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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章 五年前,艱難的生活 文 / 雲雪饒

    耳尖的楚雲天突然聽到門外有小聲的抽泣聲音,他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再仔細聽,還是聽到哭泣的聲音。思思感覺到楚雲天的注意力集中到門外,她好奇的看了看楚雲天又看了看楚雲天看的方向,突然的安靜,門外的抽泣聲更清晰了,這次思思也聽到了。她快速滑行楚雲天的大腿,朝著門口沖。

    一拉開門,兩人看到席地而坐,把頭埋在膝蓋裡的清楓。一看到媽媽哭,思思跑過去抱著清楓,心疼的呼喚:「媽媽~~~」

    聽到女兒的呼喚,清楓抬起帶著淚痕的臉頰,一把把女兒摟著懷裡。「思思,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錯了,媽媽不應該這麼自私……」

    「媽媽~~」思思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清楓,只好張開小手抱著清楓,以示安慰。

    看到小丫頭這麼心疼自己,清楓越內疚。她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思思不用再去找爸爸了,爸爸已經回來了。楚叔叔就是思思的爸爸,因為媽媽生爸爸的氣,所以不想讓思思認他……媽媽錯了……媽媽對不起思思……」

    清楓越說越有點語無倫次,她也不管思思能不能聽懂她說什麼,看著一臉迷茫的思思,清楓急得快哭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楚雲天看著抱在一團的母女,心裡很是動容,他心中歎息,他以前怎麼會覺得清楓很堅強,不會輕易的在人前示弱,也許她的堅強都是蒙蔽人的假象吧!這五年來,她為了思思,為了她流了多少淚,他已經不敢想像了。他蹲下身子,把生命中最愛的女人和女兒攬在懷裡,溫聲到:「別哭了。待會眼睛哭腫了。」

    聽到這話,清楓哭得更起勁了,粉拳不停的砸向楚雲天的胸膛,口中罵道:「你為什麼要找我們,為什麼現在才回來找我們……」

    聽到清楓這撕心裂肺的哭聲,楚雲天的淚水也跟著流了出來。他真的很恨自己,為什麼現在才回來找她們母女,為什麼讓她們母女被人指指點點了五年?他真是混蛋!

    思思看到清楓對楚雲天又打又罵的,她很是心疼,擦擦眼淚,緊張的看著清楓,小聲的阻止到:「媽媽,別打爸爸了,爸爸會疼的。」

    清楓聽到思思這話,捶打楚雲天的力道加重了,她口中嗚咽的說:「思思有了爸爸就不疼媽媽了……嗚嗚……」

    思思聽到越來越響的捶打聲,她知道自己犯錯了,抱歉的目光看著她爸爸,卻不敢在出口說話,她怕她再多言一句,她媽媽會往死裡打她爸爸……

    看到女兒抱歉的眼神,楚雲天一手摟著清楓,任她打,一手摸了摸思思的頭,對思思作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再點了點埋首在她懷中大哭的人兒,間接的告訴她別為自己說好話,還暗示她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如何讓清楓停止哭泣。

    思思很快就明白楚雲天的意思,她張開小手抱著清楓,柔聲安慰:「媽媽不哭,思思最最最愛的人是媽媽喲,媽媽在思思心中永遠佔第一位,佔第二位的是阿公和婆婆,佔第三的是小龜乾媽和相思乾媽!至於爸爸嘛就要排到很後面啦!」

    楚雲天知道,直接思思打擊他的同時,還間接在安慰清楓,不過聽到在女兒心中前三的位子都沒自己的影子,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不爽,他很配合的抗議:「思思,為什麼爸爸排在很後面?難道思思不愛爸爸了?」

    聽到楚雲天抱怨的聲音,哭泣中的清楓破涕為笑,仰著小臉對著楚雲天很得意的笑:「誰叫你丟下我們母女倆那麼多年,活該!」

    「嗯,這的確是我活該。」楚雲天很認真的檢討自己,接著揚起一個迷人的微笑魅惑清楓,「沒事,現在排在後面一點沒關係,我要以自己的行動力爭排到前面去。」

    「爸爸,你要好好表現喲,要是表現不好,還可能會排到更後面的喲!」思思笑嘻嘻的對著楚雲天說。

    「思思放心,爸爸一定會好好表現的。」楚雲天篤定的回答。

    他不僅要在女兒的心裡排第一位,還要在清楓心中排第一位,他離開那麼多年,雖然他知道清楓依舊愛著他,但有幾分愛,他已經不能肯定。他要找回她對他全部的愛!

    ——

    楚雲天在柳市呆了大半個月,每次接到接到林智誠的電話,他都會很自覺地把手機放在遠離自己耳朵的地方,因為某只一直誇張自己多麼紳士的氣質男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地地道道的「咆哮帝」,每次打電話都會對著楚雲天咆哮,楚雲天的手機都快被震破了!

    而他的另一個好朋友史牧宇給他打電話時,雖然不是咆哮帝,不過變身變成「娘們」,總是旁敲側擊的詢問他和清楓關係的進展。有時候會開玩笑的問他是不是打完全壘了。

    全壘……一想到這楚雲天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從清楓承認他是思思的爸爸的那晚睡在一張床上過,之後在也沒有。而且那天晚上還有個夾心餅乾,他們的寶貝躺在他們之間,即便他很想抱抱清楓,親親清楓都不行。他們現在的關係還處在一壘,清楓不排斥與他牽手,但他有好幾次要吻清楓,不是清楓躲開了就是他們家寶貝突然出現破壞……

    他知道要清楓馬上接受他有點難度,他清楚的知道清楓依舊愛著他,但心中的陰影還未走出來,所以每到緊要關頭,清楓會就選擇退縮,他知道要給清楓一定的時間,所以他只能耐心的等,等清楓走出心中的陰影。現聲對想。

    他現在最常做的事就是沒事沒事就粘著清楓,用自己的方式寵著她們母女,只要是她們母女想要的,他要千方百計滿足她們。一天,清楓以自己要寫稿子,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他被拒之門外,思思又去學校了,沒人跟他培養感情,他只好灰溜溜的回到樓上的房子辦公。沒想到他剛跟高管們開完視頻會議,就收到小弦子(林弦音)的發給他的抖動窗口。

    一會兒發給他一個錄音,還神秘兮兮的叫他無論如何都要聽完,接著附上一個壞笑的表情消失了。

    他納悶的看看那音頻,再看了看他助理剛送給他關於清楓和思思這五年以來的點點滴滴的文件,想想他可以一面看文件,一面聽音頻,就依言把打開來聽,沒想到一開始就聽到林弦音的老婆柳詩韻的聲音,因為他沒出國前一直在清韻弦音的yy頻道玩,柳詩韻也常在yy上出現,所以他很熟悉柳詩韻的聲音,另一個聲音也有點耳熟,只是一時想不起是誰。只聽到柳詩韻叫那個女人漫漫。那個叫漫漫的女人和柳柳兩人一直你來我往的數落一個男人,罵男人花心大蘿蔔,不可靠……

    剛開始他很疑惑,小弦子怎麼把的老婆和她朋友對男人不滿的對話發給他,關他什麼事,還一度懷疑林弦音太無聊了,惡整他。他剛想關掉音頻,一個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

    「按照你們剛才的分析,貌似我不該原諒他……」音頻裡傳來李清楓有氣無力的聲音,還伴隨著一聲咳嗽聲。他馬上意會,這個錄音是今天剛錄的。進入深秋,柳市的天氣變得冷暖無常,這兩個清楓有點小感冒,今天早上偶爾出現小咳嗽,他叫清楓去看醫生,她以小病過兩天就會好的理由拒絕了。

    聰明如他,馬上知道跟清楓聊天的那兩個女人就是思思口中佔第三個位置的那兩個乾媽!叫漫漫的就是尤筱漫,就是思思口中的龜龜乾媽!柳詩韻就是思思口中的相思乾媽!

    思思的兩個乾媽和思思的親媽湊在一起聊男人,罵人男!那麼那個一直被她們罵的那個負心漢應該就是罵他吧!

    他從來沒想過清楓懷思思的生活是那麼艱辛,看著黑色的文字,看著泛黃的照片。聽著聽著那數落他的聲音,他淚流滿面……

    清楓懷思思的時候,因為村裡人的閒言碎語,清楓的爸媽曾一度要求清楓把孩子拿掉。倔強的清楓什麼都沒帶離開了家。還好當時尤筱漫回柳市發展,她回畢業後還一直與清楓聯繫,後來清楓來投靠尤筱漫……

    尤筱漫雖然比清楓早畢業一年,但因為經常換工作,身上的存款不多,但尤筱漫還是毫不猶豫的收留了清楓。當時她們兩人擠在一個只有15平方米的小單間,當時清楓懷思思已經有三個多月了。清楓因為懷孕初期害喜嚴重,吃下的東西還沒吐出來的多,像清楓這樣的情況根本沒辦法上班,而且未婚生育,要是公司知道了也會辭退她。

    為了生活,清楓並沒有像一般的畢業生那樣找一家好的公司安安穩穩的上班。尤筱漫通過關係幫清楓找到一家叫「依戀」花店上班,幫忙整理花和店舖的賬目,清楓拿到的工資很低,只有一千來塊,扣除房租、水電、吃飯的錢,就沒幾個錢留下了。

    店裡不是很忙時,清楓就會用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在大學時她就開始在網上連載小說,在網站裡雖然算不上大神,也算小有名氣的寫手,為了多準備生育時的住院費用和育兒基金,白天在店舖用筆記本寫下一些小片段,小情節,晚上回家熬夜用尤筱漫的電腦寫小說,她每天堅持寫四千字的小說……twpu。

    懷孕的婦女不應該過多的呆在電腦面前,這樣對孩子很不好,為了生活,清楓必須每天都呆在電腦面前幾個小時。尤筱漫不讓清楓一直對著電腦,要求清楓把稿件寫好,她幫清楓打成電子稿,剛開始還行,後來,清楓發現筱漫每天上班後回來都很累了,還有幫自己打稿件,自己很過意不去,只好騙筱漫說那小說結局了,不用在打稿件了。等筱漫睡著了,自己拿著筆記本電腦帶上小板凳到廁所裡寫稿子……

    孩子大概四個月的時候,清楓在花店暈倒,被送進了醫院!醫生說清楓的身體過虛,孩子營養不良,因為輻射導致胎兒有點畸形生長,為了保證胎兒的健康成長,清楓不能在常時間的面對電腦……

    清楓知道自己差點害了自己的孩子,躲在被子偷偷的哭泣……

    她想給孩子最好的生活,卻差點扼殺了腹中的寶寶……

    不能長期面對電腦,意味著她不能繼續寫小說,不能繼續寫小說意味著她少了一份收入的來源,沉重的生活壓力壓得清楓有點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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