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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七七章 心愛的人 文 / 公子朝惜

    魚青鸞遠遠的聽到大夫人又對太上皇說了句,「參見太上皇。」

    皇帝漠笑道,「好了,快起罷。大夫人怎會在此?南風可是找得你好苦!」

    太上皇面色含怒,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追問,「是啊,你怎會在此?」

    魚青鸞疾奔數步,遠遠的道,「娘!您怎麼在這兒?」

    鳳七冷笑著凝向魚青鸞,想瞧瞧她到底對這事兒有什麼解釋。她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若說不知道父親的莊子在哪兒也是極有可能,可若是剛剛還在自個兒九王府的娘親突然在這莊子裡頭出現,這個彎卻是再難轉過來了。

    大夫人蹙緊眉尖,漠聲淡道,「這兒原就是你爹拔給我的宅子,怎麼我就不能來了?」

    皇帝狐疑道,「魚卿千方百計的尋你,你卻躲來了他的別苑?」

    大夫人淺笑應道,「這兒的下人都是自己人,絕不會把我的行蹤告訴老爺的。老爺雖然如今閒在家中,可家裡也算薄有財產,自然顧不到這兒來。」有時候,越是眼前的東西,就越容易被人忽略了去。就像她先前雖然身在魚府,可魚南風卻從來對她視而不見。

    太上皇眼角餘光落在她身上,許久不發一語。

    皇帝像是接受了大夫人的說辭,這便與太上皇二人依舊折回院子裡。

    太上皇回到桌前坐下,他的眼角朝著大夫人遠處的大夫人漠漠一劃,不陰不陽的來了一句,「你躲得倒是挺好!」他說罷,這便依舊自盤中揀了涼果來吃。

    大夫人的面色一下刷白了,她顫著唇低頭,竟是下意識的縮到魚青鸞的身後。那模樣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魚青鸞注意到太上皇的眉毛微微跳了跳,只一下,便又鬆了開去。

    鳳九笑著對大夫人道,「岳母,今兒個晨起之時,您不是還在府裡的麼,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到這兒來了?」

    大夫人抿抿嘴,蹙眉啞道,「過來瞧瞧青姣。」

    皇帝聽到此,好奇的道,「魚家大少爺也在此?怎麼不見他出來迎朕?」

    大夫人眼睛一下紅了,她拿了個帕子出來抹淚兒,道,「青姣他受了傷,現在還在榻上躺著,沒法兒起身。」

    魚青鸞澀澀的一笑,輕道,「青姣會好起來的。娘親別著急。」

    皇帝大感古怪,他笑道,「魚大少受了傷,小九又怎麼會不知道?」

    大夫人聞言,面色一白。她飛快的道,「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傷,這便沒有麻煩女婿。」她說到此,頓了頓。道,「既然大家都來了,不如吃過飯再走!」

    皇帝不習慣外食,正想反駁,哪料一直不出聲的太上皇竟漠漠的應道,「嗯,朕要吃白糖糕。」

    大夫人暗自瞪他一眼,卻發現他竟垂著頭吃涼果。似乎剛剛那話並不是他說的。她只好低低的應了聲,這便退了去。

    她一走,太上皇便忽而把桌上的吃食掃落在地。那面色難看得像是剛自地獄裡爬出來似的。

    皇帝不知道他突然與誰置氣,他小心的問道,「怎麼了,天絕。」

    鳳天絕忽而冷道,「老九,朕不喜歡這些個花花草草,你修葺行宮時頭一件事,便是給朕把這些個虞美人給全數剪了去!不!連根兒拔了!最好是一把火燒盡了,挖個極深的坑,把灰燼埋了去!朕倒要瞧瞧,這樣它還怎麼長!」

    鳳九低低的應了聲。

    這任性的話,也就這位太上皇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太子無霜眉毛跳了跳。鳳無邪的眸光落在腳尖,一語不發。

    隻鳳八並鳳九二人似乎深知他的性子,倒也沒怎麼說話。

    魚青鸞其實很想問太上皇,怎麼他就這麼不待見這虞美人了呢?先前皇帝去他那兒時,明明還摘了一把去。難道這就又成了馬屁拍在馬腳上?這虞美人好端端的,也礙著他的事兒了?他非要這麼狠,還非把它燒成灰挖坑埋了去?

    太上皇見無人駁他,似乎有些滿意。只一會子,他忽而又暴躁的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她的白糖糕還沒做好?別是不想為朕做罷。」

    這貨哪兒還有半分理智!大夫人前腳才走,後腳他就嫌棄她的白糖糕上得遲了。

    皇帝的眼神越發的古怪了些,他勉強笑了聲,道,「天絕,大夫人剛剛才走。哪兒有這麼快好!咱們不如先吃著些涼果,耐心再等等,可好?」

    太上皇冷冷的哼了聲,忽而又道,「朕要聽清心咒!」

    鳳八心中微凜,眼角卻朝著鳳七劃了去。他抿嘴笑了下,道,「七哥,太上皇要聽清心咒。」

    皇帝也想起鳳七日日去止清殿為太上皇彈琴的事兒。遂便淺淺笑道,「老七,你來罷。」

    太上皇不悅的垂下眼,咕噥道,「朕今兒個不想小七給朕彈。」他說到此,抬眸凝向魚青鸞。「因為只要他一出手,朕就想起了那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一句話,便把個鳳七的面色氣得青了去。

    皇帝忽而縱聲大笑,道,「天絕,你怎能總是記著老七的醜事!也太不厚道了些。」眼角見著鳳七面色鐵青,皇帝竟又一時沒忍住,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魚青鸞淺笑道,「也難怪太上皇這麼一直記著。關鍵是七爺這一身白,與那黑腳印對比實在過於鮮明瞭去。」

    鳳七狠狠的瞪她一眼,那謫仙人氣得雙目赤紅,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魚青鸞見鳳七瞪她,這便對他抬了抬下頜,還冷哼了聲。鳳七聽見這聲冷哼,心裡那個氣啊!

    鳳無霜則坐在一側,淺笑不語。

    鳳天絕忽而起身,道,「朕肚子餓了。」他說罷,便逕自朝著內苑而去!

    魚青鸞心裡那個急啊!太上皇這貨也太沒耐性了,她娘不就才離開一會子麼,他就非要紆尊降貴的追過去。皇帝並這麼多皇子都在,這些人可個個都是人精,若是教他們這些人瞧出些許端倪來,這卻怎麼收場?

    可人家太上皇可不管這些,這個鳳舞他最大,憑什麼要他老人家來顧及別人的感受?這卻不是天大的笑話麼?

    他一走,皇帝並幾位皇子的面色便就慢慢的變了去。皇帝斂下眉毛,眸中現出一抹寒毒。「天絕他,似乎變了很多。」

    這種感覺很古怪,像是他已經變成了一個他不認得的人。

    鳳九上前幾步,低道,「父皇,太上皇的病確實有所改善。這若是換了平常,他怎麼可能出門一步。更別提什麼去萬佛寺參佛了。」

    皇帝聞言,眼光似有若無的落回鳳九臉上,道,「小九這意思,到底這事兒是好是壞?」

    魚青鸞飛快的接話,道,「自然是好的!太上皇肯見人了,肯出去走動了。那心境啊,自然就會變得開闊起來。心情一好,什麼病就都會消失了去。」

    皇帝聽到這兒,似乎才有些釋懷了去。

    結果那一天,一眾皇子們在那兒用過了午膳,又用晚膳。可不論皇帝怎麼勸太上皇,他大爺就是賴著不走。

    「朕回宮也是對著四面牆壁,在這兒也是對著四面牆壁。可這兒朕能聞見花草的香味兒,能聽見鳥兒的歡唱。可以感覺到晨風與清露。更能聽見萬佛寺的暮鼓晨鐘。所以皇帝,朕不回去了。朕就在這兒了。」太上皇如是說著,那氣勢讓魚青鸞覺著他就像是一棵樹,栽進了花府裡,他就生了根。除非你把他給砍斷了,否則他怎麼也不肯離去。

    皇帝心裡那個氣啊!他怎麼也沒料到,鳳天絕有一天會不想回宮!

    他以為他這個弟弟會永遠都呆在止清殿裡,為他出謀畫策。也以為鳳天絕這一輩子都離不開他鳳天奇。可是沒想到,不過短短時日而已,他便要出宮!

    他以為建個行宮,至少也得一年半載。到時候說不定天絕又不願意離宮了。哪兒想到,他居然現在就直接不走了!他心有未甘,可卻又不敢違了他的意思。

    眾皇子也在旁苦勸了一個時辰,卻依舊未果。待到得三更時分,一行人這才鎩羽而歸。

    皇帝走時,只對太上皇淡淡的落了句,「朕會經常來陪你。」說這話時,他的眼角餘光落在那滿頭白髮的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覺出皇帝的目光,這便對皇帝福了個身。

    雖然一頭白髮,可這女子容顏清麗,更勝當年。天絕,似乎對她動了情!皇帝的嘴角抽了抽,眸中現了一抹澀然。這才想起當年若然不是魚南風要她,許是她就是嫁給了他兄弟之間的其中一個。

    如今見她溫柔善良,清美如昔,他心裡不禁又是澀了幾分。

    那之後,皇帝便經常會去花府呆著。鳳九也開始著手興建太上皇的行宮。魚青鸞則從中撈錢撈得毫不手軟。

    皇帝不知為何,竟也沒把大夫人的行蹤告知魚南風。沒了他過來攪事,日子雖然忙碌,倒也算是清靜。

    像是知道她已經回來似的,魚青姣竟奇跡似的好轉了。到得第八日上,他竟醒來了。他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呀!姐姐也在!青姣還道你為著青姣的死,已經自殺去了。」

    魚青鸞笑得極假,她咬牙道,「弟弟都沒死,我這做姐姐的自然不敢先死了去。免得你小子惦記!」

    魚青姣蒼白著可愛的娃娃臉,笑道,「姐姐真是體貼。」

    魚青鸞見他耷拉著腦袋,這便淺淺笑道,「青姣,既然你醒了,那你告訴我,你當初回家時為何要給我一刀!好歹我是你姐姐!」若非這小子這一刀下去,她又怎麼會一直把他小子當成壞人!

    魚青姣抿著嘴,眸中劃過一道冷意。「那天,我並不是有意捅下去的。記得麼,是姐姐突然撞出來,青姣沒來得及收刀,才捅了你。」

    魚青鸞斜眼瞧他,懷疑的道,「喲,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的呢。」

    魚青姣笑得為極是諂媚,「冤枉啊!青鸞姐姐!我怎麼敢!」

    魚青鸞一把將他的領子提了,甜蜜的笑道,「你不敢?你不敢你把陳爾東並陳鳳全都給幹掉了?他們可是你的外公並大舅!」養了他這麼一隻白眼兒狼,她為陳爾東哀悼!

    魚青姣澀澀的一笑,道,「姐姐,你不知道麼?青姣雖然沒住在魚府,可卻對你們的處境一清二楚。娘親溫柔善良,姐姐膽子卻是極小。你們被姓陳的一家逼到了牆角!甚至連我也是在外家長大的。」

    「在明知陳爾東對咱們這麼壞的情況之下,你以為我還會把他當成外公?」他的聲音微微提高。「他陳爾東做的壞事,罄竹難書!只有殺了這個男人,才能讓陳家傾覆!所以姐姐,青姣不覺著自個兒有錯。」他說到這兒,眸中戾氣一下大盛。

    遠處的男子一下笑了開來,聽雨嗚嗚的叫了兩聲,道,「主子,咱們不是來勾魂的麼?他現在醒了,咱們還怎麼勾?」

    男子輕撫著聽雨的頭,淺笑淡道,「聽雨,你沒見那人身上煞氣橫生麼?這幾日魚青鸞守在他身邊,咱們這些個鬼差,誰敢接近半分?誤了時辰,自然便只有放棄他這抹魂了。聽雨,一年之內少勾個把魂,上頭查不到的。這種惡魂哪,咱們鬼神都害怕哪。」

    他說罷,這便抱了聽雨消失了去。從頭至尾,屋子裡頭都沒人注意到聽雨並男子的存在。他們來時像是一陣風,去時像是一片影。

    魚青鸞忽而笑了下,對魚青姣道,「娘親是咱們兩個人的。以後你可別一個人護著她!這樣我會吃醋!」

    魚青姣笑了笑,這便捂著肚子無力的道,「姐姐別說了!青姣知道以後怎麼做了!」

    「那個陳凰是怎麼回事兒?你看來跟他極好。」若非這兩人都是男子,她都要以為這二位其實都是斷袖了。

    魚青姣瞪了她一眼,淺笑道,「他與他們都是不同的。姐姐,這個人,你會喜歡的。」

    魚青鸞叉腰瞪他,道,「我是會喜歡他的。因為陳家馬上一滅。他死了我相當的喜歡!」

    魚青姣咳嗽兩聲,道,「他現在已經不在陳家了。在陳落想害陳家的時候,他就已經把陳家主要的財力物力給轉移了。如今的他,與陳家並無半分干係。他,姓程。」

    魚青鸞蹙緊眉毛,漠道,「那我滅陳家還有什麼意思?你知道也不早說!」

    魚青姣閒適的側過身子,道,「他沒有害咱們的心。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暗中護著娘親。姐姐知道麼,許是咱們兩人都沒有他在乎娘親呢。」

    魚青鸞一下來了精神,她坐到魚青姣跟前,疾道,「他眼光這麼好?居然暗戀我娘親?」想了想,她笑瞇瞇的得出結論,「那他死確實也是可惜了些。」

    魚青姣飛快的笑了下,應道,「小舅吃醉酒時,曾與青姣說過。原來當年他也來參加了娘親的婚禮。那天風大,那風把娘親的紅蓋頭吹得飛落到荷池裡。嗯,就是那美人苑的荷池。」

    「然後小舅就瞧見了娘親。據小舅說,當時他就被娘親的美貌給迷住了。父親見娘親的蓋頭吹落了去,似乎很不耐煩。那一眾的賓客,個個對著娘親指指點點,只說這事兒不吉利。當時娘親都快哭了,就是小舅便跳進荷池裡頭,將那蓋頭撿了回來。」他說到此,笑得有些澀然。

    「姐姐可能不知道,娘親嫁給父親那天,正是滴水成冰的冷天兒。小舅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下了水,便受了寒。小舅身子一直不好,都是由那時落下的病根兒。」

    「那之後,陳家給小舅找了不知多少女子。小舅都一一拒絕。到得最後,陳似水還將皇帝選剩下的秀女去給小舅挑選。可小舅卻只淡淡的笑著,告訴陳似水,他身子不好,不想拖累了人家姑娘一世。」

    「後來陳家數度縱奴進魚府行兇,對娘親百般恐嚇,小舅雖是百般阻止,可卻終於還是教他們傷了青霄。他說,他連自個兒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了,他還留在陳家做什麼。那之後,他便把我叫回了帝都。我二人一道入住魚府,明著是為著回來爭產,暗地裡,卻是為著保護娘親來的!」

    魚青鸞蹙緊眉尖,忽而想起那晚她進清心苑時,在花叢中那一雙大腳印。她從不知道一個男人會愛一個女人愛得那麼的隱秘,那麼的卑微。那種默默的愛,把人的心都揪得疼了。

    「所以,青姣的意思是要娘親跟陳凰在一塊兒麼?」魚青鸞長長的歎著氣。那張酷似小白臉的臉兒,在腦中縈繞不去。他愛娘親,他暗戀她十幾年,所以,他跟小白臉根本就是兩個人!

    「不!小舅不要娘親。他連提都不許青姣提。」魚青姣轉而凝向魚青鸞,澀澀的笑著。「很奇怪,是麼?明明愛她,為什麼就不讓她知道!因為啊,這個世上的女子,貞潔大於天。若然教人知道他愛著娘親,他怕閒言碎語,終是會把娘親給殺了去!」

    相較於太上皇,陳凰對娘親的愛,似乎又是另一種。他的愛,不佔有,不霸道。默默相候,遠遠凝望。不論她在何時回頭,他都會在原處候著她。

    大夫人的性子,許是與這個陳凰還合適一些。

    魚青姣見魚青鸞許久不語,這便調皮道,「姐姐莫不是在為母親物色可以托負終生的良人麼?其實姐姐這人罷,看人不准!而且娘親連父親那兒的事兒還沒解決。所以啊,咱們就別跟著瞎操心了。」

    魚青鸞瞪了他小子一眼,道,「沒解決,那就解決啊!總不成說還能讓他一個毫無貞潔可言的臭男人壞了母親的一世幸福?」

    魚青姣忽而哧了一聲,笑道,「姐姐說話好生有趣。男人又怎會有貞潔一說!你以為那個太上皇就有貞潔了?還不是每天寵幸宮女!」

    魚青鸞忽而伸出手,將他的嘴掩了。怒道,「臭小子,你別亂說話!仔細被太上皇給聽了去。」

    魚青姣大眼裡頭盛了滿滿的笑意。他忽而將魚青鸞的手掰開,朝天吼道,「大娘,姐姐欺負我!」

    魚青鸞心中微怔,回眸時,但見大夫人端了個藥碗,立在他二人身後。魚青鸞一下鬆開雙手,疾聲道,「娘,娘親!」

    大夫人抿著嘴角,淺笑道,「在聊什麼呢,聊得這麼熱情。」熱情到動手動腳。差點兒又大打出手了去。

    魚青姣道,「大娘,姐姐說要為您找個良人。你說好不好?」

    魚青鸞恨不能把這個不知輕重的貨給直接一掌拍飛了。她咬牙笑道,「青姣還說他小舅是個不錯的人選。就是您成親時,跳進冰水裡頭為您撿紅蓋頭的那個孩子。」

    大夫人似乎很是訝異。如花清美的粉頰之上適時飄落了兩朵紅雲,她嗔了魚青姣一眼,道,「他比我小了兩歲,就沒個正經的!」

    「哦哦哦!沒個正經為什麼臉要這麼紅!娘親!你記得他對不對?」魚青姣說到此,幾不可見的對著魚青鸞使了個眼色。

    魚青鸞笑著過來鬧大夫人,道,「娘親怎麼知道他比你小兩歲?我以為小舅只比咱們大四歲呢。原來弄了這麼半天,他只比娘親小了兩歲哪。」似乎的確是相當的合適。

    可是有些事兒,並不只單單合適就成了。

    大夫人急道,「我與水心同年,他比水心小了兩年。他與我是同月同日出世,當時還……」她說到這兒,忽而住了嘴。

    魚青鸞凝向魚青姣,腦子不由的轟轟作響。母親這人,兩耳不聞窗外事。可她卻知道陳凰與她同月同日生。難道說,其實她對他是有心的?

    若然她對陳凰上了心,那依著太上皇的霸道,卻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這事兒,卻不又是複雜了麼?

    魚青鸞淺笑著凝向大夫人,道,「娘親,原來您就是那白髮魔女練霓裳哪。」白髮紅顏,艷冠群芳!

    ------題外話------

    嘻嘻。親們,中秋節快樂。十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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