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趕緊讓人送一棵過來呀!快呀!」魚泡泡轉頭朝著火三疾吼道。
侍兒忽而在旁低低而笑。她輕道,「可是泡皇子,昨兒個我暗中派人去燒了火鳳所有的神仙草!」她說到此,又道,「您再也去不了龍騰了!泡皇子。」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裡不知怎麼透了一抹酸楚的快意。
有溫淺笑在身邊,七爺他,會幸福罷。那女子跟他那麼相配。他們以後會像皇上跟魚娘娘一般恩愛有加,子孫滿堂!
鳳十三聽到此,面色大為震驚。他高舉一手,朝著侍兒狠狠的拍來。侍兒不避不閃,整個人被他拍得飛起來,掉落在地。她嘴角流著血,背後也全是血。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個兒生命流逝的聲音。
可是她的嘴角卻依舊掛著淡淡的笑。那種笑,微澀。帶了淡淡的幸福。因為七爺,你的幸福,就是侍兒的幸福。
魚泡泡止住哭聲,斷了掙扎。嘴角勾起一抹絕艷的弧度。他自鳳十三身上跳下來,朝著侍兒慢慢的走著。小嘴兒淡淡的道,「拆散別人,原來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你要成全他們,你有沒有問過本王?」魚泡泡的眸,赤紅。他抬手,狠狠的將眼裡的淚水抹去。漠道,「你以為你很瞭解七叔,其實你根本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他在侍兒身邊落下腳步,伸出小手將她的下頜抬了,又道,「你知道這些天,七叔與我跟淺笑二人都在說什麼話題麼?」
「他一直在打聽我母后的生活起居!她可有每天都吃桂花糕,可有讚那糕點一聲。可有跟我父皇吵架?可有在咱們跟前,提過她!」魚泡泡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著。
「他從來都不掩飾自個兒對母后的愛意,淺笑覺著他至情至性,這便多跟他說了些母后的事兒。以慰他相思之苦!結果卻讓你給想歪了去!」魚泡泡霜青著臉,嘴角劃過一道寒意。
掐著她下頜的小手,冰冷入骨。這麼熱的天兒,她卻覺著眼前的皇子竟在一直不住的發抖。她忽而揮開魚泡泡的小手,疾聲怒道,「泡皇子!您跟淺笑公主相差九歲!她不會喜歡你的!你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
鳳十三眉尖一蹙,這便自馬上躍至她跟前。冷冷的相問。道,「可不可能,似乎也不是你能過問的。相差九歲怎麼了?他們比一般夫妻在一起的時間都要長。如果淺笑對泡泡沒有好感,她為什麼要為泡泡拚命?」
「你以為七哥喜歡的是淺笑,那你有沒有好好的問過他?你說你知道他的心思,你要成全他。那你知不知道他怎麼想?」鳳十三說到此,忽而狠狠的道,「前次跟七哥喝酒時,七哥曾經跟本王說過,男人!有的時候就是得不到那個女人,也會想要用一生去思念的!」
「所以,他一生都不會娶妻!這就是他鳳七給魚青鸞的承諾!」
侍兒面色蒼白,她憤怒的吼道,「這算什麼承諾!魚娘娘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他這麼為她守著算什麼?你是男人,難道你還不明白麼?男人最重要的不是他先前愛著的到底是誰。而是這個世上有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為他傳宗接代!」
鳳十三聽到此,忽而縱聲而笑。他擁著渾身顫抖,一語未發的泡泡道,「傳宗接代?你以為七哥還可以麼?」
侍兒心中狠狠的一驚,她急道,「什麼意思?」
鳳十三一字一字的道,「七哥他,把他的鳳玉砸碎了。就在本王跟他喝酒那天。砸的時候,他很清醒。也說這事兒他已經考慮了很久。在鳳舞,沒有鳳玉的皇室,是沒有資格擁有後人的。」
「他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自己,希望可以贖清自個兒在戰時稱帝的罪孽!」鳳十三說到此,眸中蓄了一抹熱淚。「他用這樣的方法來愛魚青鸞,你卻想也不想就把他跟淺笑推進沙漠裡!你知道沙漠裡頭有什麼麼?你知道現在縱是有了神仙草,也不一定能安全的到達龍騰麼?」
「你知道兩個一道進沙漠的人,除非抱在一處。否則常常會走散麼?你現在不是在成全他,而是在推他去死!」
最後一句話,終於似乎把侍兒打倒了。她把頭埋進自個兒的手中,哭得震天價響。
鳳十三沒有瞧她,這便將魚泡泡抱起來。
魚泡泡雙眸凝著沙漠,緩緩的,絕望的對鳳十三道,「十三叔,淺笑走了。也許再也回不來了。以後,遂意要怎麼辦?」
鳳十三心中微疼。從來他都是以泡泡自稱,可是今兒個,他卻像是一下長大了。他緊緊的抱住他,低道,「放心罷,泡泡。淺笑不會丟下你的。火鳳沒了神仙草,可是鳳舞皇宮,龍騰皇宮。必然能找到的!她捨不得你,一定會回來的!」
「現在你十三嬸是火鳳的王,咱們就是搜遍天下,也要為你把神仙草找來!」
魚泡泡聽見鳳十三這麼說,面上笑了下,可卻雙眸卻依舊憂鬱著。
是,他不會放棄希望,溫淺笑終有一日會從沙漠的那一頭回到這兒。回到他魚泡泡的身邊。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走她。
a國
戰不容把車開得飛快。就在昨天,母親打來電話,說是終於有了雙生姐姐戰有容的消息。於是,她連夜搭飛機過來a國。這一次,不論如何,她也要把人給母親帶回去!
很多年了,母親一直在為當年的一時疏忽痛苦著。她每天每天的做著惡夢,夢見有容被人賣了。不容悄悄的吐了口氣,根據母親給她傳來的資料顯示,那女子長得跟她幾乎一模一樣!
這一回肯定錯不了了!
戰不容穿了一條紅色迷你裙,紅色的皮質短裝恰恰包裹住她傲人的高峰。在她的肚臍邊,一朵暗紅的薔薇悄悄的綻放。
手機忽而再度響起,她果斷的接聽,漠道,「媽,我已經到a國了,現在正前往她的住處。」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她喊了幾聲,母親才顫著聲低聲回答,「回來。」
她心中微怔,一沒小心闖了一個紅燈。低道,「還有兩條街!為什麼要回去?咱們好容易才找到她的,不是麼?」
電話那頭的人忽而崩潰了,「我說了回來就是回來!不容,別去確認了!我現在又不想知道她的事兒了!」
戰不容翻了翻白眼,隨口應道,「好,我這就回來。」她話說到這兒,車前忽而出現一道白影。她一個剎車不及,朝著那道白影狠狠的撞過去。
她對著話筒疾道,「出事了,我掛了。」喀!她果斷的掛斷手機。打開車門下來,卻見那原本應該已經被撞飛了的人,居然竟以一個驚人的姿勢凌空翻了個身,立於馬路之上!
那人身穿一件白色修金錢的雪白袍子,一頭烏髮柔順的垂至腰際。剛剛那個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見著她,他似乎有些震驚。那絕美的臉兒竟也跟著紅了!他忽而背過身去,疾道,「姑娘!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姑娘?她瞇著眼漠道,「喂!你是什麼人?撞了我的車,你還嫌我衣服不好看?我這身衣服價值十多萬,我的車價值一百萬。你現在要怎麼賠我?」
見他不理她,耳根子卻全紅了,戰不容忽而笑了起來。這男人,不會是在害羞罷!而且他還穿了古裝在害羞哪!好,好可愛!
鳳七感覺有些眼暈,剛剛的女人穿那麼少,把他深深的震住了。而且,他總覺著自個兒似乎在哪兒見過她。他緊緊的閉著雙眸,他結結巴巴的道,「你要多少銀子?」
戰不容張開小嘴兒,差點兒就沒有縱聲狂笑。他說銀子唉!他說要賠她銀子!遠處的交警騎著摩托正朝她趕來,她這便一把揪住鳳七的後領,把他拉進車裡。
鳳七想張嘴抗議,哪料雙眸瞠開,見著的卻是女子那身迷你裝。他額頭青筋抽搐,竟便只能被她塞進了車裡。
女子關了車門,笑道,「這裡不能停車,不想惹事的,就閉上嘴。」她說罷,那車便跟火箭似的衝了出去。再過兩個路口,她就能找到她了。她嘴角揚著一抹淡笑,道,「等我停了車,咱們再把賠償的細節好好的商量。」
鳳七閉著雙眸,怎麼也不肯睜開。手機再度響了起來,又是母親!不容按下接聽鍵,低道,「老媽,您又想做什麼?我都已經到姐姐的公寓門口了!這麼遠都跑了,沒理由就這麼放棄了。」
母親的哭聲一下在手機裡爆開。「那女人已經死了!三年前就死了!所以她不會是我的有容!絕對不會!」
戰不容面色一肅,她顫著唇低道,「那你是怎麼找到她的資料的?」
「我拿你的相片在各國的資料庫裡比對。偵探雲忻說,那是他從別國已經被槍決的犯人庫裡找到的!他說,她已經死了!三年前就已經死了!所以算我求你,別去確認了!那人不是你的姐姐!」母親在電話那頭哭得肝腸寸斷。
原來,已經死了。
不容將電話關了,從車裡找到草草記著地址的紙條。打開車窗,讓那紙條隨風飛揚。那紙條上寫著,a市葵花公寓24樓a座,魚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