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的劍當然厲害,一劍便已退了肥沙、黑鬼和黃建洲三人,一劍便讓三人受傷倒地,世間能揮出這樣一劍的人已然不多。
只是,相比於林琳的那一劍,眼前這一劍無疑更加強大。
劍術,講求的是劍招,講求的是劍氣,
劍招是根本,劍氣是勢和修為的體現。
一個人的劍術真的強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的勢定然是到了高山仰止的地步,他的劍氣必能排山倒海,必能摧枯拉朽。
這突然而來的一劍,勢無疑已經極盛,盛到劍氣還沒靠近,毛驢便被嚇呆了,連動都不會動了。
勢已極盛,氣當然也是極盛。
未見劍身,地面便裂開了一條三米多寬不知幾深的大裂痕,向前再向前,不知要裂開幾丈幾里長,真真是大地震啊!
這樣一劍毛驢如何去擋,這樣一劍誰人能擋?
不管如何,林琳站了出來,站在了李堯等人身前。
精氣神已經完全集中,眼睛緊緊地盯著那道洶湧而來的劍氣,林琳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不能有一點表情,他的全部精氣神都要集中在那裡,擊中在劍氣之上,哪怕是呼吸都要屏住,哪怕是再微小的一個無用的動作都不能多做。
「哼!」
一聲大哼,林琳強硬地提高自己的勢,手中戰劍早已揮舞。
「彭、彭、彭……」
一波接著一波,爆炸聲連綿不絕。
積水不斷濺起、相碰,而後爆開,爆成一粒粒細小的水珠。一層一層地泥土不斷被掀起,似是滔天的巨浪一般,向前再向前,而後兩層巨浪相撞,爆開再爆開,細碎的泥渣似是被指力渾厚的手指彈出的鋼珠,擊打在房門上擊打在窗戶上,無物可擋,無物不破。
一陣泥土紛飛後,院內終於重新恢復了平靜。
入目的已經不再是院子!
院子內出現了兩道大裂痕,連接兩道大裂痕的是一個泥土被掀飛的大坑。相比這兩道大裂痕,那些個坑坑窪窪又算是什麼?
只是一劍,只是一次簡單的試探的一劍,卻造出了滿目瘡痍,卻能讓人觸目驚心,何等的霸道,何等的強勢!
「哼!」
又是一聲大喝,林琳身子驟然向前,向著那處黑暗而去,氣勢陡然上升,整個人化成了一頭猛虎,化成了一頭雄獅,撲向自己的獵物!
林琳的身法實在太快了,雨水根本就沒來辦法滴打在他身上,林琳的氣勢實在太過於兇猛了,身子所過之處,「彭彭彭」的巨響不斷響起,地面因為他的劍氣而碎裂。
只是……
……
「彭!」
劍剛揮出,劍氣剛要肆虐,林琳整個人便倒飛了回來。
根本就沒有讓人感覺到有一絲劍氣的升起,根本沒有人感覺到有一絲勢的壓迫,彷彿那人根本就還沒有動手,林琳便已敗退!
在地上連連滾了幾圈,林琳穩住身形,勉強站了起來,眼睛裡沒敢露出一絲疲憊,精氣神還在高度集中、
那個人實在太強了,容不得林琳有一絲的鬆懈。
靜默,院子內又陷入了靜默。
院子內所有人的眼睛裡都出現了凝重,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那處黑暗,所有人都不敢有一絲動作。
「啪、啪、啪……」
突然,黑暗中響起了腳踏進水窪濺起水花的聲音。
一步又一步,很慢很慢,就像是一個年歲已高的老頭在一瘸一卦地艱難前進。
只是,就是這樣的步伐,卻讓在場的人都心驚肉跳了起來,連呼吸都已經不能。
那個緩慢的步伐,彷彿有著一種魔力,彷彿有著某種詭異的節奏,那是一種能迷惑人心神的魔力,那是一種讓人忍不住便會跟隨的節奏。
慢慢地,黑暗中的那人出現在了昏暗的月光下。
是他,那人正是城外襲擊超仁的黑衣人,那人正是一劍便毀掉了大半片森林的黑衣人,那人便是一劍便讓名列江湖十大高手的超仁吐血受傷的黑衣人!
還是蒙著面,還是穿著一身黑色衣服。他站在那裡,彷彿天地便都聚集在那裡了,彷彿除他之外的世界已經不是世界,彷彿在場這些人都已經是多餘。
而奇怪的又是,明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黑衣人身上,卻沒有一個人能形容出他的體形特徵,沒人能真正看清這人!
「啪!」
在離著李堯等人幾丈遠的地方,黑衣人突然停下了步子,踏在了一個小坑上。
也不是特別的重,也不是特別的輕,就和他剛剛的步子一般,而奇怪的又是,隨著黑衣人這一腳的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間,似是都停止了跳動,似是都隨著那腳步一起停止了!
李堯、阿飛和小晴的眼睛在這一刻似是都再沒有一絲生氣,臉上更是麻木到了連細孔都已經緊閉,呼吸已經停止!
「啊!」
林琳猛地一握拳一咬牙,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哼!」
一聲大喝之後,林琳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隨之,李堯等人的眼睛重新了有了生氣,同時,這三人身子同時疲軟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彷彿剛剛經歷得不是一場靜默,而是一場生死大戰。
事實上,他們剛剛確實在經歷著生死。
黑衣人的步子儼然蘊含著一種勢,一種獨特的勢,它把這些人的精氣神都給吸走了。
如果不是林琳的一聲大喝,黑衣人的那股勢必定會牽引著李堯等三人邁向死亡!
從來戰鬥的陰險激烈之處都不只是大開大合的激戰,一個輕微的眼神,一聲輕微的歎息,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可能是致命的!
很幸運的,林琳識破了黑衣人的勢,救了李堯等三人,也救了自己。
只是,既然這個黑衣人能在無聲無色中就取人性命,那麼他真正動作起來,又豈是一個林琳能擋?
如果他真有殺心,在場又有幾個還能站著?
……
(感覺版面像是好看了許多,果然「小黑屋」好用,鎖定字數,鎖定時間,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