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看我,光顧著說話了。」李曼臉色一怔,連忙歉疚地說,然後起身打開一間臥室門,走進去又衝外面叫了一聲:「林小姐,進來吧!」
等林顏心進去後,就看見李曼將一盤磁帶放進錄音機裡,然後看著林顏心解釋說:「這是楚晟留下的一盤磁帶,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不知道的,後來過來打掃才發現。上面寫著拜託我把這個交給你,因為剛開始他的死太傷心了,我好歹也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卻沒有給我留下隻言片語,所以這盤磁帶遲遲沒有交給你。現在我想通了,這是他最後一個心願,我自然要為他完成。」
說著按動按鈕,然後深深地看了林顏心一眼走了出去。
門被帶上,不大的房間裡充滿著淡淡地清香,林顏心就站在這裡,聽著錄音機裡莎莎地響。聽了一會,終於有人開始說話了,聲音如溫泉般不高不低,溫柔地讓人容易沉醉。那聲音一響起,就猶如一顆重石般狠狠地砸進林顏心的心裡。
「心兒,在你聽到這盤磁帶地時候,那麼一定是我在就不在人世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聽到這盤磁帶,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但是不管有多久,都請你不要再傷心。
我的一生是笑話一場,記得跟你說過,我是私生子,母親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那個有著家世妻兒的男人。這是我不能選擇的,我也跟你說過,千萬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而讓自己痛苦,所以我一直努力的,讓自己過得更加正常些,努力著不去想那私生子的名頭。可是命運的齒輪早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已經注定了,九歲那年放學回家,隔著門聽到父親母親激烈地爭吵我才知道,原來的出生不是因為愛,連喜歡的念頭都沒有,只是為了給另一個孩子治病,一個父親光明正大的孩子。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一直以來經常來看我的大哥哥究竟是誰,原來他就是父親的兒子,他叫秦時雨,他比我大十幾歲,在我九歲的時候他已經成年,帶著溫和地笑容每次都那樣充滿愛憐的看著我。以前我是那麼信賴他,依戀他。可是就在父母爭吵的時候我才終於知道,所有的溫柔都不過是骯髒的陷阱。
我的親生哥哥,那個看著我長大的男人,居然向我的父親提圈養我的要求。而我的父親,雖然並不像別的父親那般對我寵愛,可是依舊會用父親的慈愛看著我的男人,竟然真的答應了他的長子如此荒唐的理由。
我被送往哥哥的地方,原本溫柔地大哥哥不見了,換成了一個每天將我抱在懷裡不顧我的意願強行撫摸的人。那種顫慄地恐懼,是外人所無法體會到的。兩年的時間,十一歲的那年,開始了慘痛的調教課程。不過幸好當時養父回來,趁著回家探望母親的時候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他。母親用死來換取了我的自由,在母親的葬禮上,我那樣堅決地逃離了大哥的束縛。
我以為,這一生我能逃得掉了。對我來說那兩年的時光就是一場噩夢,為了治癒那兩年的噩夢我選擇了心理醫生的職業。q8dt。
當初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曾經有過相同的噩夢。那一刻我的心裡是憐惜的,這種憐惜在和你相處的幾天後漸漸地轉為了愛戀。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可以一眼就能愛上另一個人,是你給了我這種感覺,讓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愛這種美好的東西。
我從不後悔為你所做的一切,放棄l國的一切,被秦時雨再次逼迫,甚至犧牲掉自己的性命,這一切我都不會後悔。因為沒有你我不會知道這個世界原來那麼精彩,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明白自己所存在的價值。
所以心兒,別管你現在是否還在痛苦,聽到這段錄音後,我都希望你能夠將我忘記開始新的生活。
我的一聲不過是笑話一場,只有你的存在,才是我這場笑話裡唯一的真實與快樂。
林顏心,我愛你。」
楚晟落尾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劍刺入林顏心的內心裡,林顏心突然摀住心臟的地方疼的無法呼吸,慢慢地沿著桌子滑落在地。
所有的一切,砰的一下四處散開,在她腦海裡一一閃現出來。
林顏心勾起唇角,微微苦笑,這或許就是命運。誰能想到,一個死密碼竟然還有解開的一天。
李曼有些焦急地在外面走來走去,磁帶的內容她早就聽過了,不止如此。而且還知道關於林顏心催眠的第二道密的事情,現在她只是在下一個賭注,一個有可能不會實現也有可能會實現的賭注。
她沒有辦法,愛一個男人固然能讓一個女人不顧一切,但是身為一個女人卻可以為了自己的孩子奮不顧身。
誰能想到,生完那個孩子之後,她竟然再也不能生育了。等結婚一年後依舊不能懷孕,去醫院體檢看到那張體檢單時,她差點沒有昏厥過去。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能得到的就越是要癡想。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時,她是對孩子的到來沒有多少感覺的,可是一旦知道了,腦子裡眼睛裡到處都是孩子晃動的身影。也想要去收養一個,可是怎麼能抵得上親生孩子的半分。
於是她就想到了那個生下來就無緣的孩子,既然楚晟死了,她是否就可以要回她的撫養權。
可是秦時雨她也是知道的,一兩年裡關於他寵愛這個孩子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想要將孩子從他手裡帶走她知道不容易,無意中聽到他想要讓林顏心恢復記憶的事,又知道他策劃了一兩年都沒有成功的消息。
她想到了這盤磁帶,被她扣在手裡聽了無數次的磁帶。
上在你自。林顏心我愛你,這是否就是無法逃脫的命運,命中注定應該如此。
臥室的門終於緩緩地打開了,李曼緊張地看了過去。逆著光林顏心站在那裡,一雙美目裡早已沒了之前的單純清明,而換上了徹骨地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