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抱歉,網絡掛了!
鞠躬感謝hzwangdd和尤文圖斯同志!
卡爾波維奇已經當了將近一年的間諜,對這份工作的認識從最初的興奮和好奇變成了現在的平靜。也許在傳奇小說中間諜們都過著驚心動魄的生活。就是那種隨時可能要槍戰、隨時可能要秘密潛入盜竊機密文件,或者打入敵後當臥底的生活。
一開始的時候卡爾波維奇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在為期半年的間諜培訓中,他學會了駕駛、學會了正確的使用電報機、學會了使用槍支。他認為畢業之後很可能將被派往帝國主義國家從事能讓腎上腺激素飆升的行動。他也曾幻想自己將成為超級間諜,成為全俄國人所共知的英雄。
不過當卡爾波維奇接到自己的第一個任務時,所有美好的想像都破碎了。他接到的命令是去坐辦公,做情報分析工作。
從那一天開始的三個月內,卡爾波維奇每天的工作就是按時走進盧比揚卡廣場11號的一間小辦公室,審閱一份份從各種渠道反饋上來的情報,挑出其中有價值或者緊急的交給上級。
這種案牘工作跟他在銀行當收納員沒啥大的區別,簡單、乏味、無聊,這讓充滿革命激情準備大幹一場的卡爾波維奇涼了半截腰。甚至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忽悠了。
整整三個月,卡爾波維奇看了無數情報,有扯淡的、也有有意義的,當然絕對大部分都像白開水一樣乏味。卡爾波維奇只覺得自己的閱讀能力和寫報告的能力飛快上升,他都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有寫作才華,是不是應該像高爾基一樣做一個革命作家。
不過他所不知道的是這三個月的板凳生涯鍛煉的不僅僅是文字處理能力,大量的閱讀情報讓他對情報的敏感性極大的提升了,無形中增強了他作為間諜的能力。
三個月後的那一天,他被叫出了辦公室。李曉峰第二次接見了他,某仙人當然不準備把這麼一個王牌間諜鎖在辦公室裡發霉。之前的都屬於準備工作,都是為了盡快的讓卡爾波維奇熟悉間諜工作,讓他更快的進入工作狀態。
從李曉峰辦公室出來之後。卡爾波維奇又一次充滿了信心,他終於接到了第一個正經的間諜工作——潛入波蘭,在華沙開展情報工作。
卡爾波維奇興沖沖按照李曉峰的安排潛入了波蘭,開設了一家對外貿易的皮包公司作掩護。這位菜鳥間諜一門心思的想要搞大情報,恨不得直接潛入畢蘇斯基的辦公室才好,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那種想法真心只是夢。
沒有渠道、沒有關係、甚至人生地不熟,可以說邁出任何一步都無比的艱難,折騰了一個月之後,卡爾波維奇猛然醒悟了。情報工作不是這麼搞的!
不得不說,這位天生就是幹這行的,醒悟之後,他立刻調整了策略,不再好高騖遠。而是腳踏實地的穩打穩扎。曾經在銀行工作過的他對商業非常熟悉,很快他的皮包公司就變成名副其實的良心企業。
卡爾波維奇每每能夠搞到波蘭上流社會需要的奢侈品,能搞到緊缺的糧食,這讓他很快就引起了波蘭上流社會的關注。在這個因為戰爭而物資緊張的時代,誰會不想要一個神通廣大的朋友呢?
那一段時間,卡爾波維奇給某仙人的工作報告更像是商業業績匯報,我們的天才間諜將自己的商業能力發揮得淋漓盡致。一時間華沙情報站是契卡所有對外情報機關中唯一一個不光可以自負盈虧,還能賺到大筆真金白銀的情報站。連獲知了這一消息的導師大人都覺得讓卡爾波維奇去幹情報工作是不是大材小用了,這樣的商業人才去商貿部工作才對嘛!
不過賺錢固然讓人高興,可卡爾波維奇實在志不在此,他更希望成為對黨有用的人,那些骯髒的資本交易實在讓他噁心不已。
「你以為你的工作是毫無意義的?」
1918年聖誕節。卡爾波維奇到維堡向李曉峰述職的時候,就發了一通的抱怨,而某仙人卻笑瞇瞇地教育他道:「知不知道,你這幾個月的行動非常讓我驚奇!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打開了局面,這簡直是無法想像的……費多爾同志。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的工作是多麼的有意義?」
菜鳥間諜搖了搖頭。
李曉峰又嗤笑了一聲,提點道:「你打開了通向波蘭上流社會的大門,跟他們建立穩定可靠的接觸。繼續經營下去,你將成為他們的夥伴和朋友,甚至可能是死黨。」
卡爾波維奇牢騷了一句:「我可不想成為資產階級魔鬼們的朋友!他們讓我噁心!」
李曉峰搖了搖頭,說道:「怎麼能這麼想呢?你的任務就是要取得這些資產階級魔鬼的信任,然後不留痕跡的從他們嘴裡打探到對無產階級兄弟們有用的情報。這是一項多麼偉大的工作啊,你怎麼會覺得噁心呢?」
卡爾波維奇小聲回答道:「我就是無法忍受他們那股銅臭味!」
「這是為了革命!為了全世界的無產階級兄弟!」李曉峰故意板起臉教訓道,「難道連這點兒犧牲你都不願意?」
卡爾波維奇不說話了,其實他還是太年輕了,跟所有年輕人一樣,沒有太多耐心,喜歡根據情緒辦事。只要有人跟他說明道理,再給他鼓鼓勁也就成了,而這一點兒對李曉峰來說一點兒也不難。
「費多爾.卡爾波維奇同志,」李曉峰忽然從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嚴肅地站在卡爾波維奇面前,十分鄭重地說道:「鑒於你突出的業績,全俄蘇維埃決定授予你紅星勳章!」
說著,某仙人將一枚紅色五角星造型,中間為一名持槍紅軍戰士周圍為「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字樣的勳章別在了卡爾波維奇胸前(歷史上紅星勳章1930年才誕生)。
當時,卡爾波維奇就激動了,因為他覺得自己真心沒做什麼,這樣都能獲得勳章?
「不要妄自菲薄!」李曉峰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我已經講過了,你的工作具有突出的意義!紅星勳章只是一個開始,我相信你還能獲得紅旗勳章,甚至是列寧勳章!」
返回波蘭的時候。卡爾波維奇再也不像之前那麼迷茫,那麼不耐煩,雖然他依然不喜歡自己的工作,也不明白自己的工作到底有什麼突出的意義。但是他知道一點——他的工作能力獲得了肯定,組織希望他更好的開展工作。
不得不說,有動力和沒動力就是完全不一樣,在勳章的激勵下,卡爾波維奇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去,取得了難以想像的成績。短短一兩個月的功夫,他就混入了波蘭精英群體的圈子。也確實如李曉峰所言打探到了相當多隱秘的消息。
比如說尤登尼奇的行蹤!
「那個該死的光頭佬還以為他是我們的俄國主子,如果不是英國政府要求我們接納他,我一定不會搭理那個滿身酒氣的北極熊。」
卡爾波維奇心中一動,好奇地問道:「尤登尼奇,就是那個俄國上將?」
「沒錯。除了他還會有誰……你是不知道,他都成了喪家之犬,灰溜溜逃離了愛沙尼亞,可是到了華沙竟然又跩了起來,真心是看不慣他的嘴臉……」
當天晚上,卡爾波維奇就將尤登尼奇抵達華沙的消息反饋給了遠在莫斯科的某仙人。
「尤登尼奇在華沙?」
李曉峰也有些意外,德國人混亂之後。愛沙尼亞政府腰桿立刻就軟了,對於俄國的要求只能做出了正面的回應,按照他們說法:「尤登尼奇早已逃離了愛沙尼亞國境。對於此人在俄國犯下的罪行,愛沙尼亞政府完全不知情,如果俄國政府有需要的話,愛沙尼亞願意遣返這個劊子手。」
這簡直就是笑話。尤登尼奇都跑了,還遣返個毛?這是最蹩腳的搪塞借口。對於作死的愛沙尼亞人,導師大人表示暫時顧不上,高爾察克雖然已經敗象明顯,但是鄧尼金可還沒有消停。指揮陸上的戰鬥,他比老高可是內行不少。經過一番調整之後,他來了一個回馬槍,又一次殺到了察裡津城下,再一次跟斯大林、葉戈羅夫、布瓊尼和伏羅希洛夫戰成一團。
在這種情況下,導師大人不管愛沙尼亞也是正常的,反正鼻屎大的國家,揮揮手就能滅掉,等以後算總賬吧!
所以齊切林領導的外交人民委員會只是再一次譴責了愛沙尼亞政府,指控他們放跑了尤登尼奇,發了一通嘴炮之後,也就算過去了。
而現在卡爾波維奇竟然說尤登尼奇在華沙,這立刻就引起了李曉峰的濃烈興趣。作為一個新成立的部門,國家政治保衛局很有必要用一個開門紅來顯示自己的存在,如果能將尤登尼奇抓回來,這絕對是最好的開門紅。那時候托洛茨基還敢說格別烏是重複建設,還敢說格別烏不如契卡?
「電告卡爾(卡爾波維奇的代號),全面關注尤登尼奇的去向,最好打探清楚,他究竟藏身在波蘭何處!」
這個命令對卡爾波維奇來說一點兒都不困難,尤登尼奇在華沙住所根本就不是什麼機密。這位剛剛敗下陣的來的步兵上將,並不想就此流亡國外,更不想心甘情願的做一個寓公。他還想東山再起,還想殺回俄國。
在抵達華沙之後,他忙於跟協約國集團以及畢蘇斯基聯絡感情,忙於接見流亡波蘭的俄國人,忙於收攏舊部。這貨在華沙就像黑夜中的電燈泡一樣顯眼。
「這個傢伙,還真以為逃到芬蘭就萬事大吉高枕無憂了?天真!」
李曉峰輕蔑地瞪了一眼興致勃勃給流亡波蘭的白俄分子做演講的大光頭,轉身向卡爾波維奇問道:「這個傢伙的住所搞清楚了嗎?」
「格羅霍夫斯基大街444號。」
李曉峰聳了聳肩道:「這個住址還真是不吉利!」
卡爾波維奇不明白444號有什麼不吉利的,又不是13號。再說咱們布爾什維克不是不信這些嗎?
當然,這些話他沒敢直說,而是說道:「不過這傢伙的警衛力量很強大,都是死硬的反革命份子,都有軍隊經歷,上過戰場,每個人手裡都有纍纍血債!」
「我知道!」李曉峰不在意地點點頭。「不過跟信號旗比起來,還是差遠了。走吧,我們去實地考察一下。」
卡爾波維奇很想問一下信號旗是一隻什麼力量,但是組織的紀律擺在那裡。不該問的別問,想了想,他將疑問強自按了下去。
不用說所謂的信號旗就是某仙人的惡趣,也就是翻板後世的信號旗特種部隊,當然,它現在的正式名稱是「俄羅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獨立訓練中心」。按照某仙人的要求,這支部隊的主要任務是在國外進行反顛覆行動,翻譯過來就是綁架和處死那些活躍在國外的企圖從事顛覆蘇俄政權反革命份子。
不光有信號旗,連阿爾法特種部隊某仙人也一併拷貝了。阿爾法的任務自然是針對國內的目標,主要從事處理應急突發情況。
而這一次。從華沙將尤登尼奇逮捕並帶回俄國,就是信號旗的開山行動,某仙人就是要一炮打響,讓托派的嘴炮們瞧瞧厲害。
這一段時間,托洛茨基對新成立的格別烏是相當的不滿。明裡暗裡的不斷攻擊和挖苦某仙人,甚至還很隱晦的批評列寧,認為導師大人的行為完全就是胡鬧,完全就是為了一己私利。甚至還斷言,格別烏就是一個笑話,根本就不能發揮出任何作用。
難道托洛茨基又一次看扁了李曉峰,絕對沒有。他如果看扁某仙人。就不會這麼強烈地反對了。恰恰相反,他知道某仙人的能力是相當超乎想像的,以前在契卡打下手的時候就混得風生水起,立下無數功勳。甚至可以說,沒有某仙人的契卡,就是一個跛腿的契卡。
而現在。某仙人從契卡獨立出去獨當一面了,他直接對人民委員會負責,或者說直白一點兒就是直接對列寧負責。除了列寧之外,這貨可以誰的面子都不賣,再也沒有其他人能限制他。放開手腳的某人必然會比以前更加大放異彩。
托洛茨基一點兒都不希望某人大放異彩,19歲就是候補中委,哪怕蹉跎個兩三年,二十多歲某人妥妥的也能混成正牌中委。可以想像當某人三十歲的時候,中委這個層次可能就容不下他這尊大佛了。難道讓他變成候補局委或者正牌局委?
托洛茨基對此絕對無法接受,本來在接班人上他就差了列寧一大截,列寧可以陪他再戰至少十年,十年後不管是斯維爾德洛夫還是斯大林都能輕鬆接班。可以想像他托洛茨基的接班人恐怕也注定要受那兩位排擠,如今再攪和進來一個某仙人,說不定直接就擠掉了他托洛茨基接班人的那個名額。
我勒個去的,那時候怎麼弄?眼睜睜的看著列寧派一統天下,他的人只能乖乖的家裡蹲或者坐冷板凳?
托洛茨基認為他不能再放任列寧派的後備力量茁壯成長了,而且對他來說打擊列寧,或者打擊小斯和斯大林這種已經形成氣候的大牛相當的難。可是打擊李曉峰這種小牛卻相對容易,尤其是某人還喜歡參合事情,喜歡搞出一些事端,不打擊他打擊誰去?
而這一次,李曉峰頭一次獨當一面,雖然明面上很光線,但實際上的工作將相當的複雜,可以預見,此時某人勢單力薄,一定要厚積薄發,一定要積累一段時間。
托洛茨基覺得,不能讓某人安心的打造格別烏,一定要不斷地給他找麻煩,不斷地撩撥他,最好是能逼得他手忙腳亂,逼得他犯大錯誤。
所以格別烏一成立,托洛茨基就讓下面的人不斷的聒噪,火力全開攻擊某仙人和列寧。一方面可以稍微打擊一下列寧,另一方面就是要激怒或者激起李曉峰的好勝心。
托洛茨基的想法很簡單,空殼子一個的格別烏能幹什麼大事?就算李曉峰再大能,也不能一個人單挑全世界,也不能一個人把一個組織的活全干了吧?如果那廝受不了刺激,不自量力的去證明自己,必然要栽一個大觔斗,那時候可就不要怪咱們托派落井下石算總賬了。
不得不說,托洛茨基完全把握住了李曉峰的心理活動,某仙人跟他的預計完全一樣,確實去爭取開門紅了。不過跟托洛茨基的估計有所出入的是:
第一,李曉峰還真能單挑全世界,之前他可就坑過同盟國和協約國了,賺得那個叫盆滿缽滿;
第二,李曉峰也不是單打獨鬥,誠然格別烏確實才剛剛成立,也確實只有一個空殼子。但是從1917年到1918年某仙人還是找了一些小夥伴,提前就坐了鋪墊的;
第三,列寧很清楚托洛茨基想做什麼,又會怎麼做,導師大人要是連這點政治敏感性都沒有了,那還混個毛啊!所以對於得力干將打造格別烏,那是全力支持,只要不找他要錢要物資,人手給足!
於是乎等著看笑話,等著抽某仙人冷棍子的托洛茨基恐怕又要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