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揚,我們談談吧!」溫一夢的通訊留言在此刻進來,卓清揚此刻才想起,他的手機從早晨開始一直處於關閉狀態。
溫一夢?莫非是因為她?
卓清揚腦中念頭閃過,連忙開機撥打她的電話。
「阿揚,你……是你麼?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著急……」溫一夢驚喜的聲音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剎那傳進了卓清揚的耳朵裡。
他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找我這麼急,有什麼事嗎?」
「恭喜你終於得償所願,阿揚,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為你慶祝,你現在能過來嗎?嗯!」她軟下嗓音在他耳邊輕聲誘哄著。
「一夢,我以為我說過的話你都聽懂了。」他沒有帶任何情感的聲音在她的柔軟面前,顯得硬朗甚至是不近人情。
溫一夢哽住嗓子,對於他這樣直白的拒絕有些不能接受:「阿揚,昨日我才幫了你,就算你不念舊情,難道也沒有一絲感激之情嗎?」
「感激之情?一夢,有些話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清楚,你是出於念舊情才會幫我還是為了幫自己,你心裡最清楚。」卓清揚冷冷一笑,對溫一夢的心思瞭如指掌。
「卓清揚,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一句話就將我對你所有的感情都抹殺,你就是不念我們愛過一場,就不能念在……我……有了……」
「有了什麼?」他緊緊蹙起了眉頭。
溫一夢這一句話幾乎是從嗓子眼中喊出來的:「卓清揚,你這個混蛋,我有了你的孩子……」吼完這一句,她輕輕抽泣了起來,「那個年安安有什麼好,不就是會裝純情嗎?就憑那副面孔就讓你忘記了娶她的初衷嗎?」
卓清揚冷冷地道:「溫一夢,這是我的家事,輪不到你來置喙。」
「好,她是你的家事,我管不著,我肚子裡的這個呢?難道就不是你的家事了麼?」溫一夢再也繃不住了,在電話那一段摀住臉放聲痛哭了起來。
「孩子,你就是對她說了這個嗎?」卓清揚想到失蹤的年安安,心底一陣說不出來的煩躁。
溫一夢一把抹去眼淚,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朝電話裡大吼道:「對,我就是告訴她了,誰也不能破壞我孩子的家庭,我就是要讓她知難而退。」
「溫一夢,你混蛋!」卓清揚一拳狠狠砸在茶几上,木製的茶几猛然晃了晃,似乎要裂開的模樣。
「哼,無論你怎麼說都好,我肚子裡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你如果不願意負責人,我就只好向媒體尋求幫助了。」她抿緊了嘴唇,大有一副對卓清揚勢在必得的架勢。
卓清揚怒極而笑:「一夢,如果你真的有孩子了,那只能證明你曾經背叛過我。我倒是想看看,若那些媒體知道昨天還一副忠貞不渝的女人那三貞九烈不過是裝的,他們會寫些什麼。你以後在明港還有立足之地嗎?」
「你……卓清揚,你少嚇唬我,你別想不認賬我告訴你!」溫一夢聽到他的話明顯有一絲膽怯,「我,一定不會讓你這個司長位置坐穩當的。」
「隨便你!」嗒的一聲,他掛斷了電話。
這個天殺的男人,竟然將她的電話掛了!!他是憑什麼說自己肚子裡的不是他的孩子??溫一夢憤怒地將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一下子全都掃到了地上:「卓清揚,年安安,我發誓,我發誓不會讓你們安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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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卓清揚真的能肯定年安安的突然離開,就是因為溫一夢剛才那番話。
他怔怔地坐在沙發中,手煩躁地抽出只剩半截的雪茄,此刻他心中十分慌亂,剛要用雪茄剪去剪前面焦黑的地方,手一抖,結果剪出一個斜斜的弧度。
心情一陣煩悶,他狠狠的將雪茄朝一旁甩去。
「安安,你現在到底在哪裡?」他此刻心中真的很擔心,擔心安安會因為溫一夢的話而想不開。
上樓沖了個澡,他隨便換了身衣服拿了車鑰匙就出去了。
等到他開著車子在街上亂逛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升起一種懼怕感來。兩人結婚了一個多月,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平時都跟什麼人交往,也不知道她開心了傷心了最喜歡去何處!
前方紅燈亮起,車子停在繁華的街頭,卓清揚看著車前無數的男男女女們攜手笑語盈盈的在街頭閒逛的畫面,心真的隱隱的抽痛。
原來在男女感情的世界裡,還有這樣的一種複雜情緒,六神無主,惶惑難安,慌張無措,心中揪起的疼,又莫名的酸澀。這是他從不曾體會過的,可就在這樣的夜晚,一次性讓他品嚐到了。
電話撥打了一遍又一遍,安安始終沒有接過。
「安安,你跑去哪裡了?」
「安安,我還等著你一同慶祝呢!」
「老婆,回來吧!」
「老婆,我知道錯了,你快回我電話吧!」
……
趁著幾次紅燈的時間,卓清揚連番發了數十條短信過去,卻都是石沉大海。
當他找到聖約翰醫院的時候,看著亮如白晝的一樓急診室窗子上映出白衣護士的身影,他突然想起在很久之前,自己也曾坐在這裡,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想從那一排窗戶裡搜尋到她的身影。
她會在這裡嗎?
卓清揚走下車,打算到急診室去問一問,可是走到門口心下又有些躊躇。他實在不想讓人看出來此刻這樣狼狽的境況。
正猶豫著,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音有些不確定的在前方響起:「卓局長……是卓局長嗎?」
他猛然抬頭看去,面前站著一個穿湖藍連身裙的年輕女孩子,有些面熟,是當初給安安做過伴娘的,但是他卻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你……」
「還真的是你呀!我是景斯然,安安的好朋友啊!」她看著眼前真的是最近炙手可熱的人物,不由得開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