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被他拒絕得多了,自然對他頗有意見。一個把江山永遠放在自個兒女人之後的男人,還能有什麼大的作為?
漸漸的,很多原本想要靠向鳳九的人,便只得棄了他而就鳳七。因為那位七爺,只要能拉攏的人心,一個也不放過!
「這事兒是打什麼時候開始的?」鳳九眼角劃過陳落,一字一字的相問。
陳落肅著臉,許久才道,「只拿那平西縣令秦若愚來說,那就是九爺得勢之後的事兒了。那人一生清廉,先前投於九爺門下,是因為他被眾臣傾輒。若非九爺相救,他此時必然已經人頭落了地。」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他竟也投向了鳳七的門下。」
鳳九記得這個人,他野心不大。就是一心為百姓做事。若非不懂迎合官場規則,他又豈會被人加害至此?他還記得在他鳳九最為難時,秦若愚也沒有另投他主,可是怎麼他如今座大了,他反而倒投向了鳳七?
很不解,一個人可以與你同生死,共患難了,怎麼他就不能與他共富貴呢?他把玩著杯盞,嘴角抿著一點古怪。總覺著事情有些不對,可到底是哪兒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
正想著呢,卻聽見魚青鸞在門外揚聲笑道,「九爺,您在不在?」
於是,就見剛剛還愁眉苦臉的鳳九雙眉飛揚,立刻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對門外揚聲,道,「本王在。」
門吱呀一聲開了,魚青鸞端了幾盤瓜果點心進來。她笑著凝向他幾人,道,「九爺肚子餓了麼?今兒個雲龍客棧那兒出了新的糕點,我特地叫人去買了些回來給你們嘗嘗。」
鳳九趕緊起身相迎,他接過魚青鸞手中的糕點,低聲道,「都讓你好好休息了,怎麼又跑來跑去的。」
此時魚青鸞的肚子已是微顯,她對鳳八並陳落二人笑著點了點頭,這便跟鳳九坐到一處。淡淡的道,「這些日子吃了睡,睡了吃。總算也是熬過三個月去了。這會子再若是讓我歇著,我怕生產的時候會有難度。」必要的運動,對孕婦並胎兒來說,都是好事。
孕婦越是動得多,生產的時候便越發的容易。
鳳九淡淡的笑著,這便拈了一塊糕點入口。笑道,「娘子說得是。原本過些日子,本王便想陪娘子去花府走走。」他一邊說,一邊拿了塊甜糕遞到魚青鸞的嘴邊。
她張嘴咬下。這便招呼鳳八並陳落二人坐到一處來。一起分享糕點。
鳳八並陳落二人顯然已經習慣了議事議到一半,魚青鸞便會出來給他們送吃食。倒也不與他們客氣,他二人這便一道坐到桌前。與他們分食。
魚青鸞見陳落愁眉不展,心事重重。這便笑道,「九爺有什麼難辦的事兒麼?」
覺出陳落抬眸給她遞了個眼神過來,她嘴角一笑。也不知道這個陳落是有心還是無意。每次只要遇見事兒,他便會在她跟前擺出為難的表情。只她問得一句,他便舒眉一笑。
鳳九側頭笑道,「青鸞怎麼知道?」說時,他的眼角朝著陳落淡淡一劃。後者則對他報以微笑。
魚青鸞淺笑淡淡,道,「你就說是不是罷!」
鳳八見事情瞞她不過,這便淡淡的道,「九爺旗下的臣子,改投別主去了。」
魚青鸞眉毛一跳,訝然道,「你們說的臣子,可是極能辦事,又極忠心的?」
鳳九點頭,看來略顯懊惱,「雖然走的人官兒都不大,可他們的背景卻都是極深的。而且,他們竟全都投向了鳳七。」他看來有些委屈。
魚青鸞眉毛一挑,淡淡的道,「那九爺可有問問他們,到底為何去了鳳七那兒?」
鳳九漠漠的劃了魚青鸞一眼,道,「都是些不忠之人。何必去管他們!」這話說得竟是有些負氣。
門外的古凌嘴角薄抿。不管他們的原因是,他們馬上便會全都變成死人。
魚青鸞淺淺一笑,答道,「你不問出原因,又怎能找到對付鳳七的法子?光明正大的到你這兒挖牆腳,他倒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這也就是說,他們兄弟其實已經撕破了臉。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非但九爺這兒的官員投向了鳳七,連太子那兒的人也同時倒向他。最古怪的是太子太傅傅玉亭,他跟隨太子多年,如今竟也改投了鳳七的門下。」鳳八一字一字的說著。
「太子太傅都投向鳳七了?」魚青鸞古怪的笑道,「總不成說,鳳七他竟把他家的金山銀山全拿出來賄賂他們了?」
鳳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有些人一身清廉,根本不是貪財之人。」
「可也總是有讓他們心動的東西。不如九爺把名單列出來,咱們找出他們這些人的共通點。」連續殺人案的死者,總有一點是被歹徒同時看中的!警方破案,只消抓住這一點即可。
鳳九從盤中揀了涼果餵進魚青鸞的小嘴兒,笑道,「這事兒青鸞就別管了。若是把你娶回來還要操心這些個,那卻不是為夫的失職了麼?」
魚青鸞可不領情。她嘴裡嚼著涼果笑道,「我為自個兒的夫君操心,也是應該的哪。」她說到這兒,這便對鳳九笑道,「九爺放心,我做事兒自有分寸。」
鳳八古怪的凝了眼鳳九。但見後者淺笑淡淡。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多少知道了些鳳九的手段。他表面瞧著沒什麼,可對於背叛的人,卻從不留手。若然這會子教魚青鸞插手他的事兒,查出點兒什麼來,讓她知道了他原來是這麼一個人,卻不知道她會如何自處。
鳳九笑了下,這便吩咐陳落把那些背叛了的官員名單一一寫下。魚青鸞見那名單上頭,太子那方的叛官竟遠遠超過了鳳九。眉尖不由的微微而蹙。那人最近的形勢似乎頗是吃緊。
可是鳳舞的天下只有一個。成者為王的道理人人都懂。再好的兄弟最後也得刀兵相見。若然她這兒對太子無霜心軟了去,那人可不一定會對她並鳳九心軟。
鳳九見她面色微微有變,眉心染上薄薄的怒氣。他咳嗽兩聲,卻已是沒了再吃下去的心情。
魚青鸞照著那份名單,教人把他們的生平一一盤查。可卻竟是一無所獲。
幾經查實,她決定從秦若愚下手。這個人生平清正。先前跟鳳九時,正被眾官排擠。她就不信,這樣的人還能輕易的背叛了鳳九去。
更古怪的是,這人竟在此時傳出喜訊。她托著下頜,淺淺而笑。道,「怎麼早不成親,晚不成親。卻偏生在這麼個節骨眼上成親呢?難道鳳七使的是美人計?」
若是美人計,那為何鳳七不給自己一個美人算了?
魚青鸞忽而揚聲道,「柳綠,立刻給本妃備下禮物,先前總是為王爺辦過事。他如今要成親了,咱們總是要為他撐撐場面的。」
鳳九聽到她這麼一說,這便支著腮漠漠的道,「可這兒到平西,最少也得三天的路程。青鸞不怕累著麼?」
魚青鸞笑了下,答道,「怕什麼!有王爺在。」
鳳九心中微暖,他忽而將她摟入懷中。在她耳邊低低的道,「青鸞,你知道麼,別人走了本王真是無所謂。可是這個秦大人,本王是真心捨不得!」捨不得為著他的事兒,要青鸞大著肚子四處奔波。
魚青鸞嘴角薄抿,這便緊緊的擁住他。笑道,「捨不得,那就把他再搶回來。放心好了,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他就是個銅皮鐵骨,我也把他給你弄回來。」
鳳九閉嘴不語。這會子若是要把秦若愚弄回來,他還真不能用了。可是只要她認為他鳳九是有人情味的,那留著這人倒也無妨。左右再找機會殺了也就是了。
數日後,魚青鸞便與鳳九到了平西。秦大人家中張燈結綵,喜氣洋洋。鳳九古怪的對魚青鸞道,「青鸞,他還有三日才成親,咱們來得似乎太早了些。」
魚青鸞瞪了他一眼,笑道,「怎麼就早了?別人在婚禮當天去,咱們就是要提前三天來。而且咱們進秦府,一定要很秘密的哦。」
鳳九衝她眨了眨眼,心裡已是明白了三分。鳳七多疑,她非要秘密去見秦大人,這事兒必然能傳到鳳七的耳裡。只這樣一來,這位秦大人便是渾身是嘴,也斷斷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
他們不過輕輕一個挑唆,便讓秦大人再受不到重用。鳳七到時候對他不論如何處置,對他鳳九來說,也是有利的。他笑著去刮魚青鸞的鼻子,淺笑道,「娘子,你好壞。」
魚青鸞忽而踮起腳尖,在他的俊臉上頭印下一吻。道,「那是因為你這段時間乖啊!」
鳳九似乎極不滿意她這個輕描淡寫的吻,這便伸出手來,扣住她的頸子。加深這個吻。自打她懷孕後,他二人便沒再同房,這會子魚青鸞這一吻,就等於給他幹柴點了一把烈火。
他將她整個抱起,朝著榻上飛奔而去。魚青鸞見他額頭青筋突起。心裡不由的怦怦直跳。她喘著氣道,「九爺,你不是說現在胎還不怎麼穩,咱們得節制著些麼?」
鳳九一下將她抱上榻,整個人便就這麼壓落上去。他在她唇間低喃道,「娘子,為夫也是男人。」意思他忍了這麼久,實在是很痛苦了!
魚青鸞扣著他的頸子,將唇落在他的耳際。他身子一個哆嗦,整個人激動欲死。他幾乎能感覺到她怦然的心跳聲。他狠狠的朝著她的小嘴兒吻下去,一遍又一遍的熨貼著她的身子。
魚青鸞難受的扭動腰身,讓他越發的深入些。她不知道她跟他還能在一起多久,可是這會子她想要盡可能的多給他。
七王府
鳳七得了消息,面色一下陰褻了許多。他將手中的杯盞狠狠的朝著面前的桌案一砸,怒道,「鳳九秘密見了秦若愚?這個消息確切麼?」
「千真萬確。他們去了秦府,最奇怪的是,鳳九竟還把九王妃一個人留在了客棧裡。」
鳳七漠漠一笑,道,「立刻把秦若愚參與的事兒全都停了。看來這陣子招安的人,有一大批都還與原來的主子藕斷絲連!」
「可是七爺,若是把他們手裡的事兒都停了去,這牽連就太廣了。」鳳如歌蹙緊眉尖,飛快的道。
「太廣也沒法子。總好過他們壞事的好!不成,本王還是不放心,立刻傳令下去,教人連夜趕往平西,把那個秦大人給除了去!」鳳七眸淬冷光。一字一字的怒道。
鳳如歌斂眉道,「七爺,這樣不妥罷!」
鳳七冷笑了聲,道,「怎麼不妥?本王就是要讓鳳無霜並鳳九的人瞧瞧,給我這兒派細作,絕不會有好收場!」
鳳如歌又道,「若然這不過只是鳳九的離間計,咱們錯殺了好人,這卻如何是好?」
鳳七漠漠而笑,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若是本王仍是與鳳八一般婦人之仁,那還怎麼成大事!」怎麼把鳳九的女人搶過來?
鳳如歌應了聲,這便肅立一旁,淺笑淡道,「七爺何必與一個小人物置氣。」
鳳七面色發青,他漠道,「這些人,都是本王拼了性命才收服了的。可是本王最終還是想得差了。」說這話時,他的眼角餘光淡淡的落在鳳如歌的臉上,道,「如歌不想知道本王是怎麼讓他們投向本王的麼?」
鳳如歌笑了下,應道,「既是七爺拼了性命收服的,如歌自然不想聽了!以免知道自個兒的才幹與七爺相差太遠,生出自卑來。」
鳳七瞪了他一眼,道,「都這時候了,如歌還有心情玩笑!」
鳳如歌淡淡的道,「是王爺最近逼得自個兒太緊了。」
鳳七想了下,這便忽而笑道,「可是如歌,本王不得不逼哪!九弟那兒水漲船高。太子無霜也是虎視眈眈,這一場仗本王若是輸了,輸的可是人命。若是不能生死相博,那本王便只得黃土一杯。」
鳳如歌身在皇室,又豈會不知皇室的悲哀?他蹙緊眉尖,忽而朝著鳳七走前幾步,低道,「七爺,皇上對九爺這麼好,會不會早就已經改立了遺詔?」
鳳七抿嘴而笑,他漠道,「不論他改還是沒改,咱們跟太子無霜還有鳳九的仗是一定要打的。」因為不論皇帝怎麼改,這皇位也輪不著他鳳七!
先前夏公公派人傳出話來,說是皇帝吃醉酒時曾與人說過,他鳳七如今的勢力已經過大,得找個人壓制著才行。一個父親想要壓制自個兒的兒子,這卻怎麼不教他傷心欲絕!
他現在似乎能明白鳳九的想法。原來被自個兒的父皇忽略,竟是那麼的痛苦!
可是他的母妃卻告訴他,要他不必擔心。皇帝的皇位必然是傳給他鳳七的。皇帝為政多年,政績卓越。全是因為他事事以百姓為先。這樣的男人,縱是對自個兒的兒子再寵再愛也好,也必然會選一個對鳳舞好的兒子為帝。皇帝曾不止一次的告訴她,他會把皇位留給他鳳七。
可最近父皇對鳳九的寵愛實在太過。大到兵權,小至吃食。他都少不了他那一份。他鳳七得寵多年,也沒見父皇對他細心至此!
他考慮許久,終於漠漠的道,「如歌,咱們去聽風閣吃酒。」
天空,是厚厚的黑。
「主子,你去了哪裡!為什麼你不要我了。」軟嫩的童嗓裡頭帶了一絲哭音,傳入魚青鸞的耳際。
她立於黑暗之中,漠然的道,「你是誰。」
「嗷嗚!我是聽風啊,主子!你連我都不認得了!那位對你下手也太重了罷!」童嗓嗚啦啦的說著。
魚青鸞側著頭想了下,似乎覺著聽風這個名字在哪兒聽過。她追問道,「那你告訴我,你說的那位是何人?」
聽風嗚哇一聲哭出聲來,「他是十殿閻羅啦!他不是一個人啦!嗚嗚!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
魚青鸞懶得跟他廢話,道,「為什麼我要記得!還有!你別在這兒哭哭啼啼的。你吵醒我不要緊,吵醒了我的孩兒,我可不饒你!」
聽風的哭聲一下小了許多,他纏著她道,「完了完了,現在你還有了身孕了。難道你就真打算跟那個凡人一生一世麼?那人那麼凶!」害他都不敢靠近她方圓十里,生怕被他逮到,直接當狗肉煮了。想到此,他又委屈起來。
「你說誰凶?他怎麼就凶了?他凶了你?」魚青鸞不解的道。她就沒想明白,怎麼那個正主兒並這個什麼聽風都說鳳九凶。他哪兒凶?明明很溫馴的說。
「他不凶?」聽風不可置信的道。
魚青鸞側頭想了下,先前人家姑娘偷瞧鳳九一眼,他便直接把人給打殺了去。也許,可能。似乎,是有那麼點兒凶。
她飛快的點頭,笑道,「嗯,可能是有那麼一點。」
「還一點?那就是罄竹難書啊,主子!」聽風飛快的說著。
「你不必同她說,她壓根兒就聽不進去。怕是到現在,她還認為那人是個好人呢。」正主兒跟個吊死鬼似的吊在遠處。似乎遠遠的避著什麼。
聽風聽見她說話,這便朝著她怒咆一聲。正主兒一嚇,身子頓時變小,樣子也變得可憐兮兮。
魚青鸞忽而一笑,道,「我道聽風是誰,原來竟是那條能驅惡靈的小狗兒呀!嗯,本妃記得你。可是本妃如今懷了孕,懷孕的女子是不能接觸小貓小狗的!」
聽風一下被炸毛了,他跳腳道,「什麼小狗!誰是小狗!我才不是小狗!我是辟邪神獸!嗷嗚!誰是小狗!小狗是這麼叫的麼?」似乎為著證明自己所言不假,聽風連著嗷嗚嗷嗚的叫了好幾聲。
正主兒聽見它叫,嚇得抱頭矮身縮在一邊,疾道,「別叫了!別叫了!」
魚青鸞冷哼道,「怪不得自打那次之後你就甚少出來作怪了。原來竟是被聽風嚇的。既然你叫我主子,那就回到我身邊來!我吃不了的肉骨頭,就賞你一根。啃不完的雞爪,就丟你半隻。總是餓不著你的。」
「嗷嗷嗷嗷!什麼叫吃不了的肉骨頭!什麼叫啃不完的雞爪!主子,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小器!我的食量很大喲!」聽風不依的吵著。
「難道還怕我養不起你麼?」魚青鸞怒喝一聲,人卻已是醒了。
鳳九瞠開雙眸,低道,「青鸞做夢了?說什麼養不起,養得起的?」
魚青鸞抹了抹頭上的汗,道,「只是夢而已。九爺別太當真。」
鳳九笑了下,這便幫她掖了掖被子,道,「今兒個晚上是把你累著了,你睡罷。」
魚青鸞瞪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九爺,不如咱們養一隻小狗罷。」
鳳九伸手扣緊她的腰身,低道,「等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夠你玩的。你哪兒還有空玩小狗?」
魚青鸞側過身子,低道,「可是現在還沒生哪!你每天都要上早朝,我一個人悶在家裡,很無聊。」
鳳九笑了下,這便淡淡的道,「青鸞喜歡,咱們便養。」
魚青鸞摟住他的頸子,嘖嘖的親了兩口。正想再睡一會子,可卻發現她親的那兩下竟把一頭惡狼給弄醒了去!
到得第二日晨早,魚青鸞腰酸背痛的起身。與鳳九一道出門用膳。可他們才出客棧呢,腳邊便滾啊滾的,滾出一隻通體雪白,可愛無雙的狐狸狗來。
魚青鸞心裡微涼,這一回卻明白了,先前她做的卻竟不是夢!
鳳九古怪的凝著聽風,道,「青鸞,昨兒個晚上咱們才說了要養一隻狗,怎麼今兒個就碰見一隻?」
魚青鸞笑了下,她忽而對那小狗笑道,「九爺,你說咱們叫它冬瓜怎麼樣!」
人家不是冬瓜!嗷嗷!不是啦!汪!小狗扭頭擺尾,那小樣似乎極是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