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恚完全沒有在意芍葯的語氣,依然逼問道:「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我愛沒愛上他,和你有什麼關係?」芍葯面色不變,反問道。
一聽芍葯的語氣好像並沒有反駁,嗔恚頓時就臉色大變,他急切的勸道:「芍葯,你要知道,在萬花林裡是不可以有愛情的,姑姑可是下了規定的,你可不要觸犯姑姑的規條啊。」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芍葯甩下一句話,就徑直往前走去。
看著芍葯的背影,嗔恚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追了上去。
接下來,芍葯和嗔恚兩人就去了朱孝廉的住處巡查去了,不過這些都和周辰沒有任何的關係,他此刻獨自一人在自己的房間默默的修煉著。
「呼。」
周辰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坐直了身體,雙手托腮,看著面前的油燈,靜靜的思考著,他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迷惘了。
在這個萬花林,他已經呆了幾天了,可是卻什麼收穫都沒有,這樣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想過要離開,可是一來他確實有點捨不得芍葯,二來他也不認為姑姑會輕易的放他離開,在原著之中,最後拯救眾人的是不動,周辰現在只能等這個機會了。
一夜又這樣過去了,第二天,周辰他們又被姑姑叫到了茶居聚餐。
看著左擁右抱的孟龍潭,周辰嘴角撇了撇,這山賊還真是淫邪,才這麼點時間,居然有勾搭上了幾個女子,不過周辰卻沒有羨慕的意思,這樣的生活只會讓人墮落,這不是周辰想要的生活。
芍葯和姑姑嘀咕了幾句之後,就準備離開了,而朱孝廉看到芍葯準備離開,也跟著站了起來,走到了芍葯的身邊,向芍葯打聽牡丹的下落。
可是芍葯沒有告訴他,說著說著朱孝廉有些激動,一把拉住了要離開的芍葯,而一直站在芍葯後面的嗔恚瞬間拔出利劍,抵在了朱孝廉的喉嚨上。
這一連串的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快的讓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周辰瞬間站了起來,腳步挪動,一下子就來到了芍葯的身邊,就那麼靜靜的站著,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把劍放下。」姑姑見到這一幕,立馬衝著嗔恚叫道。
嗔恚不敢違背姑姑的意思,緩緩地收起了利劍,只不過他還是一臉凶狠的看著朱孝廉,同時還瞄了周辰一眼,他這一瞄,倒是讓周辰感覺莫名其妙。
見到事情變成這樣,芍葯不得不開口了,她衝著姑姑稟告:「姑姑,沒事,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可朱孝廉卻並沒有領情,他胸口一停,聲音響亮的對姑姑說道:「我是在問她關於牡丹姑娘的事情。」
一聽朱孝廉說到牡丹,頓時所有的人都是緊張了起來,對於牡丹的事情,她們雖然知道一些,但是這事是姑姑親自處理的,她們哪裡敢多問啊。
姑姑的坐在榻上,臉色也是變得很不好看,不過朱孝廉可不管,他指著在場的所有人,繼續的說道:「其實大家都很關心,想知道牡丹姑娘去哪了。」
這個時候,姑姑終於說話了:「她們不敢問我,是怕我傷心,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牡丹為了一個男人自殺死了。」
姑姑的聲音中充滿了傷心,在別人聽來,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只不過周辰卻知道,姑姑說的是假話,牡丹是被她關了起來,至於關在哪裡,他還真的不記得了。
「死了?」
朱孝廉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他實在是難以接受牡丹死了的消息。
看著一臉傷心欲絕的朱孝廉,周辰倒是有些同情了起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覺得朱孝廉這個人還是蠻不錯的,適合做朋友,現在看到他傷心,自然是有些不舒服,不過他卻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因為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解釋自己是如何得知的。
於是這場聚會又在眾人鬱鬱不歡中結束,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在聚會結束後,姑姑就帶著芍葯和嗔恚來到了一個到處都是火的地方。
這個地方只有一片陸地,此時正有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姑姑她們三人來到這個人的面前,如果朱孝廉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會認出,這個人正是他一直要見的牡丹。
姑姑看著一臉疲憊的牡丹,說道:「你等的那個男人來看你了。」
牡丹一聽姑姑這話,立刻來了精神,抬起頭,緊緊的盯著姑姑,不過姑姑看到這個情況,心中怒火湧起,她隨意的指了一個方向,道:「在那。」
牡丹不疑有他,立馬順著她的方向望去,只不過她看到的始終只有熊熊的烈火。
而姑姑看到牡丹的樣子,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語氣中帶著可惜的道:「可惜他不是來找你的,他是來找你的好姐妹的,他們已經成親了。」
姑姑呼了一口氣,幸災樂禍的繼續說道:「太可惜了,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就會成全你們,哪還有翠竹的份啊,不過男人就這樣,見一個愛一個,你還愛他嗎?」
牡丹在聽到自己心愛的人和自己姐妹成親的消息的時候,心中一痛,沒有回答姑姑的問話。
「你要是現在告訴我,從此以後你不在想他了,我立即放你出去,說嗎?」
不過姑姑卻是要失望了,他錯估了牡丹對愛情的癡迷,牡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姑姑,卻一個字都不說,態度顯而易見的明瞭。
「說嗎?」姑姑再一次發問,可牡丹還是一樣的表情。
牡丹的這個樣子,讓姑姑大為憤怒,她衝著牡丹大罵:「犯賤。」然後站起身來,還怒氣不減的繼續罵著:「你就是犯賤,我也成全你,我會讓你燒七七四十九天,然後飛灰湮滅。」
姑姑這句話說完之後,就瞬間消失了,同時跟著離開的還有嗔恚,只留下了芍葯一人。
芍葯看著牡丹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心中極為不忍,她從身後拿出一把扇子,放到牡丹的面前,道:「這是他留下的,給你。」
放下扇子之後,芍葯就離開了,於是這片火海之中有恢復了平靜,只留下牡丹一人,眼中含淚,嘴角帶笑的看著手中的扇子,十分的可憐和孤寂。
而另一邊,朱孝廉在聽到牡丹自殺的之後,同樣也是傷心欲絕,雖然他並不愛牡丹,但是牡丹卻因他出事,他怎麼都覺得是自己害了牡丹。
朱孝廉在房間站了好久,然後拿起毛筆,奮力的畫了起來,這一畫就整整畫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周辰就來到了朱孝廉的住處,他發現不止他一人,連姑姑和孟龍潭他們也都來了,他們圍著一幅畫在研究著。
周辰看到那幅畫,立刻就知道了那是朱孝廉所畫的,還別說,這畫得還真是不錯,把長安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巷子都一一的畫了出來,似真似虛,美輪美奐,就算是周辰這個不懂得作畫之人,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實在是難得的一副佳畫。
忽然姑姑向朱孝廉問道:「你很留戀京城嗎?」
朱孝廉看著她,沒有說話,不過姑姑也沒有在意,她接下來說了一句很精闢的話:「京城也好,哪裡也好,這世上只有兩種男人。」
「一種呢,就是願意騙你一生的男人,還有一種就是只願意騙你一陣子的男人。」
「還有第三種男人。」
忽然,一直默默地坐著的朱孝廉開口了,而姑姑沒等朱孝廉說下去,就自己說了起來:「那就是連騙都不願意騙的男人。」
姑姑的話絲毫沒有影響到朱孝廉,他還是那副表情,可氣勢忽然高漲了起來,他擲地有聲的說道:「風未動,旗未動,是人的心在動。」
說到這裡,朱孝廉轉頭看向姑姑,「如果你沒有這些念頭,不會總說騙與不騙的事。」
「那請問公子,男女之間是什麼?」姑姑這時也來了興趣。
朱孝廉毫不猶豫的回答:「是愛,我一直在找。」
姑姑來到朱孝廉的身邊,緩緩地做了下來,問道:「找什麼?」
「找一個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說到這裡,朱孝廉居然看向了芍葯,這可讓一旁的周辰氣的不輕,心中忍不住罵了起來,你小子看上誰不好,非要看上我喜歡的人,實在是可惡。
「呵呵,呵呵。」姑姑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後她臉色一變,道:「好無聊啊。」
「一點都不無聊。」
忽然一直只做聽眾的周辰發話了,他看著姑姑,大聲的說道:「朱兄說的沒錯,天下男人千千萬萬,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會騙人的,這世間有無數的癡情人,只不過你們沒有看見而已,不過你們沒見過不代表沒有。」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就是那種男人嘍?」姑姑並沒有理會周辰那不客氣的語氣。
周辰微微一笑,發誓般的保證道:「雖然我算不上好男人,但是有一點我為做到的,那就是我絕對不會欺騙我心愛的人,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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