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飛奔走出一段距離後,森林的深處,某棵大樹突然裂了開來。而後六個人像是從空間裡突然蹦出來一般,異常的突兀。
「為什麼要放他走?」
一個陰冷得像是死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嘻嘻……」
一個讓人聽起來很舒服的笑聲響了起來,就像是春天早晨鳥兒的鳴叫一樣悅耳。
「這個少年的修為並不算高,但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威脅,不能趁早幹掉他,我心裡不舒服。我知道你也絕對不是那種會放走威脅的人。為什麼?」
這個像是死人般陰沉的聲音顯得更陰沉了一些,四周的空氣彷彿也因為他的聲音而變得寒冷了許多,甚至四周的生氣也在這一刻被吸光了一般。
「嘻嘻……這個人當然留不得,即使他不會破壞我們的計劃,他也絕對不能活下去。我從來都不介意把幼苗扼死在搖籃裡。嘻嘻……只不過,如果殺了他,免不了會讓人警惕,畢竟這樣一個人,就算修為再弱,也覺得不會是一個會被人忽視的存在。」
即使說出了這樣陰險的話,可如果只是聽著他的聲音,也絕對不會有人會覺得陰沉。
這兩人當然就是之前阿飛和李堯在客棧內遇到的那兩人,肥沙和黑鬼。
聽著肥沙的話,黑鬼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也不置可否,而是輕輕地抬起了手來,向著那另外的四人而去。
在場的另外四人,自然就是阿飛在跟蹤的那四人。
隨著黑鬼的這個動作,那四人的臉色立即便蒼白了起來,但他們的眼神竟還是沒有變化,就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的眼睛,沒有大悲大喜,沒有陰沉如黑夜。
而就在這時,四人中有一人開口了。
「那條街道上沒有多少人,那座院子前更是一個人都沒有。那些年輕一輩的強者,都住在「如來」客棧,剛剛,那個像是土匪一樣的人去了「如來」客棧,和那個騙子道士喝了幾碗酒,而後就走了。」
「那個像是土匪一樣的人有沒有和其他人說過話?」
肥沙追問,臉上也不再有他那像是佛祖一般的笑容,顯得很凝重。
「沒有,從此到終,那個像是土匪一樣的男人,都只和那個騙子道士說話,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坐在一起的另外的那幾個少年。」
聞言,肥沙沉吟了一會,而後連忙問道:「那個騙子道士沒有和那些少年坐在一起?」
有人道道:「沒有。」
肥沙連忙問道:「有沒有看見他們發生爭執?」
有人答道:「沒有。不過可以看出來,坐在另外一張桌子的三人看向那騙子少年的眼神都不怎麼友善。」
聞言,肥沙又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笑得很燦爛,都可以清晰看見他臉上那幾堆肥肉上下浮動了起來。
「為什麼要那麼在意那個道士?就算這個世上的道士不多了,但區區一個小道士,應該不用這麼讓我們上心才是。之前被他打飛,也只是我們大意了而已。」
「哼!你真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道士?那個人已經開口了,說一定要殺掉這個道士。既然那個人都在意了,那麼你還能說,這個道士是普通的小道士嗎?我們還能忽視這樣一個小道士嗎?」
聞言,黑鬼不由就沉默了,本來就像是死人的臉,顯得更加的陰沉了。
看見黑鬼這樣的表情,肥沙像是很滿意的樣子,又笑了起來,而後說道:「今天晚上,我們有事可以做了。等等你去聯繫那個人,說計劃在今天晚上施行。」
黑鬼有點不明所以,他不明白計劃為什麼提前了。不過他沒有再問什麼。
黑鬼知道肥沙會告訴自己應該去幹什麼的,從來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心機是拍馬也趕不上肥沙,從來計劃都是肥沙制定的。剛剛之所以多問了兩句,只是因為黑鬼對那個小道士有點憎恨,憎恨他打飛了自己。所以,他不想承認那個道士是值得他們注意的那種人。
那個人說過,如果他不在場凡事都應該以肥沙說的為準。
既然那個人都這樣說了,黑鬼沒理由不相信沒理由不去執行。
所以,黑鬼只管去做肥沙叫自己去做的事情。
所以,在肥沙說完後,黑鬼一手伸向了那四人。
而後那四人,臉色變恢復了正常,向著森林之外走了起來。
……
奔跑的一路上,阿飛從來都沒覺得自己的速度竟是這樣慢,即使自己已經拼盡了全力,速度也顯得太慢了。
他在擔心,擔心這其實只不過是調虎離山。
阿飛知道現在小城裡的確有很多高人。就像剛剛在客棧裡不和自己同一桌子的那四個年輕人。他們的修為究竟如何,阿飛不敢確定,不過他卻能肯定,即使自己拼盡了全力,也斷然不可能以一敵四。
而剛剛和李堯喝酒的那人,更是厲害,他那一喝,雖然沒有讓阿飛喪失意志,但阿飛很清楚,如果那個人真認真起來,或許就是那麼簡單的一喝,也能讓自己從此消失在人間。
現在這些人都在城裡,如果真是那兩個人調虎離山,那兩個人真是想要對李堯不利,阿飛相信如果那些人,哪怕其中一個出手,憑著李堯的本事,他斷然不會受到什麼重大的傷害的。
但是,阿飛是個從不肯輕易相信人的人,如果不是遇到李堯,或許他這一輩子都只能是一頭孤獨的狼,獨自行走在山野間,斷然不會去相信任何一個人。
所以,阿飛不相信那些人會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出手。況且,剛剛同在客棧的阿飛很清楚,那些人根本就不喜歡李堯,甚至還對著李堯散發出了敵意。
所以,阿飛要趕快趕回去,他容不得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讓自己唯一一個認可的朋友出事。
而當阿飛回到客棧的時候,他竟然發現,李堯根本一點事都沒有。
這廝甚至還在對著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在笑嘻嘻的,擺著一副欠揍的死皮賴臉。
看見從牆上躍進來的阿飛,李堯先是一驚,而後又笑了起來,對著阿飛說道:「阿飛快來,我介紹這個好看的姑娘給你認識。」
看見李堯安然無恙,阿飛那顆懸著的心不由得就鬆了下來。而後,發現李堯竟然還是一副笑哈哈的模樣,阿飛無怨尤就感到了一種憤怒。
你提心吊膽地擔心一個人,拼著命想要去見那個人一面,而那個人竟然一點也不知道你的擔心,甚至還笑哈哈地像個孟浪子一般說要介紹個姑娘給你認識,你能不感到憤怒?
如果是小晴,她斷然會生氣地掉頭就走。
但是,阿飛不是小晴。
他也不是那種有豐富情感甚至連健全的情感都沒有的人。所以,在心底的怒氣剛一生起,他立即便覺察到了自己的不妥,而後自嘲一笑,心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
而後,阿飛理也不理李堯,轉身便向著自己的房間走了起來。
李堯覺得很納悶,不明白阿飛如此這般是為何。
剛剛他不是一副很急的樣子嗎?難道他不是為了要我介紹這個好看的姑娘給他,才這麼急的?
想不明白的事情,李堯永遠都不會去多想。
所以,一轉頭,李堯又對著蘭若笑了起來。
而也在這時,被突然攔下來的蘭若,轉身就走了。
留下李堯一個人在那裡繼續納悶著。
……
(我是廢柴,一天寫了三章,就兩天不想寫了。看來我是搞不了存稿的人了。不過,我還是要為這偉大的事業奮鬥,爭取存稿,然後爆發。待會還會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