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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月到十月 267 大幕拉開 文 / 馬口鐵

    前面說了,李曉峰是不太想這麼快就面對捷爾任斯基的,本來這廝還指望著列寧能給他擋一擋,不過現在看來導師大人也有壓力啊!

    為什麼這麼說呢?如果列寧沒有壓力,一句話就能給捷爾任斯基打發了,可剛才李曉峰也看出來了,導師大人確實是在維護他,但是在捷爾任斯基澄明厲害關係之後,導師大人選擇了退讓。這說明壓力恐怕是不小的!

    其實也可以理解,導師大人雖然在七大上大獲全勝凱旋而歸,但是反對派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被消滅的,加、季二人的死黨之所以在七大上表現得很沉寂,那主要是加、季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讓他們有力無處使,而導師大人又非常的強勢,不得已之下,他們只能暫時退避三舍。

    但是暫時的退讓不代表反對派們投降了,正相反,他們中間的死硬分子開始轉入地下活動,明面上雖然沒有什麼動作,但背地裡傳播小道消息,散佈一些別有用心的謠言,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沒有壓力。

    而這些小道消息和謠言的指向全部都是刺殺事件,要麼說這次刺殺就是列寧自編自導自演,要麼就說列寧是借題發揮排除異己,總而言之,難聽的話很多,也很出格。

    雖說這種程度的謠言傷不到列寧一根毛,廣大人民群眾中的絕大部分還是有分辨能力的,但是保不齊其中一小部分陰謀論愛好者。或者腦筋特別簡單的。就容易被迷惑。

    眼下李曉峰醒了,作為事件的主要當事人,他在這次刺殺事件中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如果列寧太過於維護某仙人,那恐怕會讓圍觀眾生出別樣的念頭——知道的,明白這是導師大人愛護同志,不知道的,恐怕就會琢磨,您老人家這該不是想封口吧?或者某人身上也不乾淨,您老是怕拔出了蘿蔔帶出了泥?

    好不容易才統一了全黨的思想。正準備大幹一場的列寧,可經不起這樣的反覆。所以為了表示自己的光明正大,他只能讓李曉峰接受捷爾任斯基的詢問。

    不過接受歸接受,列寧可不會傻乎乎的任由捷爾任斯基和其他別有用心的人折騰李曉峰。所以他剛才的那句話意思很明確——首先,表示自己身正不怕影斜;其次是警告捷爾任斯基,安德烈是我的人,更是大病初癒,你要是敢胡來,別怪我不客氣;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在提醒某人,別怕捷爾任斯基,你是重病號,享有天然的特權。凡是不能說或者不方便回答的問題,統統推脫到自己的身體上,不行你就繼續裝死,他們不敢拿你怎麼樣!

    列寧是用心良苦的,他已經考慮到了某人可能在這次刺殺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很不一般,甚至不排除某人使用了一些不易曝光的手段。他擔心某人會在捷爾任斯基受傷吃虧,才特意這麼說的。

    導師大人的苦心李曉峰自然有所體會,所以立刻的,他覺得自己腰桿直了,腿也有勁了。對著床頭端坐的捷爾任斯基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您問吧,費利克斯同志!」

    應該說捷爾任斯基身上的壓力比列寧要大得多,自從他當選了中央委員,開始主持紀委工作的那一刻起。關於這起刺殺案絕大部分壓力都落在了他的肩頭。如果處理不好這個事兒,不光是他個人會受到黨內同志的質疑。甚至剛剛成立的紀委也會受到牽連。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得不迫切質詢李曉峰,要知道在這次事件當中,鐵面人屬於同情某人的那一派,不是被逼急了,他怎麼會急吼吼的在李曉峰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找上門?

    「好的!」捷爾任斯基不動聲色的攤開了筆記本,「請先從你的個人經歷說起,同志們都很好奇,你到底是從哪裡獲知了有組織要刺殺列寧同志的……」

    幸虧李曉峰這些天裝死的時候早就想好了對策,他裝模作樣的沉吟了片刻,才很流利的說道:「其實這還要從托洛茨基同志遭受刺殺的事件說起!」

    「為什麼?」捷爾任斯基皺起了眉頭問道。

    「當晚,我將當天辯論會的錄音交給俄羅斯之聲廣播電台之後,就接到了秘密線人的通知,說在前天下午,也就是托洛茨基同志遇刺的當天下午,在彼得格勒紅燈區的一間公寓裡發生了槍戰,當時有一不明身份的男子死亡……」

    捷爾任斯基有些奇怪,彼得格勒如今天天都有槍戰天天都有死人,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打斷道:「這些跟托洛茨基同志遇刺有什麼關係?」

    「您聽我說!」李曉峰裝得很痛苦的咧了咧嘴,繼續說道:「我當時也不在意,問題是線人告訴我,發生槍戰的那間公寓正是當天刺殺托洛茨基的那名刺客租賃的!」

    捷爾任斯基一聽就愣住了,彼得格勒的警察可是發動了全城大搜捕,為的就是找出刺客的身份,可惜折騰了兩三天,一點作用都沒有。而某人只是隨便找了個線人,輕輕鬆鬆的就找到了線索,這也太傳奇了一點兒吧?

    所以他立刻問道:「安德烈同志,您的線人是誰?方便透露他的姓名嗎?」

    一聽這個問題,李曉峰是心中暗喜,他早就想著怎麼幫雅科夫兄妹把身份洗白,說真的,那很棘手,畢竟這兩兄妹從事的都不是什麼正經的高檔職業,想讓他們光明正大的混入布爾什維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哪怕是直接找導師大人,都不好使。

    如今是瞌睡來了鐵面人就送枕頭,李曉峰當然要光明正大的把雅科夫帶出來。當然。在這之前該做的戲還得做足。所以病床上的某人表現出一絲猶豫。緩緩的說道:「費利克斯同志,我必須要對您說明,這位線人的身份很特殊也很敏感,我可以告訴您,但是你必須保守住這個秘密!」

    捷爾任斯基的臉色也變得嚴峻起來了,某人的鄭重其事讓他非常的重視,他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了門口,對站崗的兩個警衛吩咐道:「你們退遠一點兒,我和安德烈同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請你們代為阻止試圖靠近的人群!」

    說完這番話。捷爾任斯基目視著兩個警衛退到足夠安全的距離,然後走回到床前小聲的問道:「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李曉峰異常嚴肅的回答:「我一直都信任您,費利克斯同志,但是這件事太重要了!我必須要謹慎!」

    捷爾任斯基點點頭。表示理解,「這個線人到底是誰?」

    這時候就輪到李曉峰煽情了,他先是點出了雅科夫他爹的名字,又說出了這一家人所遭遇的迫害,更是點出了這對兄妹為了報仇,不惜深入虎穴臥底潛伏的經歷。

    說清楚這些背景資料,他才小聲的說道:「在特科成立之後,我和雅科夫取得了聯繫,從那時候起,他就為我提供黑色百人團以及反動保皇勢力的活動情況。托洛茨基同志遭遇刺殺之後。我就找到了他,請他代為搜集情報……」

    捷爾任斯基緩緩的點了點頭,倒不是他已經完全相信了某人的說辭,而是認為事情如果是這樣的,邏輯上倒是能說通,至於雅科夫的身份以及李曉峰所說的一切,他都會去重新證實的,不過現在他更關心的是某人後面的遭遇。

    「得知了刺客的真實身份之後,我就上心了!」李曉峰深情並茂的講著虛構的故事,「在雅科夫的幫助下。我找到了從槍擊現場逃跑的另一個人的蹤跡,立刻就單獨跟蹤了他,當時他藏匿在華沙旅館裡……」

    聽到這,捷爾任斯基精神一震,立刻問道:「你一直在監視那個人?有沒有看到他和什麼人聯繫?」

    李曉峰當然知道捷爾任斯基真正想問的是——他有沒有看到加米涅夫和刺客聯繫。換做以往,李曉峰肯定要給加米涅夫栽贓的。但是現在,他必須要小心,就算要栽贓也得栽贓得很有技巧。

    「我沒有關注他跟什麼人聯繫,不過在當晚,他確實離開過房間一次,時間不是很長,乘著這個機會我溜進了他的房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資料,然後我就發現了……」

    捷爾任斯基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頭,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報紙,遞給了他,問道:「是不是這份資料?」

    「沒錯!」李曉峰十分肯定的點點頭,假惺惺的問道:「費利克斯同志,你抓住了這個刺客?」

    捷爾任斯基苦笑一聲:「沒有,當時他自殺了,不過我們發現了他衣兜裡的鑰匙,然後才找到了華沙旅館……嗯,你繼續說,你找到了這份資料之後又做了什麼?」

    「當時我大吃一驚,立刻就意識到道列寧同志非常危險!所以我當機立斷就退出了刺客的房間,準備向列寧同志預警!」說到這,李曉峰唏噓的歎了口氣,「誰知道我剛出去就迎面撞上了回來的刺客,這個人相當的厲害,我當時就被他制服了……」

    說到這,李曉峰臉上露出了慚愧的表情:「當時,他並沒有殺我,而是用我的摩托車將我拉到了郊外,交給他的幾個同夥拷問。我整整被他們折磨了一宿。在第二天早上,乘著他們防備鬆懈的時候,我掙脫了繩索,用車上的電台趕緊向列寧同志預警,然後就被他們發現了,只記得當時我彷彿是中彈了,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到醫院了。」

    捷爾任斯基仔細的記錄著李曉峰說的每一個字,時不時提出幾個問題,但是在李曉峰的精心掩飾下,他找不出什麼破綻,尤其是嚴刑拷打這一段,能很好的和某仙人身上的刀傷、燙傷、鞭傷相印證,而且前後的邏輯十分清楚,也解釋了某人為什麼會出飄在涅瓦河裡。大體上他相信了某人的證詞。

    「安德烈同志。你的陳述我全部記錄下來了,你看一看是不是有什麼遺漏!」

    李曉峰倒是不擔心鐵面人搞鬼,直接道:「不用了,我還信不過您?」

    「這是程序!」捷爾任斯基執意將筆記本塞入了李曉峰手裡,等某人瀏覽完表示認可之後,才說道:「如果沒有遺漏,請你簽個字!」

    李曉峰很無語的抬了抬自己被包成粽子的雙手,那意思是說,鐵面人你也太那個啥了,公事公辦也得講個限度。你這不是欺負我這個殘疾人嗎?

    「那算了吧!」

    收起了口供,捷爾任斯基準備直接閃人,不閃人也不行啊,某人給出的供述對他意義不是很大。既不能明確的指證加米涅夫,又沒有什麼明確的線索,頂多也就是知道刺客還有幾個同夥。不過這些在那份目標文件被曝光的時候,全天下都知道了。可以說折騰了半天,某人醒沒醒都一樣,讓他白高興了一場。

    捷爾任斯基怏怏的走了,李曉峰卻是暗自鬆了口氣,想要在鐵面人面前編謊話,難度和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好在已經算是基本過關了。至於鐵面人頭疼沒有新的證據,他才懶得關心,反正又不是他辦案。

    某仙人如今更關心的是,他什麼時候才能痊癒,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工作崗位。說真的,這廝現在就想離開醫院,這鬼地方實在太悶了,可他如今是身不由己,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重傷初癒,如果馬上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回到工作中去。那麼有心人肯定會懷疑的,再年輕身體再好,滿身的槍眼和幾處骨折總不能說好就好吧?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丫十多天就能活蹦亂跳了,說出去誰信?

    所以李曉峰只能繼續在醫院裡苦守著。每一天都能悶出鳥來,不過悶也有悶的好處。首先不管是黨內還是黨外的各路神仙都一一的表示了親切的問候,鮮花和水果收了一大堆,這還是某仙人有生以來第一次收這麼多禮,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意義重大啊!

    更關鍵的是,某人在這段鬱悶的時間裡,有大把的時間修煉,一個多月的時間竟然又提高了一級,在出院的那一天,某人已經是堂堂的八級修真,而他盼望已久的聚寶盆快遞功能也開通了,如今的他是再也不用為運輸問題而擔憂了,快遞功能的開通,預示著他將能更加快速的從戰略儲備倉庫裡偷糧食了。

    當然,八級修真的好處固然是不少,可看了看九級修真的福利——聚寶盆按揭功能。這廝的口水是嘩嘩的,按揭功能好啊!以往那些貴重的大件,李曉峰一個也買不起,有了按揭功能之後,他也可以鳥槍換炮,不過唯一讓人窩心的就是聚寶盆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按揭的利率是堪比高利貸了。

    不過,這些都是美好的前景,李曉峰想升九級,恐怕需要不少功夫,實際上,這一回若不是他裝死在醫院裡挺屍,有大把的時間用來修煉,以他以往的修煉速度,恐怕也沒這麼快升級。

    六月中旬,當李曉峰在醫院裡躺了將近一個月之後,終於被白衣天使們放行了,這一個月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尤其是在革命形勢日新月異的彼得格勒,一個月足夠發生很多很多的事兒。

    比如在後來的國際兒童節這一天,美國終於姍姍來遲的對德宣戰,受到這一消息的當時,俄國的護國主義者們是彈冠相慶,簡直比水深火熱之中英法兩國政府還要高興。

    在布爾什維克黨內,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牛鬼蛇神們又一次跳了出來,開始大加鞭撻列寧的革命路線,那架勢幾乎就是要翻天。這一回列寧可沒有手軟,強硬的開除了一部分出頭鳥的黨籍,狠狠的剎住了這股風頭。

    後來導師大人在回憶這件事的時候,特意提到了當時還躺在病院裡修養的某人,如果不是某人用錄音事件狠狠的擺了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一道,恐怕不管是七大,還是美國參戰的風波都不會那麼輕鬆渡過。甚至提出在保衛革命路線的戰役中,某人是居功至偉的。

    美國參戰只是六月份發生的第一件大事,還有一件事兒在當時影響也很轟動,列寧的布爾什維克和托洛茨基的區聯派,在幾次會晤之後,並沒有就相關問題達成一致。

    這讓很多社會民主工黨時期的老黨員很是失望,原本他們還以為這將是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重新統一的契機,可誰想到,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

    這確實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實際上會晤的雙方,根本就沒有談過什麼讓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重新統一的問題,一直在這一問題上跟列寧唱反調的托洛茨基破天荒的放棄了這一提議,轉而認為「現在只有那些完全和社會愛國主義決裂的人,才能在新國際的旗幟下團結起來。」

    而列寧則在某種程度上肯定了托洛茨基的不斷革命論,說:「布爾什維克派已經承認俄國革命的社會主義性質,革命的結果是建立無產階級專政,而非工農民主專政。俄國革命將作為先驅,引發西歐的社會主義革命。」

    很多不明底細的人根本就想不到,布爾什維克和區聯派對外宣佈合併破產,更多的只是煙霧彈。就是為了迷惑已經盯上了他們的臨時政府,為即將到來的武裝鬥爭做掩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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