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開面色一窒。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賠,他拿什麼賠!可他依然憤而怒道,「你魚家嫡子的命貴比千金!我妹妹的命就一文不值了?可她在咱們兄弟的心裡,就比你這千金小姐值錢!」
武諾原本已經被魚青鸞嚇住了。如今武開這麼一喝,他立刻抬了抬下頜,喝道,「正是如此!你們家千好萬好,我們卻還只有她一個妹妹!在咱們心裡,她就是咱們的千金小姐!」
魚青鸞一聽這話,心裡已是明白了。這二位之所以來這兒,竟是得了人的指使。她淺笑淡淡,道,「當初那麼寶貝的千金小姐,怎麼就十兩銀子就給賣出去了?現在才來說這種話,不嫌太假了麼?今兒個別說她不過是個奴才!縱然她就是個官家千金,她照樣也得給我弟弟填命去!」
他二人聽到此,已是氣怒攻心。武諾攸的大吼一聲,便要朝著魚青鸞撲將上來。她一驚,劍鋒一偏,便將個武諾的頸子處劃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那武開一見武諾流了血,立刻呼天搶地的指著魚青鸞破口怒罵。但凡這世上最難聽的話,他都揀出來說。只是礙於她手裡的長劍,這便也倒沒再想著衝上來與她動手。
八王默不出聲,他忽而立起身子,負手踱至魚青鸞的身邊,有意無意站到他們之中。將魚青鸞擋在身後。
八王這一站,這便將他們巧妙的隔開了。他們縱是心裡起了歹念,也斷斷不能越過八王,對魚青鸞動粗。
魚青鸞朝著八王淡淡的瞧了眼,又朝著鳳七挑了挑眉。鳳七嘴角雖是遞著絲笑意,可那一瞬,他卻明白了魚青鸞的意思。
敢情這魚青鸞竟是在怪他居然還沒個鳳八知情識趣!他嘴角一彎,這便識相的起身,也慢慢的站到魚青鸞的身前。
他這一站,便把個魚青青的面色給氣得一寸一寸的蒼白下去。太子袖手而笑,端得是個和藹可親。魚青姣則感興趣的瞠大雙眸,這笑得叫一個天真無邪。
魚南風面沉似水,他陰冷的瞧著他們。右手不自覺的捉住杯盞邊緣。
陳凰則坐在一旁,淺笑淡淡。面上瞧不清半分情緒。似乎這兒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
武氏兄弟一見他們二位站出來了,情知這手是動不了了。他們氣得面色沉冷,雙眸怒瞠。「怎麼著!現在你們仗著人多是不是?」
八王冷然一笑,道,「既然不過是被發賣了的妹妹,此時再來尋仇鬧事,豈非可笑?慢說你妹妹身負殺人之名。縱就是個偷盜,被主子打殺了的也不知道凡幾!再若說下去,本王手裡可還有數十萬禁軍!還不趕緊速速退去!」
他二人見魚青鸞負手在後,依舊淡淡而笑。心中一怒,那武諾忽而一跳,人便這麼猛的躺到地上,撒潑發賴道,「你們欺負人!今兒個我們兄弟若是不能為妹妹討個公道,我便跟了你們姓去!」
七王斂下眉毛,淡淡的落了句,「你們想姓,那可不成。」他說罷,眸中沁出冰冷的毒。
魚青鸞想將他二人拔開,結果卻被他二人一道回眸瞪了一眼。
她抿嘴,這便淺笑著負手立於他二人身後。
那武諾此時頸上有血,哪兒還管他們什麼事,這便在地上又是打滾又是哭號,「殺人啦!魚家大小姐殺人啦!魚家毒婦打殺婢子,誰娶她誰家祖宗便要被氣活啦!魚家仗勢欺人,草菅人命!魚相為官不賢。收賄納錢!有這樣的官,我們鳳舞該當如何?」
武開見武諾在地上滾上了,竟也撲通一聲滾落在地。睡在當堂。吼道,「沒法兒活了!打殺了人還讓咱們事主賠錢了!咱們兄弟便就死在這魚家!大不了就是個兩條人命!大不了就是叫我爹我娘白髮人再送黑髮人!」
魚相從來斯文有禮,哪兒見過這等市井潑皮?他心裡一急,這便趕緊急道,「有話好好說!快起來!你們這麼躺在這兒,算是怎麼回事?」
這魚南風一發話,那兩人便吼得更歡了!先前因著幾位王爺在場,他們還不好撒開了鬧。如今魚南風這話一落,他們便嗅到了些服軟的味兒。
此時不鬧,還待何時?
魚青青蹙眉道,「你們還是別鬧了!到底小滋算是犯了事的!青霄也還在榻上躺著!若是被你們鬧出了個好歹……」
這話說出來,明著倒是想幫魚青鸞一把,實則提醒了地上尋事的兩位,事主魚青霄,可還沒死!
那武諾倒是個機靈的,他立刻改口罵道,「你們說你魚家嫡少爺命值千金,可他不是還沒死麼?只要他一天沒死,那他便值不得那麼多錢!我妹妹的命值三十兩?跟你說,我妹妹將來嫁戶好人家,說不得就是少奶奶的命。最少也值當十萬兩黃金!」
武開氣得怒道,「哥哥!跟他們那麼多話做什麼!魚家不講理,咱們就去皇帝那兒告御狀去!」
「皇帝那兒告不了,咱們就一道死在這魚府裡!總不成說讓我可憐的妹妹就死得這麼不明不白罷!」
「冤枉啊!我妹妹是冤枉的!她根本就沒有碰你家少爺!魚家小姐這個毒婦!這個蛇蠍女人!」他們直指魚青鸞的鼻子,轟然而吼。
八王怒喝一聲,道,「都給本王閉嘴!」
「她非但惡毒,而且勾引男人有一手。太子,七王跟她有一腿也就算了!現在連這鐵面鳳八居然也來為她說話!這就是狐媚子啊!」
在座各位,雖說都是心有不和,可卻誰也沒見過這種貨。遂便只好坐壁上觀。生怕多嘴一句,也被他們牽連進去。
桂嬤嬤見著魚青鸞負手在後,一語不發。不像先前一般盛氣凌人。心中一動,遂便也跟著直挺挺的躺倒在地。呼天搶地的說自個兒多冤枉。
她一喊,那些個僕人奴婢們便也個個都說要自盡。一時之間,書房之中喧鬧之聲震天。
七王負手冷道,「十萬兩銀子。走還是不走?」
那兩人見七王應下十萬銀子的承諾,心中更是越發惱怒,非但不走,而且還罵得越來越凶。
魚青鸞眉眼淡淡,在王爺跟太子的跟前都不畏不懼。這兩人卻倒也不能算是普通人。
「能生出這種女兒,想必她娘也不是什麼好貨!祝你們的青霄少爺現在就斷氣!」
魚青鸞原倒還想瞧瞧他們要鬧到何種程度。可如今他們居然把話罵到了大夫人跟青霄的頭上!她一時之間雙眸俱赤,到底是暴怒了。
她瞧了眼地上的奴才,嘴角一彎,這便將劍還了給八王。轉而甩手抽出一條皮鞭來。將七王跟八王二人一道拔開。
他二人一見她又要上來,趕緊過去攔她。她沉怒喝道,「是朋友就一邊呆著去!今兒個我被他們罵了倒也無所謂!他們居然還罵到了青霄跟娘親!既然我都是蛇蠍女人了,我還怕什麼!左不過就是手裡再多幾條人命!」
她說罷,飛揚一鞭便朝著鳳七跟鳳八甩將過去。他二人見她已是怒眸圓瞠,鐵了心的要揍人,這便一個側身避了開去。她幾個箭步衝上前,朝著地上發賴的人便沒頭沒腦的抽下去。
「我讓你們得瑟!讓你們不知尊卑貴賤!我讓你們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我讓你們咒青霄!今兒個我就是讓你爹娘回來白髮人送黑髮人了!怎樣!」她每說一字,便朝著他們抽出一鞭。
地上一眾人等原以為他們這麼鬧法,魚府的人必然是要服軟的。哪料他們就碰到了這麼一個主。魚青鸞一手揮著鞭子,一手負在身後。
那鞭子抽出去看來輕飄飄,軟綿綿。毫無力道,也亂無章法。可那鞭子卻無一鞭是落空了去的。
地上的人又叫又躲,也有幾人伸出手來要抓她的鞭子,可鞭子到了魚青鸞手裡,哪兒還是他們能抓得到的?
武開怪叫一聲,這便要起身來與她對打。哪兒知道他人還沒起身,魚青鸞便已然一腳將他再度踢翻在地。
這麼一踢之下,他又哀叫幾聲,直道大小姐打死人了!
魚青鸞朝著他一鞭子抽下,怒道,「死人不會叫!」遂便又集中火力打武開一個。「既然你要死,本小姐就成全你!敢跟本小姐叫板!你再叫啊!」她一字一鞭,把個武開打得渾身是傷!
武諾見弟弟被打,趕緊爬過來要阻止。哪料魚青鸞竟又飛起一腳將他踢翻在地。「打死了他,自然會輪著你!這麼急找什麼死!」
地上原本學武氏兄弟撒潑的丫頭婆子們身上此時早就已是被魚青鸞打得傷痕纍纍。身子一痛,人便也就老實了。
魚青青見她似乎要將人真就打死了,這便盈盈的起身,走前幾步在她腳邊跪下,求道,「姐姐息怒!您別這樣!再怎麼說,他們也都是人命哪!」
魚青鸞冷笑,「魚青青你給我滾到一邊呆著去!打殺了你一點兒都不可惜,可你肚子裡還有太子的兒子!這麼鬧騰的場面你居然也不顧念你肚子裡的孩子幾分,非要湊上來!你分明就不把太子爺放在眼裡了你!」
太子原想就這麼看戲,聽到魚青鸞這一罵,卻再沒法子釋懷了。他放下茶盞,衝著魚青青冷冷一喝,「青青,回來。」
魚青青見太子衝著她一喝,心裡委屈,小嘴兒一扁,張嘴便哭開了。她一哭,魚青姣漂亮的雙眸便淡淡的朝著她一掃。她觸及他的目光,心中一跳。這便立刻收住眼淚。退到一邊站著。
太子見她識相退到一邊,一甩袍擺,起身將她扶回了座位。
魚青鸞冷笑一聲,繼續道,「你們不是要一個罪名麼?我來一件一件數給你們聽!讓你們做個明白鬼!」
她一鞭子抽向林嬤嬤,怒喝,「林嬤嬤,上月十五,你給小少爺熬粥時,對廚房的亞嬤嬤說,都是個活死人了!還守著做什麼!魚府又不是沒了兒子了!怎麼就非要巴巴的治這麼一個短命的了!」她一邊說,一邊朝著她的臉抽過去。
這話一說出來,魚南風的面色也跟著變了!他這些日子為青霄的事原就憂心似焚。滿以為整個魚府的人都是齊心一致的,卻不知道原來竟有人這麼咒自個兒的兒子!
他氣得渾身發抖,這便隨手抓了個茶盞。朝著林嬤嬤一擲而下!
林嬤嬤被魚南風這麼一砸,心裡氣憤難當。嘴裡也破口大罵。「我說這話錯了麼?說了又怎樣?難道這不是事實麼?」
「你非但跟亞嬤嬤說了這該死的話,還偷偷給少爺的粥裡加辣子!少爺如今不會說話,自是不知道。可他現在是腦子有事,吃這些個酸辣之物,血管極易再度爆裂!」她說到這兒,一滴清淚便這麼自眼眶落了下來。
那滴淚水晶晶瑩瑩,掛在她的嘴角,如同冰稜珍珠。「他才多少歲?你就這麼想他死?今兒個我這個做人姐姐的不能替他討個公道,我也白活了去!魚進!把林嬤嬤拉出去!今兒個我讓她死也死得不易!」
林嬤嬤依然在罵罵咧咧,說著鬧心的話。魚南風此時忽而站起身子,朝著她幾個箭步,霹手就給她一個大嘴巴!
林嬤嬤原是二夫人房裡的老嬤嬤,魚南風一直對她極是敬重。縱是二夫人被休了,他也沒動過要她離開魚府的念頭。哪料他現在竟霹手給她一個耳光!這怎麼叫她不震驚!
「我魚南風算是看錯了人!魚進!把她拉下去!聽候大小姐發落!」魚南風冷喝一聲,到底是怒了。
魚進得了魚南風的話,這便上來將林嬤嬤拉了出去。
魚青鸞解決了一個,便又對著桂嬤嬤道,「桂嬤嬤!少爺出事那天,你跟小忠小福兩個在一起說,這該死的少爺終於要去了!這麼一來。這長子便能承繼家業了!」她一邊說一邊打。
「這長子承不承繼家業,與你一個外人何干!」
小忠跟小福二人四處躲避,他們急急的道,「大小姐!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您就該知道咱們二人當時什麼都沒做!你怎能這般連咱們兩人也一起打?」
魚青鸞縱聲而笑,「我連你們一起打?少爺出事那天,你跟小福二人,一個人在清心苑外頭。另一個則在美人苑一整天!可你們卻告訴我,你們全都在水魚苑裡打掃?若是沒做壞事,你們心虛什麼!」
這會子小媛卻是再忍不得了。她忽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的磕著響頭。「對不起!大小姐!那天確實是小滋去對小少爺動的手!小忠跟小福二人便在外頭放哨。林嬤嬤說,若是旁人問起,便說咱們都在一處打掃!」
這話一說出來,身後的小忠小福便衝著小媛怒聲相斥,直不承認!魚青鸞對小媛道,「來人,把小媛拿下!押到一邊!小媛舉報有功。今兒個我便作主免了她的罪!」
她說到這兒,便甩起鞭子狠狠的朝著地上其餘人等甩落過去。這魚進原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推的小少爺,心裡正自愧疚不已。哪料這會子魚青鸞這麼一打一鬧,竟已將事情給審清了。
他心頭怒火一起,這便吩咐眾護衛一擁而上,取了鞭子圍著地上一眾人等亂鞭抽落。地上的人又是叫又是爬,嘴裡還在罵娘,又想起來與他們對打。
可魚府的護衛們個個都是武師出身,哪兒那麼容易打發?
魚南風更是氣得暴跳如雷。他親自找了鞭子過來要抽他們。他心裡憤怒,直道自個兒識人不清。竟把這些虎狼之輩全數留在身邊!
魚青鸞見他們打得痛快,這便住了手。鳳七過來捉了她手中的鞭子,淺笑,「打得累了,過去歇歇!」那模樣溫適閒淡,絲毫沒有被她嚇住的意思。
魚青鸞兩眼一瞠,這才想起自個兒在他跟前,貌似也極難有個斯文俊雅之時。遂便也心生無趣。沒了再打下去的興致。
太子見已經換人來打,眼睛這才淡淡的落回到魚青鸞的身上。
魚青姣見魚青鸞回座,這便伸過頭來,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句,「姐姐辛苦了。只是這人還沒打殺呢。」說時,他的眼睛裡頭含了絲笑。
魚青鸞勾唇,道,「青霄也是青姣的弟弟,不若這個任務便交給你了。」
魚青姣笑得極是可愛,他衝著魚青鸞眨了眨眼,遂便起身,刷的抽出八王的佩劍,幾個箭步便朝著桂嬤嬤一劍刺下!
那桂嬤嬤兩眼一翻,這便仰面倒地!她一死,魚青姣便又一劍一個,將那些個奴才們全都刺死了!刺時,他眉眼淡淡,笑得雲淡風清。彷彿他殺的不過是蓄生。
八王雖知這幾人今兒個必定是逃不過一死,卻沒料到最後出面來將他們全數結果的人,竟會是魚青姣!這小小的年紀,多麼狠辣的心腸!
一眾護衛見他把人全都殺了,個個面面相覷。自覺的退到一旁。
魚青姣點血不沾身,殺畢,他還天真無邪的對魚青鸞笑道,「姐姐!嗯,還差一個。」他說罷,劍鋒一轉,便朝著立在一旁的小媛直刺過去!
這小子,卻是個極厲害的!他情知她選在今兒個打這些人,就是做給他瞧的。結果他小子比她還狠!把人殺盡了不說,居然還去殺她已然赦了的小媛!
他這一殺,她這當家小姐的命令在他的眼裡便成了廢話!
眾人只聽得小媛尖叫一聲,魚青姣的劍,便已沒入了魚青鸞的腹中!
那一剎,所有人都驚呆了。可魚青姣卻還在笑著。他道,「青姣聽姐姐的話,將害弟弟的兇手殺了。怎麼姐姐卻要來為她擋劍?這卻叫青姣好生為難。」
七王肅著一張俊臉,揚聲對魚進喝道,「快!快去九王府請九爺過來!」
魚進得了他的命令,這便轉身飛奔而去。
魚青鸞一雙眼睛鎖在魚青姣的臉上,終於明白為何剛剛魚青青連他砸個茶盞都那麼害怕了!
魚青姣天真的衝著魚南風輕笑,「父親,您瞧見了,我可沒想到大姐會突然跳出來!原本只想殺個丫頭而已!」
魚南風面沉似水,冷笑,「你給我閉嘴!」
七王蹙眉過來扶魚青鸞,卻被她抬手阻止。她雪白的衣衫上染落了一朵赤紅。嘴唇也慢慢的蒼白了。
她一字一字的道,「今兒個我早就說過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親自赦了她,你卻又來殺她!你不是在打我的臉,落我的威風麼?」
魚青姣淺笑淡淡,道,「青姣不過是想替弟弟出氣,壓根沒想得那麼遠去!」說這話時,他絲毫歉疚也無。彷彿殺一個魚青鸞,跟殺一個小媛都是一樣的。
魚青鸞嘴角落下一線血絲,端得是清艷絕倫。她伸出舌尖,將血絲捲入口中。鳳七近在咫尺,瞧著她帶血的舌尖,他下腹莫名的一燥。
其時,她一條髮辮置於身後,如墨清眸之中含了一滴清淚。紅與白的鮮明對比,教她看來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她嘴角遞著笑意,伸出手,一點一點的將劍自腹中拔出。
見她居然在這時候拔劍,所有人都驚呆了!鳳七伸手要去阻止,卻被她冷冷的落了一眼。
魚南風趕緊追上去,急急的道,「青鸞!你這是做什麼!九爺還沒到,你怎麼就自個兒拔劍了呢?」
魚青姣笑意不減,應道,「是啊,姐姐,您這樣會死的!您若真死了,爹爹卻是要怪青姣了。」
這小子,先前見她衝出來,他明明是有機會收劍的。可他非但沒收,還就這麼一劍刺了過來。擺明了就是想要她的命!
魚青鸞緩緩的搖頭。淺笑道,「怎麼會?爹爹他是明理之人,又豈會只怪青姣一人?要怪,也是兩個全怪。」
這話才落,她手裡的劍便已經被她輕飄飄的反手一劍送入了魚青姣的腹中。瞧著他一寸一寸蒼白下去的俊臉,她笑道,「瞧,咱們扯平了。」
她說罷,便直直的往後倒下。那一瞬,她心裡現了一抹複雜,她怎麼又要落到鳳九那貨手裡去了?剛剛手臂才好。以為跟他從此就不再有瓜葛了。
偏生卻又生了這等事!真是,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