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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章 調皮的寶寶們 文 / 相琪

    大清早,柳家一片寂靜,隱約只傳來孩子們的歡笑聲,晨光下,寶寶們穿梭在院中草坪中,撲倒,又爬起,即將到九月二十號,迎來他們第一個生日,勉強能小跑幾步,歡快得不得了。

    傭人們都跟著老太太全體出勤,收購各種為他們準備的生日禮物和派對。

    「哥……哥哥……咯咯……」老三在地上滾了一圈,搞的衣服上沾滿了草屑,卻還在抓土,不一會摸了個小花臉,名貴的衣服早就不成樣,忘記了父母的教訓。

    笑得很是開朗,完全展現了屬於孩子的童真。

    小四則爬上一個爸爸親手為她和姐姐做的小鞦韆,蕩來蕩去。

    老大沒有理會弟弟,也坐在地上低頭玩弄著幾把玩具槍,老二坐在對面,肉乎乎的小手舉起一把機關鎗對著哥哥打:「啪啪啪!」

    「噢!」老大學媽媽一樣,伸手捂著胸口倒了下去,擺出一副死樣,三秒後才沒事人一樣繼續坐好玩玩具。

    老二覺得很好玩,繼續拿槍狂掃,裡面散發出的嘟嘟嘟聲彷彿真槍子彈出鞘:「啪啪啪!」

    老大繼續重複了一次,等第三次時,不動了,完全無視。

    「倒……哥……倒……啪啪啪!」老二繼續大喊,奈何哥哥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好自己玩了。

    「快點,媽說兩個小時內回來,怎麼還不回來?」

    更衣室內,夫妻倆手忙腳亂,硯青邊迅速整理著裝邊抱怨,還有半個小時就遲到了,拿過警服套好,後穿襪子。

    柳嘯龍倒是慢條斯理,站在立體鏡前繫著領帶,一副對任何事都不疾不徐般,穿上鞋子後才率先走出,剛到樓梯口似乎覺得不對勁,鼻子嗅嗅,擰眉一步一步走下,單手插兜,到了最後三層台階時,怔住了,視線順著腳下緩緩移到正前方的大門口,似乎發生了什麼是他永遠也異想不到的事。

    「怎麼還不回來?再不回來就遲到了,快走啊!」硯青邊戴上警帽邊催促前方的丈夫,並立後才發現他正在無法相信的目視前方,隨著那怪異的目光看去,倒抽了一口難聞的空氣。

    四條……筆直的黃色線條自樓道口直到大門外,排得好似大馬路上的斑馬線,一坨坨的,從大到小,門口的已經是一丁點,甚至還有幾隻蒼蠅正盤旋在黃色物體上,發出『嗡嗡』聲。

    『喀吧!』

    捏拳聲,柳嘯龍臉上也有著慍怒,還不至於這麼氣憤,扭頭垂眸瞅著妻子垂於身側的雙拳,好似知道待會會發生暴力事件,勸說道:「孩子嘛,誰小時候不這樣?」

    媽的,硯青已經怒火中燒,狠瞪了丈夫一眼,直接越過那些糞便直奔大門外,活像要去吃人一樣。

    老三還在地上打滾,不弄一身的泥巴不甘心,雙手沾滿了稀泥,還笑得恣意,忽覺危險來臨,坐起身一看,這可不得了,媽媽的表情很少這麼難看,代表著他們做錯事了,立刻討好似的舉起手裡的泥巴道:「媽媽……唔!」

    『砰!』

    屁股一疼,直接在地上滾了三圈,才張開口嚎啕:「哇哇哇哇哇!」

    「叫你玩土,叫你玩土,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硯!」邊吼邊『啪啪啪』的沖屁股打。

    老大和老二對看一眼,啥也不說,爬起來就跑。

    可是沒有倖免,因為母老虎已經一手一個把他們揪住了,後是屁股被踹,撲倒在地,齊聲大哭。

    「哇哇哇媽咪……哇哇哇!」小四,看看三哥,這不跑也不是,再看看大哥二姐,跑也不是,她該怎麼辦才不被打?到底做錯什麼了?

    片刻前還和樂融融的突地上,此刻是慘叫連連,哭天搶地,全都倒在地上泣不成聲,硯青邊挽袖子邊黑著一張臉來到四女兒面前,蹲下甚至,食指指著女兒的鼻子低吼:「你不是愛乾淨嗎?誰教你們在屋子裡到處拉粑粑的?啊?說啊!」

    「哇哇哇爹地……爹地~」小四被吼得向後倉促幾步,也坐躺了下去,扭頭看到爸爸正向他們走來,趕緊連滾帶爬的向救世主移動:「爹地啪啪哇哇哇!」

    硯青一把抓住女兒的小皮鞋,抬手就沖那光屁股打下:「叫你們調皮,說,以後還敢不敢了?」

    「硯青,你瘋了?」柳嘯龍雙眸噴火的瞪著女人,抱起可憐兮兮的女兒訓斥:「都跟你說他們是孩子了,只不過是排泄,又不是吃下去,你至於嗎?」

    某女狠狠閉目了一下,仰頭反駁:「知道為什麼現在都說富二代不成器嗎?就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慣出來的,你瞧瞧他們,一個比一個不像話,越來越頑皮,你這是在害他們!」

    「那有你們打的嗎?動不動就用腳踹,磕掉牙了怎麼辦?」萬分心疼的將寶貝女兒的小臉埋進胸膛中,不一會,另外三個都抱著他的腿不放,都嫉惡如仇的瞪著大壞人。

    硯青見這一幕恨不得吐血,擺手道:「好好好,以後都他媽的不成材時別來跟我哭,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是要什麼就給什麼,心疼的同時也得有個限度!不信你就等著看。」

    男人邊將孩子放下邊冷漠道:「別給你的暴力心理找理由!」

    「你什麼意思?搞得我就是個野蠻人一樣!」

    「難道不是嗎?」

    呼!不生氣,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再次沖最近的三兒子踹了一腳:「以後不成器老娘再找你算賬!」說完就要走。

    「媽媽哇哇哇哇媽媽哇哇哇!」老三知道媽媽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爬起來小跑過去抱住母親的腿不放,哭得小身軀打顫。

    「滾開!」

    「媽媽嗚嗚嗚嗚!」寶寶不放手,抱得更緊了。

    硯青低頭嫌惡的歷瞪著:「找你爹去,找我做什麼?他什麼都向著你們,以後乾脆就認他做你媽好了,放開!」話雖如此,可沒有拉開孩子。

    「媽媽……」老三開始跺腳,眼淚兒一顆接一顆。

    老大和老二也過去抱著母親不讓走,都有著害怕。

    「你說你都多大了?還跟孩子一般置氣!」柳嘯龍嗤之以鼻,看得很是無語,見女人凶狠的看過來就輕歎著點頭:「我去掃!」抬抬眉頭,無所謂的走進屋子開始清理。

    硯青這才微微消氣,瞅了四個孩子一眼,每張小臉上都寫著『委屈』『我很可憐』,抽搐著嘴角拍了拍腦門,盤腿坐了下去,掏出兜兜裡的紙巾,一把揪過老三按在了腿上,開始擦屁股,這也是唯一一次大人如此粗魯,大伙不哭的奇跡。

    等都擦完,某女才指著也坐在對面的四個惡魔警告:「以後誰再敢把粑粑拉在屋裡,我就打爛你們的屁股知道嗎?」

    四顆可愛的頭顱同時點頭,表示知道了,至於過一會會不會忘掉又是另外一碼子事,現在都識趣的順著她才可避免皮肉之苦,父親下手確實是最重的,一巴掌,屁股得腫一天,可爸爸很少生氣,十幾天不一定打一次,可媽媽不同,那幾乎是天天被嚷,隔三差五的踹一腳,所以他們不怕爸爸,就怕媽媽。

    不管她說什麼,大伙都不會反對。

    這是一個有著嚴重暴力的家庭,住著一頭動不動就發毛的母老虎,奶奶怕她,他們怕她,好在爸爸還不怕,否則這家沒法住了。

    「還有,以後媽媽要打你們的時候,不要跑,知道嗎?」咦!今天好聽話,就說不打不成器吧,打一下,立馬乖乖的,任人魚肉。

    寶寶再次點頭。

    「要把屁股撅起來,給媽媽打,知道嗎?」

    都不是很懂其中的意思,只知道看人臉色,哪怕是罵他們,也得點頭。

    「這就乖了,去玩吧!」

    老三一聽,立馬爬起來繼續在地上打滾,嘴裡散發著稚嫩的笑聲,和眼角的淚珠嚴重不符!

    另外三個也把教訓忘得一乾二淨,繼續打鬧。

    「媽咪,髒!」小四指指袖子上的污漬,帶著不滿。

    硯青揉揉額頭,她真是上輩子欠他們的了,不得不抱起進屋,撇了一眼在拖地的男人,真是奇觀,這男人為了孩子真是做牛做馬,現在她信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了,從來不嫌棄,哪怕是他們做了最最不堪的事,在他眼裡也是寶貝,突然覺得做他的女兒比走妻子要爽得多。

    折騰了半小時,才等到老人和傭人們回歸,個個大包小包,對方得沙發滿滿的,硯青看看手錶道:「那我們就回去了,媽,今晚我們可能在外面吃,你們不用等我們了!」末了瞅了瞅累積成山的購物袋,哎!如果到時候她走了,這兩人把孩子給帶成廢物可怎麼辦?

    不過是生日,至於弄這麼隆重嗎?還要發邀請函請各地的名流來參加,嘖嘖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反正她要阻止,一歲的孩子懂個屁,隨隨便便煮個雞蛋才是真,實惠!

    「各就各位,李隆成,你那邊準備好沒?」

    三河機械廠門口一百米處的某角落裡,一群人蓄勢待發,全副武裝,表情嚴謹,或許都明白會有百分之一的危險吧,不敢怠慢,硯青手持對講機,無溫度的查問。

    『報告,報告,準備完畢!』

    「李英,顧盼藍,準備好沒?」

    『報告,報告,準備完畢,準備完畢!』

    挨個問了一遍,才深吸一口氣,揚手沖後面的人群慎重道:「待會我說進去才可進去,誰敢不服從,直接當場擊斃!」這是防止有內奸,不服從者,即便不是內奸,也只有死路一條,沒有任何理由。

    四十人同時點頭。

    硯青見旁邊的柳嘯龍和陸天豪正無所事事的斜倚著磚牆,根本就沒聽進她的話一樣,咬牙道:「你們兩個也是,誰敢半點不服從,我有權要了你們的命!」說得很是嚴肅,甚至掏出手槍上膛。

    柳嘯龍挑眉不說話,繼續看著前方發呆。

    「你說你弄這麼多花裡胡哨的做什麼?等正主一來,我直接進去,什麼事都不會有,何必要封死各個路口?」某陸對這表面的形式相當不贊同,為了聲譽,至於浪費幾百人的寶貴時間嗎?

    「你懂什麼?他們不敢傷你,不代表不會逃跑,還有你不要以為我是個很無聊的人,找這些人來自然有它的道理,萬一湯胖子拒捕,這事就非同小可了,我們警員做事,講究的是萬無一失,不像你們一樣,毫無章法,一切只靠一個膽,再說了,那些人逃跑路程中,同樣會發生槍擊,人少了,怎麼對抗……」辟里啪啦,沒完沒了的為自己辯解。

    陸天豪沒想到一句話引來數之不盡的荼毒,立馬打住:「好好好,我懂了,看樣子他們該來了!」末了有模有樣的看看手錶,再爭執下去,敵人一來不就發現他們的存在了?

    硯青見男人那敷衍性的表情,就更生氣了,可一聽敵人快來了就住嘴,隨便他怎麼想,清者自清,只能說黑社會想的和警察想的幾乎完全不一樣,他們有他們的原則,她有她的,誰也不可能去認同誰。

    武警們一身防彈,個個都好似沒有靈魂,就這麼盯著一個方向看,槍眼對準,上頭讓怎麼做就怎麼做,跟著這個女人已經出動過幾次,但次次無收穫,就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撲空,一想到那幾次抓柳嘯龍,就腦袋疼,被耍來耍去,這次要再被耍,有必要集體去投訴一次。

    「突然發現警察才是最大的黑社會,你覺得呢?」陸天豪看看周圍訓練有素的警員們,擠出了這句話。

    柳嘯龍冷聲道:「你才知道?」

    「還真是,隨便一叫,不用自己掏錢培養,也能來這麼多!」

    硯青繼續盯著表看,聞言鄙夷的撇了兩男人一眼:「少拿你們的黑社會跟我們警方比,我們是為人民服務,你們卻時時刻刻不想著坑老百姓!」正義感十足,毫無貪圖的對國家揮灑著青春,熱血,無怨無悔。

    「你對,你什麼都對,來了!」某陸根本就不屑和其爭吵什麼,指著前方大路上陸陸續續前來的幾輛車子提醒。

    某女拿過望遠鏡,集體噤聲,任何輕微動作都不敢露出,形同沒有生物的空間,直到九輛黑色高級轎車靠近才敢微微呼吸,硯青在每輛車子內都掃視了一圈,忽然鏡頭對準第五輛,喉頭滾滾,唇瓣開始緊抿。

    裡面只坐了三個人,一個戴有墨鏡的司機,和後排一個發福老者,不愧為胖子,那腿都有他旁邊那美人的腰肢粗吧?五十來歲,大片禿頂,剩餘的稀發也斑白如雪,看來沒少操心嘛,穿著也是價值連城,跟著柳嘯龍見過一次,那是一套阿瑪尼紀念版,全球就一件,不知道為何落到了湯胖子手裡,還給改裝得這麼肥大,杵著一個小枴杖,拇指上一顆翠綠玉扳指,咋看都像六十年代來的。

    令她情緒波動的並非此老人,而是那個盤著少奶奶頭型的女人,多時不見,更加貴氣逼人了,華麗的紫色拖地長裙,外披著一件貂絨外套,嘴唇火紅,手腕上全是失蹤的文物,連那對耳環都是清朝的,新聞上報道被人搶走,原來到了這女人手裡。

    珠光寶氣,目光高傲,也比當初更成穩了,這個女人告訴著世人,世事無常,若不是一段感情,也不至於讓她落得需要給一個白髮鬢鬢的人當姨太太,現在一心想超越西門浩吧?這就真是癡心妄想了,你永遠也做不到。

    搞這麼多,還不是為了想讓西門浩倒下嗎?想讓他後悔放棄你,原來分手後,你還是一直在為他而活,愛也好,恨也罷,法不容情,到了法庭,沒有人會同情你。

    董倩兒微微一笑,惹得湯胖子如癡如醉,用枴杖拉過美人的小臉,低頭深吻了下去,口水一直流,假牙都在跟著顫動,不一會就要去脫女人的衣服。

    女人快速制止,丁點不嫌棄的吞嚥下老人的口水,指著前方道:「老爺,已經到了,莫要讓客人以為您不尊重他們,來,擦擦!」愛慕的眸子能傳情一樣,水汪汪的,彷彿她真的很愛很愛這個老人,拿出手絹將有著周圍的嘴唇擦乾淨,確定沒有口紅才依偎進其懷裡:「而且人家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哪能在外就赤身**是不是?」

    「是是是,小心肝,你還是不要這麼嬌嗲,否則我……」老手拉過女人的小手按在了下腹:「它我真控制不了!」

    「呵呵,回去了我給你好好伺候它,現在我們走吧,記住,待會的客人聽說脾氣有些暴躁,您可是比他多吃了二十年的米,社會上這些事,他定沒您懂得多,讓著他點,這更能體現您的度量比海闊,倩兒喜歡有度量的您~」

    湯胖子下車親自為美人打開車門,樂呵呵的咧開嘴:「我何時小氣過?也就你方方面面都為我著想,還無所不知,有問必答,有時候我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年輕三十歲,那樣就可以和你白頭偕老了,沒想到了花甲,還能遇到一個可人兒,無私的為我打理,不求奢侈的生活,你就是我的福星!」

    董倩兒嬌羞的挽住老人的手臂:「少肉麻了,走吧!」

    硯青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也看不出董倩兒對老人的感情有幾分,只知道她裝得太像了,還有湯胖子個混蛋,越看越噁心,且腿好好的,還杵枴杖,裝模作樣的,生平最看不起這種人。

    「個老色狼!」咬牙切齒的吐出髒話。

    「男人本色嘛!」

    某女面色本就不是很好看,這個時候還有人唱反調,自然不是很高興,瞅著陸天豪低聲道:「男人本色是這個意思嗎?」這明明就是褒義詞,怎麼到了這裡成貶義詞了?

    某陸聳聳肩:「在我的字典裡,就是這個意思!」

    「少貧嘴,另外一批人也該來了,都不要輕舉妄動,聽候調令!」

    空間再次安靜下來,沒出三分鐘,十多輛大卡車和幾輛小轎車到來,一個個手持凶器的黑衣人敏捷的跳躍下,逐漸將機械廠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買家一方提著二十個皮箱子進廠,硯青等人都開始握緊武器,就等著裡面交易完畢立刻衝進抓個現行。

    ------題外話------

    月票啊月票,給幾章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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