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
面積極為龐大的『桂之緣』公園內,月桂樹隨處可見,a市內此處以桂出名,每逢中秋時節,此處極為熱鬧,更有許多外地遊客徹夜在此不眠不休的聞著遍地花香,此時此刻,只有少許的花壇內種植著附屬品。
每天清晨,這裡同樣是老人們晨練之絕佳地,每天都能看到幾千個老人在這聖地打太極。
一個完美的散心之地。
一張一米半長的紅色長椅上,陸天豪帝王坐姿,一手習慣性的搭在頂端,一手擱置敞開的大腿上,背部重重的靠著椅背,一聲聲歎息令他筆直的斜視著旁邊垂頭喪氣的女人,襯衣撕去大塊,露出了性感的平坦小腹,腹肌若影若現,西褲下露出了少許深灰色內褲邊緣,皮帶都鬆鬆垮垮,藍色西裝搭在肩膀上,猛然一看,彷彿一位頹廢王子。
「哎!」
硯青低垂著頭,沒有靠後,甚至彎著腰,太倒霉了,五千塊沒了,落得需要在這公園坐一夜,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縫,不過她知道,今夜過了,明天她就又神采飛揚了,人嘛!不能老是因為某些事而消沉。
只有弱者才會那樣,只是為什麼柳嘯龍思念他的初戀,自己會暴走呢?真的淪陷了?不能吧?這太可怕了,得趕緊忘記,可不想做千古罪人,反正她知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淪陷了,現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抓到他的證據。
阻止他再禍害人,警察不想著救人,還不成跑去幫著害人?她硯青這輩子都做不到,情願一輩子吃糠咽菜,也不會去害人的。
「哎!」
陸天豪皺眉,這都『哎』多久了?都成定時鬧鐘了,抹了一把臉頰,火辣辣的疼,但一想到柳嘯龍傷得更嚴重也就不疼了:「你知不知道你打斷了他一根肋骨?」
「嗯?」硯青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怪不得,否則怎麼會輸呢?就算輸也會是兩敗俱傷,這兩人旗鼓相當的,唾棄道:「想不到你還挺陰險的,明知道他斷了骨還要打。」
「我從沒說過我是好人。」陸天豪攤手,被罵也無所謂。
「是啊,黑社會有幾個好人?你對谷蘭是愧疚嗎?」
右手掏出香煙,用嘴叼了一根後又用右手掏出打火機,『啪』,火光亮起,如此鮮明的五官上居然還是看不到瑕疵,肌膚是標準的黃種人,不似柳嘯龍的白色皮膚,柳嘯龍的眼比鷹還要犀利,丹鳳眼,而這個男人則擁有一雙奪人心魄的桃花眼,微微雙層,柳嘯龍的鼻樑算是標準的歐式,兩個五官完全不同的人。
卻都各有千秋,學歷,智商,武術,就是連算計人都高人一等,過多的優點加在一起,倒是讓人無法拒絕。
左手不想動彈的搭著,仰頭望著彎月吐出一口煙圈,淋過雨水的短髮已被風兒吹乾,瀏海發尾掃蕩著睫毛,成熟的俊顏上有了一抹滄桑,同樣長歎道:「當初真不知道她會撲上去,也因為此,柳嘯龍就更不會放過我了,而我也不會放過他,當初差那麼一點就如你所說,成為一個太監,那天開始,我就知道柳嘯龍遲早會找陸家算賬!」
「當初害了他爸爸的是你的父親,上一代的恩怨,為什麼他一定要抓著你不放呢?」柳嘯龍不會真的來一句父債子還吧?
「他要殺的已經不是我這個人了,而是整個臥龍幫,我祖上打下的江山,可以說每一代都和柳家不共戴天吧,總有新仇舊恨的,一開始我得知我的父親殺了他父親時,心裡還是有少許愧疚的,我和他從小就認識,雖說是不同的學校,可是大人們天天說什麼都不能落後柳嘯龍,所以不管我去到哪個學校,都一定會做成績最優秀,且在學校勢力也最龐大的學生會會長,在學校小弟都會無數,這也是父親給我的任務,如果能每到一個學校都能成為頭領,那麼我才有資格繼承他的產業,代表我有領導能力,這些我都做到了!」
「呵呵,幼稚,真的心疼孩子,又怎麼會讓他繼續走老路?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硯青不贊同他的話。
陸天豪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那麼的自然,一夜而已,就彷彿已經揉了幾個世紀,連硯青都不覺得奇怪了,揉就揉吧,又沒什麼,只有這一晚而已,明天過後就老死不相往來,一旦被人發現她和黑社會交情匪淺……工作不保。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一旦臥龍幫倒了,那麼柳家就會佔領,聽說過古時代的戰爭嗎?一旦亡國,曾經欺負過勝利方的人,都會成為亡國奴,一旦臥龍幫倒了,連我自己都統計不出來有多少人,東南亞比較富饒的城市都有股份,地球是圓的,幫派只要賺錢什麼生意都做,賭場,夜總會,酒吧,酒店,工廠……地球儀上每個地區都有資產,這麼多人,又因為幫派向來和雲逸會不合,幫眾們百分之九十都是雲逸會要斬殺的對象,陸家豈能放任這些兄弟被人殘殺?」縷了一下瀏海,沒有無奈,亦沒有情願,平淡得這似乎就是理所當然。
硯青聽了後也微微點頭,他要比作古時代的亡國,那麼她有點懂了,挑眉道:「雲逸會百分之九十也是你們要殺的?」
男人緩緩揚唇,深深的吸納了一口後就點點頭:「有百分之二十的殺親仇人都在雲逸會!你覺得血海深仇可以淡忘嗎?」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們一個主管客源,一個主管產貨,最佳拍檔,何必呢?」現在柳嘯龍開始找客源,說明很快他們就要鬧翻了,一旦陸天豪有能力自己產貨了,恐怕兩大幫派就要成天廝殺了,倒霉的就會是那些被槍擊中的無辜路人。
「你這小女人懂什麼!」
不是問話,彷彿她真的不懂一樣,某女雙肘抵在膝蓋上,叉開腿,左手安撫著還是有些疼痛的右手,偏頭笑道:「你不過比我大三歲,陸天豪,難道不知道女人內心都比男人早熟嗎?我的二十六歲等於男人的三十五歲了!」
「咳!」陸天豪輕咳一聲,後食指蹭蹭前額瞇眼:「什麼邏輯?在我心裡,你也就只是個小妹妹,而且和你在一起這一晚,都彷彿自己年輕了十歲!」
「小妹妹?」硯青不可思議的搖頭,還第一次有人說她是小妹妹呢,無奈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個小妹妹,永遠十八歲。」
「嗯!差不多是的,十八歲。」陸天豪贊同的點頭。
「噗哧!」硯青見他還真一副把她當成十八歲就忍俊不禁:「那我謝了,再過兩年,都二十八了。」
「有想過結婚嗎?」
「沒有!」
「為什麼?」
某女摸摸下顎,後聳聳肩:「不知道,結婚太麻煩,而且結婚了,我們警察和那些正常工作不同,沒有時間限制,一旦有了任務,手機必須二十四小時保持開機,有時候睡到半夜,一個電話就得立刻出去抓犯人,還有你看我這性格適合結婚嗎?」
男人再次將女人打量了一遍,後皺眉點頭:「確實不適合。」見她突然露出嫉惡如仇就忍不住想笑,是她自己說她不適合的,怎麼跟著附和了還不樂意?有意思:「我說真的,一般的家庭你真不合適,你看,丈夫一出軌,你也丁點面子不給,大街上就給打得鼻青臉腫,包廂裡就直接扔杯子,硯青,只要是真男人,很少能忍受的,若不是柳嘯龍身份地位在那裡,你怎麼打他都不會損他的威嚴,別的男人肯定反感。」
「合著你的意思,我硯青就只能跟柳嘯龍了?」
「當然不是,像我,你是第一個打我頭的,可我不會自卑,不會因為你打我一下,我就覺得沒尊嚴,那是因為我知道我站在了頂端,女人給我發發小姐脾氣,也不會當回事,可有的男人不一樣,哪怕你當著他的親朋好友罵他一句,他都覺得自卑,會跟你吵,說你不給他留面子,反正我個人覺得我最看得起的男人就是那些標準妻管嚴!」挑眉笑笑。
硯青誇張的看著男人:「你看得起那種吃軟飯的?」
陸天豪搖搖食指:「吃軟飯的我最厭惡,最看不起,所謂懼內,怕老婆,並未吃軟飯,是在乎!」指指心臟,繼續道:「曾經我見過一個客人,即便是和我談生意,談著談著,電話來了,說了一句『媳婦手切到了,我們下次再談』,立馬就走了,要是別的理由,我立刻就會拒絕再次交易,這種男人才是真男人,那些動不動就在我面前炫耀女人不乖就要打的,我反感!」
「哇,你絕對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也是那個灰姑娘給我說的,她說她爸爸最愛她媽媽,不管爸爸在哪裡,只要媽媽和她一有點小事都會立刻回家,所以在她心裡,爸爸比她的老師還要好,你想想,一個六歲的孩子,上學了,基本都會把老師當敬仰的對象,可在她心裡不是,她讓我明白什麼叫一家之主,什麼樣的男人才是女人和孩子心目中的神,你覺得有孩子喜歡打自己母親的父親嗎?」
硯青沒有再去看男人,眼神有剎那的幽暗,後點頭附和:「嗯!」
陸天豪長歎一聲:「可我父親就經常打我的母親,每次看到父親揪著母親的頭髮磕牆,我只能躲在一邊看著,愛莫能助,但他對我又很好,我敬仰他,是因為他講義氣,是個好父親,卻不是個好丈夫,母親時常躲在被子裡哭,父親經常在外拈花惹草,情人無數,每次吃飯時都是我和母親,我看著她拿著電話,想打不敢打,因為父親會敷衍她,有時候還會聽到女人的嬌喘聲,她就會背著我哭,當灰姑娘跟我說她的家庭時,我那時候有說不出的羨慕,她又是我見過所有女孩裡最純真的一個,像我見的那些,除了會拉著爸爸媽媽要這個要那個,就一無是處,而她卻說將來長大了一定給爸爸媽媽買個大房子,六歲,真的只有六歲!」一說到灰姑娘,嘴角的笑意就會不自覺的展現,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某女眼眶微紅,也笑了起來:「你還真看得起她,孩子的夢想總是那麼天真,以為給父母買座大房子就是盡了孝心,他們就會很開心的抱著她說『女兒真棒』!」真的好希望父母還健在,雖然爸爸總是表現得很凶,可她知道在爸爸心裡,她就是他的公主,騎在他的脖子上,被他背在背上,小時候覺得他是那麼的高大,後背那麼的有安全感……
上天不給她機會,爸爸說『青兒,如果有一天爸爸和媽媽都不在了,你不可以哭,要堅強,一定要考個博士出來,為硯家爭光』,然而他們死了後,就開始不好好學了,如果他們沒出事,自己是否已經是博士後警察了?
「我查過了,你父母在你十歲的時候過世的,乾爹是局長,高中沒上完就入警校了,硯青,你為什麼想當警察?是因為你乾爹嗎?」見她突然黯然,便不再聊。
「不是,我小時候被綁架過,那綁匪很惡劣,把我關一個黑屋子內,他們很變態,喜歡聽我尖叫,放了台電視在裡面一直放鬼片,所以至今我都不敢看鬼片,但又想看……」鬼片具備一種真正能疏解壓力的功能,當時恐懼一下,心臟會狂跳,尖叫一下,一天的煩惱就都沒了。
女人生來就都很膽小,午夜十二點,一個人在黑屋子裡看完一部,當晚會害怕,第二天保證神清氣爽。
陸天豪嘴角抽了一下,一副他也很怕一樣,趕緊再次轉移話題:「你負責的是柳嘯龍的案子,追了七年,一無所獲,這麼說我也應該七年前就認識你了,當初每次進行交易時,我們基本都知道交易完,必定有個白癡女警會趕來,覺得好玩吧,每次柳嘯龍都會故意放一包白粉在那裡!難道就是你?」見她咬牙切齒就仰天大笑了起來。
你才白癡,可惡,這些人說話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還說給她找快樂,呸,一晚上她都沒快樂過。
「噗哈哈不笑了,我不笑了,不好意思,實在太好笑了,這個世界太小了,既然真的是你,硯青,你就是個活寶,我開始佩服你的毅力了,真心的,雖然你七年裡一無所獲,但你的執著很少有人具備,像你這種人,誰要娶了你也是一種福氣,不會輕易放棄婚姻,我告訴你,柳嘯龍你是抓不到的,我都沒本事把他弄倒,你就更不可能了。」
「無所謂,反正我能阻止一次是一次!」她也感覺到抓不到了,可都跟了這麼多年,要她突然放手,太難了,抓那人就是她的心願,或許真的很執著,可即便抓不到,她也發現跟著那人後面,真的長見識不少,還不是因為他才認識陸天豪的嗎?
一個人只有幾十年的壽命,這樣一輩子也挺精彩的。
陸天豪伸手揉上那軟軟的髮絲,真軟,彷彿棉絮:「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現在我信了,目前柳嘯龍好似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能站著給你打,就是我看了都覺得驚訝,硯青,那你就一直跟在他身後吧,保證你能活到九十九,要不要也跟在我後面?」
硯青臉色發黑:「一個就夠我受了,負責你們兩個,那我還不得吐血了?」一個柳嘯龍都讓她快肺出血了,再來個陸天豪,肝都得炸了,她才不覺得這個男人會乖乖讓她抓。
「對了,聽說你在負責一個叫『野狼』的案子?」見她點頭就擰眉:「這個人不簡單,很有耐心,他也算黑道的一份子,但是不合群,不入任何人的幫會,頭腦也好使,你要抓他可要小心為上,說不定他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別到時候沒抓到他,反而被他擺一道,但我贊成你們警方趕緊把他弄倒!」
「是有耐心,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為什麼你和柳嘯龍兩人在本市不把那些夜總會收到旗下?我發現你們在本市的產業很少!」
「他或許是因為他的母親是這裡的人,所以不想這裡太多人憎恨柳家,而我,自然是我的灰姑娘了,這裡是她的家鄉,如果我真找到她了,我在這裡名聲又不好,她還不得抗拒?」
某女又震撼了,不是吧?一個六歲的孩子給他這麼大的影響力?抓抓後腦皺眉道:「你不會找不到就真不結婚吧?」那穆和香都有孩子了,他都不想娶,也是為了他的灰姑娘?
陸天豪點點頭:「除非找到一個能使我忘記她的女人,沒有愛情的婚姻,也沒有幸福可言,還不如不結,對了,我找到穆和香了,她在她的老家,生病了,常年酗酒,內臟出了問題,她確實想保住孩子,不管生不生,最多也活不過兩年,那醫生說生完孩子就會去世,我就讓她以為我找不到她好了,安心養胎,你不是也說有個孩子也不錯嗎?」
「沒得救了嗎?」天啊,生完孩子就會死?這麼嚴重?
「問過了,沒得救!」
硯青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這穆和香應該是得知自己會死後,就想在人世間留下最後一樣東西,留下一個愛之人的孩子,如果沒猜錯的話,她生完後就會讓人把孩子交給陸天豪吧?果然是再虛榮再壞的女人,始終擺脫不了母愛,穆和香,你放心,孩子的爸爸是個絕對不會虐待孩子的人,他想做一個孩子心目中的神,他會好好對待你們的孩子的。
「那個谷蘭……她會恢復記憶嗎?」
男人聞言擰眉,淡淡的看向硯青:「不知道,這樣跟你說吧,她是一個美得形同仙人的女孩,樂於助人,很陽光,很善良,溫婉動人,喜歡柳嘯龍時並非是因為他多有傲人的家世,就是單純的喜歡,在我心裡,她就像是個妹妹,可以說找不出缺點,你和她……比不了!」
「我有那麼差?」她就不樂於助人嗎?不善良嗎?弄得她像個惡人一樣。
「你也很好,我這人說話很直接,你也不要介意,可事實就是這樣的,你看看你,哪點像女人?男人喜歡的是那種小鳥依人,溫柔如水的女人,一看到就忍不住想去保護的那種,這一點谷蘭做到了,不做作,柳嘯龍喜歡她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要喜歡你我才覺得奇怪,每次我路過那小樹林時,就看到谷蘭像個思想家,雙手托腮在那裡冥想,一身白衣飄飄,杏花落下,打在她身上,風兒吹起長長的髮絲,你幻想一下那個意境,周圍都是綠色的草地和花草樹木,一個長髮女孩坐在鞦韆上沉思,是不是像仙女?」彷彿有意要勸女人放棄一段不屬於她的感情一樣,講得特別認真。
硯青瞪了一眼,沒好氣道:「我也能那樣。」
「那你能讓柳嘯龍每天都躲在小樹林入口守護嗎?每天,一守三個小時,連續兩年,不讓任何人靠近,你能嗎?」
混蛋,憤恨的直起腰抬手就沖那後腦打去,低吼道:「你他媽的就是這樣給我找快樂的嗎?陸天豪,我發現你這人是故意來氣我的對不對?」越說心裡越煩人了,可惡,不斷的奚落她,她怎麼能有本事讓柳嘯龍那麼做?還故意說出來損她,她就真的這麼差勁嗎?
陸天豪面部抽筋,下手沒輕沒重的,本來腦袋就疼,無奈道:「我是想告訴你知難而退,硯青,一個黑幫的龍頭,能把一個女人裝進心裡七年,你明白那意味著什麼嗎?且還是個過年就三十的人,意味著他會把這個人裝在心裡一輩子,甚至最後帶進土裡!」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我硯青,絕對不會愛上一個流氓,還是個老流氓,你別胡思亂想了,我現在就想抓到他,一槍給崩了,到時候看你們還說什麼!」可惡,怎麼誰都覺得她看上那混球了?好吧,她承認在今晚之前心是有點……不過過了今晚,她的恨直接從喜馬拉雅山腳底上頂部了,這不光是個需要槍斃的黑社會,還是個不知道玩弄了多少女人的混球,她要殺了他,誰也別想攔著她。
「口是心非,真抓到後,你就不這麼說了!」
「夠了,換個話題!」真是那壺開題那壺,即便到時候不想殺,也得殺,掏出他的腸子勒死他的脖子,看著他瞠目結舌,想叫又叫不出來,那感覺想一下都爽歪歪,忽然想到什麼,狐疑的將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瞇眼道:「堂堂臥龍幫幫主,居然在這裡勸我這些有的沒的,你說,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陸天豪揉著女人的頭頂,也不笑了,認真道:「因為我突然不想你死了,硯青,如果你真和他在一起,那麼我肯定殺了你,說到做到!」
硯青的心一陣顫抖,這話他說了,他居然給她說了,她知道他會說到做到,一旦這話放出,就不會收回,這話就是死神的警告,一個晚上,她覺得就陸天豪現在說的這句話最倒霉,吞吞口水:「你的意思,誰和柳嘯龍結婚,你都會殺她?」
「沒錯!」抽回手,再次夾了根煙。
「不覺得很幼稚嗎?」
「幼稚?」陸天豪有一絲好笑,吐出煙霧,後看向女人道:「差點讓我陸家一個不留,還幼稚嗎?這一刀,差一厘米,讓我陸家絕後,是我自己命大,可也算報仇了吧?為什麼還要弄死我雙親?為什麼?嗯?」
硯青深吸一口氣,後再次彎下腰,沉痛道:「你是說你的雙親也是死在他手裡的?」
「雲逸會,沒錯!」
「如果是谷蘭呢?她要嫁給柳嘯龍呢?」
「照殺不誤!」
四個字,說得平淡,沒有咬牙切齒,亦沒有隨意說說的意思,硯青驚愕的看向男人,見他沉下的臉上有著一抹嗜血,咬牙道:「那她救了你,你不是很感恩嗎?」
陸天豪冷笑一聲:「有來世,給她當牛做馬,如果沒有來世,那也只能說是上天的注定,如果你識相的話,離他遠點,否則我真的不會念及什麼舊情的,硯青,我不想你死在我手裡。」
「那你還說什麼我跟在他身後,讓我活到九十九的。」這什麼人啊?一會一變。
「你跟著他,是為了抓他,性質不一樣,如果你嫁進柳家,亦或者為他生孩子,我會殺了你的孩子。」
硯青摸摸前額,別人威脅她不怕,唯獨這個人,聳聳肩無所謂道:「我不會嫁給他的,放心好了!」無聊,沒事自己找罪受,她即便真的喜歡上那人,也不會嫁給他的,對不起這個職業。
陸天豪方纔的狠辣也因為這句話而和緩,恢復了笑顏,轉頭凝視著女人那過於男人的坐姿,見她心情似乎更差了就抿唇道:「那個……可以……」尷尬的抓抓後腦,滿臉的難以啟齒。
「可以什麼?大男人婆婆媽媽的,有話快說!」雖說對剛才的威脅很不爽,但轉念一想,這男人也是不想她死,否則不會勸她一個晚上,沒有太討厭。
「可以再……咳……」
某女疑惑的看過去:「陸天豪,這可不像你,你說啊!」弄得她都好奇了。
男人喉結滾動一下,四目相對,邪笑道:「再讓我感受一下心跳的味道?」
「怎麼感受?」給他一拳頭,心就跳了。
「你幫我……摸摸?」大手摸向褲襠上,嘖嘖嘖,就這麼調戲幾句,心就跳了,這感覺他喜歡,見她傻了一樣就繼續道:「你現在的樣子快讓我把持不住了!」
硯青臉瞬間黑如鍋底灰,大庭廣眾的,這男人都沒羞恥心嗎?惡不噁心?
陸天豪大力摟住女人的脖子狠狠一拉,邪惡的笑道:「真的要把持……」剛要吻下去時,又呵呵道:「似乎又能把持得住了!」
「再敢胡說八道,我就直接開槍打爛你的鳥!」將抵在對方褲襠上的槍收起,柳嘯龍夠流氓了,但好在比較含蓄,這個說話都不正經,難道高層社會的男人都這麼下流不成?
打爛他的……陸天豪木訥的看了女人一會,後無奈的搖搖頭。
硯青也不再說話了,等待著破曉的來臨,明天還要工作,想想最近,何止一個倒霉能形容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天豪注視著女孩的睡顏,打盹的樣子還真像灰姑娘,視線順著她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實在看不下去了,右手霸道的悄悄撫過那小腦袋按在了肩上,當起了人頭枕頭,也閉目養神。
遠遠看去,女孩就那麼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而男人的大手則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她的黑髮,彷彿摸著一件珍寶,又深怕吵醒,動作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了。
「英姿……英姿……你……在哪裡……英姿……」
夢囈聲不斷,而男人也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
雲逸會
柳嘯龍邊拆掉醫生給他綁了滿頭的紗布邊瞇視著電腦,眸光相當暗沉陰冷,拆完後將長條紗布扔到了一旁,等全身都拆完後才將肋骨處包裹三圈,死板的俊臉確實不成樣,嘴角破裂微腫,此時此刻,唇瓣紅似血,臉頰上的淤青極為醒目,額頭也泛紫,卻完全影響不了絕美五官的美感。
抬起手腕,四點,深深閉目,仰頭不再去看那始終保持著黑暗的屏幕。
而不眠夜並非只有他們,閻英姿提著一個菠蘿蜜再次推門走進病房,換了一身行頭,男士寬大襯衣,下擺故意開了四顆紐扣,一走路,皮帶就若隱若現,新買的黑色牛仔褲很修身,雙腿纖細頃長,五公分高跟黑色涼鞋,不男不女的裝扮穿在她身上,卻不顯得怪異,反而更加具備誘惑力。
男人最想看的就是女人穿著他的襯衣,不穿褲子的模樣,凝視著女人穿著自己的襯衣,衣擺恰好蓋住臀部,這是任何人男人都會怦然心動的瞬間。
蘇俊鴻也不例外,因為他此刻想的就是那黑色牛仔褲不穿該有多完美?這件襯衣是她問他要的。
閻英姿來到電視機下,將新買的菠蘿蜜放了進去,數一數,十個了,一個都沒動過,最裡面的那個用不了多久就快壞了吧?
「閻英姿,是這樣的,我不喜歡吃菠蘿蜜,你都拿出去吧!」蘇俊鴻終於受不了,抓抓後腦,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每次看女人都拿菠蘿蜜來,其實他真的很不喜歡,因為一個都沒動過,猜不透為什麼她還會拿來。
「沒事,放著吧,可以當作裝飾品!」閻英姿站起身看了男人一眼,後走到沙發前,坐靠了進去,蹺起二郎腿,小腳不停的搖晃:「明天就出院了吧?」
蘇俊鴻點點頭,後看看手腕:「四點了,你不回去睡覺嗎?」
閻英姿微微瞇眼,審視了男人半響:「最近都是下午上班,剛蹲點蹲到現在,本想過來看看你,既然你覺得不喜歡,那我就走了,這些菠蘿蜜,明天就讓人收走吧!」說完就起身向門口走去。
「閻英姿!」
「什麼事?」雙手插兜,面對著木門,沒有回頭,表情很淡,似乎對趕也沒有絲毫的波動。
蘇俊鴻坐起身,已經可以行動,額頭還貼著紗布,望著那痞子一樣的背影蹙眉道:「你能正常一點嗎?我真的覺得你很怪,你明明早就看出來我不會吃這些,還每次來都送,為了什麼?你告訴我,為了什麼?以為這樣就代表關心我了嗎?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吃的就是菠蘿蜜?」
閻英姿意外的轉身,見男人滿臉怒容就無所謂的攤手:「那好,我現在給你弄出去!」說完就要去搬。
「我沒讓你搬,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了什麼?我不需要你送我東西,你想要錢,我說了,可以給你,何必這麼假惺惺?」
「蘇俊鴻,我只是不想欠你的!」淡漠的望著男人。
「可你覺得你買的這些它值五十萬嗎?」蘇俊鴻不可思議的看著女人,彷彿覺得對方這麼做真的是多此一舉一樣。
閻英姿聞言嗤笑一聲,原來是為了這個,他以為她是為了錢?他以為她貪污了?摸了一下鼻尖,上前俯視著男人一臉的怒容和鄙夷:「蘇俊鴻,當初是你自己借給我的對吧?即便是我真不還你,可是你自願的?既然如此,你有什麼理由這個時候來生氣?你要不高興,當初你可以不給。」
蘇俊鴻越聽越氣,伸手道:「把錢還我,以後我們各奔東西!」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二十八歲的人,你放心,我說還你就還你,蘇俊鴻,生氣歸生氣,不要在生氣的時候去羞辱人,明知道我現在已經拿不出來,還問我要,有意思嗎?」自私的男人。
「我……」某男狠狠捏拳,見女人依舊一副無所謂就更加氣憤了:「我不管,你立馬還我,萬一你殉職了,我找誰要去?」
閻英姿挑眉,轉身道:「好!」
「你上哪裡去?」
某女頭也不回,站在門前挑眉:「給你找錢去!」
蘇俊鴻譏諷道:「你能去哪裡找?」
「賣血嘍!」說完就冷著臉開門,然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後身軀被緊緊抱入那寬闊的胸膛,沒有掙扎,亦沒有附和。
「你這女人,就不能說幾句軟話嗎?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硬碰硬?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強行搬過身軀,為什麼要這麼冷漠?
閻英姿好笑的挑眉:「蘇俊鴻,我們之間需要感覺嗎?你想要我的身體,我想要你給我的情報,別的東西,我不想要!」伸手推開距離,後又坐回了沙發上,看著男人在那裡生悶氣。
該死的女人,就不能哄哄他嗎?真是瘋了,抓抓後腦憤怒道:「在你心裡,我蘇俊鴻是什麼?」
「可以滿足生理需求,又有利用價值的人!」某女雲淡風輕玩弄著衣擺,淡漠得令人心寒,一副真的對任何事物都不放在心上一樣,連賣血這種話都說得理所當然。
蘇俊鴻不可思議的張口,後結結巴巴道:「你的意思你把我當……一個能給你好處的……男妓?」
閻英姿聞言仰頭笑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噢!某男胸腔瞬間劇烈起伏,伸手狠狠拍了一下腦門,後一副要打人的模樣,這女人……這不是女人……一個冷血無情的動物,氣急敗壞的上前一把抱起扔到了床上。
「喂……你不是吧?」某女不敢置信,沒等她翻身,男人強壯的身軀就壓了過來,立刻憤恨的伸手要打,奈何對方已經完全掌握了她的武功路數,一招就能制服,見他氣得頭髮都快冒煙,形同一頭暴走的雄獅就趕緊服軟道:「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哪能真去賣血?」
蘇俊鴻陰鬱的握住女人的手腕舉過她的頭頂,體魄覆蓋著那小身軀,陰鬱道:「真對我沒感覺?」
「你有未婚妻,我當然不會對你有感覺,我又沒有自虐傾向!」閻英姿無奈的笑笑,這男人,怎麼這麼容易動怒?不過倒是覺得挺可愛的。
「我……我說了,我可以退婚的!」
「那就等你退了再說。」聳聳肩,依舊不放在心上。
薄唇抽搐,還真是軟硬不吃,他就不信治不了她,大手三下五除二給剝了個精光。
閻英姿立刻瞇眼:「放手,今天我不想做!」
蘇俊鴻完全不理會,脫掉褲子就合二為一了,閉目不去看那冰冷的眸子,該死的,為什麼每次都這麼舒服?讓人廢寢忘食的刺激,即便知道這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卻依舊想天天這樣按在身下。
女人眉頭皺得很緊,齊肩短髮披散在潔白的枕頭上,床鋪中全是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故意不說話,直到感覺他快要發洩時才冷漠道:「天亮了我就去找房子,你的錢我會盡快破案了還給你,如你所說,以後各奔東西,希望這次你能說到做到!」
果然,某男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將雙肘抵在女人的側腦邊,俯身認真的凝視,後低頭溫柔的吻了下去,含著一片唇瓣輕聲問道:「別試圖來激怒我,代價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無所謂,現在生與死對我來說,毫無知覺,你要殺我,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可你為什麼要殺我呢?借錢給我的是你,逼著我還錢的也是你,說各奔東西的是你,蘇俊鴻,把我當什麼?你有尊重過我嗎?」瞅向近在咫尺的褐色眼眸。
「你來真的?」真不怕死?看了半天,閉目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閻英姿抿唇想想,垂眸道:「尊重,最起碼的尊重!」
蘇俊鴻鄙夷一笑:「第一次有女人問我要尊重,閻英姿,在你開口問我要好處時,你就失去了這個資格,你也別抬高你自己,在你眼裡,我是男妓,在我眼裡,你跟妓女也沒什麼區別。」
「ok,那來吧!」要掙扎的手鬆弛下來。
「你……可惡,把錢還我之前,每天必須過來,要麼立刻還我,在這期間,你都只是妓女!」說完就瘋狂的擺動了起來。
閻英姿眸子一暗,無所謂的看向屋頂:「可以!」
蘇俊鴻銀牙咬咬,動作開始粗暴,絲毫不憐惜,然而這一次他發現,居然無法達到頂端,反而越來越無力,因為身下的人形同一具死屍,不再有以前的熱情,該死的,抽身離開,推舉道:「滾!」
「怎麼?不索取你的酬勞了?」見男人果真渾身虛軟,毫無**的模樣就坐起身開始穿衣。
「今天沒興致,明天我就回家了,你最好在把錢還我之前,每天在我回家時都煮好飯菜,端到桌上等我!」鳳眼內全是陰沉得可怕的冷冽,完全無法掩飾。
閻英姿穿戴整齊後撇了一眼,後再次看了看那些菠蘿蜜,頭也不回的開門而去。
蘇俊鴻努力做了個深呼吸,反手從枕頭下拿出一盒香煙放入口中,點燃火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吸食,眉宇間的川字彷彿無法消失,然而剛抽了三口,門又打開了,立刻將煙放進嘴裡狠狠的吸。
「不怕肺癌了?」閻英姿冷冷的上前將煙仍到了地上踩了一腳,後搶過煙火訓斥:「你就這麼想死嗎?」
「你一個女人都不怕死,我怕什麼?」瞪了一眼,不想再理會。
「拜託你成熟一點,別弄得跟個少年一樣,真不適合你,老都老了,還這麼幼稚,拿這種方式來威脅我,你不覺得可笑嗎?」小孩子也不至於這麼愚蠢吧?
蘇俊鴻挑眉,揚唇笑道:「管用就行了,英姿,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吧?否則你幹嘛來訓斥我?」
『砰!』煙盒打火機直接砸了過去:「那你抽吧,使勁抽,死了也沒人管你!」他大爺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進來,愛死不死,與她無關,不再停留,黑著臉決絕的離開。
「閻英姿,你給我等著,你……!」這個女人,哄哄他不就不要錢了?會不會做女人?以前碰到的怎麼就那麼的溫柔可愛?說的話都能讓人腰骨發酥,再瞧瞧這個,冷血動物,沒心沒肺的,憤恨的拿起煙剛要抽時,又狠狠的扔進了垃圾桶。
就納悶了,怎麼會有這麼囂張的女人?囂張也得有資本吧?有本事你就別要錢是不是?明天回去了非好好收拾一頓不可。
閻英姿聞言沒有多做停留,只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這個男人是她見過最小孩子氣的,她倒感覺和他在一起,她更男人一點,還要去容忍他的孩子氣,可也是個花心的蘿蔔,真的能讓他愛上她嗎?現在是不是又給他那未婚妻打電話了?
蘇俊鴻,你最好祈禱永遠不要淪陷,否則非整死你不可,敢來羞辱她,有幾個臭錢,看把他給神氣的,無知!
只是……無奈的摸摸小腹,雖然還檢查不出來,可例假遲了十天了,再等五天不來,不用檢查也應該懷孕了,看來很快就要做單親媽媽了,有個孩子也不錯,將來有個能養老的人。
還是混血兒呢!倒是有些期待了。
翌日
桂之緣公園,夜裡短暫的雨水沖刷並未減輕盛夏的熱量,四周的大自然沒有絲毫下過雨的痕跡,沒有風,朝陽照射得地球又像是著了火,七點鐘,鳥兒就不知躲匿到什麼地方去了,草木都垂頭喪氣,像是奄奄等斃,只有那知了,不住地在枝頭發出破碎的高叫,形同破鑼碎鼓在替烈日吶喊助威!
「好帥的小伙子,我兒子要有他好看就好了!」
「是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真好看!」
陸天豪微微皺眉,頭頂被曬得跟火炭一樣,頭皮散發著熱量,感受到一陣刺眼的閃光,魅惑桃花眼不滿的睜開,彷彿一位沉睡了萬年的英勇之神,又一串的閃光燈,疑惑的看向前方,鳳眼立刻緩緩睜大。
「醒了醒了,快拍快拍!」
兩百多個五十歲以上的老太太的臉不斷放大,全都一副見到明星一樣,都瞬也不瞬觀察,有的甚至還拿起手機拍照。
「吸!」陸天豪驚愕的向後仰,哪來這麼多老婆子?轉頭看看臂彎內的女人,見那些老太太都彎腰盯著他看就皺眉道:「硯青……硯青快起來!」
硯青不滿的皺眉,揉揉眼睛,鼻子嗅嗅,立刻睜開眼,這不是她家,彷彿想起昨晚的時,鎮定下來,後同樣倒抽冷氣,出現的臉都帶著歲月的滄桑,各式各樣,全都穿著運動裝,而且脖子上掛著汗巾,那眼睛瞪得銅鈴兒一樣,上上下下的觀察著陸天豪,跟看神仙一樣,呼出一口氣,好在沒一個人看她。
陸天豪也看著那些老太太,怎麼還不走?俊顏抽搐,都離得快要親到他的臉了,怒吼道:「看什麼看?」
「哎喲!」最前面的一個嚇得向後栽去,好在被一起來晨練的夥伴攙扶住,全體倒退三米,依舊不捨得離開,用出所有的注意力打量。
某男大力起身要離去時……
『嘶啦!』
「哇!內褲是深灰色的!」
「四角的!」
「我發現我第二春找到了!」
老太太們愛慕的雙手合十,哀怨的看著陸天豪,彷彿都在說為什麼二十年前你不出現?
硯青伸手摀住嘴。
陸天豪眼睛眨眨,再有風度,這個時候恐怕都笑不出來了,嘴角歪了歪,趕緊又坐了回去,左手也抽不下來,因為彷彿被強力膠黏在了椅子頂部了,後面的褲子也被扯下了大塊。
「小伙子,你不知道公園裡的凳子椅子昨天都刷漆過了嗎?現在都曬乾了!」
一個老太太好心的給出了結論。
硯青聞言沮喪道:「不好意思,是我害你屁股給人看了,哎!我都說我很倒霉了,你自己非不相信!」伸手抽過男人懷裡的藍色外套,綁在腰間再慢慢起身,依舊有些困難,伸手摸著屁股下面慢慢拉出褲子,破了一點,起身後也看不出來,因為外套擋住了。
「給我手機!」陸天豪第一次臉如包公,接過手機立刻撥通了手下的:「桂之緣,立刻給我送條褲子來,馬上!」
收回手機,無力的仰頭望天,後沒去看男人,轉身道:「你自己等吧,我走了!」
陸天豪不可思議的看著那背影,她就這樣把他丟這裡了?被這麼多老太太……視奸?有這麼不負責任的警察嗎?
一到了無人之地,硯青原本有氣無力的死樣子立馬恢復了正常,趕緊隱身到一個茂盛的盆景後偷看,肩膀不停的聳動,笑死她了,伸手擦了一把眼淚,太好笑了。
「小伙子,那不是你女朋友啊?你有女朋友嗎?」一個老太太坐到了硯青剛才的位置,伸手拉過帥哥的右手掛在自己的肩膀上。
「帥哥,你怎麼能長這麼帥呢?瞧這小臉,細皮嫩肉的!」
又一個老太太坐在了男人的左手邊,見他的左手被黏住了就小鳥依人的依進了那寬闊的懷抱裡。
更誇張的是一個直接坐到了男人的腿上,羞澀的低頭:「我是單身!」
「這頭髮,修理得真好!」
「耳朵也好好看!」
「腳也好看!」
二十多個老太太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把男人包圍,渾身亂摸。
陸天豪面無表情,黑了綠,綠了紫,眉頭不停的顫動,硯青,你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剛要起來時……
「小伙子,你能起來嗎?讓我看看你的內褲是什麼牌子的,回頭我給我家老頭買一條!」
哈哈哈哈哈硯青就差沒躺地上打滾了,這些老太太真有才,陸天豪,你肯定連做夢都沒想到你有這一天吧?太逗了,這一幕讓她想到昨晚都不覺的壓抑了,想難過都難過不起來,快樂之神一根手指都能戳死衰神了。
「小伙子,你起來,給我看看是什麼牌子的!」一個老太太焦急的把手伸到了陸天豪的臀部下用力的抬。
某男終於受不了了,氣急敗壞的站起身咆哮:「你們幹什麼?信不信……」
「看到了看到了,小伙子,我們看不到牌子,你把皮帶解了!」十來個老太太站在了後面伸手要去把內褲拉下點看牌子。
陸天豪咬牙趕緊坐好,額頭青筋突突的跳,表情窮凶極惡,虎目怒瞪,奈何卻嚇不走一群可惡的老太婆。
「哎呀!小伙子,你別這麼小氣,我們都可以做你媽了,難道還真對你怎樣不成?就是看你不懂禮貌,逗逗你而已,快把皮帶解開給我們看看內褲的牌子!」
「就是,你還怕我們看你不成?而且你身上有的,我們又不是沒見過,怕什麼?來來來,給我們看看!」
「我呀,八個老頭兒,什麼鳥沒見過,你要實在不想脫,就把內褲扯出來看看,就看看牌子,聽話!」
硯青用力捂著嘴,尼瑪太搞笑了,如果是把人換做柳嘯龍就更搞了,那人估計會想吃人吧?
陸天豪見恐嚇沒效果就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各位大姐,做人不能這麼開放吧?」
『啪!』
一個老人立馬衝他的後腦打了一掌,怒喝道:「說什麼呢?你還真以為我們是不正經的人啊?看看你的內褲而已,至於那麼小氣嗎?」
硯青這次是真的癱坐在地了,抱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敢發出聲,嗓子都開始發疼了,滿臉幸災樂禍。
「那各位大姐一出門,見到男人就要看他的內褲嗎?」某男依舊在笑,然而牙齒卻咬得快要斷裂。
「姐妹們,這孩子太目中無人了,一起把椅子推翻!」
得令,一群人向後走去,開始推椅子。
『砰!』
「啊!」
一聲槍響,嚇得老太太們紛紛向後退去,後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動。
「呼!」薄唇吹了一下冒煙的槍眼,後淡笑著等待著救援。
「喂!警察局嗎?這裡有個拿槍的暴露狂,還對我們開槍,您快來救我們吧!」
陸天豪深吸一口氣,喉結滾滾,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滔天。
硯青聞言邊笑著邊使壞,拿出手機找出男人剛才撥通的號碼,發了一串信息『剛才打錯電話了,你們不用來了,打攪了我的好事就統統滾蛋!』,ok,發出,還威脅要殺我,這就是亂說話的後果!
『嗚嗚嗚!』
果然,不到五分鐘,當地的片警就趕來了兩人,陸天豪見手下還沒來就扭曲了臉,不是吧?真被拉到警察局去?這人他可丟不起,立刻將槍對了過去:「不想死就過來試試!」該死的硯青,你等著。
沒心沒肺的傢伙,陪了一夜,居然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
「警官,他的槍是真的,千萬別過去!」
警察上前冷冷的看了看男人:「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在這裡開槍?」
陸天豪不屑回話,只是轉動著手槍,為什麼還不來?
一個警員不動聲色的彎腰撿起一塊石頭,後立馬打了過去。
『砰!』
槍聲再響,而手腕也瞬間一疼,槍落地,一位老太太立刻用腳將槍踢遠,陸天豪立馬想起身去撿,奈何後面還一群老女人等著看他的內褲……只能憤恨的坐著:「我警告你們,我是陸天豪,不想惹事就趕緊滾,否則這裡的人統統見閻王去!」
警員明白的點點頭,拿出電話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精神病院嗎?桂之緣裡有個精神病,趕緊來拉走,別放出來亂禍害人,剛才還差點打死人了!」
精神病……陸天豪狠狠揉向腦門,後冷冷的看著那兩個警察,而對方彷彿真把他當精神病一樣。
「原來是個精神病,怪不得衣服還只穿一半的,瞧,肚臍眼都在外面!」
「可惜了,這麼帥!」
老太太們批頭論足,搖頭擺腦。
硯青笑得快喘不過氣來了,精神病院,太樂了,真想跟著去看,不過看看時間,只能轉身走了,該回去換套衣服去上班了。
「哪來哪裡?患者在哪裡?」
等精神病院都到來後,陸天豪都沒等到救援,擰眉看著那些人不斷走來,活這麼大,還真沒去過那地方。
「在這裡,就是他!」警員指指陸天豪:「他說他是陸天豪,還要我們全部下黃泉!」
三十來歲的平頭男子身穿白大褂,聞言笑著擺手道:「不要怕,他只是精神出了問題,不會真的害人的,拉走!」
「他褲子爛了!」
「那就抬走!」
三分鐘後,全體憐惜的看著那個被抬著走的男人,哎!可惜了。
陸天豪還保持著帝王的坐姿,長椅被兩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抬著,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一切了,桃花眼第一次流露出崆峒,面部不溫不火,死氣沉沉,別人信不信他不知道,反正他信了,和那女人在一起,倒霉的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人。
雲逸會的小型會議室裡,男人一夜沒有離開,視線緊緊盯著屏幕,直到門終於被推開,看著那女人進屋,卻沒露出任何表情,冷冽的瞇眼。
「哈哈哈哈茹雲我告訴你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硯青拉著蕭茹雲一起倒在了床上,把剛才遇到的事全部描述了一遍,後拍著床鋪道:「哈哈哈哈真被精神病院給抬走了哈哈哈哈!」
蕭茹雲不敢置信的瞪著好友:「不是吧?陸天豪……你確定是陸天豪?」
「哈哈哈哈確定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椅子帶人一起帶走的,尼瑪笑死我了,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好笑的事哈哈哈哈!」小手兒使勁拍打著床榻,嗓子都笑得沙啞了還在笑。
「你就壞吧!」蕭茹雲寵溺的揉揉好友的後背,為她順氣,一副真拿她沒辦法的模樣。
硯青翻身趴在床上,雙腿彎曲不斷動作,挑眉道:「活該,誰叫他威脅我的?」
「他威脅你什麼了?」
「沒什麼,你怎麼還不去上班?」奇怪的盤腿而坐,這才發現今天的茹雲穿得好漂亮,雙目冒光道:「哇塞!我家茹雲這麼一打扮還真漂亮!你居然燙頭髮了?」
長長卷髮像甄美麗那樣,梳了兩個擱置胸前,不同的是茹雲的是捲曲的,瀏海也微卷,被發卡固定在了頭頂,看似散亂的髮型,實則怎麼看怎麼漂亮,軍裝綠的緊身寬肩吊帶,恰好掩蓋掉胸罩帶子,覆蓋住半條大腿的牛仔褲,運動鞋,這身材,越看越好看。
然而蕭茹雲卻苦澀一笑,揚眉道:「今天總經理要我陪他去見一個客戶,現在快九點了,我該去了,你呀,也快點去上班吧!」說完就挎著包包走了出去。
「茹雲!」硯青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笑道:「西門浩為什麼要帶你去看客戶?你又不是他的秘書!」
「哦,他說我有潛力做秘書,看我能不能適應!」心虛的轉動眼珠,不敢轉身去看。
硯青聞言抿唇道:「你和蕭祈進展如何了?他還喜歡吃我給他燉的湯嗎?我隨時都可以。」
蕭茹雲眼眶微紅,搖搖頭:「現在沒說,如果他要吃了,我就跟你說,硯青,我走了!」說完就趕緊大步走出,淚已滾落,對不起硯青,對不起,我也不想欺騙你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
柳嘯龍薄唇微微翹起,睡了一夜的公園?還沾漆上了,精神病……拳頭抵在了唇邊,哭笑不得,就在決定關掉屏幕時,笑容慢慢凝固,因為……
畫面上,女人正毫無防備的將警服脫下,甚至一絲不掛,打開衣櫃拿出了一套疊置得工工整整的新警服和內衣褲,柳嘯龍乾咳一聲,將頭偏開,然而旁邊一台的電腦上也是這畫面,彷彿不再做柳下惠,就這麼大次次的看著。
突出的喉結不時滾動,全身血液都開始向下腹湧去,不需要任何的撫摸就已經振奮。
單手抱胸,一手撫摸著下顎,目不斜視。
而硯青這裡,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看光光,穿好內衣內褲,套上褲子,拿起短袖警服剛要穿時就扔到了床上,大手叉腰站在靶子前指著那被摧毀的臉道:「你等著,老娘不把你送到監獄去,就不是硯青!」說完不解氣,一把將刺在胯部的飛鏢全數拔出,退後五米,抬手『嗖嗖嗖』一根根給它歸位。
柳嘯龍嘴角抽了一下,再次蹙眉。
「呸!個老色狼,臭流氓!」一口口水吐進痰盂內,再拿出一張複印圖狠狠一撕扔到了垃圾桶內,沒時間打沙包了,穿上警服,戴上帽子才站在鏡子前,帥氣的敬禮,衣服本來就單薄,肚子明顯的突出,低頭看了一下,哎!它胖就胖,可到底要胖到什麼程度去?可別跟懷了孩子一樣。
不知道的肯定以為她懷孕了,那人就丟大了。
看著女人開門而去,柳嘯龍的視線定格在了那靶子上,也要起身時,見門又被推開了,緩緩坐好,然而下一秒鷹眼就射出寒芒。
畫面上,女人拿起床上的那個小人狠狠的紮了幾針才又離開。
某男做了個深呼吸,一把將電腦全部關閉,這才起身走了出去,見門口的兩個手下也一夜未眠就命令道:「往後沒有我的允許,這個門誰都不可以進!包括護法們。」也不等回應就逕自大步向前。
鳳陽精神病院
「我真沒病!」
院子內,陸天豪憤恨的看著周圍穿著白色病服的人們,個個表情都不正常,手已經被綁住,且還有二十多個大漢在旁邊,手裡拿著電擊和鎮定劑什麼的,真是瘋了。
「進去登記!」兩個大漢推著比狂犬病還厲害的人走進了大堂。
「姓名!」
辦公室內,一個戴著厚鏡片的老者冷冷的問,周圍的人彷彿個個都形同冷血動物,毫無表情。
「我真沒病!」
陸天豪咬牙切齒,完全想不通為什麼手下們還沒來,怒視著那拿著筆不知道在記錄什麼東西的老人。
聞言院長抬頭,哼笑道:「你問問你後面的人,看看他們有病沒!」
男人轉身,看著後面站著二十多人,擰眉道:「他們有,不代表我也有,識相的就快放了我,否則夷平你這裡!」
「來這裡的人誰會說自己有病?」依舊很冷漠。
「我叫陸天豪,臥龍幫之主。」
老人指指後面的人:「你們都叫什麼?」
「我叫郭靖!」
「我叫金庸!」
「我叫張無忌!」
「我叫梅超風!」
陸天豪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些人,都湊一部武打片了,狠狠閉目,無奈道:「我真叫陸天豪!」
「你比他們有點內涵,不過依舊是有嚴重的妄想症,姓名!」
「我真沒病!」
「連姓名都不知道,還叫沒病?」老人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記錄病情。
「我說過了,我叫陸天豪!」某男一臉的憤恨。
「真實姓名!」
「就叫陸天豪!」
眼角抽筋,莫不是連這醫生都有精神病了?
老人不耐煩了,擺手道:「好好好,你願意叫陸天豪就叫陸天豪吧!」
「什麼叫我願意叫就叫?我本來就叫陸天豪!」陸天豪吐血了。
院長擰眉道:「正好我們這裡有柳嘯龍,帶他進來,治治他!」
陸天豪一聽『柳嘯龍』就立馬轉頭,那傢伙也來了?夠倒霉的,然而看著一個禿頭矮小男人進入就目瞪口呆:「你叫柳嘯龍?」
「是啊,我就是柳嘯龍,你叫陸天豪?剛好,以後你什麼都得聽我的,否則我雲逸會大幫人就滅了你!」『柳嘯龍』凶狠的看著男人。
「呵呵!」某男乾笑兩聲,後做了個深呼吸,柳嘯龍要長這樣,早就自殺了,搖搖頭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然而院長卻不理他,憤恨的上前怒吼道:「你們到底想怎樣?」
院長嚇了一跳,趕緊伸手道:「鎮定劑,鎮定劑!」乖乖,剛才嚇死他了,跟個黑社會一樣,眼裡居然有殺氣。
聞言,陸天豪趕緊點頭道:「好好好,我錯了,可你們想怎麼樣?」
「帶他下去先!」擺擺手。
陸天豪長歎一聲,堂堂一幫之主,居然被當成精神病,還穿著這刺肉的病服,手下一定會找到的,一定會的。
烈日當空,某男站在院子裡,他發現他錯了,等了兩個小時,都沒見到救援,完全沒理由吧?煩悶的坐在花壇前看著那些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病人,忽然感覺有人靠近就冷冷的轉頭:「幹什麼?」
「陸天豪,這麼快就忘了我了?」四十來歲的男人眼神陰冷,豪邁的坐在旁邊,轉頭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仇人?立刻陷入了戒備,擰眉道:「你是誰?」雙拳開始緊握。
男人揚唇陰笑道:「我是……」
就在陸天豪剛要抬腳踹過去時……
「國家主席,到了這裡,你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國家主席再次瞇眼。
陸天豪無語的深呼吸,不再理會。
「喂!我查到了,雲逸會十天後決定滅了臥龍幫!」
「嗯,陸天豪那小子要慘了!」
陸天豪不動聲色的伸手摸向下顎,豎起了耳朵。
「剛才柳嘯龍就去找人了,十天後就要開戰了!」
嘴角再次抽搐,一群精神病,就在此時,緩緩抬頭,不解的看著前面圍著的一百多人:「你們幹什麼?」
他雙手還被綁著,不會是要打架吧?這麼多人?
為首的柳嘯龍雙手環胸:「我等不了十天了,陸天豪,今天就滅了你,給我打!」
「你們幹什麼?」
就在陸天豪要一腳踹倒來人時,就被院長制止,咬牙道:「你會後悔的!」
院長視若無睹,拿出手機道:「你家屬的電話記得嗎?」
「當然!」回得淡漠,而眉頭卻越皺越緊。
「多少?」
「139……!」
撥通號碼,老院長不耐煩道:「你是陸天豪的家屬嗎?」
『大哥?我是,大哥怎麼了?快說啊,這裡是臥龍幫。』
由於開的是免提,老院長身邊的女孩仰頭道:「不是吧?他家人也有病?院長,騙過來,一起關起來,免得傷害他人!」
老人覺得有理,點頭道:「喂!你們的臥龍幫有多少人?」
羅保:『數不清!』
「大哥,他們的人數不清,怎麼辦?一會來了滅了我們怎麼辦?」
柳嘯龍擺手:「沒關係,咱們這堆人我也數不清,不怕他!」
陸天豪煩悶的咬牙。
「院長,我們發財了,快點,叫他們的人都來!」女孩仰頭,面帶驚喜,希望都和這個陸天豪一樣帥。
「那行,帶上你們臥龍幫所有人來!」
『你是誰?所有人?整個a市都站不下!』
老院長倒抽冷氣,笑道:「那您別帶那麼多,能帶多少就多少,這裡是鳳陽精神病院,現在讓陸天豪聽聽電話!」
陸天豪一副很為難,彷彿覺得太丟人了,卻還是咬牙道:「多帶點人,快來!」
羅保:『天啊大哥,您還真在精神病院啊?小的立馬帶人過來!』
半個小時後
藍如深海的天空一碧如洗,偶爾一片潔白雲彩從遙遠的天際漂浮而來,形同仙女長長的衣擺,正空一輪紅日金光閃閃,照得大地似乎都能起火星子,鳳陽精神院大院內,跪了一地,老院長更是鼻青臉腫,眼鏡要落不落,哭訴道:「對不起,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我該死!」
正前方,一真皮沙發上,男人容光煥發,深藍色西服配上亮藍鑽石手錶,衣冠楚楚,帥氣逼人,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笑,說的話卻恰恰相反:「還要我們加入你們嗎?」
「不敢不敢!」院長趕緊招手,手也被蹂躪過,可謂是慘不忍睹,看都不敢去看陸天豪身後的三百多人,且整個精神病院也被包圍了,算一算,五千多人,個個手持機關鎗,太可怕了,這個陸天豪是真的,不像那些張無忌和郭靖的。
羅保疑惑道:「大哥,您怎麼會來這裡?」
聞言,陸天豪戴有名表的大手蹭蹭額頭,瞅著地面道:「我不是讓你送褲子到桂之緣嗎?」
「可是您後來不是又發短信了嗎?說不許去打攪您的好事,否則叫我們統統滾蛋!」羅保甚是委屈。
前面兩句話陸天豪還沒明白,然而一句『統統滾蛋』令他又來個深呼吸,這個可惡的女人,恩將仇報,仰頭站起身無表情的走向了大門外。
「院長,我……我怕……」
「院長,我們會不會死?」
一群被打得沒人樣的員工紛紛求助,見院長搖搖頭就都怯生生的看著那陸天豪帶領著人正在撤離,直到沒有一個黑衣人後大伙才癱軟在地,小女孩哭喪道:「那萬一以後抓來的病人都叫柳嘯龍怎麼辦?」
老院長擦擦汗水:「哪有那麼巧合的事?如果抓到患者,第一時間看他的證件,別再抓錯人了,我可不想再被打了!」太痛了,下手太狠了。
白翰宮大酒店
「茹雲,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金城企業的少總裁穆思瑞!思瑞,這是蕭茹雲,我準備提拔她為主管!」一身行頭昂貴的西門浩笑看向蕭茹雲。
蕭茹雲趕緊起身握住了那個長相帥氣,又文質彬彬的男人,不過主管?不是私人秘書嗎?
穆思瑞滿意的點頭:「長得真漂亮,聽說你有個母親在醫院療養?蕭小姐,你放心,以後我會照顧伯母的,好歹我公司也是大企業,養一個病人不在話下,你父親既然已經去世,那麼我們可以盡快結婚,這樣就可以把你母親接到私人醫院了!」
「結婚?」蕭茹雲驚愕的看向西門浩,見他眼神閃躲就無力的坐下,顫聲道:「你不是說讓我適應秘書嗎?」不是想讓她做他的秘書嗎?見他不說話就大吼道:「西門浩,你說話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啊!」
西門浩抿抿薄唇,狹長鳳眼緩緩瞇起,看向穆思瑞道:「不好意思,我忘跟她說了,茹雲,你跟我來一下!」大手拉過小手,向餐廳遠處的員工通道走去,等到了無人之地後就輕咳一聲,看向一臉疑問的女人道:「是這樣的,我……我希望你可以找個好人家!」
淚,頃刻而下,蕭茹雲驚愕的看著男人倒退了一步,點頭道:「我明白了,西門浩,那我謝謝你了,這個人我很滿意,真的很滿意!」
「你別哭了,既然滿意,就笑笑!」大手剛要伸過去為其抹去淚花,而女孩卻躲開了,喉結滾動了一下,抿唇道:「茹雲,我知道你還放不下我,可我們沒有可能了,都不小了,不要再執迷不悟,思瑞拿過雙向博士,人也斯文,長得也好,家產也豐厚,你……你該知足了,以你現在的處境,能找到這麼好的,真的很難了!」
蕭茹雲伸手摀住心臟,她該怎麼辦?怎麼辦?伸手道:「西門浩,你別說了,別說了,我知道了,知道了!」快速擦去淚水,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給你,都給你。
彷徨的心凌亂不堪,所有的感情都在這一瞬間崩潰,懲罰自己的執著也好,懲罰男人的無情也好,她願意,什麼都願意,或許這樣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想到這個男人就真的不會難過了,不會難過了。
看著女孩無助的模樣,西門浩很想將那顫抖的身軀摟入懷中,但他知道不能這麼做,所以繼續笑道:「他會對你好的,如果他對你不好,我不會放過他!」
「謝謝你!」擦乾淚走了出去。
西門浩緩緩擰眉,為什麼她答應了,他卻反而高興不起來?茹雲,對不起,我不能辜負倩兒,我們已經錯過了,破碎的玻璃鏡是無法還原的。
董倩兒微微勾唇,見西門浩也出去後就現身,腦海裡有的全是在自己家門縫裡看到的那一幕,蕭茹雲,你怪不了任何人,做錯事就該付出代價,當初你那樣對他,現在又來勾引別人的丈夫,這樣的懲罰也不為過,幫自己丈夫報仇不算錯吧?
穆思瑞一見蕭茹雲過來就趕緊起身過去,拉開椅子:「請!」
「謝謝!」落座後,就恢復成了那個能說會笑的人兒,令人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盯著那穿著正統的男人道:「穆先生,我願意跟你結婚,反正年齡也大了,雖然我們不認識,但我相信將來我們可以慢慢認識的!」
「很榮幸!」穆思瑞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蕭茹雲沒再去看西門浩,端起咖啡邊輕抿邊挑眉:「我沒別的要求,就是想離開這個公司,你能幫我嗎?」
「茹雲?」西門浩不敢置信的轉頭:「你不是做得很好嗎?為什麼要走?」
「對不起總經理,我文化水平低,總覺得這份工作太沉重了,太累,怎麼?不答應嗎?」見他臉上有著為難,心瞬間抽搐,你既然都做到了這一步,為什麼還要為難?你們公司真的缺我一個嗎?何不灑脫一點?還以為你對我餘情未了,原來不是,西門浩,你太可惡了。
「西門先生,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她交給我?」穆思瑞笑看向好友。
西門浩深深閉目,點頭道:「結婚前她必須在我公司,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穆思瑞看向蕭茹雲,三十歲的臉部有著年少老成,溫柔道:「茹雲,你說呢?我第一眼就喜歡你,真的,而且你也是西門先生的乾妹妹,這樣我們也算門當戶對,你不用覺得有負擔和壓力!」
乾妹妹……蕭茹雲捏著湯匙的手不斷收緊,繼續笑道:「我隨意,我也想結婚了!」
「那太好了,茹雲,什麼時候可以帶你去見我的父母?我們商量一下訂婚?到時候我召開記者大會,一定給你一個很隆重的婚禮!」穆思瑞顯得相當興奮,緊緊拉住了那只柔弱的小手。
蕭茹雲盡量讓笑容自然:「隨時都可以!只要讓我現在離開這公司就行。」
西門浩緊緊盯著兩人覆蓋在一起的手皺眉,仔細看,眼眶內出現了幾條血絲,卻依舊沒出聲阻止:「蕭茹雲,我說過,你們結婚了,我自然放你走!」
很想問為什麼,但是蕭茹雲卻忍住了,有意義嗎?只能點頭:「那行,我……我現在就跟你回去見你的父母,如何?」
「真的?那好,我們走,阿浩,謝謝你,這麼好的兒媳婦,我相信我爸媽一定很喜歡的!」說完就拉著女孩走向了酒店外。
西門浩擱置桌上的大手緩緩收緊,對不起,對不起……
武陽山下
硯青雙手叉腰,熱死了,轉身看看那個鋤地兩個小時的男人,還真像那麼回事,一望無際的農田,怎麼會這樣?柳嘯龍怎麼會來鋤地呢?雖然這裡有問題,可查不出來就代表沒問題,警察講究的是證據,今天一到警局就接到消息,說這傢伙在這裡幹活她還不信,一來,他還真在。
玉米地裡,柳嘯龍換了身裝扮,不再一身西裝,臉部的傷似乎消了不少,一件白色襯衣,袖子挽高,領口大開,汗水順著額頭流過脖頸滑入寬闊的胸口,白色的長褲已經被玷污,戴著草帽仔仔細細的將玉米四周的雜草去除。
手法也很熟練,彷彿已經干了很久一樣,周圍也不再跟著大批人馬,可以說此刻玉米地內就他們兩人,十來個警察都站在很遠很遠的山下乘涼。
硯青見他不言不語就伸手煽煽風,熱得冒泡了,堂堂雲逸會會長來鋤草,說出去誰會信?上前皺眉道:「你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某男頭也不抬的反問:「為什麼?」
「雖然我現在沒證據,但是我感覺你又在準備幹不法勾當,這裡面一定有問題,跟我走!」一萬公斤還沒交易,就又準備不安分了?好端端的突然來種地?鬼才信他。
「哼!」柳嘯龍冷笑一聲,直起身,大手錘了錘後腰挑眉道:「我也感覺你有問題!」
硯青蹙眉,看看自己的警服,摸摸警帽,冷冷道:「我哪裡有問題?」這不挺好的嗎?再熱也沒脫警服吧?
男人指指頭部,面無表情道:「腦子有問題!」
某女聞言嘴角抽了一下,低吼道:「那你說說,為什麼要來種地?」該死的,早知道就多打他兩拳,渾身是傷還不忘出來幹壞事。
「知道不打農藥的玉米和打了農藥的玉米,有什麼不同?」骨節分明的大手撫摸著長滿鬚子的苞米詢問。
硯青滿頭黑線:「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投身農業?」呸!騙鬼去吧。
柳嘯龍具備誘惑力的鳳眼斜睨向女人:「知道為什麼我這片玉米地這麼茂盛嗎?這裡的肥料可都是從你們警局運來的,多虧你們這些廢物,它們才能這麼茁壯!」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某女捏拳再次看了一下玉米地,到底有什麼陰謀呢?反正她絕對不會信他是想種地就對了,大喊道:「李隆成,你們過來把他給我帶走!」這裡太熱了,回去再審,就不信審不出來。
某男還真見遠處那幾個人走來就黑了臉,陰鬱的瞪著女人道:「你……算了,那個……你們昨晚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而且關你什麼事?以後我和你,就和從前一樣,知道嗎?」還斷了肋骨,她怎麼就感覺不到他斷了肋骨?站那麼直,哪裡像受傷了的人?
「離他遠點,他是看我追出來才想玩你的!」
硯青嗤笑一聲,叉著腰沖男人挑挑眉:「那你呢?不照樣在玩我嗎?既然如此,我倒是覺得和他更合得來,最起碼有話說。」
柳嘯龍無奈的搖搖頭:「反正該說的我也跟你說了,聽不聽就隨便你!」
「柳嘯龍,你……是不是覺得我像谷蘭?」
「你猜?」
我猜?我猜你媽個頭?咬牙捏拳剛要給那臉部一拳時,手腕卻被握住,不敢相信的仰頭,心咯登了一下。
男人目光森冷,凜冽道:「收收你的暴脾氣,也就是我,別人早收拾你了。」
「呵呵!」硯青聞言,所有害怕都消失了,嗤笑道:「別人我也不會打!」
「我……」柳嘯龍嘴角抽了一下,轉身就拔出一根玉米稈子,大力將女人翻過來沖那屁股狠狠的打了一下。
『啪!』
「柳嘯龍,你他媽的有種再打一下!」硯青用盡權利都掙脫不開,他媽的,居然敢她的屁股。
『啪!』
某男頭冒黑線,舉起玉米稈子就又狠狠打了一下:「以後再敢動粗,就打到你天天趴床上去!」末了不解氣一樣,黑著臉再狠狠打了三下,翹挺的屁股隨著拍打而哆嗦。
硯青頓時火冒三丈,抱住那大腿就一口咬下,森冷的牙齒完全不留情。
「嘶……」柳嘯龍眸子一凌,揪住女人的後領向後扔去。
「啊!」某女驚愕的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身軀猛烈向後倒去,雙腳騰空,就在以為火辣辣的屁股要和地面沉重的接吻時,感覺到有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打橫抱起了她,睜開眼咆哮道:「我殺了你!」雙手抓住那短髮就開始猛搖。
柳嘯龍呲牙,一臉的嫌惡,似乎對女人的不老實很反感,站起身用力調整了下抱姿低頭懲罰性的吻了下去。
「唔唔!」硯青瞠目結舌,而男人卻故意鬆手,條件反射的伸手環住了對方的後頸,直到身軀再次被抱住才反客為主,比吻技,這方面她也絕對不輸給他,舌尖故意向男人唇角的傷口頂去。
男人察覺到這個舉動,瞪視著那睜大的瞳孔,霸道的舌阻止小丁香行兇,直接給掃開。
舌頭與舌頭打仗,一個攻,一個守,不帶半點的**,純屬舌戰,誰也不服輸,直到柳嘯龍忽然感覺到什麼,慢慢放開硯青,抬頭看向前方。
硯青驚愕的想到了什麼,也迅速轉頭。
李隆成,李英,藍子,王濤等人全都傻傻的站在兩米外看著兩人,見老大一臉的憎恨,李隆成趕緊傻笑兩聲,轉身指著前面的村莊道:「你們繼續,繼續!我們看風景。」
大伙紛紛轉過身。
「既然他們這麼識相,那我們繼續!」柳嘯龍剛附耳說完就又吻了下去,然而剛含住那小嘴,又擰眉抬頭。
硯青臉都氣綠了。
因為十來人又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帶著詫異和……驚悚!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李隆成誇張道:「天啊,老大,您不是來抓人的嗎?怎麼和犯人吻起來了?」
柳嘯龍,我要殺了你,某女猙獰著臉扭頭一拳砸到了男人的腦門上,這才掙扎著下地,氣呼呼的將雙手背在身後怒吼道:「帶走!」可惡,完了完了,面子肯定丟沒了,怎麼辦怎麼辦?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了。
要怎麼說手下們才會相信她剛才是個誤會?好像怎麼說都不是誤會,因為記得清清楚楚,她主動抱著把王八蛋的,個老色狼,臭流氓,要親也要分個場合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哎!倒霉,最近真的是霉神附體了。
不行不行,要是回去後被乾爹知道了,亦或者上頭知道了,自己的烏紗不保,哪有警員和要抓的犯人接吻的?想著想著,立馬陰著臉轉身。
「哇!老大,您怎麼了?」李英差點栽倒,能不這麼突然嗎?
硯青看了看手下們一圈,後將目光定格在那個被大伙押著的人身上,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上前揪著死流氓的袖子就往山腳下走:「你們都給我站好了,我得跟他談判談判先!」
大伙面面相覷,談判什麼?
「警官,你又要幹什麼?不會要謀殺吧?」柳嘯龍面無表情的俯視著形同炸毛雞的女人。
硯青臉頰爆紅,氣的,收起怒氣,四下看看,確定玉米夠高,別人也看不到後才咬牙道:「快告我,要怎樣澄清?」
男人挑眉,認真的想了想抿唇道:「辦法不是沒有,不過這代價嘛……你也知道,想辦法是要耗費很多腦細胞的!」末了視線瞇視向女人的胸脯。
「醫生說我不宜行房!」老流氓,能想點別的嗎?這大白天的。
「那就後面!」
「後面也不行!」硯青用最小最小的聲音吼出,見他黑著臉要走就趕緊拉住:「我是說真的,明天晚上還要去守著野狼,你弄傷我後面,萬一有危險,我跑不掉怎麼辦?」
柳嘯龍鷹眼狐疑的掃視向女人的小腹下:「為什麼不宜行房?你生病了?」
某女眨眨眼,要不要把打胎的事告訴他?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搖頭道:「婦科病,過段時間就好了!」
「前面不行,後面也不行,我很久沒……」男人黑著臉拉起女人的手覆蓋向迫切想被安撫的某處:「都快瘋了。」
轟,硯青偏開頭,變態,這個時候還想這種事,似乎想證實一下男人是否開玩笑,尷尬的仰頭,見男人確實一副慾求不滿就憤恨道:「你不是有那麼多情人嗎?」
「你希望我去找她們?」眉峰微蹙。
「當然不……」這破嘴,說這麼快做什麼?煩悶道:「那你想怎樣?我用手?」
柳嘯龍確實有短暫的愜意,後又轉為淡漠,搖搖頭,表示不滿。
「好吧!」某女邊扯著皮帶邊警告:「你要不幫我去澄清,我就閹了你!」
「那要看你服務到不到位!」似笑非笑的拍了拍那暈紅的小臉。
整個田園像燒透了的磚窯,熱得發了狂,熾熱的火傘高張在空中,鳥兒都不敢飛出山林,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使得人覺得憋氣。
玉米地的田埂上,十來人乖乖的等待著頭領的歸來,快中暑了。
而最隱蔽之處的唯一一塊陰涼處,進行著令神仙都瘋狂的事,男人靠在亂石上,雙手張開緊緊抓著兩撮野草,後腦揚起,草帽下的絕世容顏配上此刻讓人發瘋的隱忍表情,即便貞潔烈女見了也會沉淪。
帶著細微傷口的薄唇微微張著,眸子只瞇開了一條縫,緊緊盯著高空,視線卻模糊一片,似乎更熱了,汗珠一顆接一顆,順著如一塊精美的和田玉臉部滑入鎖骨,喉結一下一下的滾動著,粗喘聲一下比一下重。
更是忍無可忍的發出了細微的哼吟。
「硯青……硯青……嗯哼……」
亂石堆裡,一隻青蛙靜靜的看著前方的一幕,凝聽著男人動情時散發出的呼喚,彷彿也不忍心打攪一樣。
「別叫,被聽到了就殺了你!」
「該死……輕點……唔……硯青……」
「你一個大男人,羞不羞?叫什麼叫?」
「忍不住……嗯哼……硯青……」
硯青瞬間站起身,伸手揪住男人的衣領呲牙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讓人來看?嗯?」媽的,叫這麼撩人,害她都春心蕩漾了。
柳嘯龍彷彿很虛弱一樣,瞇視著女人紅艷艷的小嘴兒,有那麼一剎那,覺得這張嘴比任何催情藥都要恐怖,垂眸看著她劇烈起伏的胸腔邪笑道;「你也想了吧?」說完就忍著肋骨蝕骨的痛,翻身一把將其按在了亂石上,狂猛的吻了下去,左手托著小後腦,右手扶上了小腹,微微愣住,摸了摸,擰眉道:「硯青,你胖了?」
「最近吃得太好,胖了點,你別問了,總之沒事,醫生說多注意,很快就瘦下去了!」
「我輕點,輕輕的,可以嗎?」劃過褲頭引誘,性感薄唇舔舐著那彷彿敏感過頭的耳廓,聽著女人自鼻間散發出的吟聲,渾身的骨頭都彷彿酥了。
某女逃避似的別開臉,彷彿也無法忍受了,似痛苦似歡愉的表情極為複雜,不怕死的要求道:「你也給我那樣做!」
柳嘯龍剛舔舐到脖頸,忽然愣住,沒有再繼續。
「你還真嫌棄我髒啊?我都沒嫌棄你!」
男人凌厲的鷹眼對上女人的眸子,搖搖頭:「不行!」
「為什麼?」
「我不會!」
硯青竟然見男人面露尷尬,攤手道:「沒關係,不會可以學,快點!」
柳嘯龍皺眉思考了片刻,還是搖搖頭:「一個會長,怎麼能做這種事?」
「我還是隊長呢!我不管,禮尚往來,書上都這樣說的!」某女死都不讓步,忽然想到什麼,如法炮製的『嗖』的一聲抽出槍支陰狠的抵著男人的頭:「快點,否則我爆了你的頭!」
男人嘴角抽了一下,反應夠快的,傾身額頭抵著額頭:「叫聲哥哥,就幫你!」
心臟驟然收緊,怎麼這麼肉麻?不過想到堂堂雲逸會會長,世界級的龍頭大哥用嘴給她……且看他的話,還是第一次,好吧,她忍了,冷著臉快速、生硬的叫了一聲:「大哥!」叫完就把臉偏開了,肉麻死了,雞皮疙瘩掉一地了。
然而等了半響也沒見男人再動作,奇怪的看過去,好傢伙,跟她殺了他全家一樣:「你他媽不會賴賬吧?林楓焰他們不都這樣叫的嗎?」
柳嘯龍所有的慾火還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著裝就要走,手卻被拉住,冷漠的瞇視著女人祈求的目光就咬牙道:「滾!」一把甩開,大步走出了苞米地。
「柳嘯龍你這個騙子,你等著,一會老娘不把你關進去就不叫硯青!」媽的,敢騙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叫人哥的,可惡。
(見過這麼不解風情的人嗎?噗!)
------題外話------
月票啊月票,望眼欲穿了嗚嗚嗚嗚,其實男主對女主的感情很模糊,但是『我不知道』總比『沒有』好吧?蘇俊鴻,他也就在閻英姿面前比較小孩子氣,將來就是個妻管嚴,圍著圍裙天天像個怨夫一樣,做飯做家務,還要出去大理幫會,蘇俊鴻要愛了的話,那就真的比較溺愛老婆了,我寫的基本沒什麼廢話的,比如菠蘿蜜,等著,爛了的時候蘇俊鴻他也得給我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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