次聲勢浩大的佯攻,讓波蘭人無暇關注其他的方向。
萊吉奧諾沃,
這座城市完全可以說是華沙的衛星城和門戶。拿下了這裡,就意味著華沙的門戶大開。原本,這座重要的「橋頭堡」駐守著大量的波蘭軍隊。
不過在之前的冒進行動中,駐守在這裡的波蘭軍隊幾乎被全殲,所以哪怕畢蘇斯基很想保衛這座重要的門戶,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從行動上說。畢蘇斯基是拱手讓出了這座城市,但嘴上,這位卻喊得震天響,將這座小城冠之以波蘭的凡爾登的稱號。
不過很顯然,波蘭的凡爾登就是豆腐渣做的,猶太人只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拿下這座城市,唯一讓他們覺得比較麻煩的是,波蘭人逃跑之前放了一把火,收拾這個爛攤子比打仗要花費的時間多得多!
更讓人覺得無厘頭的是,肇事者畢蘇斯基卻在媒體上堂而皇之的發動攻擊:「萊吉奧諾沃是一個悲劇。凶殘的猶太人放火焚燒了這座城市,給波蘭人民造成無比沉重的殺傷……這樣的暴行必然會極其所有波蘭人民的激烈反抗。我在這裡也再次呼籲所有的波蘭人拿起武器抗擊侵略者!」
當然,激發士氣對畢蘇斯基來說只是順帶的,他真正的目的是向乾爹求助,希望乾爹設法阻攔猶太人前進的腳步:「所有熱愛和平的民族都不會容忍這樣的暴行,我強烈地希望協約國的盟友們能站出來主持公道,不能讓猶太人繼續為所欲為下去了!」
那協約國集團的態度呢?那自然是偏向波蘭人的,第一時間他們就響應了畢蘇斯基的呼喚,開始給猶太人施壓:
「萊吉奧諾沃的暴行必須被制止,我們絕不容許縱容反人類的罪行!」
對此,李曉峰卻只是冷笑一聲,反嘲道:「你們真的關注萊吉奧諾沃發生的罪行嗎?我看未必!如果你們真的是眼睛裡揉不進沙子,那就應該第一時間控訴畢蘇斯基犯下的戰爭罪行,應該讓他付出代價!怎麼,又忘記奧斯維辛的教訓了,準備再被打一次臉?」
面對某仙人的嘲諷,協約國集團一時失聲,實際上他們很清楚是誰放的火,不過誰放的火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他們早已習慣把持話語權,早已習慣栽贓陷害。不過被某仙人警告了一次之後,他們才想起,似乎某人在這個方面很有兩把刷子,萬一那貨又掌握了什麼不容質疑的證據,等他們嚷嚷得最厲害的時候丟出來打臉,那就很不好收場了。
所以被某仙人嘲諷了一番之後,這幫貨趕緊閉嘴了,再也不敢隨便扣帽子,當然這幫貨也不會就此收手,反而很偽善地建議道:「萊吉奧諾沃的悲劇充分說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繼續這場戰爭,受傷的只能是普通的平民。基於人道主義立場,我們建議雙方立刻停戰,用談判的方式解決一切分歧!」
說白了這依然是緩兵之計,停戰只對畢蘇斯基有好處,他可以從容的將比亞韋斯托克的部隊調回來保衛華沙。不過李曉峰怎麼會上這種惡當,他面帶微笑的回應了協約國集團的請求:
「我們歡迎停戰,也歡迎一切解決人道主義危機的方案!不過我們認為既然是基於人道主義立場進行停戰,那麼必然有一個最大的前提,那就是首先審判那些製造人道主義災難的元兇,將那些在東普魯士燒殺擄掠,在奧斯維辛迫害平民,並放火焚燬了萊吉奧諾沃的兇手們首先抓起來審判,對他們明正典刑。只有審判並懲罰了他們,人道主義才得到伸張!」
末了,李曉峰還補充了一句:「正是基於人道主義立場,我們才認為並堅持,絕不同那些製造人道主義災難的魔鬼談判,絕不給他們逃脫懲罰的機會!」
這一招可是相當的高明,李曉峰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們這些大流氓不是張口閉口就把人道主義和人權掛在嘴邊嗎?那老子就陪你們好好的談一談所謂的人道主義。不懲罰製造人道主義災難的魔鬼。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協約國集團又一次啞口無言了。對他們來說所謂的人道主義不過是一個幌子。就是拿來用用而已,壓根就沒打算為此負責,更沒打算實打實的追求什麼人道主義的責任。真要追究的話,畢蘇斯基和他的那些黨羽足夠死一百回了,那還玩個屁啊!
於是乎他們只能繼續不痛不癢的跟某仙人扯皮,不斷地變換花樣耍嘴皮子。對此,李曉峰也是以不變應萬變,不就是陪著浪費口水嗎?誰怕誰?
不過。嘴皮子歸嘴皮子,該做的事情依然是照做,甚至還加班加點的做!
而就在嘴仗進入**的時候,在李曉峰的命令下,「圍攻」華沙的部隊發動了第一次攻擊,從後來的歷史記錄來看,這是一次無比猛烈的炮擊,東普魯士人民解放軍一口氣向華沙傾瀉了上萬發炮彈,將華沙城北的一個街區徹底的夷為平地!
奧沙利是《泰晤士報》派駐華沙的記者,當猶太人兵臨城下的時候。這裡成為了全歐洲的焦點。作為《泰晤士晨》最好的戰地記者,奧沙利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華沙。並親眼目睹了這次兇猛的襲擊。
「襲擊發生在晚上八點,當所有的波蘭人都回到自己的小窩,準備享受戰爭間歇的一點點溫馨時刻的時候,魔鬼的奸笑聲撕破了夜空……當時我正好站在窗前,能看到一條條拖著長長尾巴,像彗星一樣的炮彈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爆炸聲此起彼伏……幾分鐘之後,這一片街區就化為了一片火海,時不時能看到渾身沾滿了火焰的人衝出房門,他們在地上打滾,親友們幫著澆水或者拍打都不管用,這些火焰如跗骨之蛆,哪怕是跳入了水塘,它們都能繼續燃燒……實話實說,我被嚇壞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火焰,可以肯定猶太人一定使用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新武器!」
這一點奧沙利就說錯了,猶太人可不止使用了一種新武器,具體來說使用了三種新武器,第一樣是火箭炮,短時間內傾瀉上萬發炮彈,對傳統火炮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火箭炮卻能;第二樣就是凝固汽油彈,奧沙利所目睹的火焰大部分都是凝固汽油彈的
功勞;第三種則是白磷燃燒彈。
這三種新武器的效果十分理想,對波蘭人造成了極大的震撼,按照奧沙利的說法:「幾乎在一夜之間,華沙城北的居民們開始了大逃亡,他們十分擔心那些魔鬼的火焰也會落在他們頭上……」
「這是對平民的屠殺!」波蘭人又一次爆發了強烈地抗議,畢蘇斯基甚至都親自上場,他咬牙切齒地對奧沙利宣佈:「他將用一切手段保護自己的同胞,一定會狠狠地懲罰猶太魔鬼,直至將他們全部送進地獄!」
協約國集團自然也立刻跟進,開始強烈地譴責東普魯士人民解放軍的暴行,命令他們立刻停止屠殺,立刻進行回到談判桌前。對此,李曉峰給出的答覆是在第二天晚上再次摧毀了華沙城北的某個街區,雖然製造的傷亡並不是特別大,但是象徵性意味是非常明顯的。他等於是明確地告訴協約國集團和波蘭人談判?去nm的蛋吧!
一時間,華沙成為了全世界的焦點,不管是協約國集團也好還是波蘭人也好,甚至是中立國看戲的那些人都直勾勾的盯著華沙,他們都在等待著猶太人開始對華沙發動致命的攻擊!
不過他們恐怕要等很久了,因為李曉峰從來就沒打算,也知道不可能拿下華沙,他故意製造的這些噱頭其實都是在掩護米羅諾夫開展行動,那麼米羅諾夫進行得怎麼樣了呢?
在華沙遭遇第一次炮擊的時候,米羅諾夫指揮他的騎兵旅狂飆突進,一眨眼的功夫就渡過了奧日茨河,向著魯然的方向突進。當然,這樣的軍事行動想要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在他開始攻擊魯然的時候,波蘭人就察覺了他的行動。
不過比較有趣的是,波蘭人對此並沒有引起重視,首先他們都在關注華沙的悲劇,都在為死難的同胞默哀,根本沒工夫關心魯然這座不起眼的小城市是不是淪陷了。
對他們來說魯然淪陷了又怎麼樣?魯然又不是華沙的門戶,丟了也就丟了,反正之前已經丟掉了太多類似魯然的小城市,再多丟一個魯然也無所謂了。
不過,波蘭人就沒有想到,魯然的淪陷只是一系列噩夢的開始,踏平了魯然之後,米羅諾夫馬不停蹄的繼續向前,向著上馬烏基尼亞方向繼續前進。
與此同時,在泥澤中掙扎了一個多星期的畢蘇斯基嫡系終於抵達了上馬烏基尼亞,兩支部隊幾乎在同一時間同時抵達了這座重要的城市,這似乎預示著一場慘烈的血戰即將爆發……(……)
ps:鞠躬感謝記得加的暈、一步*天王和尤圖斯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