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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就是拖死他! 文 / 公子朝惜

    魚躍苑

    屋子外頭,風急雪緊。大家都在等著鳳九治罷出來告訴他們。成了!可以了!大小姐沒事了!可以去治魚大少爺了!在他們而言,每盞茶每炷香的時間,都是那樣的痛楚難熬。

    天氣雖然很冷,可他們卻總覺著心裡燥怒難當。

    「怎麼回事?怎麼還沒好?小舅!青姣要是有事怎麼辦?」魚青青急得直撮手。她已然在風雪裡頭站了許久,這會子但覺週身冰冷。

    丫頭婆子們給她遞來的披風也被她搭在右手的臂彎,沒有穿起來。因著冷,她的臉都凍得發了青。

    陳凰肅著一張臉,沒有說話。他挑高眉毛,漠然的瞧向魚青青。彷彿魚青姣的生死在他而言不過區區兒戲。

    「小舅。若是青姣有個什麼好歹,你要如何跟外公交待?」魚青青氣得直跺腳。

    「是他自己活該!怨不得人。」陳凰冷冷的瞧向魚青青,淡淡的落了句。

    八王眉眼淡淡,眼角餘光便這麼落在大夫人的身上。這會子大夫人已是眉目俱赤,面色蒼白。她漸白的髮絲上頭飄落了數朵雪花。那雪似乎終年不化。與她的髮色融為一體。

    他幾乎以為自個兒的眼睛花了去,只短短半個時辰,大夫人的髮色便越發的淡了去。似是終於為了兒女操碎了心。也似是終於傷透了心。

    他眼角左移,那兒,魚南風正負手來回踱著方步。一向斯文俊朗的模樣透了幾分別樣的凌厲。

    鳳七靠在廊柱之下,半邊身子落在廊外。那雪落在他的肩頭,染濕了他一向乾淨無塵的白衣。

    鳳八瞇眼,剛剛他瞧清了。鳳七心裡分明已經對魚青鸞動了情!那麼痛楚的眼神,絕是做假不得。他心中暗自一笑。他一直以為鳳七是個極冷情的人。他甚至一度認為,在他溫文爾雅的表面下,就連骨髓也是冰冷的。

    可原來,他也會痛。也會有關心的人!

    屋內,鳳九坐在榻邊,一手捉著魚青鸞的手,一手似有若無的為她掠過額前的碎發。一雙鳳眸之中現了一抹稜冷的怒火。

    如墨青絲錯落肩頭,他半邊俊臉隱在黑暗之中,妖異而絕艷。

    傷口早就已經處理妥當,柳綠站在一旁許久,也沒見這位爺有個下文,這便淡淡的提醒道,「九爺,該出去了。」

    鳳九聞言,利眸冷冷的朝著柳綠一掃。「出去做什麼?宣佈她好了,本王可以去救另一位了?」意思他不願意去救。

    柳綠面色一窒,略一思索,嘴裡便又道,「可您剛剛還把大小姐的生死交給旁人來做決定了!」她說到此,身子狠狠一震。

    他人已經坐在了魚躍苑,可九王卻還要叫他們做選擇。明明只消半個時辰便能處置妥當的傷口,他非說成是二個時辰。他這麼在意大小姐,絕不可能做沒有把握的事。

    「九爺,您怎麼會知道他們會選先治魚小姐?若是他們不同意,說要先治魚大少爺了呢?」柳綠試探的一問。這個九爺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

    鳳九垂著眉眼。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甩出一句,「那到時候爺不願意成不成?」

    「那你還讓他們選!」柳綠小聲咕噥。他這樣哪兒是給人機會!她端了盆清水站在一旁,面色已是有些變了。

    「不這麼選,他們就會去找旁的大夫。」鳳九說到此,嘴角淡淡一勾。「不過肚子裡頭插把劍而已,何必急著取出來。」意思他就是要拖死魚青姣這小子!

    頓了頓,他又淡淡的道,「陳家還欠著本王一個人情沒還。而且本王知道陳凰剛剛得了一顆續命仙丹。魚青鸞,你說,他的仙丹會不會讓你弟弟拖過三個時辰?」

    也就是說,他早料到了陳凰見他陷入兩難之境,必然是要還他上次救下魚青青的人情的。所以他就趁機在這兒陪大小姐三個時辰。

    柳綠見他依舊捉握著魚青鸞的手,似乎像在捧著一件珍寶。心中暗道,若是她能不在這兒守著,還要給他時不時的驚叫裝忙碌就好了。

    她微微一歎,道,「古總管還說,要九爺好好利用陳家這個人情,讓九爺重新得回皇上的信任呢。這會子這個天大的人情卻被九爺這麼用掉了。」真是好可惜。

    鳳九揮手,示意她站遠些。「靠陳家翻身?你說陳家會不會助一個皇子翻身?」他說到這兒,眼角微微一挑。

    「倒是有人沒能遵守跟本王的承諾,本王頭一天回來,便讓本王餓了肚子。」鳳九黑曜石般的眼睛淡淡的鎖住魚青鸞的臉。眸中現了一抹似有若無的毒。

    他抬起她的小手,懲罰似的張嘴便咬。柳綠瞧得心驚膽顫,很想過來勸著幾句。可他卻似乎咬得上了癮。見她沒個反應,便將她的手指一節一節的吞入嘴裡。

    柳綠臉一紅,趕緊背過身去。原來這潔癖甚重的九爺,居然也能這般猛浪。看來古總管一直著急九王后嗣的問題可以不必想了。這會子看來就該有著落了。

    可她轉念又想,這位大小姐身邊可還有個七王在那兒候著。這若是再教七王搶了去,九王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那廂鳳九啃了某人的小手許久,終於似乎是有些累了。他的眼光淡淡的落在她玉白的手背上,輕輕的歎了句。「怎麼吃這麼多豬蹄,這手上還是沒肉。」

    柳綠聞言差點兒撲跌在地。敢情這九爺那陣子給這位大小姐天天百草豬蹄湯這麼喝下去,居然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大小姐的纖纖素手能長成豬蹄,讓他去啃。

    「這卻是有些難度的罷。」她暗自對自個兒點頭。嘴裡還時不時的發出驚叫聲,提醒屋外的人,這兒正忙著,叫他們好好守在屋外等著!

    治傷之時,閒人勿入。最重要的是,別打擾到九爺他跟大小姐溫存!否則她就會成為整個九王府的罪人!

    剛剛她明明有見著,九爺在剪開大小姐衣服的時候,眼裡放出了熾熱的光。柳綠告訴自己,回去一定要把這事給忘了。九爺他必定不是這樣的人。

    必定,必定!可她眼角餘光,卻見著九王的指尖,竟在那位的傷口四周打圈圈。

    他一定是想瞧瞧她的傷勢。絕對不是她心裡想的那樣!九爺他絕對不是在吃魚小姐的豆腐!想想那些個因著多瞧了他一眼便被他打殺了的丫頭罷。

    他必然不是這樣的人。必然不是,必然……

    她的胡思亂想,中斷於鳳九吻上魚青鸞的瞬間。這不對!這這這!難道這是治傷的一種新法子?為何她沒見過?

    可治傷需要用嘴去治麼?不需要的罷。又不是中毒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終於滿足了,這才鬆開魚大小姐的嘴唇。柳綠這回瞧清了,大小姐此時嘴唇紅腫鮮艷。上頭猶有齒印。

    似乎有人吻著不爽,居然還給咬上了。這事不成!她一定要回去跟古總管那老古板說去!

    主子性子怪異難懂,若是能早些得了美嬌娘,指不定他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屋外的人三催四請,聲音個個急得發啞。魚二小姐最是誇張,竟然還哭倒了數次。

    到了最後,就連魚大人跟鳳無邪都出聲了。生怕魚大小姐有個好歹。

    可這兒大小姐嘴上全是齒印,這門若是開了,他們見著她這般嬌艷欲滴的模樣,九爺這以行醫為名,行採花之實的事,可就再也遮不住了。

    「九爺,三個時辰了!她到底怎樣了?」鳳七的聲音在廊下焦慮的微揚。

    柳綠很想說,其實九爺早好了,現在正在輕薄他鳳無邪的未婚妻。可話到了嘴邊。她便又識相的嚥了回去。

    只見九王一挑眉毛,閒冷的道了句,「若是再吵,讓他們來給她治。」

    一句話,便把鳳七給堵了回去!

    時間愈久,陳凰的額頭之上也染上了星點汗水。這若是再拖得久一些,只怕青姣便會不治而亡了。他斂下眉,眼光淡淡的落回大夫人的身上。

    已經這麼久了。若是魚青鸞真有個什麼好歹,可卻如何是好!

    什麼東西在咬人。魚青鸞覺著手心刺痛。那東西先是咬,接著又是舔,那濕濡的觸感教人心中一涼。她忽而驚叫一聲,人卻已是醒了。

    觸眼可及,鳳九正鎖眉瞧著她。見她尖叫,他沉聲一喝,「你再叫響一些!把傷口再叫裂了!」

    魚青鸞識相的閉上嘴。她抬起掌心,想要瞧瞧上頭是不是真有齒印。可她抬手左右翻看,卻見那手白玉無瑕,絲毫沒有被咬過的痕跡。

    難道剛剛是自個兒的錯覺?魚青鸞心中微微疑惑。她蹙眉衝著鳳九淡淡的一問,「九爺,剛剛好像有什麼在咬我的掌心。您瞧見了麼?」

    柳綠只聽那個無恥的王爺笑意淡淡,面不改色的答道,「沒有。青鸞不會是做夢了罷。」

    魚青鸞側頭想了下,這便輕輕的嗯了聲。頓了頓,她又追問道,「確定沒見著狗或者貓之類的東西進來過?」

    狗或者貓。

    鳳九面沉似水。眼角餘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臉上。「這兒人都不許進,還能進狗跟貓?」說這話時,他的音量略略偏高。似乎對她極為不滿。

    魚青鸞其實很想問,她這昏迷過去才醒,哪兒又得罪他老人家了。可人家鳳九卻直接給了她一個冷臉子,回頭吩咐柳綠,道,「既然小姐醒了,那就把東西收拾收拾,咱們去姣人苑。」收屍。

    最後兩個字,他沒有說出口。可魚青鸞卻聽出來了,他這是要去姣人苑救青姣去了。她嘴唇薄抿,什麼話都不說。

    鳳九收拾罷東西,這便起身對她淡淡的道,「這幾天就躺著罷。本王怕你傷沒好,做出來的飯太難吃。」意思等她傷好了,她還是得給他做!

    都這時候了,他就不能說句人話麼?開口閉口就是做飯!魚青鸞很想罵人,可現在人家鳳九又成了她的大夫。跟大夫做對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有了先前活生生,血淋淋的經驗,她卻再也不敢跟他對著幹了。免得他大爺一個不高興,又是連著一個月的豬蹄湯伺候。到時候她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臨出房門前,他忽而回眸,衝她淡聲道,「九王府剛剛新請了廚子,你今兒個宵夜試試他的手藝。」他說罷,便推門出去。

    眾人見他終於出了房門,都是大大的鬆了口氣。鳳九淡淡的瞧向陳凰,道,「走罷。」

    這話一落,便如同一道聖旨,將原本集中在魚躍苑「賞雪」的人全數清理去了姣人苑。

    魚青鸞一直在想鳳九最後那句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不會是想說,要她今兒個去他那兒吃宵夜罷!他沒見她傷成這樣麼?

    鳳七負手,慢慢的踱進來。見魚青鸞醒了,嘴角微微一彎,笑道,「青鸞可算是醒了。本王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這話說得帶了三分的諷刺,七分的痛楚。

    可聽在魚青鸞的耳裡,卻倒像是他故意找茬來了。「怎麼著?本小姐沒死你很不滿意?跟你說,我的命硬著呢!」她淡淡的回嘴,面色蒼白已極。

    大夫人緊隨七王走進屋來,見她終是醒了,心中一喜。竟是什麼話都不會說了。便只坐在她的榻邊,緊緊的拉住她的手。

    魚青鸞面色蒼白,眸若秋水。大夫人這手一握,她便覺出一種熟悉之感。彷彿在她昏迷時,有人也曾這麼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那力度甚重,似乎怕他一撒手,她便會不見了去。

    可這始終是錯覺而已。魚青鸞告訴自己。鳳九要給她治傷,柳綠也不會來抓她的手。

    大夫人的手心冰涼入骨。似乎已經凍得狠了。鳳八倚在門口,蹙著眉毛瞧向大夫人的髮絲。

    魚青鸞似乎覺出了鳳八的眼光,這便也抬眸瞧向大夫人的頭髮。這麼一瞧之下,她的心臟便再度緊縮了。

    她心中顫然,指著大夫人急道,「娘!娘!您頭髮上沾到雪了。我來給您擦掉。」

    魚青鸞抬起右手,大夫人嘴角一彎,這便低下頭去。魚青鸞的手在她的發上輕輕一拂,她但覺指尖微濕,觸感冰涼。可卻哪兒拂得下半片雪花?

    不是雪。

    是娘的頭髮,白了。她嘴角一扯,胡亂的給大夫人拂著不存在的雪花,輕笑道,「娘,好了。」

    有什麼,酸酸的一直哽在喉頭,出不來又下不去。她鼻子發酸,眼睛卻是濕了些。

    大夫人見她眼角染了點淚珠兒,這便淡淡的道,「青鸞,你怎麼了?」

    鳳七眉毛微蹙,他淺笑著答道,「大夫人莫急,青鸞想是傷口疼得緊了。」說時,他朝著她眨了眨眼。

    魚青鸞得了他的眼色,這便笑著一揩眼淚,道,「是啊!九王雖是醫術了得,可他下手沒個輕重。先前在他那兒治手時,就差點兒被他折磨死。這傷可真疼,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她一邊笑,一邊落淚。

    大夫人聞言,心中微怔。她坐下身子,急切道,「你說九爺下手很重?」

    鳳八古怪的瞧了魚青鸞一眼,他咳嗽兩聲,道,「大夫人多慮了。九王治外傷,從來都是以快聞名。常常都是別人還來不及疼呢,他便已然為人整好了骨。經他的手醫治過的病人,都說他下手極輕。」

    「騙人!他那叫極輕?」魚青鸞不可置信。「就是兄弟,也不必這麼這麼昧著良心的讚美一個人罷!他下手是不是重,我會不知道麼?」

    這話說著怨氣沖天,擺明就是身受其害。鳳七聞言一笑,他的眼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道,「青鸞的意思是怪本王把你帶去九弟那兒治手了?」

    魚青鸞冷冷一哼,卻沒有出聲。

    大夫人見她再不說話,這便抿嘴一笑,道,「七爺總也是好意。青鸞又豈會這般不識好歹?只是九爺在這兒耽擱了好些時間,卻不知道青姣那兒怎麼樣了。若是他再有個好歹,這可卻是如何是好。」

    魚青鸞聞言,只淡淡的一哼。「什麼如何是好!救不活才好!這小子分明就是想要殺了我。死了拉倒……唉喲!」太過激動的下場便是扯痛了傷口,她忍不住哀叫出聲。

    「不許胡說!他畢竟是你弟弟!」魚大夫人面沉似水,冷冷一喝。「再說,你不也捅了他麼?」頓了頓,她又說了句,「以後不許這樣。」

    「那他捅到我肚子裡來了,我還不捅回去麼?難道還把劍拔出來,交給他小子讓他再捅我一劍?我可沒那麼好的心性!」當時就想著要原封不動的捅回去了,怎麼她就沒想過直接一劍把他給捅死?

    不成!不能就這麼給捅死了。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小子了?起碼也要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才成!這麼一想,她又把個大帥哥七王殿下直接當成了透明人。

    七王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忽略,這會子竟倒還站在大夫人的身邊陪她說著話。倒卻真像個溫適閒淡的女婿了。

    八王始終倚在門口,不曾走開,也沒有進來。

    他只在鳳七跟大夫人說話時,偶爾插下嘴去。大夫人更是數度邀他進屋來坐。可他卻只笑笑,依舊立在原處。

    魚青鸞聽他們說話聽得昏昏欲睡。她頭一點一點的,心裡卻還在盤算該如何才能請鳳九來為大夫人治頭髮。

    她想要娘親的頭髮美若清泉。要魚南風對她刮目相看。要,教那些人瞧瞧,當年的第一美人依舊還是第一美人!

    「太不識貨了!」她嘴裡喃喃的道。

    鳳七低下頭,輕輕一問,道,「青鸞在說誰不識貨?」

    她蹙著眉毛,忍痛翻了個身。人便已是陷入了暈迷。「魚南風,你太不識貨了!」她又道。

    這一回,非但鳳七聽清了,就連鳳八跟大夫人也聽清了。大夫人蹙眉道,「這孩子,也不知道為何說自個兒的爹不識貨。」

    「不懂得欣賞……總會有人欣賞。」她蒼白的面色漸漸的染了絲紅暈。嘴裡還一直不停的囈語。

    大夫人瞧著不對,她心中一急,趕緊伸出手去探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居然發燒了!「好燙!怪不得一直說糊話!九王還在不在?他才走了一會子功夫,她便成這樣了!來人!來人!」

    酸棗兒早就在廊下候了多時,聽見大夫人叫她,立刻應聲過來。「夫人,何事?」

    「快!趕緊去姣人苑找九爺!大小姐一直在說胡話!她發燒了!」說時,她的聲音不住的打顫。

    酸棗兒應了聲,急急的朝著姣人苑飛奔而去。

    「剛才還神氣活現的,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便就又發燒了呢?」大夫人心神不屬,「怪不得九爺給她治了這麼久。原來她竟傷得那麼重。差一點兒小命就沒了。」她說到這兒,又拿了帕子出來揩淚。

    鳳七漂亮的嘴唇薄薄一抿。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昨兒晚上他還恨不能一掌拍死的女子,怎麼才過了一晚,他便像是怕她死,怕得要命了呢?

    想到昨兒晚上跟她打的賭,他的眉毛忍不住微微一鎖。若非今兒個魚躍苑這一出搶大夫的戲碼,他還真的想不出來,她為何堅持要招夫為婿。

    一個這麼沒有地位,說話毫無份量的大夫人,跟一個昏迷不醒,尚在用最貴的人參續命的弟弟。這樣的她,怎能放心自個兒嫁出去?

    這女子,看來那麼的粗枝大葉,雷厲風行。可她的心思,卻比旁人不知要細膩多少倍。

    他的手,不自覺的探入懷中。想要取出屬於自個兒的那塊鳳玉。可卻探了一個空。

    沒有。

    他居然忘了,這玉已然丟了!鳳舞皇子,生來便有隨身鳳玉。此玉便是皇子身份的象徵。更是將來要送給自個兒正妃的東西。

    可現在,他的鳳玉丟了。他要娶妃,縱是能過得了父皇那一關,娶回府也不會是正妃。

    可是他,不想委屈了她。

    生平頭一次,他什麼都不想計較的想娶一個女子為妃。可是偏生,鳳玉又丟了!

    這事,回去必定要徹查清楚!一定要把鳳玉早日尋出來!

    ------題外話------

    可憐小九昨兒被罵了一天,給點安慰罷。很想多更,很想把留言全回復了。可最近事情真的太多了。前幾天才去看了伯母,隔了幾天又去看我姐夫。三十多的人就腦出血。一測之下居然是高血壓!在搶救室裡呆了三天才救回來。公子的老媽現在在醫院服侍他。就怕他又要把自己當成超人非要起床。於是公子就成了沒人給做飯吃的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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