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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五章 文 / 公子朝惜

    花百歲,為什麼要叫花百歲。為什麼不叫花千歲,或是花萬歲。

    他腦中靈光一現,是了!上次在萬佛寺,他替青青殺的那人,便是花千歲!後來他查知,這人便是個成名的採花大盜。若非他從未進過帝都犯案,想來他也不會把他拋諸腦後。

    這花百歲,總不成說便與那花千歲有關罷。想到此,他的面色不由的重重一沉。若真是有關,那他必然是來找他鳳七報仇來的。

    他面色沉鬱,一手按劍。怒聲喝道,「花千歲。」

    魚青鸞下意識的咦了聲,抬眸卻見鳳七一臉殺氣。心中只道一聲不妙,這便往後退了三大步。道,「誰是花千歲?」

    鳳七冷笑一聲,那劍便朝著魚青鸞狠刺過來。他面色霜青含怒,心中不憤已極。是他的錯!若不是他,這花百歲又豈會來替兄報仇。

    若不是他,這事兒便不會牽累到十三!

    鳳十三瞇著眼,好奇的瞧向魚青鸞,道,「七哥,你這是做什麼?這又為什麼突然殺他啊?」這小歲子到底哪兒招他惹他了!

    魚青鸞在屋子裡頭邊跑邊跳,她抽空對鳳十三道,「十三爺,你七哥他抽瘋了。快來救我。小歲子若是死了,你這鳳舞國可就再也得不著這秘籍了。」

    鳳十三一聽秘籍二字,這便立刻過來要攔下鳳七。「七哥,快住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鳳七薄唇抿笑,他將鳳十三推開,道,「我一個王爺,要什麼秘籍。上陣殺敵之時,只消有兵即可。這人,我是非殺不可。」

    他說罷,便又一劍朝著魚青鸞刺過去。魚青鸞心裡那個悲摧。鳳七這貨,明明哭著喊著想要她的秘籍。結果臨了了,居然又反口說他不要秘籍了。

    她竄逃出屋,抿著嘴在院中奔走逃跑。鳳七則緊隨其後。殺氣騰騰的非要致她於死地。

    她的肺,疼得似乎要炸開。額頭沁出薄薄的汗珠。

    時間離得越近,她便越容易累。不過短短數圈而已,她便已經氣喘如牛,面色強紅。她不能輸,她也不會輸。

    可她的身子卻是先輸了!

    公子爺,你真好。

    不,九兒,公子爺一點兒都不好。公子爺做這些事,便是為著安心的與你分開!所以九兒,今兒個縱是捨了性命,捨了尊嚴,公子爺也要為你把黃金玉弄到手。

    「秘籍包羅萬象。還包括了行軍佈陣之法。王爺是不要,我便就把它賣給騰龍國的皇帝了。」她邊逃邊喘著氣道。

    鳳七冷笑一聲,道,「那本王豈不是更不能讓你活著了?」

    魚青鸞此時已經逃到鳳十三的身後,她每呼吸一口,胸口都是重重的痛。她勉強扯了抹笑,道,「七爺,您冷靜點。小歲子自問沒什麼地方得罪您。就是在您背上畫鳳凰,也是得了您的同意的。您這麼對待小歲子,傳了出去豈非好笑。」

    鳳十三也是一臉的莫名,「七哥,您就是心裡有氣,也別衝著小歲子發哪。小歲子家裡可還有好多弟妹靠著他養。他若是死了,可要死一窩子的人!」

    鳳七氣得瞪眼,隔著鳳十三,他進也不能,退也不得。只好怒道,「十三,你懂什麼!這人他是花千歲的弟弟!」

    魚青鸞雖然很想笑,可她也知道這會子絕不是笑的時候。她指天誓地的道,「七爺,我真不認識什麼花千歲。百歲早就說過,千歲萬歲,那是王爺主子們的稱呼。百姓是沒法兒用的。」

    「這是要砍頭的!咱們一家出身貧苦,七爺您饒了我罷。」魚青鸞說到此,這便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具身子已是累到了極致。再也沒法兒跑下去了。可她卻還不能自揭身份。不能教人知道她扮太監來取黃金玉的事。遂便做出不抵抗的姿勢,希望鳳七寬待俘虜。

    鳳七見他跪在地上,氣喘如牛。細瘦的肩膀微微抽動,心裡不知怎麼,竟是微微一痛。

    他蹙眉,霜冷而笑。俊眉如畫,唇角如稜。「那花千歲,真與你無關?就是那采盡天下千種花的花千歲!」

    魚青鸞一磕到底,誠懇應道,「正是如此!奴才底下弟弟無數,可就是沒有一個叫花千歲的。」她說到此,這便抬眸瞧向鳳七。

    鳳七見那太監的面色清冷,一雙妙目之中含了絲淚水。心裡不由的微微一動。這雙眼睛,原該是傲氣的,可如今卻被他逼得跪地求饒了去。

    眼角瞧見十三那圓圓的大眼之中也現了絲憐憫,心中不由的一悚。若是不好好看著這人,他怕他最終會把十三給引入歧途了去。

    想到這兒,他便收了劍,對太監道,「要本王饒了你也成。自今兒個起,你得就近服伺本王。與本王吃住都在一處,直到出了這鳳山。」

    他說罷,這便把個氣力全無的魚青鸞給提了,拖著出了房門。

    鳳七這貨,果然不愧是鳳九的兄弟。他非但白天要她給他打掃衛生,夜裡還要她守在他的門外站崗。若非要拖時間,她也不必在這兒拿個掃帚掃落葉了。

    鳳十三已經進了山去,打那之後,鳳七便開始跟個討債鬼似的追著她非要她做這做那。還說這事兒就是她一個太監該做的事兒。

    太監他個頭!他要再這麼下去,她不介意讓他變成太監去!魚青鸞恨恨的將灰塵掃得滿天飛揚。口中更是唸唸有辭。

    鳳七正拿了壺酒側在石桌上吃著,被她的灰塵揚過,嗆了他一臉。他咳嗽兩聲,面色蒼青。「小歲子,你掃個地,往哪兒掃?」

    魚青鸞笑了下,手下的掃帚更是如同掃得飛起來。「王爺明明見著小歲子在打掃,還非要湊上來。豈不是為難小歲子麼?」

    她忽而停下了手,支著掃帚對鳳七道。「想我堂堂一個公公,在皇宮裡都極少打掃。到了你這兒就讓我掃地!若不是瞧在王爺生得俊美的份上,小歲子早就回去睡大覺去了。」若非有傷在身,她早把他的酒壺給踹飛了。

    這人果然還是好男色的。鳳七俊眉微蹙,他淡淡的道,「小歲子,你果然是!」

    魚青鸞知道這貨又想歪了。她抿抿嘴,笑道,「唉呀,十三王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他不在,小歲子好生寂寞哪。」

    鳳七的俊眉微微跳動。這會子他已經沒法兒再忍了。他砰的一聲將酒壺拋擲在地,指著魚青鸞的鼻子道,「你!跟本王來。」他說罷,便負手領頭而去。

    魚青鸞嘴角一抿。這便莫名其妙的緊隨其後。想要瞧瞧鳳七這貨到底要做什麼。

    不消一個時辰,她便火大的牙齒發酸了。鳳七這貨,居然把她帶到了皇陵軍的紅帳區!

    那兒,養了數十名妖嬈美艷的女子,她們個個住在紅帳裡頭,搔首弄姿的勾引著眾士兵。

    「王爺,您這是做什麼。」魚青鸞一字一字的問著鳳七。

    鳳七負手,轉而對魚青鸞笑道,「你身為男人,卻從不知男女之間的情事。所以本王今兒個便帶你來見識一番。」好讓她絕了對十三的念想。做回一個思想純正的太監。

    魚青鸞很想請鳳七親自示範,因為這種事,還是俊男美女做起來賞心悅目一些。而鳳七,絕對是俊男中的俊男。

    眾女見著鳳七並魚青鸞二人,一個個的都對他們拋上了媚眼。

    遠處,數名高頭大馬的士兵正拖著一個白衣美人往紅帳而去。女子哀泣不已,細瘦的拳一下一下的捶打著士兵的肩膀。可那士兵實在太高太大,她的小手都打得紅了,卻依舊沒法兒撼動他半分。

    魚青鸞忽而伸手指住遠處那白衣美人笑道,「七爺,這個好。」

    鳳七眉頭一蹙,鳳眼狠狠的朝著魚青鸞一劃。道,「你想要?」

    魚青鸞古怪的道,「不是七爺想要麼?」

    鳳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衝著那幾名士兵道,「住手,你們幾個把她帶去十三王府。」

    那幾名士兵極是掃興,可到底還是只能拖了人緊隨其後。

    原來那果真是他鳳七想要啊。魚青鸞心底暗笑不已。給她一部攝像機,她就學陳冠希陳老師把他們給全過程錄製了,給她一部照像機,她就親自掌鏡,給他們拍盡各種姿勢的「人體藝術照。」

    可她現在手裡什麼都沒有,就只得一枝畫筆而已。得!這事兒便也只能仿著畫下來。然後再印刷個千兒八百幅的,保準能賣個好價錢。

    那白衣女子一路之上低泣不休。那幾名士兵對她又時有打罵。女子心中害怕,那聲音便自然越發的小了去。

    魚青鸞眼角朝著女子淡淡一劃,只作不知。

    等魚青鸞磨完了墨,正打算給他們現場作畫時,鳳七卻在此時給了她一個晴天霹靂。

    魚青鸞掏掏耳朵,又問。「王爺說要把她給誰?」

    鳳七負手淺笑,道,「自然是你。」

    「小歲子身有殘疾,自是用不著女子的。這還是給王爺用比較恰當。」魚青鸞將女子推至鳳七跟前,重重點頭。

    鳳七眉毛一挑,又道,「這不是小歲子選的麼?怎麼這會子你卻害起羞來了?你雖是身有殘疾,可是與女子一道,其樂無窮。只要你嘗過一回,保證你必然會愛上。」

    桑心被他二人這麼推過來又推過去的。差點兒又哭出聲來了。她害怕的低著頭,露出一截優美的粉頸。

    「七爺明知小歲子是公公。這麼塞女人給我,豈不是存心取笑麼?」魚青鸞提高音量,疾聲喝道。

    鳳七見他小臉氣得通紅,知他已是惱羞成怒了。他心中重重一歎,這便只能對身後的士兵道,「好了,這女子便賞給你們了。」

    幾名士兵原以為這麼一個女子得了七王的寵幸之後,便再沒他們的份了。沒想到七王竟然就這麼把人賞下了,心裡不由的怦怦直跳。他們幾步上前兩步,齊聲道,「謝王爺。」

    桑心一見那幾人又過來拉她,尖叫一聲,朝著魚青鸞飛奔而去。她躲在魚青鸞的身後飛快的道,「救命!小公公,救救我!」

    魚青鸞轉臉見著桑心眸含淚水,心中不由的微微而笑。她伸手輕拍了下桑心的小手,這才轉而對那鳳七笑道,「王爺,人家不願意。」

    那幾名士兵怕到嘴的鴨子又再飛了,心中一急,錢智狠狠道,「左不過就是個軍妓。都是千人嘗,萬人騎的貨了。居然還在裝清高!」

    錢軍也道,「這位公公,這事兒是王爺定下的。您還是快讓開。免得咱們太粗魯,誤傷了公公。」

    王勇嘴角一咧,大笑,「公公長得眉清目秀,若非下面沒有了,定然也想嘗嘗這女子的味兒罷。」

    眾士兵聞言,都是一陣轟然大笑。

    桑心聞言,嚇得掩面大哭出聲。她一哭,那錢智便更高興了,他幾步上前過來拉桑心。道,「王爺已經把你賞了給咱們。你現在哭什麼?要哭也是破你的瓜時再哭!」

    他說罷,一眾士兵再度轟然而笑。

    桑心死活不願離去。一時之間,哀號之聲不斷。

    鳳七原倒是只想讓魚青鸞就近瞧一瞧那男女的情事。好讓他小子開開竅。哪料居然弄出這麼一樁事來。他額角青筋略略跳動,感覺自個兒的人生,自打這太監來了之後就有些雞飛狗跳。

    都是千人嘗,萬人騎的貨了,居然還在裝清高。

    左不過是個青樓女子,還裝什麼清高!

    頭次見著九兒時,那兩人也是這麼說的他。似乎,有什麼忽而觸痛了她的底限。她負手,衝著那幾名士兵側身而笑,淡淡道,「放開那姑娘。」

    錢智等人早就已經眼紅了。這會子哪兒還管你太監說什麼話?他非但沒有放開,居然還低頭去吻那桑心。

    魚青鸞挑起厲眸,一字一字的道,「放開那位姑娘!」她話才落,人便已經幾個箭步奔至那幾人跟前,朝著錢智的下頜狠揍一拳,在王勇並錢軍沒反應過來前,又在他們下頜各揍一拳。再反手將桑心拉至她的身後。

    她出手如電。不過眨眼的功夫,三名士兵竟全都捂著下頜哀聲痛叫。

    錢智一見到手的美人竟被人拉走了,心中不由的暴怒。他衝著魚青鸞一陣怒咆,這便要上來重新要人。他一來,那錢軍王勇便也緊隨其後。把個太監團團圍住。

    才三個人,居然就想來與她搶人。魚青鸞嘴角含笑,衣袂流動間,便已經將那三人盡數拿下,壓落在地。她一腳踩住錢智的胸膛。低聲沉喝,「跟她道歉。」他的聲音帶了絲笑。可眸中卻含了一抹霜冷寒怒。

    錢智氣怒的瞧向立於一旁,淺笑不語的鳳七。又瞧一眼已被那太監一腳踢暈了的錢軍,王勇。心中暗自悚然。這麼一個看來毫不起眼的太監,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他們三人給撂倒了。這人的功夫到底有多高?

    眼角見著鳳七嘴角抿笑,他揚聲又道,「王爺把人賞下給我,她就是我的人!你一個太監,也敢逆了王爺的意思?」

    魚青鸞笑得極是甜蜜,她將腳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痛得那錢智哀聲哭號。唉喲唉喲的喊個不停。她矮下身子,壓低音量對他道,「你知道麼?本公公最恨人家說人裝清高。」她說罷,便對那桑心招手,「過來,揍他。」

    桑心飛快的搖頭。她哪兒敢揍錢智!這人人高馬大的。她若是現在揍了他,若是他秋後算帳怎麼辦?

    魚青鸞見她不過來,這便側過頭,淡淡而笑。「女人,別怕。本公公在這兒呢。誰敢動你,仔細我剝了他一層皮去!對於欺負自個兒的人,你若就這麼姑息了去,下回他還敢再來欺負你。來!揍他!」

    她如同一個誘人犯罪的魔鬼,含著笑。淬著毒。卻又讓人忍不住一步一步的緊隨在側。

    桑心似乎被他動人的聲音迷惑了。她一步一步的朝那高個子走去。揚起手掌,卻見著錢智那殺人的目光。心裡便越發的害怕了去。她閉上雙眼,掩面道,「不成!不成!我不敢!」

    魚青鸞左眉一挑,她的腳自錢智的胸前移開,一下踩住他的臉皮。這便又對那女子笑道,「來,這回他不敢瞪你了。揍他。」

    「你的機會就只有今天而已。這人剛剛是怎麼罵的你,你也聽見了。難道你就讓他這麼輕視了去麼?」魚青鸞一字一字的道。

    女子跺了跺腳,飛快的道,「可是!可我來了這紅帳,確實是要被千人騎的!」

    「那又如何?就憑他是那千人中的一個,他也敢來說你?你今兒個揍了他,所有的事兒,都由本公公一力承擔。就是今兒個你將他打死了,本公公也替你賠命!打還是不打!」魚青鸞一字一字,鏗鏘有力。完全把個依舊立於一旁的鳳七給忘了。

    打了這人,左不過就是個死字!其實被發配到了這紅帳,她早就不想活了。

    魚青鸞見桑心到了現在居然還沒個反應,這便雙手一攤,收了腳立到一旁。「既然你自己都輕視自己了。那本公公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說罷,便負手要走。

    身後的女子忽而尖叫一聲,「公公,等等我。」女子說罷,這便朝著錢智衝上去。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

    「我哪兒裝清高了。我原就是個清高的!若非家父得了咎,我被人發賣來做了軍妓,就憑你想見我一面?你想得美!」桑心每說一字,便揍那小智一下。說到最後,她又想起自個兒的境遇,竟已是痛哭出聲。

    魚青鸞負手而笑,她對那桑心豎起了大拇指。讚道,「打得好。你叫什麼?」

    桑心幾歷生死,剛剛又打了最不敢動的人。心裡自是怕得緊了。她忽而朝著魚青鸞飛奔過來,撲進他的懷裡。哇的一聲痛哭出聲,可嘴裡的話卻一字一字的分外清晰。生怕說錯了一字,這神般的公公便再記不得她了!「桑心。公公。我叫桑心!桑樹的桑,心肝寶貝的心!」

    「所以,你原是父母手裡捧著的心肝寶貝,是麼?」魚青鸞一字一字的說著。

    桑心飛快的點頭。道,「是!桑心的父母從來都是對桑心愛若珠玉。」

    魚青鸞心裡不由的發軟。這便又細細的問了女子一些家常。

    鳳七靠在鳳凰木下,心裡不由的直發笑。他居然會可笑的認為小歲子是太監,就絕不會有女人緣了。結果,他只一出手,便讓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對他投懷送抱了。

    瞧這樣子,這人若是想娶她,那女子必然也會從了他。絕無二心。他果然是個禍害。

    心裡,不知為何竟是有些不舒服。這個結果,該是他期盼的才是。可是心底那層薄薄的失落卻又是為何。

    眼角見著錢智倒在地上對他求救,他嘴角一抿,忍不住重重一歎。

    錢智急道,「王爺……」

    鳳七淡淡的嗯了聲,「這人本王要下了,你帶了地上這幾人一道離去罷。」

    錢智心中一窒,可這會子七王發了話,他卻再不好胡攪蠻纏了去。遂便只好淡淡的嗯了聲,將錢軍並王勇又是掐人中,又是拍面頰的弄醒了。這才領了人一道退下。

    鳳七要下了桑心,便把她送進了魚青鸞的房裡。說是把她賞下給這位公公了。

    桑心心中自是千般願意。可魚青鸞心裡卻有些惱。先前她見這桑心死活不願進紅帳,心知事必有因。這便開口跟鳳七點了她。

    這會子人是救下了,可麻煩也來了。古代的女子,最愛便是為報救命之恩,便以身相許這一套。原以為這事兒對他一個太監來說不適用。哪料原來也有女子不嫌棄他這殘疾之身!非要就近服伺她。

    眼前的桑心,十指纖纖,雙掌細白。臉兒尖尖,一雙大眼隱著碧波秋水。正是個絕色小佳人。可就這麼一個小佳人,居然對他一個太監起了心。

    她羞澀的端了茶,侍立一旁。含笑道,「公公,請喫茶。」

    魚青鸞老實不客氣的收了她的茶盞抿了一口,淺笑淡道,「嗯,倒也是個識趣的。怎麼著,今兒個你就不走了?」

    桑心急切的對著魚青鸞一跪,道,「公公,別趕桑心走。桑心願意服伺公公一輩子。不論公公要桑心當牛做馬,桑心都絕無怨言。」

    魚青鸞上下打量她,嘴角薄抿。這女子腳小手小,懂茶道,能識文斷字。更是不貪心。是個聰明伶俐的。這樣的女子,做個妻子確實挺好,可問題在於,她魚青鸞是個女人!壓根就要不起她!

    「本公公不是要趕你走,你告訴我。你家中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為何竟會被人發賣到了軍中?本公公不日便會回去帝都,到時候我再托托人,為你把這事兒給辦了。」將她送入紅帳,她不忍心。帶她在身邊,又不方便。如今唯一的法子,怕也只有把這女子送回家了。

    桑心心中一悚,她急道,「這怎麼可能!父親犯的可是貪墨大罪哪。這事兒上頭查落下來,總要找個人替罪的!」她話才到這兒,便住了嘴。

    「也就是說,令尊這是成了別人的替罪羊了。」魚青鸞淡淡的道。

    女子飛快的點頭,面色已是一寸一寸的蒼白了下去。她又道,「公公,這事兒您別管了。鬥不過的!桑心很想為父申冤。可是咱們真的鬥不過的!」

    魚青鸞挑了挑眉,又笑,「聽桑心這麼說,你似乎知道這真正貪墨之人到底是誰。」

    桑心面色重重一變。她的嘴唇不住的顫抖。顯是已經怕得緊了。許久,她才一字一字的道,「父親落獄之時,曾與桑心說過。這人,這人是皇室中人!所以,公公。咱們不爭了。這罪已經落下了。父親也不過被發配了去,也沒要了性命。就,別再與那人爭了。」

    魚青鸞把玩著胸前的髮絲,淺笑淡道,「喲,是皇室中人哪。這背景果然是大。到底是哪位爺,自個兒犯了事,卻還要推別人出來受死?」

    桑心低頭,始終不發一語。

    魚青鸞嘴角不悅的抿起。「既然不願說,那這事兒便到此作罷。本公公要休息了。」她說罷,這便翻身上榻。

    桑心羞紅著臉,道,「公公,桑心服伺你。」她說罷,便要來解魚青鸞衣服的扣子。

    「本公公孤寂慣了,不必人服伺。」魚青鸞說罷,這便翻了個身,滾至床榻中央。

    那桑心見他這麼一躺,便只能手足無措的站在她的榻前。進也不是,退也不能。魚青鸞此時已是累得極了,這會子哪兒還顧得上桑心。很快便去跟周公下棋去了。

    等她睡飽醒來,卻見桑心竟仍立著身子,只將頭靠在床頭一點一點的,似乎已是困得極了。她心中一歎,這便揚聲道,「桑心,醒醒。就在本公公榻上睡罷。」

    桑心心中一個激靈,人便已經清醒了。她低落著頭,對魚青鸞急急的道,「公公醒了?呀!我怎麼竟睡了去?桑心這就去給您打水洗漱。」她說罷,便轉身要走。

    「本公公說,你趕緊睡下。」魚青鸞伸出一手,扯住桑心的腰帶。哪料那腰帶竟被她扯落了。桑心的衣服一下敞了開來,人也被魚青鸞扯進了懷裡。

    桑心忽而覺出壓著她的男子胸前竟似有起伏,她掩唇道,「公公,您,您是……」

    魚青鸞嘴角一抿,衝她眨眼笑道,「本公公正是啊。」

    「這大清早的,小歲子公公多好的興致。居然都忘了給本王打水洗漱。」鳳七的聲音在門口淡淡的微揚。就他的位置瞧過去,這小歲子正把個衣衫不整的桑心強摟在懷中。

    他一手摟著女子的纖腰,一手還似有若無的隔著抹胸落在桑心的胸前。那行為叫一個猥瑣。鳳七眉頭略皺。面色已是有些變了。

    這人哪兒是斷袖,他分明是個摘花老手!

    桑心一見他,尖叫一聲,雙手掩胸滾落在榻。魚青鸞立刻為她揮下床幔。她負手起身,對鳳七笑道,「**一刻值千金,王爺怎能擾人清夢。」

    鳳七瞪著她,嘴角一抿。道,「現在已是晨起之時。再說,你個太監還能有什麼**。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立刻跟本王過來。」他說罷,便又剪手而去。

    魚青鸞這便又對安靜躺在榻上的桑心細細的叮囑了幾句,勸她快些休息。這才負手去了隔壁鳳七的屋子。

    一進屋,但見鳳七鐵青著張臉,端坐在堂。魚青鸞確定自個兒沒惹了他小子去,這便幾步上前,對他淺淺笑道,「七爺這麼急把奴才找來,有何吩咐。」

    肯定不是什麼正事。這貨跟鳳九骨子裡頭像得很。都是龜毛得要命。

    果然,鳳七薄唇微啟,淡淡道,「本王想吃粥。」

    「奴才這就讓人去熬。」魚青鸞恨不能把這貨給一掌拍死。就這麼點小事,他非過去抓人。弄得她都沒確定這桑心到底是不是會守口如瓶。

    結果那貨又在身後接了句,「本王要吃的粥,廚房不會熬。你得親自去熬。」

    你說,這還有比他兩人更像的一對活寶麼?抓到她就是個吃吃吃!這兩人看著帥得過了火,其實這兩人不會剛好都是吃貨罷。

    魚青鸞心中默念,好在再兩天就能走了。不然她得被鳳七這貨整死!她摸摸鼻子,這便笑道,「不過就是熬個粥而已,哪兒還分什麼會熬不會熬的。」她若是去熬,指不定心情一個不好,便把他給毒死了。

    鳳七黑眸微黯,啞著聲說了句,「皮蛋瘦肉粥。」

    魚青鸞心中一凜。她飛快的道,「王爺要吃這粥,卻是怎麼熬的?用的皮蛋並瘦肉。那兩樣東西,怎能熬在粥裡呢?」

    鳳七像是一下被刺痛了。他沉聲喝道,「你一個太監,管本王那麼多事做什麼。讓你去熬你就去熬!」

    「可本太監聽都沒聽過這粥,怎麼熬?」魚青鸞雙手一攤,怒道。

    「本王跟你一道去,倒還不信了,本王要吃一道粥還熬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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