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慢走!」
「回去吧!」
傍晚,警局的人陸陸續續的走出大門,許多女警瞅著那輛金黃色的寶車讚歎,自從這硯青嫁入豪門後,感覺都變了。
「傍大款,還好意思這麼招搖!」
「誰說不是呢,看她那表情,越來越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一個公務員,開這麼好的車,戴那麼好的表,就不怕被找麻煩?」
十來個推著電瓶車的女孩一路走一路嘲諷,市長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炫富吧?不知道的還以為南門警局的緝毒組收受賄賂呢。
「小燕姐,要不我們弄弄她?」一便裝女孩挑眉。
劉曉燕卻搖搖頭,以前她確實討厭硯青,是嫉妒吧?愛了凌修那麼多年,他卻從來不肯看她,眼光總是停留在硯青的身上,凌修結婚,面臨失戀也快兩年了,心中正在慢慢平淡,呵呵,曾經還為這事和硯青打過一架呢,現在想想,很可笑。
愛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即便凌修沒和硯青結婚,最後也不會選擇她,兩年,可以放下了,現在她也是刑事組的隊長,就應該像個頭領,和別的隊長應該處好關係,笑道:「算了,說起來,我們和她也是一家人,應該一起努力讓別的警局看看,我們南門也是不容小覷的!」
「切!自從當了隊長後,你整個人都變了,不知道是這個位置改變了你,還是凌修……」
「噓!」另一個還穿著帥氣服飾的女孩快速做了個靜音的動作。
所有人都立刻閉口不言。
劉曉燕見狀,也沒多說,其實她也不知道是誰令她變得越來越成熟,或許是凌修,或許是這個隊長的外衣,低頭道:「我已經放下了!」話雖如此,清秀的臉蛋上卻是蝕骨的淒涼,說不定凌修早就把她給忘了。
「小燕姐,愛情這種事,就得拿得起放得下,凌修沒選擇你是他的損失!」
「早點找個男人嫁了吧!都快二十七了,剩女。」
劉曉燕只是不停的點頭,拿得起放得下,說得容易,可又能如何?人家都結婚了,除了祝福他過得好,已經無路可走,不報希望是一回事,愛他是另外一回事,這輩子,就掉裡面了,一切隨緣吧。
黃寶石般的車子龜速的行駛進一個比較偏僻的胡同,道路坑坑窪窪,令女人恨不得砸了方向盤。
忽地,緊急剎車,冷冷的瞪著遠處無人之地,哦不,有兩個人正在角落裡親熱,光天化日之下,都毫不避諱,男人已經褪去了女人的上衣,後是胸罩,大手正溫柔不失輕佻的揉捏,惹得美麗女孩嬌喘連連,不久,兩具熱情似火的身軀合二為一。
就這麼看著他們瘋狂,糾纏,沒有打攪。
鍾飛雲,他不是都訂婚了嗎?對象是三條的妹妹,居然還在外面胡來,畢竟認識,這樣過去,或許會尷尬,所以只能視若無睹,偏開頭望著車窗外的磚牆,沒有偷窺,真想上去戳穿,那對誰都沒好處,說不定壞了陸天豪的事,商界聯姻都有利益存在,攪黃了就是罪人。
哎!又要多一個深閨怨婦了。
鍾飛雲做到一半,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偷看般,下意識的轉頭,嘴角邪惡的翹起,晃動身軀的動作沒有停頓,俊秀逼人的臉龐掛著邪佞,勇猛的馳騁,直到劍眉一皺,悶哼一聲,才慢慢撤離,可以說女人早就脫的一絲不掛,而他,只是拉下了西裝褲的拉鏈,此刻兩根手指一動,就衣冠楚楚,穿戴整齊。
絲毫不風度的抽出一萬塊扔給了女孩:「三十秒內消失!」
「是!」女孩拿了錢傷心的離去,哎,這麼帥的男人,她恐怕是抓不住了。
『叩叩』
聽到敲車窗聲,硯青才明白的轉頭邊搖下窗戶邊鄙夷的看著正趴在一尺之外的男人:「我可什麼都沒看到,別試圖要殺人滅口!」
「明白就好,找大哥?」見女人點頭便指指不遠處的一個四合院:「正在裡面交易!」
「交易什麼?」一聽交易,女人的臉都紫了。
鍾飛雲看看硯青一身的警服,婉轉道:「你還是不要進去!」
「毒品?」
「軍火?」
男人都搖頭:「地皮!」
那就是正當生意,她為什麼不能進去?嘖嘖嘖,和林楓焰一樣吧?人家不肯賣,就威逼利誘?打開車門道:「幫我看好了!」後頭也不回的走進那四合院,外表平靜,想不到裡面少說有一百多人,見到她也是第一時間敬禮,再遲疑,彷彿在考慮要不要讓她進去。
「啊……嘔……」
一聽吐血的聲音,硯青那是頭腦一熱,直接衝進了大門,踹開房門,果真見到十多個老頭正在被一群人圍攻,可謂是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被摧殘,而陸天豪就那麼叼著雪茄帝王一樣坐在主位上,陰鬱道:「你們不想活了嗎?」
陸天豪並未沒給面子,立馬揚手不耐道:「夠了!」
「去你媽的!」一男人最後還是踹了一個老人的肩膀一腳。
「警官救命,警官救命啊!」
看到警察,十來個老人立馬跪爬過去,個個鼻青臉腫,慘不忍睹,穿著不菲,一看就是成功人士,這算是高級納稅用戶,硯青彎腰一個個攙扶起,老人們見硯青就一人,就都頭冒黑線,這來跟不來有什麼區別?
一個女警怎麼跟黑社會搞?
「陸天豪,我說過,你搞事不要搞到我的地盤來,這一代都是我的管轄範圍,你什麼意思?」說好在這裡約的,為何還要讓她看到這一出?
陸天豪揉揉太陽穴,又抽了一口雲霧,這才起身懶懶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他們聽話,這不算犯法吧?」
「怎麼不算?你太囂張了,我們公司剛剛成立兩年,正處於蒸蒸日上的階段,你倒好,一來就要我們拆除,給的價格只是當初我們買地皮的錢,你這不是搶劫是什麼?」男人似乎有些懼怕這個女警,這給了老人們底氣,開始忿忿不平的叫囂。
「就是,黑社會怎麼了?黑社會就這麼不講道理嗎?」
「我的餐廳,四星,不是街邊攤,說拆就能拆嗎?」
「我的小區,那都是本市數一數二的豪宅,八十棟居家別墅,四棟高達二十七層的樓,還沒開盤,你就開始要我們拆,說得過去嗎?柳嘯龍還會給出十分之一的利息,你倒好,只給地皮的錢,想讓我們傾家蕩產,背負一輩子的債務嗎?」
某陸攤攤手:「那你們可以不賣啊!我有逼你們嗎?是你們自己來找我商談的!」
聞言十來個老人眼裡有了怨恨,他們都以為臥龍幫是數一數二的幫會,給的價格一定是翻了幾倍的,誰知道這麼狠。
硯青深吸一口氣,看出了其中的貓膩,這些人想敲陸天豪一筆,柳嘯龍那裡還好說,那人冷血歸冷血,但很有理智,陸天豪才不會管這些,恐怕現在是不賣都不行吧?祖宗幾倍都會遭殃,見男人並未收回來意的意思,心裡更煩了,今天她不是來找他吵架的,有求而來。
不得鬧翻,想了許久才含笑道:「給我個面子?我知道你臥龍幫想遷移到本市,需要在市中心買下大量的地基,如果你真看上他們的了,也要按正常法律手段,他們其中有兩個是我乾爹的同學,算是我伯伯,你總要把他們花出去的給完,再給建築時的幸苦費吧?十分之三如何?」
「那不行,十分之三……」一個老頭一聽,似乎想到這女人是誰了,老宋的那個乾女兒,這麼一說,更加想繼續要加價,然而女人卻瞪了過來,只好住嘴。
陸天豪一手插兜,一手時不時含煙,認真的打量著硯青,對視了一會,點頭道:「好!」扔掉雪茄,大步走了出去,表情似乎不是很好。
硯青也沒即時的討好,等黑社會的人全體撤離後,老人們又開始叫囂了。
「你這警察,怎麼當的?還怕他不成?」
「就是,怎麼著也得十分之八吧?十分之三,我們依舊虧得很大。」
確實有兩個是乾爹的同學,她也不過是見過乾爹的畢業照片,要不是記憶力夠好,事過幾十年,她還真認不出,主要是眼角的胎記和兔唇,和大概的五官,讓她認了出來,否則她也不想管,這個時候得罪老王八蛋,不是明智的選擇。
現在她明白為什麼都說上頭有人就是好辦事,而她現在就是他們的上頭,見都開始職責她就冷笑道:「他看上的東西,沒幾個人能阻攔!」還不知道知足。
「你們就應該把他們全部抓進去!」
「你不是警察嗎?」
「那我們的稅白交了?」
某女無語了,她最怕面臨這個問題,還是很巧妙的回道:「我只是警察,我的職責是服從上級的命令,你們可以去告他,上頭一旦讓我行動,我自然會去,我無權私自去逮捕他,還有,我說的十分之三不是你們的幸苦費,而是從你們買下地皮開始,到至今所花的所有錢的十分之三!」懶得去看他們得意的嘴臉,轉身就走。
柳嘯龍都他媽才拿十分之一,很對得起他們了。
今天她不來,他們就一分都拿不到,還得乖乖把地方騰出來,這些人因為貪心差點家破人亡,此刻還不長教訓,還要貪,真是無語了。
「怎麼樣?我就說你最好不要進去的!」
一出門,還未找到男人的身影,就聽到了這麼一句,白了多管閒事者一眼,立馬坐進車裡飛馳,冒著生命危險使勁加快速度橫衝直闖。
「大哥,硯青是不是不要命了?」
羅保瞅著後視鏡道。
聞言陸天豪也看了過去,嘴角抽了抽,咬牙道:「慢點!」這女人瘋了不成?才學幾天?本來就笨頭笨腦,還超車。
硯青也很害怕,超了幾輛,也被拍了兩次,這才跟到了那輛勞斯萊斯後,似乎對方有意引領她的味道,開得也很慢,嘴角不自覺的彎了一下,看來這氣已經消了吧?否則不會故意等她的。
到了一家ktv時,那車才停下,也跟著熄火,下車後,就見男人帶著一群人走進大堂,只得大喊:「陸天豪,你等等!」
陸天豪沒有回頭,而是揚手搖搖手指,示意跟上。
某女立馬屁顛屁顛的小跑過去,她真有正事,就不能先聽她說說嗎?
「硯小姐,您不能進去!」
「他讓我來的!」
「大哥吩咐,讓您在這裡等一個小時,他在會客!」
會客?該死的,那他早說嘛,她就可以先出去吃點東西,這都六點半了,天都黑了,一定是生氣了,故意的,還等一個小時,真想轉身就走,可誰叫要求人家呢?等吧。
雙手叉腰坐到一排沙發椅上看著緊閉的包廂門輕歎,什麼不拘小節,什麼豪邁,小氣鬼。
十個男人木頭一樣站在門口守護,一副深怕有人進去打攪般,特別是那個脾氣暴躁的女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受不了要硬來,命可以不要,大哥的囑咐不能不從。
五分鐘後,硯青目睹著二十個美麗女孩被一個媽媽桑帶領著進屋,又兩分鐘,二十個原封不動的出來,後又進了一批,這次留下了五個,自門縫裡瞅見裡面大概十來人,陸天豪抱了一個,其實他應該察覺到她在看他,卻不曾給過一個眼神。
右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指尖有意無意的劃過高聳的胸脯,帶著挑逗的味道,現在想想,他也這樣摟抱過她,只不過大手是穿過腋下,摟著她的腰……呸呸呸,想什麼呢,亂七八糟的,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移不開,心裡很壓抑……
壓抑……倒抽冷氣,快速低下頭,鬱悶的蹂躪十指,應該只是這個男人對她太好,不喜歡他私生活過於糜爛,希望他可以活得好一點,這樣未來的妻子才會更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