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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 審訊 文 / 馬口鐵

    李曉峰並不知道托洛茨基已經準備向維多利亞下手了,此時,他正在全力審訊被捕的詹金斯。

    此前自信滿滿的詹金斯被突如其來的失敗打擊得有些發懵,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在他看來萬無一失的偷襲竟然會失守,當他們一頭衝進盧比揚卡廣場二號樓時,等待著他們的不是驚慌失措的布爾什維克,而是嚴陣以待的槍林彈雨。

    僅僅是一個照面,他的人就被撂倒了一半,瘋狂掃射的pk重機槍將他們手中像玩具一樣的mp18打得根本抬不起頭。眼瞧著事不可為,就當他當機立斷準備扯呼的時候,才發現他們的後路已經被完全切斷了。荷槍實彈的特科封鎖了外面的街道,任何試圖抵抗和逃跑的傢伙都被打成了蜂窩煤。

    詹金斯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布爾什維克都是瘋子,竟然裝備了十挺重機槍,尼瑪,這裡真心是大後方,而不是鐵絲網戰壕加地雷的前線好不好。

    詹金斯毫不懷疑,如果他繼續抵抗下去,對方恐怕會搬出貨真價實的大炮轟他,雖然他是一個勇敢的英國紳士,但是這不代表他會去打一場注定不可能贏得勝利的戰鬥。短暫的交火之後,他打出了白旗宣佈投降。

    在詹金斯看來,自己已經做到了一個真正戰士所應該做的一切,就算是他的敵人也應該保持對他適當的尊重。不過很快,詹金斯就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他並沒有收穫到想要的尊嚴,反而被結結實實的抽了一嘴巴。

    「我強烈的抗議你們的所作所為。你們在虐待我的部下。這是極為不人道的。我……」

    李曉峰毫不猶豫的又給了他一嘴巴,讓這個自以為是的英國佬嘴巴腫得更高了,「姓名、國籍、你們為誰服務,你們的同黨還有哪些,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不介意繼續虐待你!」

    「我已經回答過了,我叫尼克松,是瑞典人。我只為自己服務……」

    詹金斯又挨了一嘴巴,李曉峰冷笑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想玩這種無聊的遊戲,那麼結果恐怕是你將會被玩得很慘!」

    「你這個混蛋,」詹金斯也火了,一面試圖掙脫身後特科警衛的手掌,一面咆哮道:「如果你不信,那就去看我的護照,那可以……」

    李曉峰輕蔑得哼了一聲,「假的。這種一眼假的東西,你也敢拿出來現!」

    詹金斯真的憤怒了。實話實說,他的護照還真不是假的,這是軍情六處花了大代價搞到的真護照,如果去瑞典外交部查,那麼他還就是尼克松。

    「你憑什麼說是假的!」被按在桌面上的詹金斯出奇的憤怒呃。但是在某仙人才不會管這種小角色的感情,他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至於用什麼手段,完全可以肆無忌憚。

    「我說是假的就是假的。」李曉峰輕蔑的說道,「現在,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誰,為誰服務,同夥還有誰。立刻回答我的問題!」

    詹金斯猛地噴了一口吐沫,「你去死吧!」

    李曉峰掏出手絹擦了擦臉,冷笑道:「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還沒等詹金斯反應過來,他重重的一拳砸在了這廝的眼眶上,那一刻詹金斯彷彿被一匹以時速70邁飛奔而來的公牛迎頭撞上,眼前一黑他就暈了過去。

    馬克維呲了呲牙:「安德烈,你想把他打死嗎?」

    李曉峰哼了一聲:「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他死不了的。其他幾個傢伙的嘴撬開了嗎?」

    馬克維搖了搖頭:「嘴都很緊,普通的手段恐怕是不管用了!」

    李曉峰低頭看了看手錶,離案發已經有一個小時了,如果不能馬上撬開犯人的嘴,恐怕他們的同夥就會得到消息立刻轉移。

    「時間緊迫,動刑,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撬開他們的嘴!」李曉峰惡狠狠的命令道。

    隨著這道命令的下達,詹金斯和他被俘的部下立刻就享受到了地獄的風光,不會有人同情他們,更不會有人可憐他們,對於這些反革命份子不管是特科的警衛,還是契卡新招募的工作人員,都表現出了刻骨銘心的恨意。

    不管他們求饒也好,掙扎也好,謾罵也好,各種肉刑虐得他們欲仙欲死。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詹金斯一樣有紳士的榮譽感,更不是所有人都不畏懼疼痛,哪一國都有孬種,哪一國都有膽小鬼。

    「犯人交代了!」馬克維興沖沖的匯報道,「他們是英**情六處的特務,頭頭一共有兩個,一個就是這個詹金斯,還有一個叫詹姆斯的大鬍子!」

    李曉峰立刻問道:「那個大鬍子在哪?」

    「犯人說不知道。」

    「哼!」李曉峰立刻就站了起來,「還是不老實,那他們有沒有交代藏身的窩點?」

    馬克維搖了搖頭:「也沒有,這些傢伙始終不肯回答這個問題。」

    李曉峰一點都不意外這個結果,東方和西方對待被俘問題上的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在東方最好是死戰到底以身殉國,哪怕是重傷失去抵抗能力被俘都屬於掉節操。而且被俘之後,最好是跟敵人鬥爭到底,一個字都不說出來。若是回答了敵人的問題,那不管你以前多麼勇敢多麼不屈不饒,那都是叛徒。

    實話實說,對這兩種態度,很難說哪一種是對的,東方的傳統思維無疑對節操的要求非常的高,對人性的考驗更加的殘酷,如果能經受得住這樣的考驗,無疑這樣的人是偉大的,是楷模,是值得敬佩的!

    但是,實話實說,這很難。甚至可以說很殘酷。大部分人(按照一般人的標準而言)或者說普通的小市民們。都不具備這樣的素質我們可能有好逸惡勞、愛佔小便宜、害怕傷痛、畏懼威脅和恐嚇。對於我們這樣的凡人來說。上面的標準無疑非常之高,幾乎屬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可是,問題又是現實的,在戰場上,在情報工作和秘密工作中,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不會馬失前蹄,不會失手被俘。對於普通的凡人來說,被俘之後應該怎麼做呢?

    這個問題很嚴肅也很有現實意義。如果將一切直接和盤托出,那麼對於自己的同志和戰友來說,無疑這就是背叛。不管是在東方還是在西方,這都是不可接受的。如果有人這麼做了,那麼不管在哪裡他都是叛徒。

    既然不能直接和盤托出,但又不是所有人能夠死扛到底,那麼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怎樣的呢?

    按照法國地下抵抗組織在二戰中的經驗,如果不幸被俘,那麼頭48小時,尤其是頭24小時。是非常關鍵的,如果你不能頑抗到底。那麼請你最少堅持24小時,為你的同志和朋友爭取逃命的時間。

    當然,堅持24小時,並不是讓你硬抗,那也是有技巧的,面對敵人的嚴刑拷打,實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撿不重要的、次要的情報說,盡量的為自己爭取一點喘息的時間,免得讓敵人以為你是硬骨頭,重點的關照你。堅持24小時,或者是48小時後,再慢慢的交代一些相對重要的情報。

    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敵人依然對你窮追不捨,依然對你嚴刑拷問,或者直接威脅殺死你。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可以交代,而且必須是擠牙膏一樣慢慢的交代(說白了,還是要爭取時間)。

    如果做不到抵抗到底,按照法國抵抗組織的標準,做到後者也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是比那種一觸即潰全盤交代的叛徒要強。

    而現在,李曉峰從這些刺客身上,似乎就看到了這種苗頭,他估摸著這群刺客應該是接受過類似的訓練或者教育,準備跟他玩擠牙膏的遊戲了。

    實話實說,李曉峰一點都不喜歡玩這種遊戲,因為就算他最後知道了一切,情報的時效性也差遠了,那樣的話他很難將這些敵人一網打盡。

    「行了,你們都出去!」李曉峰沖馬克維和警衛揮了揮手,他已經沒有耐心了,指著詹金斯說道:「由我單獨審訊這個雜碎!」

    「呃……」馬克維本能的覺得這不是一個好主意,單獨審訊怎麼都讓人有一種有陰謀的感覺,既然都已經動了肉刑,那讓我們迴避有什麼意義?完全不需要藏著掖著啊!

    而且,在他看來,單獨審訊只會讓旁人覺得李曉峰跟刺客有牽連,會讓人往陰謀論上聯想,而這樣的聯想對某人的前途應該說不是什麼好事,聰明人都應該迴避才對啊!

    李曉峰根本就沒辦法解釋,他總不能說我是要動用法術,直接擊穿詹金斯的心理防線,讓他乖乖的配合說出一切吧?

    「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嗎!」李曉峰加重了語氣,不容置疑的低喝了一聲。

    馬克維雖然不是特別情願,但還是只能乖乖的帶著敬畏離開了,當審訊室的大門關閉的那一刻,詹金斯還滿不在乎,他自認為對國家無比忠誠,不管對方準備做什麼,不管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他都會管住自己的嘴巴,一個字也不透露。

    「小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詹金斯嘲笑了一句,「這樣的把戲對我一點用也沒有!」

    「是嗎?」李曉峰卻不置可否,對他來說,詹金斯的「豪言」更像是一個笑話,在仙人法術面前,任何凡人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審訊室裡傳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這讓門外的馬克維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剛才,他們對詹金斯動刑的時候,這貨雖然也慘叫過,但是類似於這種發自內心的,如同靈魂受到煎熬的慘叫,卻從來沒有過。

    這一刻,馬克維真想推開一條門縫,看一看審訊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很想知道自己的死黨到底對詹金斯做了什麼。不過。就在他情不自禁伸出手的那一剎那。又一聲更加淒厲的慘叫從門裡飆了出來。可憐的詹金斯都發出了破音。

    這一聲慘叫是如此的高亢和悠長。哪怕是站在門外馬克維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他剛剛抬起的手立刻就收了回來,光是用聽的都如此震撼了,真的親眼目睹了,那還不給嚇尿了。

    馬克維可不想自己後半生天天做噩夢,不過他還是在心底猜測,李曉峰到底動用了什麼樣的刑罰,才會讓意志堅強的詹金斯痛不欲生。

    兩聲慘叫之後。審訊室裡就沒了動靜,彷彿是結束**的妹子,像一灘爛泥一樣軟趴趴的躺在那裡。馬克維也同時鬆了口氣,他真害怕門內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激烈,那樣的話連他也扛不住,只能選擇遠離這間可怖的審訊室了。

    但是馬克維也知道,自己不能輕易的離開,不管怎麼說動用肉刑都是不符合布爾什維克主流價值觀的,一些衛道士和偽君子總要為此而唧唧歪歪的。更何況某人所動用的肉刑又是如此的殘忍,若是讓他們知道了。恐怕是要鬧翻天的。

    有他在這裡把門和放風,能杜絕不少問題,至少他能把那些被慘叫聲勾起好奇心的好奇寶寶趕走。

    「都看什麼,趕緊做自己的工作去,這是敵人在垂死掙扎!」

    「什麼垂死掙扎?」

    正說話間,伏龍芝和格奧爾吉聯袂而來,「安德烈同志在哪裡?」格奧爾吉問道。

    馬克維對格奧爾吉的印象不是太好,沒好氣的回答道:「安德烈同志正在突擊審訊敵人,暫時沒有時間接待你!」

    一邊說他一邊對伏龍芝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畢竟對這位他還是要保持必要的尊重的。

    「審訊有結果了嗎?」伏龍芝也沒興趣管契卡和內務部之間的齷蹉,直接就道明瞭來意。

    「有了一定的成果,可以確認刺客是來自英**情六處的特務!」

    「什麼!」伏龍芝吃了一驚,慌忙問道:「真的可以確認!」

    「通過卓有成效的突襲審訊,我們撬開了刺客的心理防線,他們初步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為誰服務!」

    正在這時,馬克維背後的審訊室又傳來了一聲比之前的兩次更加猛烈的慘叫,顫音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塵都落了下來。

    不可避免的,馬克維有些尷尬,他才說什麼卓有成效的突擊審訊,然後慘叫就來了,白癡也知道所謂的突擊審訊是怎樣進行的了。

    伏龍芝自然看出了馬克維的尷尬,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他很清楚現在水有多深,不客氣的說全黨、全國都在關注這件刺客案,好不容易才有了突破,為了查明真相,別說動用肉刑,就是把刺客們五馬分屍他都覺得是合理的。換做他處在某仙人的位置,只怕也會這麼做。

    倒是格奧爾吉皺了皺頭,似乎有點意見,他問道:「能不能讓我們也參加審訊,對此案內務部也非常重視,我們需要保證刺客活著!」

    這話就有指責的意味了,馬克維頓時就更加不爽了,強硬的就頂了回去:「此案是歸契卡負責,我們的審訊過程不歡迎旁觀!」

    「馬克維同志,我再強調一遍,我是代表內務部來的,菲利克斯同志要瞭解最新的情況!」

    「格奧爾吉同志,我也再強調一遍,」馬克維原封不動的將話還了回去,「此案由契卡負責,我們只對政治局和中央委員會負責,不需要你們指手畫腳!」

    眼瞧著火藥味上來了,伏龍芝也只能打圓場:「兩位同志,都冷靜冷靜,我們都是為了工作,請給彼此多一點尊重。馬克維同志,內務部的同志也是好意,不是要干涉你們辦案;而格奧爾吉同志,也請你稍安勿躁,畢竟這是契卡的案子,理因由他們負責,等審訊結束了,你們再跟進好了!」

    伏龍芝的意見格奧爾吉和馬克維必須尊重,所以他們立刻就閉嘴了,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等待裡面的某仙人結束拷問。

    嘎吱一聲,審訊室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了,李曉峰輕鬆的走了出來,頓時,不管是馬克維、格奧爾吉和伏龍芝立刻就圍了上去。

    「安德烈同志,有結果了嗎?」

    「安德烈同志,我要立刻見一見這個刺客!」

    面對伏龍芝和格奧爾吉的發問,李曉峰不緊不慢的回答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米哈伊爾同志,我需要工人糾察隊配合,立刻前往新救世主修道院展開抓捕行動,刺客的同黨就隱藏在那裡。至於您,格奧爾吉同志,您當然可以去見刺客,不過,此時的他狀態不太好,恐怕是無法回答你的提問……」

    格奧爾吉、伏龍芝和馬克維三個立刻朝某仙人身後的審訊室望去,在房間裡可憐詹金斯渾身都濕透了,彷彿是從水裡面撈出來的一樣,當然,這算不得什麼,精神方面的問題更大,這個貨四仰八叉的癱在椅子上,雙目瞳孔都放大了,嘴角邊還不斷的湧出白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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