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卓清揚終於吃飽喝足的時候,安安已經困得都睜不開眼了,任他如何上下其手也沒有反應,就好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貓躺在他的懷裡。
黑暗的夜色中,一束月光從窗簾縫中流瀉了進來,他心滿意足的用手指撥開她微微凌亂的發,溫柔的指頭拂過她細膩的臉部線條,挺翹的鼻子,嬌嫩的唇瓣,以及那如蝶翼般輕巧可愛的睫毛。
他只是打算以這種買賣交易的方式狠狠羞辱她,只要看到她痛苦他就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可是真實的心情他無法忽視,在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親密接觸後,有一種強烈的妒火在他心中灼燒,他只有狠狠地碾壓她的唇,擦去那個男人的印記,心頭才會有一絲快意!
他這是怎麼了?
卓清揚兀自看著身下沉睡的小女人,思慮凝重,但是他卻沒有發現自己看著安安的眼神裡除了猶疑,還有一種滿足,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緊緊摟抱著的倆人好夢正酣,卻不曾想在清晨的時候,悅耳但明顯擾人清夢的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卓清揚不悅地蹙緊了眉頭,看著手機上閃爍的名字,接了起來:「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情,不然要你好看。」
「我說卓先生,你上報了。」郭旭的聲音略帶著沙啞在那頭響起。
「我上報上的還少嗎?哪個星期不上一回,我都擔心會被公眾給忘了。」伸手按壓著一陣陣抽痛的額頭,卓清揚沒好氣的說話。
「不是啊,這次糟糕了,是你與溫小姐的。」郭旭在那邊也是又驚又疑的,不知道這報館從哪裡收到的消息,竟然說卓清揚與年安安是假結婚,溫一夢才是他真正的愛人。
「到底上面是怎麼寫的?」郭旭素來辦事都是極為謹慎的,這也是老爺子放心的讓他呆在自己身邊的原因。若此時不是出了真正糟糕的事情,他不會如此著急的。
聽他提到溫一夢,又簡單的將內容大致介紹了一下,卓清揚的大腦徹底清醒了。昨日才同溫一夢協談分手,一晚上就爆出假結婚的新聞,這樣大的事情讓他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溫一夢--莫非豐朗,豐凱文父子將她收買了?
「現在離報紙出街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了,卓先生,您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郭旭見他這一端顯得異常冷靜,自己焦躁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了下來。
「還有兩個小時,來得及,我會親自處理。」說完,他掛斷電話,腦子飛速的一轉,嘴邊竟然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豐朗,你們一次次的逼我,行事一次比一次惡劣,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他將懷中依舊熟睡的小女人溫柔的從自己懷中抽了出來,披了件寬袍直接出了房間。
「東臣,需要你幫個忙。」他站在陽台上,望著風平浪靜的清灣,手中多了一隻雪茄。
「你那邊是凌晨吧,若不是和你有時差,天大的事情我都不會管的。」蔣東臣清越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身後是一陣女生的嬉笑聲。
卓清揚微微蹙了蹙眉頭,開口道:「豐家父子這次看來是不把我徹底拖下水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了,看來我早前的計劃也該啟動了。」些聲己麼。
「霍霍,你小子終於是想通了,我可是手癢很久了。那幾個老匹夫我本想親自對付的,現在就把豐朗留給你好了。說吧,需要我做些什麼?」
「按照先前的計劃行事吧!」他沉聲道。
「你這是走一著險棋,就不怕驚動了你們家老爺子?到時候你行事可就沒那麼順利了。」
「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明日就等著看你的大手筆。」卓清揚抽了一口,朝著清冷的空中緩緩吐出一個煙圈。lruo。
遠遠的天際線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絲淺淺的金黃,好似被黑暗壓抑了太久的光明,此刻正要迫不及待的衝破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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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郭旭在早晨看到鋪天蓋地的新聞時,整個人幾乎暈厥了過去。
卓清揚明明說兩個小時可以處理的,怎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家都似乎沒有壓下來,反而大有百花齊放的架勢。
還有三天就到大選日了,本來各方數據都已經壓倒性的完美,可是此事一出,只怕要大傷元氣了。
老爺子那邊……哎,還不知道會怎麼雷霆大怒呢!
早晨,安安與卓清揚一起坐在餐廳裡用餐,她習慣性的將掛壁液晶屏上調到本港台。
此時正是早間新聞時刻,優雅的女主持人用平靜的語氣播報出一系列報章媒體上誇張的宣傳報道。
「本年度最受關注度的卓年婚事,竟然被知情人曝出是假結婚。據瞭解,卓清揚的初戀溫姓女友在大選期間,也毫不避諱自己的尷尬身份,公然與卓清揚出入其位於普華區的豪宅。眾多資深媒體人紛紛猜測,卓清揚與年安安在大選最關鍵時期結婚是有特殊原因的,據調查瞭解,被眾多網友戲稱為」女僕西施「的年安安原來是聖約翰醫療集團董事局主席余遠山的女兒……」
這樣的消息對於安安來說,無疑是平地一聲驚雷。
「鐺」的一聲脆響,安安手中的碗直接落到桌面上,裡面的清粥濺灑了些許出來,「這……這是怎麼回事?這些媒體怎麼又會抓住我們的事情?」
看著電視裡那些卓清揚與溫一夢表現親密的照片一一從眼前劃過,安安只覺得看著十分眼熟,似乎就是之前豐凱文讓她看的那些。可是他明明說過已經將這些照片壓了下來,可是為什麼最後還會被放出來呢?
還有,自己這麼多年來的默默無聞,到底是誰將自己的真實身份透露給記者了呢?莫非還是豐凱文,上次的家宴中,大多都是余遠山的緊密合作夥伴和莫逆之交,誰還會利用這個來炒作呢?
為了三日後的大選,豐凱文已經準備豁出去了是嗎?
安安臉色凝黯,心中暗自內疚沒有早些把這些情況告訴卓清揚,三天,只有三天的時間了,該怎麼挽回?