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瞎子聾子,這邊發生了天大的動靜,林雪、沈明和蘭若當然會聞風而動。
如此,大魔頭李堯就不是以一敵二了。本來就是形單隻影,現在更顯人單勢弱孤苦伶仃了。
道士是神秘莫測是看似同等級的修為可以完勝一切敵人,可當對手數量和質量不是同樣級別的時候,真想一個小孩子來個逆天大爆發用小胳膊瘦腿生生打贏十幾個肌肉暴漲的壯漢?
浩正早就急不可耐了,又是一馬當先一劍西來,每一擊都竭盡全力不能毀天滅地至少也要搞得天搖地動。
劍還是那把有麒麟標誌輕劍派獨一無二的大劍,卻不再形單隻影,文濤也同時出手了。
兩劍同來,一是摧枯拉朽的霸道蠻狠,一是詭異刁鑽的狠毒,到了一個層次的高手隨心所欲,不是唱雙簧的相聲要個一年半載也難以渾然天成,水到渠成般輕鬆自在兩劍的效果一疊一勝於二。其中蘊含的必殺難逃是小蔥拌豆腐再一清二楚不過了,沒有林琳那種幾乎可列入江湖十大高手一般的霸道怕是在劫難逃了。
李堯簡直就在破罐子破摔,他卻是不情非得已,誰不知道溜之大吉,可不犧牲小我怎麼能保存大我?前面是難測深淵或是冰天寒地,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一腳踏前,粉身碎骨或是凍死他鄉,一腳之後的事情管他哪?
靈力枯竭臉色蒼白的李堯連連捏碎符咒,大風驟起「呼呼」亂吹與劍氣相撞更激狂風。同時,李堯身形閃躲避開首當其衝的凌厲。
大風狂嘯竟在這一剎那生生阻斷了劍氣,腐朽變神奇般奇跡乍現,雞蛋裡挑骨頭一般不可能的逃亡機會蹦出。
總是最出人意料的李堯當然會在這種生死相牽的緊要關頭讓人跌碎一地下巴。
不退反進不逃反衝,李堯捏碎符咒,一股大風圍繞身周,身形急速向前掠去,手中如意棒用力握緊,橫掃千軍,
在能撕裂一切的劍氣縱橫前,純粹的暴力美學如果沒有更高一等的修為支撐只會是班門弄斧畫虎不成反類犬。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精確說來李堯或許算不上是這個非常,但膽敢一人獨對江湖最強兩大門派的長老全沒有怨婦一般的幽怨憋屈,他也是個心態變態得非常之人了吧?
似是在千軍萬馬縱橫的沙場巧取敵將的暗夜殺手一般不可思議,李堯的那根棍子竟然沒有被縱橫的劍意削個稀巴爛。
「彭!」
一把劍能遇鬼斬鬼的浩正首當其衝,竟被一根雖能自由伸縮卻再稀鬆平常的木棍給抽飛,緊接著的是文濤。
就算再癡心妄想的癡兒也難以想像這樣甚至用震撼都難以形容的畫面。方才渾然天成無懈可擊的兩大高手的合擊竟被一個似是被逼到了牆角跪地求饒的小混混用一根木棍給抽飛了?
沈明、林雪和蘭若不可置信,以為是在白日做夢,眼睛瞪起似是看見西邊升起。不止他們三人,就算當局者也只覺得匪夷所思。
強到離譜的人浩正和文濤不是沒見識過,就算此時的李堯是扮豬吃虎深藏不露的大魔頭,堂而皇之用毀天滅地的蓋世魔功輕而易舉殺得他兩毫無還手之力,他們也絕不會有這種破天荒的荒謬感覺。
因為那一棍飄渺玄妙似是橫空而降能穿越縱橫劍氣的棍子,相比它的神奇奧妙,它打在人身上的力度簡直就可以用不痛不癢來形容!
浩正和文濤雖狼狽被抽,卻是毫髮無傷!
李堯真是高深莫測的前輩高人所化一直在扮豬吃虎嬉戲人間看盡眾生相?
……
當然不是,李堯就是那個李堯,一個一心妄想奪得傳說中那三件寶物成為最強道士卻始終一無所得靈力出奇的低的小道士。
只是既然有要成為最強道士的雄心壯志,又會被那個修為不知有幾十層樓高老不死的收為徒弟,李堯當然有他的與眾不同。
傻人有傻福,李堯這個腦袋空空如也做了十幾年人卻連雙蒸烈酒都不知道、不諳世事的傻小子,竟是在某一方面是五百年一遇的奇才。
毛驢說「連再充溢的靈氣都感知不到的傢伙,算個屁道士。」,是在指桑罵槐。在毛驢眼裡若是靈力如枯井般乾涸就算你在寂滅的天地還能神跡一般地感覺到靈氣,不能獲取那三樣東西成為最強道士把大爺真變成大爺也不是一個厲害的道士。
冥冥之中或許早有注定,正是因為李堯有那種樂觀得白癡無論如何都能因為腹中空空、一無所知而風輕雲淡的蠢貨腦袋,他才可能視身邊旁騖為無心無雜念,才可能似是瞎子失去了視力所以聽力更為靈敏一般感知能力超凡入聖,才可能有那種超出人類能想像的百試百准的直覺。
因為所以,簡單到讓人以為是在侮辱智商的邏輯。
似是不可思議,李堯卻是借助這個因為,感知到了那縱橫劍氣不可捉摸的軌跡,送出了那如有神助的一棍子。
從這個粗淺的邏輯來說不難理解不難接受眼前的事實,但當李堯真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卻無疑於母豬上樹黃牛彈琴一般不可思議震得人七葷八素。所以此時眾人才如木雞呆立。
不過就像是敵我懸殊實力差距巨大的戰場上一少年戰士再偶手妙得如有神助只是砍掉了一人首級的一劍,終究是敵不過萬軍傾軋的癲狂霸道。
甚至都可以說是毫髮無傷的的浩正和文濤身形閃動,再次強強聯手,眼前的這個魔頭越是表現得天縱奇才,就越不能養虎為患,大魔頭扼殺在搖籃裡就不會有蓋世大魔頭。
又是霸道和詭異相結合一加以大於二的必殺一劍。
李堯想一招鮮吃遍天,故技重施。
又是一陣大風的生起生生在剎那間阻斷了劍氣的縱橫,又是如有神助穿越縱橫劍氣毫不講理的一棍子。
浩正和文濤又要被擊中?只是稍微在江湖露一露臉便能叱吒風雲的兩位高人怎麼可能再重滔復撤?
站在外圍的浩正,反腕揮劍,似是勢如破竹的棍子瞬間成了那被破的竹子預料之內應聲而斷。
原應該因為施展劍者不收劍就不會被阻斷的劍氣竟然在這一剎那不再縱橫。
緊接著,又是縱橫劍氣的生起,比之方才不弱絲毫!
劍氣依附於劍客的精氣神,似是呼吸你大口呼出了一口氣總要先再吸進一口氣才會有氣出,就算是世間第一的大劍豪楚狂生也不可能接連不斷兩次揮出最強的兩道劍氣。只是呼氣吸氣的過程有人可以做到快如閃電罷了。
很明顯,浩正和文濤兩人的這一劍才是真正的拼盡全力。
也就是說,這是算計死人不償命的陰謀!
最拿手的好戲人家都看厭看煩了,海市蜃樓一般的幻覺一但給識破還不是如泡沫一般給人一戳就破?想要狐假虎威卻給人一眼看破,李堯這條落網之魚還能折騰出什麼驚濤駭浪?
一棍子揮出還沒來得及收手,人家卻已經乘風破浪氣勢洶洶而來,丟了武器的李堯還不是砧板上的魚肉要給浩正和文濤大卸八塊?
……
「彭!」
突如其來的一陣驚天巨響如平地驚雷。
劍氣凌亂,週遭幾座大山迎來滅頂之災,小半座山頭被削了個七葷八素,樹幹枝丫樹葉四處飄飛化成一柄柄銳利的箭支天女散花,激射向各處,摧毀更多的山頭更多的樹木。
浩正和文濤倒退數步方才站穩,滿臉都是迷惑不解和怒不可謁,眼前視線被那滿眼的凌亂給遮住,前方是迷霧一般的朦朧,誰在這種勝負既定魔頭將死的時候明知不敵卻悍不懼死冒死出手?
凌亂落盡,朦朧重回清晰。
一驢三人,正是已然遠去脫離必死之局的白童子、小晴和毛驢,還有那個被認為要慷慨就義卻未能成功的李堯。
出手的當然是看似被欺負了的可憐媳婦實則是百年一遇根骨驚奇的白童子。
縱然是不世出的奇才,面對修行了三十年的浩正和文濤,一樣只是螳臂當車,能塞塞車輪讓車子停頓一下便已是瞎貓子碰上死耗子了。
白童子臉色蒼白更顯楚楚可憐,手腳因為害怕因為虎口破裂的疼痛在顫抖。
天上地下第一大白癡的李堯當然渾然不覺,不感恩戴德痛哭涕零人家去而復返同生共死的厚重情義,沒心沒肺地以為是恰逢其會的故友重逢呵呵一笑,「你們怎麼回來了?那邊也有人追著你們打嗎?是不是給打怕了,回來讓我這個最強道士幫忙?哈哈……」
小晴怒目而視。不要你善解人意你至少也得知道個人之常情才是,給你這般胡攪蠻纏哪還有半點驚心動魄後喜極而泣的感人淚下?
「你才被人打怕了,你才要讓幫。最好就是給人打慘打死。」
「小晴別生氣,你要真叫我給人打殘打死才高興,我這就去給人打,不過能不能不讓打臉?再怎麼說我也是最強道士,總不能讓人笑話說「最強道士原來是這樣醜的」吧?」
小晴和白童子忍俊不禁。
就算是四面楚歌火燒眉頭的危在旦夕,只要有李堯在就沒人能擺著一副死了爺爺死了奶奶的臭臉。
「哼!」
現在可不是皆大歡喜後安步當車的的從容幸福時刻,浩正橫眉豎目手握斬劍又要再掀風雨。
性子怯弱被人大罵一聲都要大驚失色躲到牆角蜷縮身子瑟瑟發抖的白童子,一步跨前橫刀立馬獨對浩正和文濤,手腳雖一如既往發抖,臉上竟無一絲懼色,甚至還帶著那麼一絲小孩子撒嬌般靦腆的柔軟笑容。
冷水澆背,方興未艾!
……
(誠心求教,是不是有點過於賣弄詞藻,卻拿捏不好?如果覺得有些地方讀得順暢,請指出。求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