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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樓蘭啟示錄 第0267章 再生戰事 文 / 青陵侯

    更新時間:2012-12-26

    商樂軒臉上一紅,旋即大聲道:「我商樂軒何德何能,敢覬覦掌教之位?」

    「你當然不敢。你雖然劍法超群,教中服你的能有幾個?把掌教之位給你,只怕你活不到第二天日出。」

    商樂軒臉上時紅時白,王哲說得雖然尖刻,其實在場諸人中,他們兩人關係最近,系出同門,商樂軒最初的劍法還是王哲代師傳授的。

    徐高壽見商樂軒尷尬,在旁道:「請掌教息怒。」

    王哲搖了搖頭,「我不怒。我已經沒有發怒的力氣了。徐老三,除了我,你是教內輩份最長的,這些年在龍池也作了不少事。十四弟是我們之中最小的,今年也有二十了吧。回去把真人的封號給他,也該讓他設院授徒了。」

    「是。謹尊掌教玉旨。」

    望著戰場中潮水般的羅馬戰士,王哲道:「兵危戰凶,你們走吧。」

    商樂軒還想說話,但被王哲鋒利的目光一掃頓時洩了氣。四人向王哲躬身施禮,然後離開山丘。

    盧占峰本來想跟他們一起走,但人家四個大袖一揮,就掠出十幾米,轉眼就消失在山丘之後。這會兒如果離開王哲,只怕沒走到山下,月霜的劍就會把他永遠地留在這裡。

    在兩個羅馬朱雀衛隊將近四倍軍力的輪番攻擊下,天武營的方陣越來越難以支撐。杜文斌道:「師帥,天武營獨力難支,請遣天策、天霽二營出戰。」

    王哲默然片刻,然後手一招。山丘上樹起一面血紅的旗幟。伴隨著隆隆戰鼓,大漢朱雀軍第一朱雀衛隊天策營出現在戰場左翼。

    盧占峰心頭狠狠一跳,險些驚叫起來。

    天策營的裝備與天武營樓蘭朱雀衛隊大相逕庭。他們整齊地戴著頭盔,身上的鎧甲如同魚鱗,胸前並列兩塊厚厚的護甲,手中不是長矛,而是刃長七尺的雙鋒長刀。

    唐軍!陌刀!

    唐軍標準配置有四種刀,儀刀、障刀、橫刀和陌刀。而在邊疆野戰的軍隊只用陌刀。因為這種重型大刀殺傷力最為強勁,一旦列成戰陣,幾乎是無可匹敵。

    怛邏斯一戰,由於僱傭軍背叛,數千唐軍被十萬阿拉伯聯軍圍困。大將李嗣業強行突圍,唐軍以陌刀開路,如牆而進,當者人馬俱碎,所向披靡。

    與此同時,羅馬朱雀衛隊的左翼列出一條散兵線,他們穿著亞麻製成的長衣,每個人都背著一張巨大的長弓,弓身長度將近兩米。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盧占峰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來自於中世紀的英格蘭長弓手會在羅馬朱雀衛隊側翼出現。那些長弓手將長弓一端紮在地上,然後架上箭枝。長弓射出的箭矢越過四百米的距離,仍有著足夠的殺傷力。

    唐軍標準裝備是每人一弓,五人一弩,同時還配有車弩,車弩鉤弦與車輪連接,可以邊行邊射,在冷兵器時代足以對敵軍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但這支三千人的唐軍並沒有使用弓弩。因為更兇猛的遠射武器來自右翼。

    與天策營同時出現的是一支輕裝部隊。那支軍隊裝備的鎧甲與友軍完全不同。他們的鎧甲上沒有金屬護甲片,甚至沒有皮革,淡黃色的甲衣非鐵非木,顯得極為輕便。

    只有一支軍隊用過這種甲——用木漿和綿絮反覆搗練,疊加至一百層製成一塊甲片,然後連綴,前線將領願意用十套鐵甲交換一套的輕甲——紙甲。

    當看到那些穿著紙甲的士卒取出一種不足一米的小弩時,盧占峰知道,這場最優秀弓手間的巔峰對射,天霽營贏定了。

    這是傳說中最軟弱的一支軍隊,歷史上他們的戰績只有一連串的失敗。但就是這支軍隊,在萬人以上的會戰中勝績超過七成,因為他們有神臂弓。

    宋軍第一利器?神臂弓。

    盧占峰深深記得寫論文時看過的古冊,內中文字令他驚心動魄,神臂弓有記載的最大有效射程超過三百四十步(古代邁出一足為跬,邁出兩足才稱步,一步實際是現代兩步),合五百餘米,在這樣的距離外,仍可穿透一掌厚的木板。由於製作極為精巧,宋代軍中曾有嚴令,神臂弓不許丟失一具,如果戰敗,所有的神臂弓必須砍碎損毀。這樣嚴格的保密措施,以至於宋代以後神臂弓的製作技藝就失傳了。

    隨著嶺南徐家主力的出現,羅馬第六、第十朱雀衛隊也開始投入戰場。以唐軍為主體的天策營佔據左翼,身著明光鎧的軍士們穩步向前,成排的陌刀猶如一堵雪亮的刀牆,壓向對面的羅馬朱雀衛隊。右翼的天霽營則依丘而立,托起纖小的神臂弓。

    天武營樓蘭朱雀衛隊弩手使用的是蹶張弩,必須用腳踏住弩背,依靠腰腹的力量才能拉開。而神臂弓則有一套精巧的受力系統,通過複雜的齒輪結構,士卒僅靠臂力就能拉開,威力卻是秦弩的三倍以上。

    「繃」,戰場中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那是神臂弓絲製弓弦震動空氣時發出的特殊響聲。那聲音平淡中蘊藏著濃濃的殺機,即使隔著數百米的隔離,盧占峰仍禁不住心頭震顫。

    一片密集的雨點驀然從天霽營的陣列上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的弧線,越過頂點後加速滑落,剎那間覆蓋了對面的長弓手。

    神臂弓的箭矢極為細小,全長不過數寸,只有一手長短。就是這樣細小的箭矢,將在往後的歲月中,成為羅馬朱雀衛隊最可怖的夢魘。四百米的距離內,沒有任何鎧甲可以抵擋神臂弓的射擊。即使波斯人的戰車也被輕易洞穿。

    僅僅一輪齊射,對面的陣地上再沒有一名站立的長弓手。天霽營的弩手重新裝上箭矢,這次他們的目標,是五百米外的羅馬第五朱雀衛隊,雲雀。

    目睹了神臂弓的威力之後,第五朱雀衛隊立刻以百人隊為中心收攏陣型。第一排單膝跪地,把盾牌豎在身前,第二排把盾牌疊在上面,然後一層層魚鱗狀疊起,不留一絲空隙。

    天霽營從容瞄準目標,隨著指揮官的號令,箭矢帶著死神般的尖嘯灑向羅馬朱雀衛隊。

    繪著朱雀衛隊標誌的羊皮盾牌上一瞬間多了無數細小的黑點,整座由盾牌結成的堅陣微微一晃,接著鮮血從盾牌下方蜿蜒流出,染紅了青綠的草原。

    盧占峰整個人都看傻了,就算有一挺機槍,也幹不過這幾千張神臂弓。

    忽然他右側的太陽穴一熱,剛穿越時所遭受的疼痛再一次降臨。接著盧占峰意識到這次痛楚的不同。那些針扎般的痛感一進入太陽穴,就被丹田旋轉的氣旋吸收。他發現,相似的感覺一直在持續,只不過此前的痛楚都很微小,而這一次天霽營宋軍的齊射,同時奪走數以百計的生命,才讓他感到疼痛。

    疑惑中,對面身披金甲的阿伽門儂與周圍的親隨交談片刻,然後手一揮,身邊數十名全副金黃色甲冑的騎士立刻馳出。他們手中拿著巨大的長矛,面部完全被金屬的頭盔覆蓋,只有兩個長方形的孔洞露出眼睛。

    騎士們越過戰場,從天武營方陣結合處穿過,逕直衝上山丘。作為預備隊的帥帳親衛同時起立,舉矛朝他們的戰馬刺去。這些來自黃金騎士團的騎士兇猛過人,他們倚仗精湛的騎術在長矛組成的叢林中馳騁,彷彿一柄快刀切開帥帳親衛組成的防線。

    韓柏松還沒有動作,月霜已經疾風般掠下山丘,人在半空,她手中的利劍已經化為一道長虹,將一名騎士的長矛劈成兩段,然後「叮」的一聲,長劍切開他金黃色的甲冑,將他斬為兩截。

    韓柏松露出奇怪的表情,忍不住看了王哲一眼,「師帥!」

    王哲緊緊盯著月霜,心頭彷彿掀起滔天巨浪。月霜受困於體內的寒毒,這十餘年來可以說九死一生。雖然是練功的上等資質,卻只能發揮出一半實力,這樣的能耐在一般作戰中還能自保,但遇到強敵,要不了幾招就會被打回原形。

    但此刻月霜一劍斬殺敵軍的黃金騎士,非但顯示出應有實力,甚至還有進步,比「應有」更強上一籌的力量。

    這樣的戰果顯然也出乎月霜的意料,她越戰越勇,凌厲的劍光四處翻飛,將並肩而來的兩名騎士步步後退。忽然,一名渾身黑衣的騎手幽靈般出現在戰場中,從腋下拔出一柄詭異的彎刀,先斬殺手邊一名親衛,然後一刀劈在月霜劍上。

    月霜長劍略微顫抖了一下,劍上那層耀眼的光芒迅速退去。

    「不好!」

    韓柏松看出那名黑衣騎手實力還在月霜之上,即使在朱雀軍中,擁有這等修為的將領也不超過十人,月霜雖然奇跡般地顯示出超越水準的實力,仍遜了不只一籌,黑衣人一刀就迫住她的真氣,如果幾刀連劈下來,月霜只怕要當場敗亡。

    韓柏松剛要躍起,月霜周圍十餘名親衛同時放開對手,捨命擋住那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臉上蒙著黑巾,只露出一雙黃褐色的眼睛。他彎刀尖嘯著,灑下一片刀光,最前面的四名親衛喉、頸、胸、腹同時中刀,隨即濺血倒地。

    黑衣人刀光一旋,磕飛幾支射來的勁弩,逼開剩餘的親衛,然後欺身搶到月霜面前,彎刀由下而上,劃出一條詭異的弧線,斬向月霜腰間。

    就在月霜真氣已竭,無力防守的時刻,忽然喀的一聲脆響,那名黑衣人動作猛然一頓,彎刀在離月霜身體不到寸許的地方停住。一支小小令旗刺在黑衣人後腦中,他身體晃了晃,接著噴出一股血箭。

    月霜長劍光芒退去,臉色漸漸變得慘白。那名黑衣人彎刀中蘊藏著一股怪異的力道,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穩固的真元,被他一記重擊頓受重挫,經絡中殘留不多的寒毒再次發作,暢流不息的真氣頓時一滯。

    韓柏松飛身過來,袍袖一捲,托起月霜返回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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