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威武霸氣?李曉峰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了馬克維,這就叫威武霸氣,打了外交人民委員會的人不說,還敢直言不諱的要將他們打成反革命份子,擺明了就是不給外交人民委員會面子。
此時被打的那兩位就是再蠢也反應過來了,這是人家老大回來了,這頓打恐怕是白挨了。當然,此時對他們來說,挨打什麼的已經不算什麼了,某人殺氣騰騰的要把他們打成反革命,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頓時這兩個貨就嚷嚷開了:「安德烈同志,我們是外交人民委員會的,是托洛茨基同志派我們來接收犯人的!」
這兩個貨大概是以為搬出了自家老大,就可以扯虎皮當大旗,至少也能暫時唬住某人,讓某人不能過於的為所欲為。但怎麼說呢?聰明反被聰明誤吧!這兩個蠢貨就完全沒有料到,李曉峰如今對托洛茨基是一肚子火氣,正是氣不順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們報托洛茨基的字號,不光不能自救,反而會激怒某仙人。
「外交人民委員會的?」李曉峰輕笑了一聲,「還是托洛茨基同志派來的?」
這兩個蠢貨完全沒有看清楚形勢,見某人似乎有「軟化」的跡象,趕緊說道:「沒錯,就是這樣的!就是托洛茨基同志命令我們來的!」
只聽見李曉峰冷笑了一聲,轉頭對馬克維說道:「我們最近正在開展針對外交領域的反革命行為的專項行動是吧?」
馬克維就是再傻也知道該怎麼回答:「沒錯,行動剛剛展開,同志們正愁著沒有突破口呢!」
這話讓剛才那兩個以為可以僥倖過關的傢伙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尖叫了起來:「你們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們。你們最好不要亂來。否則……」
李曉峰上去照著這兩個貨的肚子又一人給了一腳,「否則怎麼樣?告訴你們,老子才不管你們是誰的人,又是誰的人,敢到老子的地頭撒野,就要做好脫一層皮的準備!」
說著,他厲聲命令道:「來人,把這兩個貨拖下去。好好的審一審他們,一定要他們交代問題!」
不管伊留申和庫茲瑪怎麼求饒、怎麼哭訴、怎麼擺後台,面對鐵下心來要殺雞儆猴的某仙人都不會有任何意義。這兩個可憐蟲像死狗一樣被蜂擁而入的契卡工作人員拖了出去,想必不久之後就能在審訊室裡聽到這兩個貨的慘叫和求饒聲了。
可能有同志說了,刑訊逼供是不對的,這就純屬於扯淡了,在這個時代,不管是最發達的民主國家還是最不發達的獨裁國家,刑訊逼供都是條子們慣用的手段,尤其是某些強力的特務機構。如果沒有一點能打開犯人嘴巴的強有力措施,那還真不好開展工作。
可能馬上又有同志問了。難道布爾什維克的黨員們對這些暴力手段沒有牴觸心理嗎?怎麼說這些行為都是不符合marx主義教義的。能不能不要這麼扯淡?這個年頭有多少真正懂得和理解馬列主義的普通老百姓?
大傢伙之所以跟著布爾什維克起義鬧革命,不是因為馬列主義,而是因為跟著布爾什維克能過好日子。說得更通俗一點,就是能撈好處。
千萬不要鄙視這一點,個人覺得這一點非常正確,尤其值得肯定和提倡。不管是造反、起義、還是革命,那都要獲取利益的,否則,何必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通過革命獲取利益,這是完全合理也是完全無可指責的,更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拿出來示人的。
反倒是某些空喊口號,涉及到實際的利益分配就開始拉稀的政黨,才值得鄙視。空談主義、空談奉獻、只管著規劃美好藍圖,只想通過一系列的忽悠和包裝手段企圖讓所有的人都去做聖人,可卻不著手解決實際問題,一直迴避利益的分配問題,那樣的政黨才叫扯淡。
當然這個話題有些扯遠了,還是回到之前的問題,這個年月的布爾什維克對使用暴力有牴觸嗎?有!但是那得看什麼人,從革命中獲得了極大好處的他們,對黨組織是無限的敬仰,對組織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發自內心的擁護,對他們來說,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只要是組織作出的決定就必須不打折扣的去完成!
而現在,既然組織的領導(李曉峰)已經宣佈伊留申和庫茲瑪是反革命份子,那麼,他們就必須、也一定得是反革命份子!對於反革命份子,布爾什維克的黨員是絕不會客氣的,對這幫人他們是發自內心的仇恨,更何況這兩個貨還是打入到黨內的反革命份子,這就更加可惡了,必須好好的招待!
應該說這真是一個很淳樸的時代,用現在的話說,那個時代的人單純得近乎於可笑,他們盲目的迷信主義,堅持自己的認知一定就是正確的,幾乎是不加思考的去完成組織的命令。
不管是說他們盲從也好,還是被催眠洗腦了也好,不否認的是這個年代的人在精神上充滿了力量,可以為精神上的信仰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雖然不見得這種有些病態的狀態就是好的,但是相對於新世紀精神力匱乏空洞的人們來說,那個時代的人具有一種變不可能為可能的魔力,而這種魔力是值得敬佩和敬仰的!
長話短說,總而言之,伊留申和庫茲瑪被收拾得不是一般的慘,如果不是他們實在頂不住,選擇了趕緊招供,等待他們的將是地獄一般的煎熬。
「他們已經承認了反革命罪行是吧?」李曉峰懶洋洋的問道。
馬克維有些興奮的說道:「沒錯,他們已經全盤招供了,對所有的罪行供認不諱。那接下來該怎麼處理他們呢?要不要順籐摸瓜?」
聽得出。馬克維已經摸到了干契卡的訣竅了。那就是膽大心黑。而且這貨很自然的發掘出了株連**,準備以點帶面,狠狠的打擊外交人民委員會了。
李曉峰擺擺手道:「不必了,把他們的口供存檔,然後依法處理就行了!」
馬克維明顯的有些不甘心,他有些躍躍欲試的問道:「可是他們已經打算招供出在外交人民委員會的同黨了,只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
李曉峰嗤笑了一聲。搖搖頭道:「你小子還真是不客氣,準備公報私仇啊?」
馬克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我不是聽說你跟托洛茨基鬧得很不愉快嗎?那個王八蛋竟然敢算計你,那我還跟他客氣什麼!乘這個機會狠狠的擺他一道,不是很好嗎?」
李曉峰歎了口氣,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事情卻不能這麼做!」
馬克維不解道:「為什麼?」
「首先,從本質上說,我是反對栽贓構陷的,這麼做會開一個很不好的口子。從長遠來說,沒有一點好處!」
馬克維明顯不是很相信。尼瑪,你還反對栽贓構陷,那伊留申和庫茲瑪算怎麼回事?你敢說他們真是反革命?
「我們這是自衛反擊,」李曉峰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如果他們不跑來無理取鬧,我也懶得收拾他們。既然他們不講道理,那我就比他們更不講道理,你明白了嗎?」
馬克維點了點頭,但是馬上又搖了搖頭,「我覺得吧,你根本沒必要跟他們講道理,這是多此一舉!」
李曉峰又歎了口氣:「不是多此一舉,而是堅持底線!如果我們不管不顧的隨便捏造罪名,然後大搞株連,那最後的結果就是徹底的將遊戲的規則給摧毀了。我們今天能做初一,人家以後就能做十五。你總不會想幾年或者十幾年後,也被其他更加心狠手黑的人用同樣的理由清算吧?」
「可是……」
馬克維剛要說話,李曉峰就攔住了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現在確實是得勢,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後的事兒誰能說得準呢?所以我們必須維護好這一套遊戲規則,千萬不能過分!這是為了你自己好!」
馬克維還是不服氣,「可是首先過分的是托洛茨基啊,他竟然敢用那種陰招去對付安吉麗娜,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忍不住,也得忍!」李曉峰又歎了口氣,「正是因為他是托洛茨基,我們才必須忍。這就是我讓你收手的第二個原因!」
「難道你怕了他?」
聽你問的這個問題吧,李曉峰心說:「你小子這情商也真是夠嗆,有這麼問的嗎?」,當然,他也沒往心裡去,這種話敢直接問,也說明馬克維還當他是鐵哥麼,雖然有點沒大沒小,但顯得親近。
而這一點正是李曉峰選擇栽培馬克維的重要原因,這貨不可否認缺點很多,但是夠朋友,不像其他白眼狼,關鍵時刻靠得住。
「也可以這麼說,」李曉峰很平靜的回答說,「說正確的一點,我現在是必須服從大局。大局決定了,托洛茨基現在很重要,列寧同志還必須團結他,所以我們必須尊重列寧同志的決定,哪怕是他過分了,我們也不能太過分!」
馬克維這就完全理解了,通俗的說,不是某人怕了托洛茨基,而是列寧怕了托洛茨基,為了大局,只能忍受這個貨在那噁心人。
「你明白就好!」見馬克維理解了,李曉峰直接就把話說破了:「所以面對外交人民委員會的挑釁,我們只能適度的還擊,狠狠收拾那兩個找事的傢伙不會有問題。但是企圖利用他們擴大化,那問題就很嚴重了。到時候事情鬧大了,不要說托洛茨基,就是列寧同志都會很不高興的!」
當然,有一些話李曉峰還是沒有完全說穿,那就是他本人也不想搞擴大化,不是怕以後被人用同樣的理由清算,而是這貨真心是不喜歡搞株連。因為這麼搞不好控制規模。一個不小心打擊面過廣。那最後受損失的還是俄國和布爾什維克。從長遠看這麼搞很不利。所以為了維護自己的長遠利益,李曉峰選擇了不搞株連。
不過不搞株連,不代表李曉峰不會對挑釁他的人下狠手,馬克維離開之前,他淡淡的吩咐道:「開除那兩個貨的黨籍,判處他們三年苦役就行了!」
馬克維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他本來以為基於維護大局出發,李曉峰也就是狠狠折騰那兩個貨一番。然後就放人。可現在,開除黨籍還不算,還要判處苦役,這尼瑪似乎不像是在維護大局,反而像是故意挑釁啊!
「是不是判得太重了?」馬克維問道。
李曉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你又心軟了不是,維護大局不等於息事寧人。面對不開眼的貨色,面對他們挑釁的時候,就要狠狠還擊,一定要人家知道我們的厲害。下一次他就不敢這麼囂張了!」
馬克維撇了撇嘴,「可是。萬一托洛茨基錯誤的理解了你的意圖,以為這是對他宣戰呢?」
「托洛茨基沒有那麼蠢,」李曉峰笑了一聲,「只管照我的吩咐做,沒事!」
真的沒事嗎?那可不一定,反正托洛茨基知道此事之後,鼻子差點都沒氣歪了,沒錯,雖然他也覺得伊留申和庫茲瑪這兩個貨有點過分了,但是這板子也打得太重了吧!
反正老托是相當的不爽,當時就找列寧準備討一個說法:「列寧同志,這也太過分了吧?雖然伊留申和庫茲瑪同志的工作態度有點不好,但那也是因為莫斯科契卡工作態度惡劣而引起的,怎麼能隨便的就做決定開除他們的黨籍,還要判處苦役……對此,我表示強烈的抗議,堅決要求契卡撤回這個決定!」
列寧就要比他淡定多了(反正倒霉的也不是他的人,他有什麼不淡定的),他慢悠悠的說道:「托洛茨基同志,你不要太激動。之所以會做出這麼重的處罰決定,主要是因為這個事件太惡劣了,衝擊契卡,威脅要從契卡的監獄裡劫走犯人,這是什麼行為?如果開了這個壞頭,以後其他人有樣學樣,那契卡的同志還怎麼開展工作?」
「可是……」托洛茨基明顯的不接受這個說法。
「而且,之所以做出如此重的處罰,並不僅僅是因為這一項錯誤,」列寧立刻就打斷了他,「經過莫斯科契卡的審訊,伊留申和庫茲瑪都承認了反革命罪行,對於反革命罪行,我們是必須嚴厲地打擊,決不能容情!」
托洛茨基張了張嘴,他倒是不同意來著,可列寧竟然已經把反革命罪掛到了嘴邊,那意思就是相當的明確了,無論如此,伊留申和庫茲瑪這回是栽定了。如果他繼續不依不饒,弄不好列寧就要拿反革命罪行大做文章了,再株連一片的話,他的虧恐怕吃得更大了。
不過托洛茨基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伊留申和庫茲瑪的問題上,他沒有任何辦法,當不代表他就不會在此事上繼續興風作浪。果然,他立刻又道:「既然如此,我只能接受。但是,事情的起因是幾個英國間諜,我們的外交工作需要用到他們,所以我向中央申請,將他們轉移到外交人民委員會來!」
列寧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說實話,他一點兒都不想同意這個請求,他也知道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這幾個間諜,外交人民委員會在此事上丟了臉,托洛茨基這是想找補回來。如果最後中央同意將人交給他,那等於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宣佈:「看見沒有,契卡又怎麼樣?列寧的心腹又怎麼樣?對上我,還不是得服軟!這就是大勢所趨!」
從根本上說,列寧一點兒都不想助長托洛茨基的氣焰,但是如果一點面子都不給這個貨,恐怕也不合適。思考了片刻之後,他答覆道:「這樣吧,召集政治局開會,大家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對於列寧的這個決定,托洛茨基是有些不屑的,因為他看出來了,列寧這是讓步了,否則就該當面直接拒絕他,之所以讓政治局討論,無非是找台階下。只要他在政治局上積極主動而且態度強硬一點,列寧恐怕不會強硬抵制的。
事實也基本符合托洛茨基的猜測,在稍晚些時候召開的政治局會議上,隨著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表達這一要求,經過一陣不痛不癢的的討論,他的要求被通過了。
「給莫斯科契卡發電報,告訴我們的人,讓契卡立刻將人犯移交給我們!」托洛茨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興沖沖的就下達了命令,「對,多派一些人手,一定要把場面搞大一點,最好是搞一個儀式,一定要所有的人都看到,最後莫斯科契卡還是不得不向我們屈服了!」
在托洛茨基做出這一項指示之後,外交人民委員會的士氣是高漲,他們興沖沖的就再次闖進了盧比揚卡2號樓,看來是打算耀武揚威了。
接待這批人的還是馬克維,對此他感到十分的驚訝:「什麼?讓我們移交英國間諜?」
「對,中央已經決定!」外交人民委員會帶隊的這位揮舞著中央的紅頭文件,很不可一世的說道:「這是命令,趕緊將人犯移交給我們!」
馬克維倒是依然不急不躁,他笑瞇瞇的回答道:「真是對不起,恐怕我們沒辦法配合!」(……)
ps:merry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