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6
「為御大哥彈奏,就是再彈一夜,我也不覺得累。而且李叔叔說了,御大哥以後在中華樓的消費全部免單,武侯苑也是中華樓的分屬,所以你不用為付帳發愁。」她邊彈奏邊認真地解釋道。
盧占峰聞言不由暗自一笑,心道:「這個李忻州還真會交朋友,紅葉在這裡不走,說不定就是他安排的一個眼線。」想到這裡,他也不再勸阻,只是低頭喝著龍井茶。
直到晚上十點鐘左右,寒飛羽終於滿臉酒氣,蹣跚地上了三樓。一進屋他便誇張地套著近乎,與盧占峰訴說著根本沒發生過的衷腸。最後兩人坐在茶座兩旁,開始了正式的交易。
寒飛羽先向紅葉的方向使了一下眼色,盧占峰立刻說道:「放心,都是自己人,她是監視外面動靜的。」
這句話他說的很大聲,以紅葉的能力,自然能夠聽的很清楚。
寒飛羽點點頭,搖頭歎息道:「日本的色~情業就是發達呀!來到東京後,我忍不住先去了幾家銀座附近的歌舞伎座,沒想到竟然快樂的忘了時間,哈哈……讓御首老弟在這裡久等了,真是過意不去。」
盧占峰聽出有人在跟蹤他,似乎到這時才成功甩掉。
於是他也笑道:「談生意也不在這一天,只要老哥能夠盡興,小弟自然也跟著高興。可是你來東京卻不讓小弟作東,這才是老哥的不對。」
「哈哈……一定,一定,下次一定讓老弟帶著去爽一把。不知老弟這次需要什麼貨色,老哥能弄到的,一定盡力辦到。」寒飛羽忽然收起笑容,淡淡地問道。
盧占峰從懷中掏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他道:「需要的型號和樣式我已經寫在上面了,你親自過目吧!」
寒飛羽打開文件夾,放到眼前翻了翻,有些猶豫道:「這裡面的貨我大部分都能搞到,就是有幾種特殊的,現在任誰都很難弄到手哇!」
其實文件夾裡只有最上面的一張是武器清單,下面的都是盧占峰新制定的日本計劃。
盧占峰起身走到窗前,淡然地說道:「放心,這次我們的決心很大,只要你能弄到,價錢方面我絕不還口。」
寒飛羽點了點頭,將文件夾放入懷中,然後起身說道:「既然你要的很急,我就不在這裡耽擱了,我回去問問上面,可以的話我會聯絡你的。」
說完他就向外走去,卻在門口與進來的一位茶博士險些撞在一起。寒飛羽身手敏捷,只是一偏身,就讓開了過道,沒有讓對方近身。茶博士也向後讓了讓,在道歉之後,為他躲開了道路。
直到他下了樓梯,茶博士才捧著茶點進了包房,對盧占峰恭敬道:「這是老闆為您添的消夜,請您慢用。」
盧占峰先到地下室與熊一衛隨意聊了幾句,然後離開武侯苑乘坐電車向東大返去。此時已過子夜,車上的乘客非常稀少,他找了一個附近都沒人的座位,拿出一張報紙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寒飛羽也夾著一份色~情畫報,坐到他的對面。兩個人互相看了看對方的身後,然後同時點了點頭。
「很久不見,還好吧!那個茶博士有沒有把文件偷去?」盧占峰低頭看著報紙問道。
「嗯!還是老樣子,一直沒找到『撒旦終結者』的入口,不過也打聽出一點兒消息,似乎他們只招收『精神力異常』者。那個茶博士也是個超能力者,雖然沒接觸到我的身體,但是文件夾裡的武器清單已經被他偷去了,不過計劃已被我銷毀。以後不要再用文字寫計劃了,如果讓某些人看到,還以為我們精神不正常呢!」寒飛羽也緊盯著色~情畫報,在搖頭咋舌之餘,卻娓娓道出這些毫不相關的話語。
盧占峰對他的評語不置可否,只是繼續問道:「怎麼樣,我想先收伏三合會,然後從中華樓著手,與帝國社團大戰一場。」
寒飛羽翻了翻畫報,似乎在某頁發現了看不到的部位,所以將雜誌換了幾個角度,露出不堪入目的過火模樣。
「你設想的大戰恐怕近期難以實現了。下個月是國際黑市拳的總決賽,東京是這屆的東道主,帝國社團又是主辦方,他們總得將這筆大錢掙到手後,才能騰出時間對付中華樓吧!而且世界盃也正進行的如火如荼,賭球是日本所有黑道的來錢道,估計兩方面會同時開盤。」
盧占峰頭一次聽說這個消息,他沉思片刻說道:「那我們主動出擊怎麼樣?」
寒飛羽忽然撓了撓頭,伸臂撐了一個懶腰,並打著哈氣說道:「中華樓沒有那個實力吧!而且這樣做等於得罪了全世界的黑道,不管成功與否,都會受到難以想像的打壓。大賽期間不生事端,這可是黑道的不成文規矩,沒人會打著旗子找死的。」
盧占峰聽後點了點頭,又陷入了沉思,直到電車快到上野站的時候,他才忽然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不妨暗中下手,我們也不必和帝國社團交手,只要將他們的賭資搶到手就行。」
寒飛羽吃驚地看向他,不能置信地問道:「你不是認真的吧!東京的黑市拳賭資,可是放到全世界最嚴密的地方,搶賭資可比刺殺美國總統還要難上數倍。」
「這世上還有比實現我們的計劃更難的事情嗎?」盧占峰微笑著問道。
寒飛羽聞言忽然笑了起來,不禁點頭說道:「哈哈!不錯,比起我們的最終目標,這個計劃實在是小兒科……」
盧占峰回到東大時,先到附屬醫院看望了「漾」的情況。也許是漾想急需補充銥元素,所以它已經讓尾度佑樹下床行走,並準備回研究所工作。那些醫學專家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創造了這個奇跡,但是尾度佑樹的研究項目相當重要,他們也沒有權力繼續留下他進行研究。
盧占峰以學生的身份與他見了面。從外表看去,他的舉止非常正常,看不出任何毛病,甚至說話的聲調也聽不出異常之處。漾明顯將尾度佑樹的記憶佔為己有,所以來訪的客人他都能夠一一應對。見到盧占峰後,他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情況良好。
盧占峰隨意說了幾句客氣的話,便回到了神山,他還要擬定搶~劫行動的細節,所以時間非常緊急。
然而計劃並不是空想就能制定的,還需要對相關情況進行詳盡確鑿的瞭解,所以他分別給李忻州和伊籐忍打了電話,向他們詳細詢問了有關東京黑市拳運作的詳情。
對於李忻州,他將自己搶~劫的想法簡要說明了一下。這麼大的行動,沒有中華會的支持是不可能實現的,所以隱瞞也沒有必要。
與伊籐忍通話時,盧占峰只是說要參加黑市拳的賭博,所以想瞭解一下內幕。而且他還告訴對方,自己已經準備接手三合會,讓伊籐忍在三天內將內部事務擺平。伊籐忍聞言大為興奮,立即打了包票,然後將自己知道的有關黑市拳的情況都告訴了他。
總體來說,東京黑市拳要比海州黑市拳高出一個層次。在東京打黑拳的選手都來自世界各地,實力也完全可以代表世界頂尖水平,而這裡的賭資規模與獎金數目也遠遠高於海州盤口,幾乎每場拳賽都有數十億美金進出。
不過主持賭資盤口的黑幫也是歷來最難決定的問題,與海州不同,這裡的盤口直接由一個大黑幫主持,而比賽則由另一個黑幫主持。近十多年來,這兩方面的主持一直由帝國社團和三口組輪番霸佔著。
今年是五年一屆的世界黑市拳爭霸賽,世界各國的黑拳高手雲集東京,將比賽的激烈和殘繪程度推向了極點。
而且爭霸賽的賭資規模也達到歷史最高額度。以寒飛羽的保守估計,到決賽封盤為止,最少有五千億美元掌握在帝國社團的手中。
由於近兩年各國警方對黑市拳加大了打擊力度,並成功封堵了上兩次爭霸賽的窩點與銀行帳戶,所以這次爭霸賽的賭資雖然驚人,卻都是現金交易。而這次爭霸賽之所以能夠如此大規模,主要是帝國社團向世界黑拳組織以及各國黑幫打了包票,暗示日本政府的高層會支持這次大賽的進行。當然,這裡面的權錢交易自然不用多說。
盧占峰曾經參加過黑市拳的比賽,所以對這裡面的門道並不陌生,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找到這筆巨額現金的存放地點。
以寒飛羽的估計,這麼一大筆現金,是不可能放到同一地點的,也不可能由一個幫派獨自看管。從歷史上幾次黑吃黑失敗的事例中不難看出,看管這筆現金的保全體系是極度嚴密周全的。
盧占峰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探探路,有亞神戰甲的協助,相信不會有太大困難。
擬定完最初的草案後,他離開公寓,進入了天師洞府,開始在師祖的法身前修習紫微天玄錄。
如此做法是燕霓裳的囑咐,因為燕極宗的「不滅法身」並不是普通的石化人像,依照他飛昇前對燕霓裳的解釋,這種形態是「法界天羅」的次高境界,而最高境界則是「無我神明」。
其實燕極宗已經達到無我神明的境界,他以次一級的不滅法身飛昇自然另有深意。
以盧占峰的理解,師祖就是精神意識體可以獨立存在,最後脫離軀體而去,只留下**在塵世。之所以他的身體還能保持原貌,完全是那一身超常的修為仍然停留在身體內的原因。
所以在不滅法身近前修煉,就會受到師祖玄門功力的影響,進而達到事半功倍的目的。
在精神修煉的第一階段,是以調整體內能量運轉,激發人體潛能為主。盧占峰首先要做的,就是改變腦部太極能的運轉方式,打破盲區與其它腦細胞之間的屏,讓兩者融會貫通,逐漸以主意識控制精神能量的運用。
然而知易行難,雖然有紫微天玄錄裡的法門指引,但是盲區的腦細胞就是無法與普通細胞直接溝通,就像油與水不能相融,只要雙方一有接觸,必然界限分明,各行其事。如此徒勞了許久,他不得不暫時放棄融通。此時他的內視能力已經達到可以詳細觀察腺粒體運作的層面,通過進一步的觀察,他發現自己的情況與師祖描述的狀態有很大的不同。
燕極宗描述的異常者,是盲區腦細胞先天已被開發,導致精神力異常強大。當這部分細胞與人體主管功能的腦細胞相互作用時,就會出現某一種超常的肌體功能,比如巨力、超視距、意念遙感等。不過這些異常者的盲區與功能區分隔並不明顯,能量運轉的路徑也是相同的。
而他的盲區,最初是在蓋莉亞的精神能量影響下復甦的,等到太極能形成後,這些細胞已經被變大的腺粒體完全佔據,其生理特性也不再是正常腦細胞的模式。他現在的太極能,彷彿是一條雙軌能量帶,將物質能與精神能一同攜帶運轉。但是他的身體機能與精神能力也因此各行其事,即使他的精神力再強大,也實現不了有意識的控制。
如此看來,問題就出在盲區腦細胞的異常上,這種獨特的腺粒體形態,是無法兼容的根本原因。那麼如何去改變它們呢?
百思不得其解後,他來到溫泉石室想放鬆一下,卻發現泳池裡滴水皆無,那一直流淌不停的泉眼也不再噴湧。他知道這一定是山體有了某種變動,使得地下溫泉的壓力產生變化,當這邊溫泉停止時,說不定哪裡又新生一個泉眼。
看來這神山之下確實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在鼓動掙扎,一旦天師洞府的陣勢失效,必然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
思慮間,他又轉到師父居住的石室裡,想拿天玄石來看看。燕霓裳的房間根本不見任何女性的用品,即使普通的梳妝鏡也沒有一塊,可見她的修為已經達到無慾無求的境界。
石室裡沒有床鋪,只有一塊圓柱形的石台,上面放著一塊光滑晶瑩的玉蒲團,正是她平時休息練功的地方。
那塊天玄石就放在玉蒲團上,雖然室內沒有點亮任何油燈,但是石上發出的綠光,卻將房間照耀的清晰可見。盧占峰抱起天玄石,盤膝坐在玉蒲團上,想像著師祖是否就是這般修煉的樣子。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綠光中騰挪躍動,但是仔細瞧去又人影皆無。
「這塊天玄石必然投入了師祖的莫大精力,他那強大的念力也因此充盈其中,使得這綠光當中也留有他的精神印記。」看著滿室的綠光,他忽然想起自己在「洗髓池」中所遭受的痛楚。
「既然那痛楚這般強烈,為何到現在自己一點兒未發現身體上的變化?那洗髓之說到底何解?」想到這裡,他展開內視功能,詳細地檢查了自己身體內的細胞結構。結果卻令他難以置信,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組織結構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細胞的腺粒體中卻多出一條綠色的線體。
在先前融會腦細胞時,他已經對細胞內部進行了詳細的觀察,當時並沒有發現這種變化,為何現在忽然就多了這個東西,而且連盲區的腺粒體細胞也有了這種變化。
看著手中的天玄石,他忽然生出一個設想,於是他放下石頭,跑回師祖的不滅法身近前,再次施展內視能力,觀察腺粒體內部的情況。果然,當他離開天玄石的時候,這種綠色物質如同隱身般,一點兒也感受不到。
到這時他終於明白了該如何修煉紫微天玄錄,原來那是需要他挨近天玄石才能進行的修煉方法。既然如此,為何師祖和師父都沒有向他明示呢?這不禁又讓他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並不知道,燕極宗與燕霓裳的修煉方式都不是這樣的,而燕極宗即使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如同身受地去知曉他徒孫的異常。盧占峰現在所面對的情況,任何人都想像不出來,因為在他與那各個未知物質融合以後,他的進化道路便走上一條曠古未有的歧途。
回到燕霓裳的石室,盧占峰又抱起天玄石,坐在玉蒲團上開始運轉功力。通過內視功能,他觀察到腺粒體中的綠色物質根本沒有固定的形體,彷彿激光瞄準器照射在物體上的紅點,只是標記在腺粒體的固定部位。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綠色物質籠罩的區域越來越大,最後將所有腺粒體都染成了綠色,即使盲區的腦細胞也是這般。此刻,腺粒體成角狀的部分也發生了變異,無數細小的尖刺從中生出,最後佈滿了腺粒體表面。
當這一切都變化完畢時,他看到經脈中的太極能已經不再與腺粒體交換,而是滲入細胞之間,將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包圍起來。這時候,他感覺身體彷彿浸泡在漿糊之中,從裡到外沒有一處器官可以移動,即使自己的意識,也以內視的形態被困在體內,始終無法清醒過來。於是他只有保持著無我無慮的心境,靜觀體內的進一步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